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扔掉了煙頭，用腳尖碾滅，拿起桌上的帽子戴在頭上，大步流星的離開。

  國家體育場被警察包圍起來，家屬圍在警戒線外面哭喊，撕心裂肺。

  穆沐站在人群前面渾渾噩噩，她也想哭，但是哭不出聲。

  滿腦子都是今天早上清清追著她要跟她出門說的那些話。

  要是讓她跟著。

  要是不給她票。

  要是告訴她地址，讓她像那天一樣來找她。

  她就不會來這裡。

  現在怎麽自責都於事無補。

  整個體育場被炸的像是剛發生過一場戰爭，硝煙彌漫，還伴隨著一股讓人作惡的血腥味。

  傷亡人員一個接著一個被抬出來。

  穆沐看著由一個變成一排，一排變成兩排三排四排的遇難者。

  她的臉色蒼白。

  身上披著軍大衣，是羅建的小警衛員給她披的。

  很厚實。

  但身體還是抖的厲害。

  消防兵門抬著人，健步如飛的從裡面出來。

  家屬們的心跟著跌宕起伏。

  “讓開！”

  一個高大的身影擠進人群。

  勢不可擋。

  這個聲音太過熟悉，穆沐轉頭，眼睛一亮，“夏遊川。”

  那人似是沒有聽到，對攔著他的警察瞪著赤紅的眸子，“讓開。”

  “少校同志，你……”

  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血虎大手一揮，給推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倒。

  血虎掀起警戒線，彎腰鑽了進去。

  進去後他走到停放遇難者的地方，低著頭，一排一排的照，仔仔細細，一個都沒放過。

  這個時候，他忘記了自己是一個軍人，他拋開那些在五星紅旗下，在太陽下的宣讀的誓言。

  每看一個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裡就自私的暗自慶幸一下。

  不是。

  不是。

  消防兵又抬出來幾個，他忐忑的走過去。

  不是。

  還不是。

  空中飄起了雪花。

  他隻守在這一塊。

  等待塵埃落定。

  而體育館內，還有人像瘋了一樣喊著‘清清’，一雙手搬廢墟搬的血肉模糊。

  警衛員拿著手機跟在他身後，“參謀長，羅軍長他……他又打電話來了。”

  這已經是羅將來的第二十二個電話了。

  羅建推開他，“走開。”

  警衛員隻好自己和電話那邊的羅將周旋，“是，是。”

  小警衛員捂著手機的話筒，想遞給羅建，又不敢，一臉為難。

  “參謀長，羅……”

  羅建直起腰，伸手把警衛員手裡的手機搶了過去，吼道：“您就讓我任性自私不孝這麽一回，就這麽一回行不行？”

  說完他把手機扔回給警衛員。

  繼續在廢墟裡找人。

  “參謀長，我幫您把手包扎一下吧。”警衛員從醫護人員那裡要來紗布。

  還沒接近羅建，就被他手一揮打掉在地上了。

  找到一個人不是清清他會立馬掉頭繼續去找。

  “羅參謀長。”

  一名警官走到羅建身邊。

  羅建沒有理會他。

  他知道外面現在有多少人等著他回去，恨不得把他綁回去。

  正如他對老頭子所說的，他就任性自私這麽一回。

  警官說：“爆炸前的監控錄像已經恢復出來了，在爆炸之前陳帥邀請了一個女孩上台和他一起唱歌，盧上校的太太已經確認了那個就是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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