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葉主任,你沒看錯吧?”
“葉主任,他真的是中毒?不是傳染病?”
李院長、吳主任、廖康新全都圍了過來。
葉冬點了點頭,說道:“他是中毒沒錯,不過這種毒卻是一種極其嚴重的傳染源,要想治療他的病根,必須找到傳染源。”
聽葉冬提到傳染源,廖主任忽然想起什麽,他說:“對了,這名患者好像是從一個小縣城轉院過來的……”
李院長忽然對他說道:“廖主任,你馬上去調查一下這名患者在住院之前,都去過什麽地方,或者在什麽地上生活過。咱們一定要高度重視此事,這種傳染病非常可怕,一旦傳染開其後果將會非常嚴重,必須要盡快找到傳染源。”
廖主任答應了一聲,和葉冬他們道了聲再見,立刻快步離去。
葉冬也和李院長嚴老他們道了聲再見,坐電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然而令他沒有想的是,他剛剛回到辦公室,方杜莎推門走了進來。
如同走進自己的房間一樣,方杜莎隨手關上房門,走到葉冬身前,冷冷的望著他,輕啟櫻唇說道:“你說過的事情,我答應你。我要學習魔醫醫術。”
葉冬猛地一驚,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妞兒是吃錯了藥了,還是受了什麽刺激。
當初她提出要向自己學習醫術,自己故意說只有魔醫門弟子或者是魔醫門弟子的老婆才有這個資格,目的就是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妞兒今天卻主動找上了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葉冬一臉的茫然,他很是憐惜的看著方杜莎俏麗的臉蛋兒,說道:“我知道女人那個來的那幾天,性格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有可能還會出現一些幻覺。你可能是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葉冬!你少給我裝蒜!”
方杜莎忽然提高了嗓門,直直盯葉冬的眼睛說道:“你曾經說過,想要學習魔醫門醫術,要麽拜在魔醫門門下,要麽成為魔醫門弟子的妻子,我今天鄭重決定做你名義上的妻子,我要學習魔醫術!”
我要學習魔醫術!
很簡單又很堅定的話語。卻是這些日子以來方杜莎心中唯一的目標。她拋棄了所有的高傲舍棄了所有的尊嚴就是要學葉冬的醫術。你敢不教?休想!
“做我名義上的妻子?!”
葉冬一陣頭大。關於這個關系到後代億萬萬子孫的問題,葉冬還真沒有認真思考過。
他深深望了方杜莎一眼,轉身坐到自己柔軟的椅子上,目光很平靜的望著方杜莎,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要讓我求著你交給你醫術,這茬難道你忘了?”
方杜莎難得俏臉一紅,又往前走了幾步,俏立在葉冬辦公桌前,一副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模樣。
“對不起,我承認這句話是我說過的。不過,現在我收回。”方杜莎一臉渴求的看著葉冬,“葉冬,請教授給我魔醫醫術。”
她的這份渴求似乎是發自骨子裡,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毅然決然,似乎前方沒有任何阻礙能夠阻擋她學習魔醫的狂熱。
“我想知道是為什麽?”葉冬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沒有平日裡兩人鬥嘴時的刻薄,他的聲音平淡的如同久違的老友促膝談心。任何虔誠向醫的醫生都值得尊敬。
“我想救人。”方杜莎的聲音也很平淡。完全沒有了往日裡的傲氣和指責。
“學習魔醫術對你真的就這麽重要嗎?”葉冬伸手把桌子上那杯茶水輕輕推向方杜莎。那杯茶水是剛才出門前,葉冬專門泡給方杜莎的,茶水仍舊溫熱,剛好入口淺飲。
方杜莎伸手拿起茶杯,想都沒想端起來咕咚咕咚幾口氣喝完,小手一抿紅潤的小嘴唇,輕輕地把茶杯重新放回到桌子上,眼神仍舊苛求的望向葉冬。
葉冬把後背完全靠在靠背上,直視著方杜莎,問道:“你會武功嗎?你有超強的武術本領嗎?”
方杜莎愣了愣,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問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問,學習魔醫術跟武功又有什麽關系?”
在方杜莎的印象裡,那些習武之人,就是那些電影電視劇裡,整天打打殺殺飛來飛去毫無任何情趣可言的莽夫行為。
葉冬笑了笑說道:“當然有關系了,無數代魔醫門人行走江湖至今,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多少人。其實,每一代魔醫傳人自身擁有的醫術是次要的,魔醫傳人自行走在江湖的那天起,他首先要學會的是保命!其後是反擊!”
“因為沒有人會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在黑暗的角落裡瞄著他的腦袋,沒有人會知道下一刻,一把鋒利的刀鋒正在他身後磨刀霍霍……”
葉冬直視著方杜莎的眼睛,滿臉真誠的說道:“擁有無數榮耀的背後,便是滿如潮水般的妒忌、憎恨、算計和重傷。每一代魔醫門只有一名天下行走,這一個人不但要擁有精湛的醫術,還要有超凡的武功,更要有志比金堅、心如磐石般的情商,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敵人會在什麽時候對你出手,而這每一次出手都是致命的!”
頓了頓,葉冬面對方杜莎震驚的目光,聲音變得越發柔和,“我並不是有意要拒絕你學習魔醫術,而是你一旦沾上‘魔醫’這倆字,隨之而來的便是數不清的麻煩,以及致命的危險。”
葉冬話說完了,而方杜莎仍舊愣愣的望著他,顯然葉冬的一番言論對她的思想衝擊很大。她仍舊在消化葉冬話語裡的深層含義。
“真的……想你說的這麽可怕?”方杜莎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說的話絕對不是駭人聽聞。”葉冬說道,“優秀的人總是會被人妒忌,美麗的人總是會被人中傷。相信像你這樣傾城傾國的大美女,應該有過這樣的感受吧?”
怔了怔,方杜莎輕啐一句:“你好討厭。”
有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當面誇讚自己漂亮的男人。而這家夥還是個年青的不像話的小男人。
方杜莎的話音未落,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劉小蘭急匆匆跑了進來。
“葉主任,大事不好了!那名患者他……他死了!”劉小蘭聲音顫抖的說道。
葉冬心中一驚,對劉小蘭擺了擺手說道:“小蘭,不要慌,慢慢說,哪個患者死了?”
喘了兩口氣,劉小蘭仍舊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還能有哪個患者呀?就是剛才你在傳染科救治的那名渾身發綠的患者。他死了!”
聞聽此言,方杜莎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她皺著眉頭問道:“小蘭,剛才我們下樓的時候,那病人不是還好好的嗎?我還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體溫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血壓和心跳也都在正常值范圍之內。你說他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小蘭此刻是既擔心又著急,剛才來時跑的又快了點,如今嘴巴和鼻孔似乎都不夠喘氣的。她想解釋兩句,葉冬卻站了起來。
“走吧,咱們去看看。”葉冬聲音平靜的說道。
他的淡定和穩重,完全和他表面上的年齡不相符。
走了兩步,他忽然扭頭對方杜莎有意的說道:“正如我剛才對你所言,魔醫門弟子何時何地都面臨著嚴峻的挑戰。”
說完,他當先一步走出了辦公室。
方杜莎皺了皺眉,快步跟上。
劉小蘭納悶的看了看兩人,跨出房門,快速的上鎖,跟在兩人身後快步進了電梯。
再次來到傳染科重症監護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十幾名醫療人員正在做緊急搶救。
“電擊第二次300……”
“電擊第三次……”
“病人沒反應。”
“看來真的是沒救了。”
廖主任和幾名主治醫師,全都沒精打采的走了出來。剛好迎上急速趕來的葉冬等人。
“葉主任,病人已經……”廖主任無奈的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
他身後幾名醫師望向葉冬的眼神極其複雜,一刻鍾之前,他們可是聽到葉冬口口聲聲說那病人一周之內不會有問題的,可現在病人卻死了。這位神乎其神的小葉主任,似乎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葉冬的目光在重症監護室外掃視了一番,排除了所有不安全因素,然後對廖主任說:“我進去看看。”
方杜莎和劉小蘭兩人換上消毒服,跟著葉冬一起進了重症監護室。
裡面各種儀器顯示的數據,都在說明那病人已經死亡。方杜莎只是看了一眼,整顆心便如沉海底,一顆芳心暗暗為葉冬擔心起來。
劉小蘭的心情極度沉重,步伐也不似以前那般輕快,眼睜睜看著葉主任手到病除的神話被打破,她心中根本不想接受這個糟糕的事實。
葉冬倒是一臉的坦然,因為患者的身體狀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什麽會突然死亡?其中必然有人在暗中搗鬼。
他的天眼已經打開,默默的透視著死者體內的每一個器官,然而就當他的目光落到死者右手手臂上時,他突然停下了,他的瞳孔開始急劇收縮,因為那裡有一團紫色的病氣,正在向死者大腦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