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是害死了多少人,掙到這樣多的黑心錢。
大家都震驚的張口結舌,舌頭伸出來都收不回去了。
這些銀票乾脆也沒法數,就交給皇上用於出兵收復江山去吧。
太多的銀錢就是招災的禍患,只有到了皇上手裡才有真正的用途。
趕忙收起了箱子囑咐大家千萬別走了風聲,這要是傳出去,不定有多少人追殺,太危險了,趙二都鄭重起來,把這隻箱子用破帳篷包起來,裝在車子的中間,外面裝了吃食菜肴,牛肉等雜貨,用不著的鍋碗瓢盆等物。
那些個箱子雖然也很值錢,跟它一比就算不得什麽了。
足足的休息一日,往吳越的京城走,離得越近城鎮越多,千人的隊伍哪裡的客棧也盛不下,只有在野外扎營,沒有在城鎮裡扎營安全,把這些值錢的東西交給禦林軍,趙二不放心,跟著坐陣才踏實,他也不去住店了,也宿在營地。
子均也就不去了,也是擔心那個箱子,雨春不理會住在哪裡,就是睡一宿覺。第二天就是接著走,這樣一複一日的,好容易到了杭州,錢俶的耳朵還是真靈,又接出了老遠,趙二說什麽也不進錢俶的皇宮,在長亭和錢俶進行了一次長談,主題就是雨春中毒的事,趙二拿出了不講理的架子,咬定錢俶給賊人透氣,賊人輕易脫逃。
錢俶哪裡想到吳越的名醫會是製毒的惡人,說了很多道歉的話賠禮。保證抓到那家人送給大宋王朝。
趙二是不依不饒,最後逼迫錢俶答應了他提的什麽條件。倆人還是秘密商妥的。
錢俶派了三十輛車運送禮物獻給大宋,具體都是什麽只有趙二知道,才算饒了錢俶,錢俶畢恭畢敬的送上禮物趙二才啟程,錢俶派了一千軍兵押送貨物,這個隊伍實在是浩大。
走了一個多月才到了南京,李煜看到錢俶給了大宋三十車,他就很不吝嗇地給了四十車。趙二看看禮單都是好東西,心裡很樂呵。李煜押車的軍兵也是一千,這回走的更慢。
過了長江就到了大宋地界,趙二的心裡才踏實,李煜和錢俶送的再多,和毒犯的一比也是九牛一毛。
他擔心那隻箱子被江南巨匪搶劫。那些盜匪可是有幾千人聚夥的,讓他們聞到了風聲可是要倒霉的,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搶走了指望再尋找那就是大海撈針。
趙二開始臭美了,這趟就是沒有白來,沒有找到雨春的解藥。卻殺光了毒窩為雨春報了仇,得到了一股收復南唐的助力。等再收拾了吳越,再清查逃亡在外的老家夥和他孫子,殺盡這家人為雨春報仇。
想到了雨春他的心裡就黯然,雖然是眼一時沒事只怕是不能徹底好,還沒有好辦法治好她的病,趙二又發起了愁。
以後把雨春交給別人他真的不放心。
只有讓京娘勸她,看她能不能聽了。這丫頭很固執很講義氣,她不想奪京娘所愛。
在路上走了這麽多天。那幾頭牛只是解解饞早就吃沒了,當時是帶不了,要是能帶趙二絕不會賣掉。沒有那麽多車拉,老牛走的極慢,很耽誤行程,趙二想想就後悔賣掉了。
到哪兒哪兒被他們吃光,趙二就組織打獵,用野味了安撫饞蟲。
多麽大的山頭也得被這三千人掃平,一路的動物算倒了霉,見山就打獵,拉著幾車獵物。
南唐和吳越的隊伍是自己的夥夫,他們也去打獵,不自己動手,也是吃不到香東西,糧草帶的雖多,肉食得靠自己獵取。軍兵的生活是很苦的。
扎下營地都搶著去打獵。獵回來動物就宰殺,大的動物一般情況下是獵不到的,只是山雞野兔黃羊,有時能獵到野豬就是最大的動物。
慢慢的就回到京城,轉眼一走就是半年多,從夏末一直到了開春,汴京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
雨春的病情並沒有加重,兩個禦醫想起來就高興。恨不得雨春立即好。
雨春也沒有什麽感覺,除了一開始幾天的發燒嗜睡以外,始終也沒有別的症狀。
她甚至都懷疑沒有中毒,哪有中毒沒有一點症狀的道理。
雨春有些慶幸有些失落,如果沒有中毒就證明鍾離家人沒有那樣壞,要是不中毒自己怎麽能回到父母身邊呢?
很矛盾的心情讓她忐忑了好幾天,她是多麽希望沒有中毒,那樣她和子均之間的關系還是如故,可是她又希望中毒也不錯,她就有了回到父母身邊的機會。
子均發現她坐立不安的樣子,心裡的愧疚越發濃烈,雨春是不是有了什麽不好的感覺?才這樣惶恐,子均的心好似被揉成了齏粉,碎的不能再碎。
現在他當著雨春的面連悲戚的影子都不敢有,怕再加重她的病情,只有偷偷落淚,夜間躺到床上暗自的哭,都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子均的感覺就是這樣的。
眼淚並不是值錢的東西,在人絕望和悲哀的時候,都是廉價的拋灑,都是男人出事女人哭,世上很少女人出事男人哭的例子,子均就是男人之外的男人。
他就是和別的男人不一樣,他有男人的剛強,可他沒有男人的心狠,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消失,他是不允許的,除非他們一起走。
看到雨春那種好似無助而又期盼的表情,他被把抓柔腸,想勸她,又覺得相勸的話語蒼白無力,他的咽喉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最後悄悄退出,回自己的房間去落淚,都說是哭幹了黃河水,孟薑女哭倒了萬裡長城,子均都超過了那樣的程度。
趙二在雨春的床前坐下,也發現雨春的不對勁兒:“春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雨春被他說的一怔:“沒有,二哥怎麽這樣說?”
“我看到你惶恐不安的,愁眉緊鎖就像身體不自在。”趙二的眉頭深鎖,不安的神色寫在臉上。
“我有嗎?你是錯覺吧,我沒有感到哪裡不好。”雨春想到一定是自己想事想的走了魂的表情讓他看到了。
趙二不置可否:“春兒,你把二哥的話不要放在心上,二哥尊重你的選擇,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你不用惶恐不安的,可是魏子均你還是最好不要選擇,皇上要用魏子均,就不能殺他全家,他們那一家人不死,是沒有你的好日子過的,還是遠離他好,你和他的家人已經結下了死仇,是勢不兩立的關系,有他家人攪合,你們不會長久的。
殺了她的家人你們也不會長久,畢竟你們形成了殺親之仇。
不選擇二哥,你就選擇別人,總之你們之間是有不了好結果。”
“我也不想再選擇誰,或許我在這個世界沒有了多久的存在,我走了一切的矛盾都會化為無形,天下就太平無事了,也許我不該來這裡,也許我就是個匆匆過客,我走了,世界就會雲淡風輕。”雨春慘淡的一笑。
這些話都被因為趙二在躊躇沒有進來的子均聽到,他失聲哭泣跑回自己房間,雨春對他對他的家庭是如此的失望,對這個世界如此的失望,這個世界和這裡的人沒有給她留有一線生機,子均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他窒息了,他也失去了一切希望。趙二掀簾子一看,子均早就無影兒,不由得長歎一聲:“多情的種子!坑人的苗子!”
雨春搖頭,閉上眼睛不再言語,趙二悄悄走出房間,雨春的淚痕似止不住的流梭,她的心凝固了,麻木了,再也不要會想事情。
時間如梭穿,雨春的病耗去了時光八個月,這八個月,浪費了她大好的時光,可是她的山林卻沒有停步,已經開滿了遍山的花兒。
永明他們得到了她中毒的消息,從遠處趕回來,秀鳳哭了一路,直到見到雨春,她的眼睛已經哭成了桃子,知道了雨春從江南回來,就都一路找回來,永明、永久、永輝、是一起到的。
雨春問:“你們怎麽這樣齊呢?”
永明說:“我們知道真情後就跑回來,你已經去了江南,我們就隻好回去了管理鋪子,這回我們是聚齊來的。”
永久帶來了馮春麗,見了雨春就抱住哭開了。
雨春說:“你們都哭的什麽?”好像莫名其妙的樣子,馮春麗哭道:“公主,都說你身中劇毒,命不長久,老天爺不公道,怎麽老對你下毒手?”
雨春說:“你們別哭了,已經找到了解藥,我現在徹底好了,沒事了,一切的倒霉事都結束了。”雨春的笑容是淡淡的,面色平靜沒有異樣,幾個人細瞅,真的不像有事。
都是喜極而泣,哭聲再次響起,隨後就高興得拉住問了好一陣子,才放下心來。
次日又來了一群,一百多號人,把整個大廳和走廊都佔滿了,孫大海,孫寡婦,其余的就是宮奴和鑄造廠的工人和山場的住戶代表。
一片哭聲震撼著雨春的心,她也落了淚,趕快安撫大家的心:“我已經用過解藥,毒都清除了,現在已經好好的了,你們可不能哭了,為我高興才對。”
大家一聽公主沒事了?看向雨春像是真的,一片謝天謝地的喊聲震得得大廳的窗紙都嗡嗡響:“可好了!可好了!……”一片歡呼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