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她就不用忍受他長期非人的虐待了。

  殺了她，祁瑞森就不用總是被他威脅和傷害了。

  莫蘭想到了一個問題。

  祁瑞森動手術，肯定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時間久了，就會真的讓他無法生育。

  即使再動手術也沒用……

  要不是有雨菲的爸爸在……祁瑞森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

  怪不得他要認Ansel為義子。

  怪不得他對Evan那麽好。

  那是因為他自己不會有孩子，所以他才對他們好。

  後來若不是他去找蕭澤信治療，恐怕他都不敢和任何一個女人結婚吧。

  他和陶然結婚，也是因為他知道他會康復才答應的吧……

  莫蘭忽然間感覺很心酸，很想哭。

  祁瑞森一直不結婚，不找對象，其實不全是為了她。

  他是不敢，才拖到現在才結婚的。

  如果他的身體真的治不好，說不定他真會一輩子都不結婚。

  ……

  莫蘭看祁瑞剛的眼神更加憤怒：“殺人不過點頭地！可你卻折磨我，折磨祁瑞森這麽多年。我真的懷疑我有問題，我怎麽就同意和你複婚了？”

  她更有問題的是，竟然還對他動心了。

  莫蘭忽然感覺她很可笑，很賤啊！

  祁瑞剛驀然沉了臉色：“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跟你說了，我也答應了你不再傷害他。我什麽都按照你說的做了，你現在反而後悔了嗎？！反而更加不原諒我了嗎？！”

  “你讓我怎麽原諒你？”莫蘭反問。

  祁瑞剛的氣息變得很冷：“所以你又開始恨我，又想離開我了？”

  莫蘭冷笑：“我有資格離開你嗎？”

  “……”

  “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做了那麽多事情，你懺悔過嗎？不是對我，是對祁瑞森。”

  “……”

  “他一直以來都沒錯，你讓我欠了他好多，這輩子我都還不完了！”莫蘭說到這裡，不禁流下眼淚。

  這輩子，她最虧欠的人就是祁瑞森了。

  而且還是祁瑞剛間接讓她虧欠的。

  她被迫背負了沉重的人情債，她的心裡是真的不平衡啊。

  為她感到不公平，為祁瑞森感到不公平。

  因為祁瑞森也因為她，被迫承受了那麽多傷害。

  “祁瑞剛，那個時候在你的眼裡，我們就是貓手裡的老鼠吧，也許傷害我們，是你最大的樂趣……”

  “別說了。”祁瑞剛低啞的打斷她的話。

  “莫蘭，關於過去我沒法改變，但是以後我不會那樣了。我們走到今天不容易，你能不要輕易放棄嗎？”

  “……”莫蘭沒有回答他，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不是一個狠心的人，如果她足夠狠心，早就把祁瑞剛殺死千萬遍了。

  但是她做不到狠心，她覺得她善良到幾乎軟弱的地步。

  只是以前是軟弱，現在她卻是舍不得了。

  其實她不光痛恨祁瑞剛的所作所為，她甚至痛恨她自己。

  因為她對他，竟然會舍不得……

  果然她的性格已經扭曲了吧，她變得不正常了。

  莫蘭忽然間，已經看不清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