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明白此時用功已晚?”冬冬扯住永輝的袖子,拉住就走。
永輝生氣,賭氣囔囔地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放開我!”
冬冬拉得特緊,永輝也不好真翻臉,只有隨他出去,拉著永輝走向田間,永輝問:“你到底要幹什麽?”永輝知道冬冬慫恿永久的事,對冬冬有了看法。
“一大好事,你一定高興,就是雨春我倆……”冬冬還來了個大喘氣,永輝一哆嗦,這話覺得扎耳朵,什麽雨春他倆,莫名其妙。
“雨春愛上我了。”冬冬一是有個錯覺,再者他就是要忽悠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雨春愛上了他,雖然對雨春不太好,可是他要佔先機,這個名聲要出去,雨春就跑不掉了。
永久的一拳提醒了他,那一個念頭讓他醞釀了一個大計劃,給雨春布一個局撒一張,讓她脫不出這個局,逃不出這張。
永輝被他的話震住:雨春很討厭冬冬,怎麽突然愛上了他?不太可能,雨春可不是隨便的人。永輝沒有搭茬,他要是胡說,雨春一定會饒不了他,看看冬冬喜滋滋的樣子,好像真的是那樣的。
冬冬看永輝不語,以為永輝是認可了,不由得更得意。
“我中了舉,就會提親。”冬冬繼續說。
永輝還是不出言,默默地走著,冬冬一閃而過的鄙視,窩囊菜,連句話都不會說。你也應該祝賀一番。
冬冬還是繼續說:“定親之後,百天內我們就成親。”
永輝覺得耳朵怎麽這樣疼,被他的話扎的,雨春他們都談婚論嫁了?真是奇事,雨春的婚姻事,豈能無聲無息的,她是身份在那兒擺著,也不是被納妾,還偷偷摸摸的。冬冬這人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幻想出來的。
永輝還是不搭理他,冬冬還是繼續說:“將來我們的孩子就是皇外孫,就不用和我們一樣辛苦了,前途早早就擺好,他們是幸運的。比我的命好。”
永輝一聽這個小子真的好像精神兮兮,一陣的胡說八道,都是什麽怪念頭,皇孫就不用讀書了?挺刻苦的人怎麽變這樣?是不是苦怵了,想逃避現實。
冬冬還拉著永輝繼續走,嘴裡叨叨念念。永輝聽夠了,甩掉冬冬的手。大步往回走,冬冬怔住:永輝也敢甩他?
不由得一陣驚怒,他自恃才高,十裡八村你,連女子都高看他,永輝的不屑,讓他震怒:“回來!我還沒有說完!”冬冬大喊。跳腳指責:“一群忘恩負義的,我父母要是不為雨春操心。你們能有好日子過?!”
永輝已經聽到了他的話,心裡也是震怒:“原來他是這樣想的?”這意思就是離了他家雨春的買賣就得倒閉,真是豈有此理,他們佔了雨春多少便宜?他們不知?
雨春的好心沒有好報,倒成了離了他們太陽不轉,沒有他們就是世界末日,他們是聖母在憐惜一幫可憐蟲,永輝把他們的心思猜個透,世界上的道理都翻了個兒。
永輝怒容滿面地進院被進廚房做飯的雨春看到,永輝可是從來不撂臉子的,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雨春奇怪,小丫兒拋棄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撂臉子,他卻說人各有志,不能勉強,今日這是怎麽了?
“四哥,你的臉色很不好看。”雨春擔心永輝是不是突然回家,想到了小丫兒心裡不痛快。
永輝心裡一顫,自己這麽明顯嗎?一貫的耐性被冬冬氣跑了,這是頭一次這麽氣大。
永輝頓了一頓:“雨春,你一會兒到我屋裡來一趟。”
雨春說:“好,我吃飯時去你房間。”
時間不大,雨春,雨春端了兩碗面進了永輝的屋子,香氣撲鼻而來,永輝就是精神一振,接過雨春手裡的碗,緊忙就吃起來。
雨春看他不說話先吃飯,猜想他的話一定是不利心情的,影響消化,他才不說。
雨春也就悶聲吃,直到吃的利索,碗筷放到一邊,永輝倒了兩杯水:“渴不渴?”
雨春說:“我覺得不鹹。”喝了水,永輝才開口:“嗓子噎得慌,不喝水不行。”
雨春就笑:“啥事能噎住你?”
“噎我的事多了,可是沒有這次邪乎,冬冬這小子真不是個好東西,他在敗壞你名聲,趕緊把魏四叔兩口子攆回家去吧,我實在忍不下這口氣。”永輝面沉似水眉頭緊皺。
雨春一下子被他逗笑:“你這個老蔫兒,動肝火可是不容易,冬冬打了你幾拳?”
“他要是打我幾拳我怎麽會腦?”永輝就把冬冬的話學說一遍,雨春倒是沒生氣,呵呵一笑:“你信他的話了?”
“我信他的鬼話?自己的妹妹是什麽人,是他可以惦記的。”永輝笑起來,得意的了不得。
“那你生的什麽氣?隻給他一句話就解決了。”雨春笑道。
“嘴在他頭上長著,一句話就能鎮住他?”永輝奇怪。
“你告訴他,你敢拿郡主糟踐,皇上會割了他的功名,一家人是珍惜功名的,他又不是真心喜歡我這個人,而是戀的功名權勢,掌控我就是為的功名,這樣的話豈不嚇死他。”
雨春的話一說,永輝就是砸腦袋,自己以為是最會看人的,還是沒有雨春的腦子,她怎麽知道冬冬不是喜歡她?
永輝笑容燦爛起來,還是頭一次這樣的笑,自己的妹妹永遠不會上壞人的當,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聽了冬冬的話,永輝有了一陣子的失望。覺得雨春太草率,沒有跟誰商量一聲,就輕易許人,後來細想才覺得那不是雨春的作為,想到了是冬冬在敗壞雨春名聲。
“他說這些話有什麽用?”永輝覺得冬冬不知達不到願望嗎,還瞎扯什麽?雨春一怒,他家就會失去好日子。
“他這叫先下手為強,他這一哄嚷,會給人一個印象,郡主是他的了,別人就沒有人提親了,甚至猜想郡主已經成了他的人,連成親生孩子這樣的計劃都有了,還什麽皇孫的忽悠,他的用意是深刻的,是不是盼望考官,專門給他走後門兒?”雨春一說,永輝恍然大悟。
“這小子的心機真深,不用賄賂考官,沒有風險,沒有罪責,沒有代價,穩穩把握舉子第一名。
太陰謀了,拿著雨春的名節賺功名,永輝可想不到會有這樣陰險的人。
冬冬還沒回來,魏四嬸讓繡娘們都散了,緊巴巴了來到雨春房間:“雨春,冬冬呢?”
雨春就是讚歎,看魏四嬸這個彎彎繞,想找她卻偏說找兒子,雨春一笑:“誰知道呢,我始終沒出屋。”
魏四嬸面色一滯,冬冬這是沒有求雨春了,還得自己低下身份求她嗎?
四嬸尷尬地一笑:“我當他找你來了?”
雨春聽了眉頭一皺,抬頭就是一笑:“四嬸,知子莫若母,你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性,冬冬哪能是不知禮儀,隨意闖閨房的荒誕性子。”
雨春的話讓魏四嬸臉通紅,雨春是變相貶了魏四嬸,說你兒子進姑娘的房間,就是你不知禮儀,齷齪之心。
魏四嬸的眼裡一閃而過的羞惱,不是有求於她,自己會甩袖子走人,只有強壓怒火,狠狠地擠笑,李雪那個遭天殺的,不顧一分情義,這次不回來,一定是躲著自己求她,要是那個郡主是自己女兒,狀元就是自己兒子的,不是自己身上掉的肉就是指不上。
求人難,不求可不行,中舉的希望極其的渺茫,如果沒人掫車,恐怕兒子沒有把握,只有低三下四,忍下委屈。
“永輝和永久,也不複習功課,這幾天就開考,他們已經有了把握了?”魏四嬸終於忍不住問了出口。
“我才不會關心那些事呢。”雨春知道魏四嬸的意圖,一句話就截住魏四嬸的行動,其實雨春也是這樣想的,也沒有功名能怎樣,他倆也就是中個秀才提一下兒身份,還能做官怎地,永輝沒志向,永久還不知怎麽樣。
“他們既然走仕途,你怎麽能不為他們謀劃呢。”魏四嬸要往考題是引。
“仕途?”雨春咯咯咯笑起來:“他們能走什麽仕途,要能考個秀才,壯壯名聲得了,想做官,得中進士,這家人可沒那塊料,我可沒那個妄想心。”你談仕途,誰跟你談,雨春心裡暗笑:以為你兒子就能中進士?要那樣有信心,還到處求人偷什麽考題?
魏四嬸心憋屈,這丫頭就是和她打諢,說她沒有手握考題誰信,不圖功名你陪著弟兄回來幹什麽?
“你對永久他們好的不得了,怎麽會不關心他的前程,我可是擔心兩個兒子要是有閃失,考不中怎麽好?”魏四嬸終於說出來了,她心裡暗想雨春要是個識數的,就應該立即拿出考題,這麽執執拗拗,真是不討人喜。
魏四嬸滿面通紅,她是急躁的,盼著雨春出手,她總是主動幫他們,這一次,也不用她的財利物力,就是幾張紙的事,怎麽能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