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回事?小蘭是不是遇到了麻煩,她多久沒來上班了?”葉冬眉頭微微一皺。
小彤稍微思索了一下,掐指一算,說道:“自從她們家那片兒開始搞拆遷,小蘭陸陸續續已經請了一周假,每隔三五天都會請一次,聽說小蘭她們那棟樓的住戶,和開發商關系非常緊張。他們每天都要留出十個人,把守在樓道裡,防止開發商惡意拆遷。”
原來是這樣,葉冬取出手機給劉小蘭打了個電話,然而電話根本無法接通。
葉冬隨手關了電腦,反正自己閑來無事,不如到小蘭家去看看。又和小彤聊了幾句關於小蘭家的情況,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
出了醫院,葉冬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劉小蘭家。
此刻,劉小蘭家的筒子樓下,正進行著一場拉鋸戰。
一個滿臉橫肉,留著大光頭,臉頰上胡茬子刮的鐵青,穿身黑色緊身運動衫的中年漢子,正呲著一口大黃牙,對著面前十幾個住戶不住的叫囂。
“我說你們別不識好歹,你們這樓就屬於危樓,我們幫你拆掉重新改造,這對你們來說,是天大的福分,識趣的全都滾開。”
“你憑什麽說我們這是危樓?我老頭子在這裡住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比我們這樓還結實的樓。”一個頭髮花白,穿條跨帶背心的老漢,對面前的‘胡漢三’氣呼呼說道。
對面這一身黑的大光頭,原本是樂山棚戶區一個姓胡的小混混。這家夥年輕時,整天偷雞摸狗,據說還在大牢裡蹲過幾年。
不成想這家夥出獄後,和一群狐朋狗友組建了一支拆遷隊,專剃拆遷戶中的‘刺頭’。幾年下來,竟搞得風生水起,成了拆遷隊中臭名遠揚的‘胡漢三’。
出言頂撞胡漢三的老伯,是劉小蘭的鄰居姓邊,是一位退休機械工程師,年逾七十,在這棟樓裡已經住了整整四十年,對這棟樓相當有感情。這棟樓裡的住戶都喊他邊老伯,或是邊爺爺。
胡漢三瞪著一雙三角眼盯著邊老伯,惡狠狠道:“老不死,我不想和你浪費吐沫星子,你這老梆子沒幾年活頭了,我還年輕氣壯的呢,你離我遠點,千萬別自己躺在地下,誣賴我推倒了你,我可賠不起醫藥費。”
邊老伯一聽,險些氣個半死,他怒氣衝衝用蒲扇一指胡漢三:“你……你怎麽能罵人呢?我就事論事,你們給的拆遷費那麽少,還想趕我們走,你們想都別想。”
胡漢三偷眼瞧了一下身後不遠處的奔馳車,心中無比焦急。樂山赫赫有名的開發商公司,藍天集團的董事長李國遠,此刻就在那坐在奔馳車裡。
胡漢三知道,此刻李國遠肯定正密切關注著,自己和這些‘刁民’們的一舉一動。這個時候,自己千萬不能丟了人。一定要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骨頭難啃的優良作風,把這群‘刁民’全部趕走。
邊老伯被胡漢三罵了幾句,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這時,一個雪嫩的小手從後面伸過來,輕輕扶住邊老伯的胳膊,柔聲道:“邊爺爺,消消氣,氣大傷身,咱不跟他一般見識,我扶你去旁邊坐一會兒。”
劉小蘭扶著邊老伯走到樓道前,坐到一個大馬扎上。樓道前,七八個留守人員都對著胡漢三指指點點,每個人都非常生氣。
胡漢三看到劉小蘭後,三角眼頓時一亮,饞得他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真沒想到破破爛爛的筒子樓裡,居然住著一個這麽俊俏的小妞兒,這小模樣,這身段,跟明星似的。
不過,身後有眾弟兄在看好戲,還有李董在奔馳中監視,胡漢三趕緊收起心中的淫念,往前走了兩步,對著劉小蘭等人一陣指手畫腳。
劉小蘭走出人群,怒視胡漢三說道:“你不要在這裡擾民了,去告訴開發商,我們的這裡的拆遷費一定要符合市場價,他們給平米八百塊,這不是坑人是什麽?讓主事的人來和我們談判。”
胡漢三一愣,嘿,這小妞一張嘴巴還挺厲害。不過,現在不是憐香惜玉的時候,李董還在後面車裡看著呢,胡漢三一咬牙一瞪眼,一臉凶相,道:“你們這破樓,給你們八百就已經很不錯了,按理說,這是政府征地,就不應該給你們勞什子拆遷費。”
胡漢三原本想把劉小蘭嚇退,沒想到劉小蘭絲毫不害怕,一張如花小臉變得寒冷如冰:“你不要拿政府來嚇我,政府是主持正義的,政府不是魚肉百姓的,政府征地也要遵循法定程序,你們這些奸商是故意的。為了追求利益最大化,你們故意壓低拆遷費,還要蠻橫的趕我們走,你們還講不講王法?”
“嘿嘿,你這小美妞,好一張靈牙利嘴。不過,這年頭你給我講王法,老子告訴你,老子就是王法!”胡漢三蠻橫吼道。
這時,一旁的黑色奔馳車門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衣著考究的年青人,那人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皮鞋錚亮,在兩名黑衣保鏢的保護下,邁步走到胡漢三身旁。
看到李董親自下車,胡漢三急的直跺腳,都怪這個小****,他媽的壞老子好事,擋老子財路,真是可惡!
“李董,這點事我一定會辦好,還勞您親自下車。”胡漢三腆著臉笑道。
李國遠很有風度的對胡漢三一擺手,胡漢三立刻閉嘴。
李國遠強忍住心頭那股衝動,對劉小蘭笑著說道:“這位小姐,我是藍天集團的董事長李國遠,你們一帶都是我開發的,有什麽難題你可以跟我講。”
“你既然就是地產商老板,那正好。”劉小蘭一點也不怯場,冷聲說道:“我們這棟樓裡每一個人都不是釘子戶,你們要拆遷可以,但前提是拆遷費一定要遵循市場價格,否者,我們所有人都不會離開我們的家半步。”
李國遠臉色一變,忽然獰笑道:“美女,按你說的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先決條件。”
“什麽條件?你說。”劉小蘭很討厭對方那猥瑣的笑臉。
李國遠忽然把頭往前一伸,嘴巴幾乎貼上劉小蘭雪嫩的耳朵:“條件很簡單,就是你今晚陪我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