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還沒這麽烈性,我都收拾不了,你以為你是個聰明的?想收拾她還不是吃大虧了。”谷氏怎麽能看得起這個兒媳,既饞又懶,手又拙,人也不俊,若不是自己的銀子少,看她屁股大能給兒子下崽兒,怎麽能娶這麽一個蠢貨。
周氏的眼底不屑與陰毒閃過,對上谷氏時卻是微笑:“娘,你想,什麽滋味最難受?”
谷氏最明白不過,她從小喪母,後娘三天兩頭打她不給她飯吃,挨打的滋味還差點,就是餓著是最難受的,五髒刀攪,頭暈目眩,特別是以後再挨餓,都會心裡先打突突。
自己受過的罪,哪能不深刻,順口就有了答案:“挨餓的滋味最不好受。”
“對!”周氏一喜,眼裡的綠光倍增:“娘,還有,女人最怕什麽?”
谷氏一怔,瞪眼想了想:“女人最怕丈夫的打罵,公婆的虐待,也怕後媽。”這是谷氏的心理,從小被後媽挑唆,沒少挨爹的揍,常言道,有了後媽就有後爹,親爹為了女人,大多都會變成後爹。
所以被後媽賣給陶家,她非常地懼怕公婆,丈夫又是個不務正業手好癢的主兒,動不動就是拳腳相加,大扁擔掄起的時候也有。
也許是環境造就了谷氏對女兒的狠戾,從小淨挨打了,她是不是要打回來。
自己被賣,也要賣女兒,她怎麽不明白後媽與親媽的區別,是不是想過過後媽的癮?是怕極了後媽,變成了欽慕與效仿?
谷氏心裡泛過了一絲疑惑。
其實她有環境的影響,最主要的因素還是銀子,想到那一百兩,谷氏又坦然了。
“不對!”周氏嗓門兒拉高,谷氏正在思索,被突然的一叫,嚇了一激凌。
“你吼什麽,慣得有性子了,不是看孫子的份兒上,要和收拾那個臊丫頭一樣收拾你!”谷氏很不悅,周氏的毛病是多,從進門對她說話也沒敢這樣高聲過,她再次確認,是被她慣壞了。
“噯……娘……。”周氏撒了一個嬌兒:“娘,是媳婦不對,算我癔症了。”
現在她不想惹惱谷氏,她們還要合作,銀子在向她招手。
周氏眼睛眨了眨,狠狠地擠了擠笑容:“娘……您想,一個女人要是沒了貞節,會是個什麽下場?”
谷氏奇怪,周氏的話是什麽意思?誰沒貞節了?說著三丫頭的事,怎麽扯上了閑篇兒。
“說正事呢,別東扯西扯的。”谷氏不耐,急等著拿銀子呢,臭婆娘就是不務正業,往歪門邪道上引
“娘,這是正事,我在幫你想法兒降服三丫頭。”周氏神神叨叨的眼神,還擠眉弄眼,谷氏以為周氏是想把三丫頭先找**害了,就嫁不出去了,三丫頭也會死心,不跟著王財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可以!三丫頭破了身子,王財主哪裡還會要,你想讓陶家門風敗壞,讓我雞飛蛋打呀,你怎這麽惡毒?”谷氏隻想陶家的家風與銀子,哪能想受害者怎麽樣。
“娘……你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周氏說了她的計策,谷氏的眼睛越來越亮……
三春又太平了些日子,都是三哥四哥偷偷的給她夾帶一些飯食,溫飽說不上,總算沒餓壞,從心裡感激兩個哥哥。
這天中午的夥食更好,谷氏從公婆的小灶菜中偷偷撥了一些,讓永明送給了三春。
三春和哥倆都很驚訝,永明覺得娘親轉變的特奇怪,三春活了這麽大,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就是年節三春也看不到兩片肉,他們這一大家子,雖然地沒分,打了糧食是要分開起火的。
他家孩子多,乾活兒的人少,按人頭分,老大家不乾,所以糧食分成了四股。
他家孩子最多,糧食還不夠吃,哪有剩余的糧食喂個雞、豬,賺點兒錢花買點兒副食。
因此谷氏最愛被婆婆使喚,特別是為婆婆做飯,做菜,瞅機會就藏起一點兒,給孩子打打牙祭,孩子們最盼的就是爺奶改善生活,他們每人就能吃到一小片兒肉,或兩口米飯。
三春是撈不著的,反常的今日怎麽給了三春,永明不信娘對三春好了。
永明的眉頭皺緊,墨黑的瞳孔更加幽暗。
三春聞到菜香,不由得心裡一跳,今天不是糠餑餑和麩子疙瘩,競是一個黃黃的包谷餅子,約有一兩多面兒那麽大,碗裡有兩片青瓜,突兀地兩片兒肉擺在瓜片兒上頭,到這裡幾月余,頭次見到了菜是什麽模樣,肉更是頭次見到。
醒來時,永輝給她的半個饅頭夾著一小片兒肥肉,據說是村裡的楚大哥給永輝讓給三春補營養的,自家的糧食輪到她嘴的只有高粱糠糊糊和麩子粥,據說這個三春自從一周斷奶,就是吃麩子面兒長大的。
今日突然見了肉渣兒,三春猜想一定是囚犯臨刑前的一頓斷頭酒吧?谷氏不可能突然好心,把肉給她一個人吃,一定是又有什麽花招兒。
三春拒絕了兩片兒瓜,兩片兒肉,乾啃了幾口餅子,把永明端來的水喝了幾口。
三春對這兩口菜視若無睹,看著永明、永輝渴望她吃下的眼神兒,心裡感歎:前生自己是獨生的嬌嬌女,別說是這兩片兒塞不滿牙縫兒的豬肥膘,就是那飛龍肉,蟒蛇肉,她吃過沒有五噸也有三噸,對肉早就膩了,父母是養殖專業戶,財發大了,要星星,不會給月亮,來這裡餓了這些天,她還沒饞這兩塊兒肉。
忽聽到尖尖的嗓門兒:“好香啊!”進來的是四夏,腳才邁過門檻兒,就滿眼放光,嘴巴張開合不攏,面上的笑容精彩,沒有一點兒迂回,直奔床邊的木碗,看到碗裡的肉片兒,哈喇子“吐啦”就滴到了床上,眼睛四下兒一轉,見沒人阻止她,伸手就向碗裡抓去,一把就抓起了三片兒,嘴巴還在大張著,急速地塞到嘴裡,丟下的那塊兒瓜片兒,另一隻手已經去撈了。
永明哥倆並不詫異,四夏的性子就是這樣,吃了一些日子的麩子糠,還是照樣兒饞。
三春卻是失笑:再窮,也沒有慣出這樣孩子的,對三春那樣苛責,對四夏這樣驕縱,谷氏這人真是個變態。
前些天對四夏的教育好像是白費了。
香椿芽有話:謝謝may妹妹的打賞和平安符,祝你一生喜樂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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