合上手裡的書,謝暖陽拿起旁邊小桌上的白水喝了一口,然後開始盯著這透明晶瑩的杯子開始旋轉著看。
謝暖陽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神奇的,就像是這透明的琉璃水晶一樣的叫玻璃的東西,竟然可以變形。
不但可以做成這杯子,還可以做成這麽大的窗子擋風。
再細想一下,這應該如同那些琉璃金銀能變幻形態一樣的意思吧?只是這玻璃更為稀奇一些。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當謝暖陽對著那位護士姑娘這麽感慨的時候,那位一向對她有些仇視的護士姑娘竟然將那眼神從厭惡變成了同情,最後是極大的憐憫。
作為一個有著良好家教的人,謝暖陽適可而止地點頭微笑,然後一言不發。
因為她總覺得如果自己再感慨下去,那個護士姑娘應該會淚流滿面痛哭流涕了。
“怎麽,你的那些護花使者們沒人來看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謝暖陽的沉思。
謝暖陽循聲看向門口,便見來人冷漠的一張臉上帶著微怒,顯然對她很不滿,甚至在這輕佻的語氣中還帶著一絲不屑與諷刺。
只是,謝暖陽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這麽凶巴巴的一個男人,她身邊的護士姑娘會表現得很愛慕一般?
那護士的雙眼放光滿是迷戀,就差流口水了。
謝暖陽眨眨眼,有些疑惑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有些納悶。
這人長得很好看嗎?
也不見得啊!
模樣頂多算是還行吧。
不過跟她家裡那些大小男子們比起來,差遠了。
且不說與家主相比,就算是與阿情、嵐夜哥哥相比,這個男子都比不上了。
那就說明,這個人應該有些勢力,不然怎麽會有人這麽小心翼翼又百般愛慕地看著他?
再看看一旁跟著來的醫生眼中看過來的可憐神情,謝暖陽更加確定了,這個男子估計是惡霸鄉紳之類,所以連這位醫生都可憐自己這身份。
不過,她是誰?
她是虛無沈家的三小姐清樾,她是漠羰(讀音tāng,湯)王朝衝在前面做擋箭牌的太子妃,豈能怕這麽個鄉紳惡霸?
就算她現在的身體是謝暖陽,她也一樣不輸給任何人!
謝暖陽雖然心裡不願意高看眼前的男人,但是多年的家教與修養,還是讓她無法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因此,謝暖陽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再把書放到床邊的小桌上,起身理了理衣服,撫了撫發鬢,再微笑著頷首問好:“你好。”
清樾這麽做的時候,還在努力想著之前書上看過的關於這個地方禮儀之類的內容。
似乎在這裡兩個人見面要伸出手去相互握著問好的吧?
可謝暖陽看了看自己那指甲上染著黑色還畫著五顏六色圖案的手,又看了看這陌生男子,覺得男女授受不親,還是少有肌膚接觸為妙。
陪同季冬辰前來的護士和醫生見到謝暖陽這溫柔端莊的一面,雖然早早有了點心理準備,還是不禁驚訝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