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灌注元氣的這一聲呼喊,聲音大的出奇,巨大的聲浪在山林間急速傳播。聲音回蕩在峰巒之間。
驚飛山林間的鳥群,驚跑叢林間的走獸。
擂台下所有看熱鬧的公子哥全都驚得目瞪口呆,有的人反應比較快,乾脆伸手捂住了耳朵,反應慢的人只聽得兩耳之間嗡的一聲,竟然暫時性的兩耳失聰。
黃有為斜躺在出租車裡,剛剛進入夢鄉便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驚醒,他好奇的隔著車窗瞅了瞅外面,嘟囔一聲:“乖乖,打雷嗎?看來要下雨了。”
沈意寒兩隻漂亮的眸子緊緊盯著大屏幕,臉色數變,先是變得非常惱怒,緊接著右邊的很是害羞,兩隻小手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水面,乾乾巴巴的說了句:“這個混蛋,哪裡有這樣子尋找人家的?搞得人盡皆知,真是該死!”
沈雅軒怔怔的看著大屏幕中葉冬的身影,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是精彩,自言自語嬌笑道:“小葉子,你這樣瘋狂的呼喊,是在向姐姐表白的節奏嗎?如果你真的能把我們姐妹倆救出去,姐姐我就真的答應嫁給你。”
與此同時,沈家祖地內,沈八婆忽然睜開雙眼,枯瘦的臉膛上臉色慘變,她哆哆嗦嗦說道:“不好!鳳少主被人打昏過去了。”
“八妹,你說什麽?鳳少主怎麽可能被人打昏?他可是一名準戰將。”沈四翁的聲音冷厲猶如刀鋒,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忽然想起什麽,急聲道:“趕快停下傳送陣。”
四名沈家長老聞言,立刻睜開了雙眼,一臉的茫然。
“可是,四哥,傳送陣一旦啟動,便要到時間才能結束,還有半分鍾時間,大家再堅持一會兒。”沈八婆臉色蠟黃,汗下如雨道。
“好吧,大家在堅持半分鍾,半分鍾以後咱們全部出動,施展‘困龍大陣’,你定要把破壞我們好事的野小子碎屍萬段!”沈四翁恨聲道。
葉冬自然不知道他的無心之舉竟然破壞了沈家的好事,他喊了一嗓子,有些失落的轉身向後台走去,現在找到沈雅軒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名沈家工作者,他邁步向那扇小門走去。
直到此時,台下看熱鬧的眾人才回過神來,全都驚怖望著葉冬的背影,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沒頭腦一熱跑上擂台,否則別說和葉冬交手,就是葉冬對著自己吼上一嗓子,也會被震個肝膽俱裂。
葉冬走到那扇小門門口,他知道那扇小門被人鎖上了,身子微微一停,伸手拍向那扇小門,只是他沒注意到一隻腳剛好踩在一個小小的黃圈之內。
葉冬忽然感覺危險來臨,正要縱身躍起之際,忽然全身如遭電擊,緊接著眼前忽然閃動起一團團五顏六色的光斑,他突然感覺到竟然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自我掌控,整個身子猶如失重般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葉冬心中暗道不好,莫非中了什麽埋伏不成,他立刻靜氣凝神,心中快速思考著要不要觸發最後一個字訣,忽然間眼前一亮,雙腳穩穩落地,耳邊傳來一聲大喝:“還有誰不服?給老子站上來,老子把他打服!”
葉冬好奇的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高台上,台下四周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四周的植被全都是紅綠相間,一眼望去猶如一片望不到邊的美麗綢緞。
“這是哪裡呀?”葉冬心中暗自納悶。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剛才他在不小心見觸發了傳送陣之類的陣法,一定是被傳送了,只是不知道被傳送到了什麽地方。
葉冬一扭頭,忽然看到了一個大大的沈字,頓時明白過來,原來自己被傳送到了棲霞山虎山沈家比武招親的擂台上。看來這裡便是意寒比武招親的擂台了。
只是不知道意寒本人在不在這裡,既然雅軒姐不在龍山擂台旁,意寒定然也不在虎山擂台旁了。
想到意寒給自己發的那條極其曖昧的短信,再聯想到當初臨別前雅軒姐讓自己無比趕在八月初八之前來一次棲霞山,葉冬心中終於明白過來,雅軒姐當初離開樂山之時,便已經明白此次回家定然凶多吉少,這所謂的凶多吉少莫非就是此次的比武招親?莫非兩個人的行動完全失去了自由?
葉冬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呀哈!小子,你真有種,我都沒看見你什麽時候偷跑到抬上來的。”一名身材壯碩的光頭漢子一扭頭看到了葉冬,瞪大眼睛大聲笑道:“小子,報個萬(名字)吧,十三爺拳頭不打無名之輩。”
這名光頭漢子名叫夜十三,是南京鼎有名的拳師,從下修習泰拳,身手威猛霸道,旗下拳館就有十三個,因為曾經在黑市拳場上一口氣贏下十三場,人送外號夜十三。
葉冬終於從最初的震驚中適應過來,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面前囂張跋扈的夜十三,冷笑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的名字?我跟你很熟嗎?”
“姐,快看!葉冬去了虎山擂台。”沈意寒扭過頭盯著身後遠處的大屏幕驚叫道。
沈雅軒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大屏幕,葉冬剛才突然間從屏幕中消失搞得她心中極其驚訝,聽到意寒的聲音,她快速轉過身,可不是麽,葉冬居然真的就站在對面的那塊大屏幕中。
“傳送陣!葉冬一定是觸發了咱們沈家的傳送陣。”沈雅軒驚呼道。
“傳送陣?姐你在說什麽?什麽傳送陣?”
沈意寒滿臉驚喜的盯著大屏幕中葉冬帥氣拉風的臉蛋兒,越看越覺得葉冬帥的要死,怎麽以前沒發覺呢?
她一個鯉魚擺尾,兩隻小手快速劃水,完全不顧及屁股大腿後背露出水面,急速劃向對面的大屏幕前。
“咱們沈家的傳送陣你當然沒聽說過了,你個小武癡一天到晚只知道練刀,兩耳不聞窗外事。”
沈雅軒也劃著水,來到沈意寒身旁。
而此刻,沈家祖地沈四翁沈八婆六人終於收功,六人收功前一刻都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人通過傳送陣被傳送去了虎山擂台。只是沒有人知道被傳送的那人是誰。
沈八婆連同四名長老在內,全都渾身虛脫的癱倒在蒲團之上,只有沈四翁還勉強能夠坐住,他氣得須發怒張。
“簡直是豈有此理!我們費盡心機的策劃,竟然全都會在一個野小子手中,趕快派人去看看風少主的傷勢,千萬不要在我們沈家地盤上受傷。”
雖然說不能再沈家地盤上受傷,但沈四翁心中也沒底,既然八婆感受不到了鳳少主的存在,那麽鳳少主肯定是收了重傷,或者昏迷不醒。他當然希望是後者。
他吼了一嗓子,但沒人動彈,因為所有長老全都虛脫了,剛才的傳送陣已經硬生生耗光了他們全身的功力,要想恢復功力最少也要修養半個月,即使強悍如沈四翁也要修養三五天,何談出去看看鳳少主?
沈四翁真是急眼了,他掙扎勉勉強強站起來,扶著牆壁,對外面大聲咆哮道:“來人!快來人,扶我去看看鳳少主的傷勢!”
外面負責守關的兩位沈家家丁立刻跑了進來,然而他們剛剛跑到地下室門口,忽然大地搖晃起來。
哐當一聲,壁頂上懸掛的吊燈掉了下來,摔了個粉碎,地下室變得一片黑暗。
劇烈的搖晃致使沈家六位長老全都滾翻在地,剛剛站起的沈四翁一個站立不穩,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噗地一聲輕響,猶如鋒利的匕首刺穿了肉體,黑暗中忽然傳來兩名家丁的慘叫。
“阿文,阿武,你們鬼叫什麽?還不快進來扶我們出去。”沈四翁氣憤道。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阿文和阿武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猶如被人硬生生扼斷了喉嚨。
緊接著黑暗中傳來嘀嗒嘀嗒的聲響,猶如水滴拍打石面,黑暗中傳來一股令人窒息的陰森恐怖之感。
即使強大如沈四翁也被撲面而來的氣息嚇得汗毛倒豎,黑暗中仿佛出現了一隻龐然大物,在龐然大物面前沈四翁六人就猶如六隻可憐的螞蟻。
“啊---”
黑暗中傳來一聲極盡陶醉的輕歎,滴答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撲通、撲通兩聲,好像是有人體倒地的聲音。
面對如此近的距離,沈四翁強自散發開神識,卻震驚的發現神識竟然只能到達身前一寸的距離,無論如何發散都再也無法前進一分。
忽然間,黑暗中亮起一團暗紅色的火焰,突如其來的火焰令沈四翁六人全都眼睛緊緊眯了起來。
待六人看清那火焰燃燒的位置,全都嚇得膽裂魂飛。
那團暗紅色火焰,竟然是在阿武的喉嚨處燃燒,而阿武身旁悄無聲息的立著長發披肩,衣衫襤褸的枯瘦老者。
那老者的整張臉全部被花白的長發遮擋住,只有兩隻眼睛隔著發絲陰森森注視著沈四翁六人。
沈四翁六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但凡被他盯著的人,如同被上百條毒蛇所窺視,全身發寒,心神俱驚。
終於,長發老者收斂起恐怖氣息,寒聲道:“現在沈家誰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