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雨春總是叫錯了,有時叫師父有時叫義父,有時叫父親,現代時可沒有這些個稱呼,管自己的父親都稱呼爸爸,叫著父親很咬嘴,叫爹,在現代都是兒媳稱呼老公公,雨春絕不會叫爹的。
義父和師父就成了雨春順口溜,雨春說:“父親,我們都成了父女,我就不可以嫁給柴大哥了。
另外,父親,就是可以成婚,您看我可不是做皇后的材料,既不是大家閨秀,又沒有文采,也沒有一點兒溫柔典雅的氣質,哪兒哪都沒有皇后的素質,我會辱沒了柴大哥。大哥應該選一個才貌雙全,家室高,娘家有助力的世家之女,能助大哥一臂之力,大哥沒有幫手是不行的。
再者我可不願進宮做小鳥,我就是個野丫頭,粗鄙的村姑,還是待在這裡種種瓜,採點蘑菇,挖野菜,包幾個大菜餑餑吃吃算了。”
“你真的不想進宮?”柴老恍惚,這個孩子倒是真的假的不想進宮?難道她不喜歡榮兒?
雨春點頭。
“春兒,你不喜歡你大哥?”柴老不死心接著問。
“父親!雨春趕緊拉近父女的關系,做了父女就不能做兒媳;父親,怎麽說您能懂我的心,我當然喜歡大哥,不然怎麽會認為親哥哥,可是我不想嫁給大哥的,大哥乾的事業太大。我一個山野村姑會壞了大哥的大事,師父您說對不對。”
柴老算是明白了雨春在想什麽了,她說到底就是不想進宮:“春兒。如果你大哥要不是皇帝,你願不願嫁給他。”
頭疼啊!柴老這個問題讓雨春怎麽回答,說願意,自己還真的不願意,說不願意實在傷了柴老的心,他無私的對待自己,自己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實在是對不起老人家。
雨春還有要讓柴老高興,還不能給他留著一點兒希望。自己嫁人的日期還遠著,如果給他留著希望,想起來他就念叨一回,真就成了唐僧的緊箍咒了,對這個事很頭疼。
“父親,因為大哥的本事太大。不適合我這樣的人在他身邊,大哥要是沒那麽大本事,我還真會考慮嫁給他,以大哥如今的身份,我們真的一點兒可能沒有 ,我們已經成了兄妹。要是再做夫妻,大哥會被人說閑話的。父親,讓我們做最親的父女,比做您的兒媳婦不強多了。”
雨春說了半天,都被小丫兒聽了個全,柴老一叫雨春。小丫兒就來偷聽,聽到這裡,小丫兒悄悄的就跑了。她怕被雨春發現,給她個黑虎掏心。
柴老不死心也沒辦法。柴榮就要進京了,郭威已經禪位,柴榮很快就要登基,後天就要走了,柴老和柴榮也要一道走。
他不放心雨春留在這裡,擔心陶家人耍什麽陰謀:“春兒,隨為父走吧,不要舍不得那些了,到京城,有你花不完的銀子,有你享不完的富貴,留在這個荒山野嶺,為父很不放心,如今你的身份變了,更會有人算計你,你記不記得甄寡婦說的朱余韻要炸了你的房子,可不能粗心大意,和為父走吧,京城比這裡安全。”
“義父,女兒一沒有金山銀山,二沒有萬畝良田,怕什麽算計,等他們算計光了,我吃不上飯的時候,我自會去找您。甄寡婦的話怎能全信,朱余韻一個免職縣丞的女兒,能翻得了什麽天?
史縣令又被抓,她也沒了依仗,讓她使勁鬧騰能怎麽樣。”
聽了雨春的話,柴老的面容嚴肅:“春兒,你還小,你不懂狗急跳牆,現在他們絕望了,一定會拚死一搏。”
雨春覺得也對,朱余韻可是個有心機的,她究竟狡猾到什麽程度,雨春怎麽知道,不是過去的事情誰斷的準:“父親,我會小心的,您就放心的走。
我有一身的武功還怕朱余韻那個瘋子,讓她使勁瘋。”
雨春說罷,柴老想到了王永昌和史縣令幾人合謀謀反的大事:“春兒,為父一走,只是擔心王永昌謀反的事。”
“父親,您既然擔心,就抓起王永昌好了。”雨春想,既然柴榮是皇帝,怎麽不追究甄寡婦說道他們謀反的事,抓起來不就得了。
“他們謀反並沒有證據,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不能抓他們,你信史縣令和王永昌就能造反?王永昌就是有倆錢兒能成什麽大事?
史縣令要做皇帝的事更離譜,沒有上邊的人給他底,他就能想到做皇帝?
是京城的大員有謀反的心,是在利用史縣令給他們掠財,王永昌就是個傻子,乾去個吃虧的,到最後啥也撈不到。
我和你大哥就是皇帝派來查謀反案的,去年在京城瘋傳正陽出了一個真命天子,皇帝震怒就派我們下來,到這裡才知道是王永昌自鳴是真龍,想抓到他的真憑實據,抓他進京,他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起兵造反,也一拖至今沒有抓他,看起來他是真的要謀反,朝中的暗勢力到底是誰,高層的人物是極其隱秘,下邊的這些人的警惕性是不高,要徹查這樁謀反大案,就得從王永昌身上開始。”
雨春對這些可不感興趣,可是王永昌就是自己的仇人,朱余韻還想害自己,自己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去年的那場謠言就是自己設計的,就是想讓王永昌的命,皇帝是最怕有人謀反的,自己就給王永昌造了個真命天子的命格,就是想讓郭威老皇帝整治王永昌,除了這個禍害自己就安全了,沒想到效果這樣顯著,郭威都把未來的繼承人派來查案,王永昌真的被重視了。
王永昌你個王八蛋,不要以為姑奶奶我是個小孩子好欺負,姑奶奶可是個大人,想算計人也不比你差勁,有兩個臭錢就想禍害天下幼女,你的惡已經快做到頭了,姑奶奶就等著看你被砍頭的風景了。
雨春想著就聽柴老繼續說:“為父看你的心思最是細膩,觀察人的能力也是超群的,為父想將監視王永昌史縣令一夥兒的大任交你,你知道他們的行蹤也好防備,有永久哥幾個幫襯,你是勝任得了的。
我給你留下侍衛軍,如果你需要人手,可以調侍衛軍隨時出動。”
雨春一想也是那麽回事,王永昌要謀反,一定會有軍隊出動,他首先算計的就是自己,自己手裡也是沒有一兵一卒豈不要吃大虧。
雨春答應的痛快:“父親,我聽您的。”
柴老心裡高興,這裡的事情可以放心走了,有雨春看著那夥人,也不怕他們不露出馬腳。
雨春又去地裡看瓜秧,今年這天還是旱起來沒完了,現在到了種蕎麥都不早了的時候,村裡家家都準備了不少的蕎麥籽,再不下雨連蕎麥都種不上,家家還有什麽希望,大夥都羨慕起雨春的水車,雖然聽說過這種東西,可是,這個窮山溝誰家用過,誰舍得花那麽多錢置買,以前總能靠天等雨,糊弄溫飽,缺糧的年頭就多吃些野菜,窮苦的老百姓就是糊弄活著,哪有閑錢打井造水車的。
雨春九畝麥地的晚莊稼,也都長勢喜人,每塊田裡都有水井,就一台水車,可以搬遷著用,十天八天的旱大勁就澆一茬水。
雨春看著自己地裡綠油油的,卻是孤零零的一片,漫山都是乾巴巴的黃土地,如果全村的人都沒有收成,自己的幾塊地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大夥兒都沒有糧食吃,也不會那裡放著糧食不去搶,自己在河西又是人地生疏,兩年多了和村裡人聯系不多。
到時有人嫉恨,也會破壞自己的莊稼和瓜地,雨春倒不是真怕誰搞破壞,頂多自己的地用人看著就好。她最主要的還是認為村民的生活本來就苦,再這樣下去,恐怕連麥子都種不上,過年如果再旱,這就是大旱三年不下雨,,百姓就得吃草根樹皮,到時人都餓死,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也夠慘的。
如果有人來求讓她借她的水車一用,為了澆地種蕎麥,她一定會痛快答應。
雨春正在想,小丫兒風一樣跑來:“雨春!有人找。”小丫站在地頭喊,雨春就快步走到地頭:“誰來找我。”
“鍾離子均的爺爺。”小丫兒一說,雨春就是一怔:死老頭他來幹什麽?
雨春回到家,鍾離浩升正在和柴老嘮嗑,這個老家夥臉皮真的太厚,就像以前沒有一點不痛快的事情發生過。
談笑風生,嘻嘻哈哈的,見著雨春一來,急急忙忙的起身,就是一個大禮:“參見公主殿下!”雨春一聽真正的扎耳朵,這是哪兒跟哪兒,什麽公主殿下,真是個馬屁精,倆眼盯勢力。
雨春趕緊躲開他的禮,鍾離浩升卻是笑容更可掬,老臣今日來一是為公主和老先生祝賀,又帶來賀禮,陛下回京老臣是一定要相送的。”
雨春聽他的話好笑,他也不知是幾朝的老臣了,皇帝又沒有封你做官,你算哪門子後周的老臣。
“鍾離老先生的大禮我可是受不起的,我可是一個山野村姑,老先生可別拿我當個人物看。”雨春的話就是在揭鍾離浩升的短,自己是個被人看不起的村姑,啥時候讓你鍾離鳥人這樣重視了,不是想讓人做妾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