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在心裡偷偷接話:你們倆都嫁給我不就都如願了。
“楚大哥,你要放棄功名?”雨春問。
“我始終也沒有熱衷功名。”做官有什麽好,沒有自由身,被皇帝管著,自己對經商這麽多年也有了門道,雨春的事業那麽大,也有自己的施展之地,給雨春做幫手,自己還是情願的。
帶著李雪到處走走,遊遍天下山水,更是美事一樁,自由自在地活一輩子,是自己的願望。
“你現在不考功名,可以先幫我一陣子,一邊忙活一邊讀書,以你的文采,中個進士是輕而易得的。”雨春是這樣認為。
“好,先這樣定了,我幫你管理企業,你不是要往京城外發展嗎?我去給你打前站,第一站是什麽地方?”楚離殷切地問。
“揚州!”要是能到錢塘去多好,錢塘就是現在的杭州,雨春想到杭州那個人間仙境,自己馬上就要飛去;現在這個時代,雖然還沒有蘇東坡西湖改造,也是很美的天然景觀,自己也要遊覽此處盛景,不枉來這世一番。
東京去錢塘路途並不遙遠,只可惜那裡現在還是吳越國,不屬後周統治,雖然跨國經商的不少,可是自己的身份,要是泄露出去,會被吳越忌諱。自己的理想很快就會實現的,趙匡胤統一了天下,就有了自己的施展之地。
“選得好,這個地方文人墨客極多。商業發達,農業先進,百姓富足,是個賺錢的好地方,雨春,說你有眼光,我是服了。”楚離聽了極興奮,自己到了文墨之鄉,不愁文采不長進。把那些文人的經驗都取來,不愁沒有學富五車。
雨春一看楚離不舍得離開,自己趕緊長眼力見:“楚大哥這是不用待客了,把洞房快讓給你,我再當電燈泡,就會被人趕出去了。”雨春調笑兩句。嘻嘻地笑著往外走,李雪的臉成了紫茄子,顧不得想雨春的話。
楚離卻是得意地嘴角彎彎,心裡沙沙地笑,小丫頭挺聰明的,知我心者。雨春也。
楚離美滋滋看向李雪那紅石榴搬的玉面,還沒有想明白雨春那句電燈泡是啥。此刻沒有空子想那些,抓緊親近李雪。
喜婆子看新郎官進了洞房,自個兒還有任務沒有完成,指揮著新郎官挑蓋頭。
等著雨春走了,婆子就趕緊進屋,準備履行手續,大步跨進來。這一場景,讓婆子張大了嘴。新娘子的蓋頭怎麽沒有蓋上?倆人正在說著話。楚離一看婆子進來,也嚇了一跳,自己的手伸到一半兒,要把李雪抱在懷裡,差點被婆子看到。
還以為婆子走了呢,突然就冒上來了,婆子也不顧的個李雪戴鳳冠,拿起了蓋頭就往頭上蓋,伸手就抓起了秤杆:“新郎官,快挑蓋頭。”楚離隻好任她擺布,完事好讓她快走。
婆子也巴不得痛快走,就惦著賞錢。
婆子嘴上叨叨,楚離就照辦,完事大吉,婆子說著祝福的話,盼著多給點賞銀。
楚離一揮手,宮女帶著婆子去領賞,洞房肅靜一片,李雪的心好似撞進一頭小鹿“嘣嘣嘣!”跳個沒完。
楚離的心也是跳得歡,又是喜悅,又是期待,酒勁兒加美勁兒,已經陶醉。
插好了洞房的門,抱起已經不敢抬頭的李雪,進了裡間小浴室。
雨春看見喜婆子和宮女們都退了出來,李雪的大事已經圓滿,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召集自己的侍衛丫鬟們打道回家。
三日回門,李雪進宮,雨春來的最早,看到李雪的幸福樣兒,雨春的心裡穩妥了。
楚離的眼睛總是眯眯的,一副笑笑模樣,看樣子是從心底的高興,瞅著李雪的眼神都含著蜜,李雪都不敢瞅楚離,怕他把自己看化吃了她。
雨春徹底的放心了,雨春可沒敢去打攪她們,恐怕人家一刻也離不開。
太上皇的眼睛一個勁兒地搜尋,想要把楚離看穿一般,一瞬就看了個千萬遍。
看完了楚離再看李雪,看到了女兒面龐蘊含的笑意,太上皇比較滿意,終於放棄了審視。
大排筵席,鼓樂齊鳴,皇宮布滿喜悅,太上皇一個勁地笑:這個女兒的婚姻看起來很美滿,那個女兒呢?太上皇也期待。
皇后風波鬧了兩個多月,想坐皇后的多了,符家緊追不放,說道,他們的女兒是為國捐軀的,皇后還得符氏坐。
太上皇的意思是等兩年,雨春滿了十五歲,還是爭取她進宮,皇帝的打算比太上皇好堅定,太上皇一問雨春,雨春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以兄妹的身份推脫進宮,皇帝沒法相強,他是明君,又是仁君,也是有臉面的有道之君,此事暫且作罷。
太上皇覺得這個機會實在可惜,雨春可是知道的,自己一個十三歲的小人兒給人家幾歲的兒子做後媽,然後再做寡婦,然後再跟趙匡胤鬥,保護人家柴氏後裔,自己可沒那麽高尚,也沒那個本事,除非是想做女皇,獨攬天下,殺了趙匡胤弟兄,謀死柴家子孫,自己上位,自己沒那個野心,沒有武則天坐皇后的三十多年積攢下的權勢,掌控朝綱的機會,自己一個人也掌握不住,自己進那個地方,除非是腦子灌水,自尋死路,否則誰會乾那傻事。
自己沒有大志向,種種田,吃點兒美味,就知足了,幹什麽還不都是為了吃喝穿戴,有吃有喝,閑得去趟皇宮的渾水,簡直就是瘋子。
多少個女人在盯著那個位子,人家有世家支持,有兵權保護,自己有什麽?披著郡主的外衣,對自己還算一層保護傘,如果成了皇后,就成了眾矢之的,萬人的死敵,真正就是砧板的魚肉,皇帝一死,看那個皇后的結局,就是一個慘。
自己沒那個本事,想幫柴家也是幫不了,要是瞎攙和,和趙匡胤作對,搭上了自己,柴家也會更慘,柴家孤兒寡母,沒有兵權,沒有趙匡胤篡奪,也會有別人,五代十國興起了武將竄權風,人人都想效法,是個不爭的事實。柴家是保不住的。
整個宴席,雨春的臉色平和,李雪的喜事,自己不會因為不痛快的事情,表露破壞喜慶的情緒,那樣會讓李雪心添愁緒,自己心裡不忍。
太上皇也沒有發現雨春有什麽不對,心想,她就是個孩子,不會盛事情,天真無邪,不禁一歎:榮兒注定與她無緣,可惜了。
柴榮看雨春平淡的表情,心裡一陣冰涼,自己終究得受符家掣肘,小符氏就要進宮,自己難道真的和雨春無緣。
柴榮的沉默。讓宴席的氣憤靜默了下來,大部分人都撂了筷兒,雨春就拉著太上皇和李雪到無人之處聊天,父女三個,盡啦些高興的。
氣憤頓時又活泛起來,太上皇問起了瓜園的事,雨春覺得得趕快回去看瓜熟到了啥程度?
“明後天我就回去,瓜該摘了吧?”雨春早就做好了計劃。
“我們一起回去吧,我還是很想田園的生活。”李雪眼冒小星星,這麽久沒有回去了,挺想那個院子的。
“他會讓你走?”雨春嬉笑著問。
李雪騰地紅了臉。
“我也去!”楚離正在偷聽他們談話,想把自己媳婦拐走,不行。
李雪的臉更紅,覺得倆人離不開會被人笑話。
“為父也想那個地方了,瓜園的瓜好吃,原汁原味兒,三年沒見到瓜地了,這個機會不會錯過了。”太上皇發話,大家都是一怔,太上皇自回宮,始終不大出去,此刻想出去走走,一定是心情不錯。
“好哇!……”雨春就差跳躍了。
說定了這事,商量哪天走,定好了日期,就告辭了太上皇和皇上,皇上喝醉了,太監正給他醒酒呢,說話也糊裡糊塗的,雨春不忍看他那難受樣,迅速告退。
李雪上了雨春的車,擔心地問雨春:“皇上好像有什麽心事,怎麽喝那麽醉,以前他不喝酒,怎麽突然就這樣胡喝海喝了?”
“皇上有什麽心事,他快做新郎了,是高興地喝醉了,男人就是那樣,高興了就猛喝。”雨春也沒跟李雪說皇上是因為什麽,如果萬一不慎,傳到小符氏的耳朵裡,自己會再遇大敵,一切都要謹慎,李雪的身邊多了一個楚離,不是雨春信不過楚離,就怕是說漏了嘴,鍾離家和楚家那些女人要是得知,許會成了她們的把柄被要挾為她們辦事,雨春留了個心眼兒,太上皇和皇帝他們之間說過的事可是秘密。
李雪默然,雨春想問問李雪和楚離倆人融洽不,可是想想,就沒有出口,自己一個姑娘,不好問人家夫妻的事,看樣子李雪是滿足的,瞎問再讓李雪告訴楚離笑話她。
說了一路閑話,來到了趙二家裡,京娘的月子做了有二十天,家裡人少是悶,幸好李雪、雨春經常來,自己才不寂寞。
京娘喊著:“坐床上,離我近點兒。”
倆人隻好坐到床邊。
逗著床上的娃娃,他還不會笑,只是眼睛盯著雨春的手指會看了,臉皮微微的有些動態,好像要笑的意思。
小孩子長得真快,二十天的小人兒大了一圈兒,這個孩子本來的個頭就大,京娘的奶水也好,催的就像肥肥的胖豆芽一樣脆嫩,看著就喜人,雨春給她的小臉兒,唄唄兒地來了兩口,李雪也笑著搶過來抱著,小家夥突然就裂開小嘴兒笑了,李雪大樂:“他對著笑的我可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