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水工?”
戴墨鏡的男子嘴角含笑,陰測測望著楊萬鋒說道:“好吧,看來是我找錯人了,既然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楊萬鋒,那麽這件東西我留著也沒用,乾脆丟進垃圾桶算了。”
說著,墨鏡男子對著楊萬鋒一攤手掌,他手心裡赫然握著一隻透明的拇指粗細的小藥瓶,小藥瓶裡滿滿的全是綠豆粒大小的藥丸,只是那藥丸不是綠色的,而是藍色,透明晶瑩如藍色的瑪瑙石。
看到墨鏡男子手中的小藥瓶,楊萬鋒的眼睛瞬間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呼吸變得急促,眼角一陣抖動。出於對死亡和痛苦的自然反應,他猛地伸手抓向那隻小藥瓶。
墨鏡男子冷笑一聲,神情優雅的收回手掌。楊萬鋒撲了個空。
墨鏡男子臉上滿是戲謔之情,他把玩著手中的小藥瓶,冷笑道:“還說你不是楊萬鋒?如果你不是楊萬鋒,又怎麽會認識‘五毒控屍丹’的解藥?整個樂山市,只有老妖婆手上曾經有過這種解藥。”
戲虐的調侃著楊萬鋒,墨鏡男子身子微微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據說,老妖婆有一個不成器的徒弟,名字就叫楊萬鋒,那個不成器的家夥不會就是你吧?”
“……”
楊萬鋒怨毒的盯著面前的墨鏡男,鼻翼不停扇動。連日來,五毒控屍丹藥性發作後的痛苦,折磨的他痛不欲生。此刻,面前這家夥手中就有這麽一大瓶解藥,為了得到解藥,楊萬鋒已經下定了殺死這男人的決心。
不過,楊萬鋒並沒有輕舉妄動,既然這家夥手中有那麽一大瓶‘五毒控屍丹’的解藥,而且還知道毒盅婆的身世,莫非他是五毒盟總部派來的人?
望著對面的墨鏡男子,楊萬鋒忽然想起一個人。
沒錯!一定是他,毒醫的弟子楚流青。
據傳毒醫的這位親傳弟子,生的一表人才,但卻無時無刻不戴著一副墨鏡。想來,面前這墨鏡男子,一定是毒醫傳人楚流青無疑。
“我知道你是誰了。”楊萬鋒臉色陰沉的看著楚流青說道,“不過,就算你是毒醫的傳人,你又能奈我何?要知道我也是毒盅婆的傳人。快把解藥給我,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傷害我?就憑你?”楚流青好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楊萬鋒,你現在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還想傷害我?廢話少說,快把墨玉飛蝗石交出來,我或許還會考慮給你幾粒‘五毒控屍丹’的解藥,如若不然,老妖婆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楊萬鋒一聽,心中猛地一驚,“楚流青,你到底把我師傅怎麽了?”
楚流青獰笑道:“你師傅已經被我大卸八塊,然後丟進養豬場去喂豬了。”
毒盅婆雖然並不是楚流青殺死的,但他一點都不介意,把老妖婆的死按到自己身上。這樣對於老妖婆的徒弟或許會有更有威懾力,讓他趁早交出墨玉飛蝗石。
“什麽?你把我師傅給殺了?這絕對不可能,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師傅毒醫出馬,也未必能殺死我師傅。”楊萬鋒說道。
“你信與不信,都和我沒關系。我只要你手中的墨玉飛蝗石。”
楚流青伸手從口袋裡,取出一隻小鈴鐺,用兩隻手指頭捏著那隻乒乓球大小的鈴鐺,笑道:“你或許不知道我手裡拿的是什麽,不過相信聽到鈴聲後,你就不會這麽想了。”
嘴角掛著冷笑,楚流青捏著小鈴鐺輕輕一搖,頓時響起一陣叮鈴鈴的聲音。
聽到這鈴聲,楊萬鋒臉色大變,他感覺如有成千上萬隻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全身,腦袋更是疼的似乎要裂開一般,不知不覺,兩縷黑色的血液從鼻孔裡流了出來。
一時間,楊萬鋒全身顫抖如同篩糠,他蹲在地上,嘴巴裡發出囚獸般的怪叫。
“怎麽樣?滋味不好受吧?”楚流青獰笑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把墨玉飛蝗石藏在哪裡了?”
“丟了……我坐火車回來的半途中,被……被人偷去了。”楊萬鋒疼的哀嚎連連,在地上不停的打著滾。
“這樣弱智的借口,你以為我會信?”楚流青把手裡的鈴鐺搖的更大聲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墨玉飛蝗石真的丟了,所以回到樂山後,我才不敢去見我師傅……”楊萬鋒滾到他運送純淨水的小貨車旁,拉開車門,撲進車子裡,從儲物箱裡取出一個小藥瓶。
他忙不迭的擰開瓶蓋,就要把僅剩下得最後兩粒解藥吞進口中。可是,他的手腕卻被人給緊緊攥住了,任他再如何掙扎都難以掙脫。
楚流青劈手從楊萬鋒手中搶過那隻小藥瓶,一腳將他踢翻在地,當著他的面,把藥瓶裡面僅有的兩粒解藥倒進了下水道。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楊萬鋒連滾帶爬,撲到下水道篦子上,絕望的如同暴風雨中顫抖的樹葉。
信手把小藥瓶往身後一丟,楚流青冷笑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前方不遠處的咖啡店門口,略有所思的說道:“機會剛才已經給過你,可你不知道珍惜,現在你沒機會了。”
“不要!我求求你,給我一粒解藥,我保證以後絕對聽從你的命令。”楊萬鋒近乎絕望的說道。
“好呀,給你一顆解藥沒問題,不過,你現在馬上去把你的兒子給我帶過來。”楚流青伸手指了指剛剛走出咖啡店的盛方亭三人。
“他……他不是我的兒子,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楚流青冷笑兩聲,說道:“那好呀,既然他不是你的兒子,那最好不過了,你立刻給我開車撞上去,給我軋死他!”
“……”
楊萬鋒兩眼憤怒的幾乎噴出火來,他曾經對不起過兒子一次,今天如論如何也不能讓楚流青傷害自己的兒子。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嚴刑逼供嗎?”
忽然,兩人身旁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楚流青猛地轉過身,他看到身旁的少年後,嘴角不受控的為之一陣抖動,一連往後退了兩大步。
“葉冬?怎麽會是你?”楚流青驚呼道。
“為什麽不能是我?”葉冬帥氣的臉蛋兒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伸手指了指咖啡廳門口,說道:“你不是想讓他開車撞死那個小男孩麽?而那名小男孩剛好是我的病人,為了不讓我的病人受到傷害,所以我就出現在這裡了。”
“誤會,完全都是誤會。”楚流青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很不自然,邁步便要離開。
“幹什麽這麽著急要走呀?”葉冬笑眯眯看著楚流青,“難道毒醫的傳人,都是你這樣未戰先怯的慫貨?”
“你說什麽?”楚流青忽然冷厲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我是毒醫的傳人?”
“很簡單呀,剛才你自己親口說的。”葉冬笑道,“另外,我還知道這是‘五毒控屍丹’的解藥。”
說著,葉冬微微攤開右手手掌,掌心中赫然多了一個小藥瓶。
楚流青震驚的無以複加,右手猛然一攥,才發覺手心裡空空如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五毒控屍丹的解藥,什麽時候到了葉冬手中。
葉冬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的解藥信手丟給痛苦的死去活來的楊萬鋒,說道:“拿著這瓶解藥,立刻滾出樂山,爍爍不想見到你,你的前妻盛方亭也不想見到你。”
楊萬鋒答應一聲,忙不迭的從地上撿起解藥,一口氣吞掉兩粒,解藥服下,身上的疼痛立刻消失。
小心翼翼的裝起那瓶解藥,楊萬鋒對著葉冬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又深深望了爍爍一眼,轉身快步離去。
“你想放他走?沒那麽容易!”楚流青舉步就要去攔截。
“不用去追他,你不是想要墨玉飛蝗石嗎?實話告訴你,那塊石頭現在就在我身上,你大可以找我來要呀。”葉冬腳步微移,瞬間便攔在楚流青面前。
楚流青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去,他冷聲道:“你真的想要與我為敵?既然知道我是毒醫的傳人,難道你就不怕我釋放的劇毒?”
“你早就對我放過毒,我不還是照樣活蹦亂跳的站在你面前?”葉冬似笑非笑看著楚流青。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楚流青後退一步,心中大驚。
“害怕了吧?”葉冬臉上仍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我是什麽人?我是你命中的克星。”
“……”
楚流青憤怒的險些罵娘,這小子他居然說他是自己的命中克星?簡直豈有此理!三番兩次算計他不成,他還囂張起來了。
看著楚流青惱羞成怒的樣子,葉冬冷笑道:“看來憑你的智商,成就也只能止步於此,直到現在都沒猜出我是誰,真搞不懂當初毒醫那老頭,是怎麽教你的?”
“你難道是魔醫傳人?”楚流青有些難以確信的試探著問道。
葉冬笑道:“反應雖然有些遲鈍,但總體來講,還算不錯。既然知道我是魔醫傳人,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滾蛋?滾出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