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有點激動，穆沐眸光閃爍了一下，怔怔的看著他，“寧睿。”

  他的眼圈紅了，溫文爾雅的他惱怒了。

  “秦哥哥，我們走吧，離開吧，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了好不好？”

  穆沐終於哭了。

  下了電梯她拽著秦寧睿的手跑出了門。

  眼淚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用袖子一遍又一遍的抹，卻怎麽也抹不乾。

  外面刮著冷風，像針一樣梭著她濕了的臉。

  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過，沒有方向的奔跑。

  “穆沐！”出了醫院大門，秦寧睿停住了腳步，把穆沐拽進懷裡緊緊的摟著。

  他仰頭望天，深吸一口氣，“其實只要你過的好，和誰在一起不重要。”

  穆沐頭埋在他的胸膛，失聲痛哭，“可是我隻想和你在一塊。”

  “從小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我為什麽要把你讓給別人？你為什麽要把我讓給別人？”

  她討厭桑格格站在他旁邊，她討厭看到他身邊站著別人，討厭他以後會和別人同床共枕。

  她也討厭自己和別人同床共枕，那個人原本該是他。

  這些問題，秦寧睿一個都答不上來，他低頭親吻著穆沐的秀發，溫柔的哄道：“不哭了。”

  他多希望他什麽都不知道，那樣他也就毫無顧忌了。

  溫熱的大掌輕輕的拍著穆沐的背，她的頭還埋在他的胸口不舍得抬起來。

  哭，是一時衝動。

  她又怎麽可能什麽都不顧和他遠走？

  她現在懷了盧伊凡的孩子，被外界公認是他的女人。

  金屋藏嬌，地下情，包養，各種不好的名聲佔全了。

  出淤泥而不染的秦寧睿為什麽要任由她汙染？

  他肯，她也不會那麽做。

  她不想讓秦叔叔和寧阿姨讓人背後議論，更不想讓蔣女士和已故的老穆背上罵名。

  事實上是，他們再也回不到原點。

  “去車上吧。”秦寧睿慢慢的推開穆沐，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她擦了擦臉。

  他的口袋裡總是會揣一條乾淨的藍色手帕，從小的習慣，因為穆沐總是會因為吃路邊小吃把臉吃的像小花貓一樣，紙擦不掉，他就把手帕打濕了給她擦。

  這個習慣十幾年不變，即使現在她不在身邊了，他還是戒不掉。

  手帕沾上了穆沐的鼻涕，晶瑩剔透，她一把將手帕搶了過來，毫無形象的擤了擤鼻涕，然後攤開在秦寧睿的面前，“扔了吧，髒了。”

  剛哭過，鼻子不通，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眼圈又紅又腫。

  嘴角卻微微揚，帶著一點兒孩子氣，映著日光，燦爛明媚。

  秦寧睿沒有反對穆沐把手帕扔到路邊的垃圾桶，扔了就扔了吧，就當扔掉了煩惱。

  兩人又折回醫院，到停車場取車。

  車上暖洋洋的，不一會兒穆沐冰涼的手腳就恢復了溫度。

  沒有去吃小吃，他們都不敢去。

  因為那裡有太多他們童年回憶。

  穆沐沒有多少妊娠反應，就每天早上吃飯的時候有點惡心，食欲比平常大增。

  一頓午飯，她吃了滿滿兩碗米飯，還喝了一碗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