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公大臣搭擱,是皇帝最忌諱的,知道了咱們背後挖他的牆角,皇上會怎麽想,我也沒有拉幫結夥的本事,姑姑死心吧。
如果一意孤行,會壞了冬冬的前程,聽我一句良言,收了利欲之心,讓冬冬一步一步來,才站得住腳,混進去要沒有真才實學,皇上會看不出來?”
魏四嬸心裡極腦,可是她也沒有理由說,連看護過李雪都搬出來,作為李雪的短處來揭,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說出不動李雪的心,她懷疑李雪是記恨她在她被賣的時候沒有收養她,自己是真的沒有銀子,二十兩,她得攢多少年?
李雪提到沒有報答了祖母的恩情,讓魏四嬸黯然,自己也是看顧過她的,她怎麽就不記得?自己的母親和李雪說過多次是自己幫她照顧李雪的,李雪反過來一點兒不稱情。
看意思是說服不了李雪,魏四嬸鬱悶地回了家,求雨春,更是不可能辦到,她還不是魏家人,不一定能幫,雨春還不如李雪的條件便利,李雪有楚離幫忙,很容易和朝臣溝通,楚離也有這方面的需求,楚離也是要依賴考題的。
難道他們自己偷偷弄到考題,不顧冬冬一點兒,真真是沒有良心了。
鬱悶,無比的鬱悶,魏四嬸回家就躺倒床上,聽著對面屋喬喬的鼾聲,心裡特別的煩躁。
楚離聽得魏四嬸才走,都這麽晚了。李雪還沒得休息,楚離心疼,姑姑是個很有深沉的,半夜三更跑李雪這裡嘮咕這麽長時間,會有什麽事呢?
鍾離子均和楚離聊著,看他心不在焉兔子撞心的樣兒,就嬉笑一聲:“你想著新娘子,,就去偷香吧。我可不敢留你:”鍾離子均踹了楚離一腳:“去吧!去吧!抓耳撓腮的,讓人看著難受,別再這兒麻癢人了。”楚離被推出門外,門被嘭的關上。
“給我留門,我一會兒就回來。”楚離覺得在這裡和娘子親近總是不好意思,這是雨春家。讓人家小姑娘會貶低自己,一兩日就忍不住,真是沒出息。
雨春也不見得懂這些,一個小孩子,還沒有開化,啥也不會想的。楚離自我解圍。
敲了敲窗欞,一陣紙片震動的嗡嗡聲。李雪一個怔神兒,聽到了楚離的聲音:“我看看你,開門。”
聲音雖小,李雪卻極熟悉,怕大聲吵醒隔壁的雨春,下床到了床邊:“夜深了,別吵醒大家。明天再見吧。”
“悄悄開門,我看看你就走。好半天沒有見到你了。”楚離似祈求的聲音,讓李雪心軟,輕輕地抽掉門栓,吱呢一聲門開,楚離進來,李雪也沒敢點燈,被楚離拉到床邊,並排而坐。
李雪問:“大半夜,來幹什麽?”
楚離就笑:“明知故問。”李雪就是一怔:她可不是故意的,她沒想到那一層,騰地紅了臉,摸摸自己的臉很燙,楚離也突然摸上她的臉:“臉紅了吧,我一接近你,你的臉就紅,你別害臊好不好,臉好燙!你病了沒有?”
“你不要羞臊人,明知故問。”李雪斥他一句,楚離嘻嘻地笑:“和為夫想到一起了?”
“去你的!”李雪把楚離湊過的臉推了一把,手立即被楚離抓住,伸臂攬入懷中,緊緊地擁抱。
“出不來氣了。”李雪掙扎兩下,怎奈楚離力氣大掙不脫。
楚離的手不老實,嘴上也忙乎:“姑姑這麽晚找你,有事嗎?”李雪就把姑姑的來意說給他。
楚離倒不大驚小怪:“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有幾個正人君子,憑自己努力奮鬥,都想投機取巧,不勞而獲,孰知道,做朝臣不是個花瓶就可以勝任的,皇上用的是你的才,你的智謀,是要你輔佐他,他可不是找個吃貨,找個蛀蟲,找個喝他血的。
考試可是考的是應變能力,你把那些考題背的呱呱的,做官是需要智慧的,死記硬背那點破玩意不是智慧,進了朝綱,也是玩不轉的,皇上不會用一個廢柴。
考場舞弊只能在下邊,到了皇帝那一關是混不過去的,現在就是能得到考題,冬冬就是中了舉人,他有了這個省力的路,再也不會用功了,到了皇上那裡他過得去嗎。
再者,姑姑這種思想,是極錯的,冬冬是個聰明的,是有希望中進士的,她這樣一鬧,使得冬冬有了坐享其成的意識,她是坑了冬冬,坑了他幾個兒子。
她想的簡單,以為沾上了皇家,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皇上自己取才,誰敢偷了他的考題,破壞他的取才大計,也沒有不透風的牆,姑姑這樣做,會把你坑死的,你不是太上皇的親生女,讓你做郡主你就是,不讓你做也是一句話,皇上會容忍一個破壞他江山的義妹?親妹妹他也容不得。
姑姑隻想到自己的利益,沒想到害處,要想趨於利,必先查其害,她隻想達其願,沒為別人想一點兒。
這樣的人不可交,枉費了雨春的心血與錢財,你也不必把這事放在心上,隻當她沒說過,置之不理就得了。
我們可不能乾那個傻事,怎麽能上她的賊船,而且還是做別人的棋子,你也不要老把她看護過你當了包袱,等到她需要我們看護的時候,我們自會報答她。
不能因為欠人的恩情就方寸大亂,該用什麽方式還,我們自己要有主見。”
李雪連連點頭,在楚離的懷裡,楚離看不到是感覺得到的。
楚離的懷柔政策,把李雪變成一灘泥,進入了最旖旎的畫境。
次日,東方才發白,兩位看瓜大叔,聚齊了四十多婦女,到了瓜地。雨春也立馬趕到,瓜地的瓜還會剩一勾子生的,不能進地亂踩,把摘的瓜都得送到地頭。
每摘半筐,,就順著田間小路走出瓜地,兩頭起堆,大概要三車一堆,堆了七堆。這些就夠皇宮的馬車裝了。
從兩頭開始,逐漸往裡摘,這些婦女是很謹慎的,小心不踩到瓜秧,瓜也沒有損傷,這一天的工錢可是頂五天的。要是不盡力,以後就別想做了。
忙忙乎乎的也沒人偷吃個瓜,兩位看瓜的更忙乎,指揮這群婦女乾活兒。
兩位大叔極其的負責任,雨春看著摘瓜人的秩序,很佩服兩位的組織能力。
這才是好農民。厚厚實實的莊稼人。
內務府的車,站在了兩個地頭。幾個押車的太監可不是去年的,他們也沒吃過這裡的瓜,瞧著個兒大大的香瓜子,不禁有些失望:都是說傻瓜結得大,這瓜不見得能有多好吃。
幾個人真想嘗嘗,可是這是郡主的瓜田,又是皇家貢品。沒有郡主的示下,不敢輕舉妄動。
太上皇到處走走看看。想起了那時在瓜地救趙匡胤的事,好似就在眼前,雨春還是那麽小,一晃幾年過去,人老了。
看看幾個人眼饞的樣子,太上皇說:“看看郡主給你們摘瓜來了。
幾人的眼睛頓時大亮。
雨春挎了筐子,摘到十來個大個兒熟透了的瓜,子英、環燕拎水,到了地頭,就用兩個盆子洗瓜,洗了三遍,就泡在桶裡的涼水裡。
楚離和鍾離子均摘了兩個大西瓜,用水衝洗乾淨,把切瓜刀清洗一遍,把帶來的兩個桌子擺放好,切開兩個大西瓜,切刀飛舞之後,滿桌的通紅,黑黑的籽粒極少,雨春一看自己的西瓜品種越來越驚人,今年的品種籽粒更少,快接近了無籽西瓜,咱這可不是抹的藥,可是純天然的基因變異大西瓜,這些個籽粒可是沒有二代的,年年要培育,雖然麻煩,勝在沒有競爭,這才是現代新技術的結晶,自己的可超了現代。
雨春一陣自豪,就是什麽買賣都沒有,光吃西瓜地,自己也是豐衣足食的。
切開的西瓜,還沒到嘴,就震驚了在場的人,那些個太監每人挷著大個兒香瓜,哢哢地流著口水,邊吃邊淌哈喇子,吃都堵不住含水兒,讓鍾離子均幾個大笑,看到了奇異的大西瓜,滿桌放著紅光,迅速撲向西瓜桌,一手挷瓜,一手抓西瓜,哪還有大太監高高在上的熊樣兒,看著手裡的瓜,露著諂媚地笑,一邊吃,一邊對著雙手的瓜呲牙。
“甜死了,香死了!”一聲聲感歎,一聲聲驚叫,隨著含水兒哇哇響,還顧得招呼太上皇吃。
太上皇笑得夠嗆:“你們幾個可別讓我女兒的瓜撐死!”太上皇說完哈哈大笑。
幾個人叨叨咕咕:“撐死也願意!”
滿臉的陶醉,滿臉的親瓜樣兒,讓雨春看了可笑。
幾個太監吃的都快尿褲子了,刺刺地往壕溝跑,逗得楚離幾個大笑。
李雪說:“他們好像沒吃過瓜。”楚離就是一笑:“你說的對,他們是沒吃過這樣的瓜。”
“能不能撐壞他們?”李雪覺得禍害了這麽好的瓜,再撐死太監,真是得不償失。
“只要他們肚子裡沒有魚肉干巴貨,吃瓜怎麽會撐死,吃多少就尿多少,是撐不死的。要是吃的乾糧太飽,瓜就是一堆水,進去一生發,肚子一長起來,水就下不去,撐死人也不新鮮。”楚離可是和人比過吃瓜,是有經驗的。
李雪一想就不擔心了,他們起大早從縣城來,不一定吃到飯,在一路顛簸,連水分都耗幹了,一邊吃,一邊尿,估計是有不了事。
幾個太監嗖嗖地往回跑,楚離再切西瓜,,吃完了,他們再往壕溝跑,李雪就去摘瓜,環燕兩個洗瓜,幾個人繼續雙手挷瓜,一口西瓜,一口香瓜,吃的是倍兒來勁,隨尿隨吃,繼續了有兩個時辰,大概他們肚子裡也是擠滿了瓜渣,撐得是實在不能動了,蔫蔫地坐了下來,實在是坐不了,斜倚在地,不敢壓肚子,雨春趕緊給他們躲空間,免得他們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