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佔有欲是無極限的,永明對李雪的感情幾乎就全都是佔有欲,只要佔上了就放心大膽的扔在家裡。
雨春聽了李雪的講述,倒是佩服起永明來了,真是個敢想像的,他怎麽心思的,把人家扔在家裡伺候她的老娘,永輝每月一兩銀子,永輝的銀子從哪兒來?
真有谷氏和陶思國的遺風,展露了他自私的一面兒,李雪何其的倒霉,還好李雪不聽永明擺布,經事多的人還是有主意,看來李雪是磨煉出來了,有了自己的主見,不再為誰做奴隸,孺子可教也。
成了親他就走,給李雪奔前程,說的多好聽,就看永明現在對李雪的安排,將來他會為李雪想多少,還不就是把李雪當成伺候他們陶家人的工具。
李雪可不如不嫁人,在谷氏那樣的人跟前低三下四的,寧可孤苦一生,那個門也不能進。
說李雪心裡沒有波瀾是假的,畢竟動了幾個月的心思,依仗李雪想得平淡,沒把婚姻期盼的那麽高,不至於癡心不改,受的傷害就不會太大,自己能抽刀斷水,也是她勇敢的的表現。
雨春安慰了李雪幾句:“緣分是種奇怪的東西,一波三折的多的是,一帆風順不是穩固的婚姻,多受些磨折或許愛得更深。”雨春能怎麽辦?永明又不是影人兒,容得自己牽線兒,永明的變化這麽大,自己也是沒轍的。
也許他骨子裡就是這樣,根本不是變的。
雨春為了開導李雪。招呼李雪到自己的屋子,倆人在一起繡花,四夏卻跑來:“三姐,三哥叫你。”
雨春無奈,去了永明房間,永明的臉色烏黑烏黑的,見了雨春就是勉強的一笑:“雨春,你坐吧。”
雨春看永明也是為李雪的事犯愁,因為李雪沒有順了他的道兒。
雨春並沒有吱聲。只是默默的坐著,雨春就是這樣的脾氣,你找我說事,你不開口,讓她主動攬事情,雨春可沒那個愛好。
再者說陶家的事她也攬不起。
“那個……那個。雨春……”永明就是一頓,意思還是讓雨春問他,見雨春沒有開口,他要忍不下去了:“雨春,你看,我也不是讀書的料。師父也是這樣說,我的年齡也不小了。實在是該建功立業了。
我準備找趙大哥去從軍,就是娘的問題解決不了,我想和李雪成親,留她在家照顧娘,。”永明還是信心滿滿的,征求了李雪的意見後,還是像李雪包給他一樣的安排李雪。
雨春笑了。她的笑容很慘淡,有著無奈與苦澀。有著失望與可惜,可惜要是永明換了一種性格,他和李雪將是一對多麽美好的姻緣。
可惜永明太為自己著想了,李雪與他絕不是良配,你孝敬母親沒人攔著你,哪管你天天守著你娘眼巴眼望的看著,也沒人會看你不順眼,你不該連累人家李雪。和人家成了親佔了人家的身子,就把一個需要擦屎挖溺的老娘扔給人家,自己一走了之,一點兒責任不負,等有了本事,再換換女人,這不是瞪眼在坑人家李雪,找自己要答案,要是自己的話,連一句活口都不會給他留,永遠的不再見。
雨春想著就心裡有氣,看以往的情分,還是壓下了性子,緩慢的才開了口:“三哥,你對人家李雪要求太過了,人家還沒和你成親,你提這樣的要求你覺得說得出口嗎?
陶家的兒子很多,也不是一個媳婦,就是和你成親後,也沒有讓李雪一個人答對婆婆的道理,你以為就你一個是大孝子,你這樣乾,不但沒人承情,你的哥弟兄還會以為你,搶了他們的孝名。
都是一樣的兒媳婦,為什麽偏偏讓人家李雪盡這個義務?其實我不想說這些,難道你自己連這點事情都想不透?
我真不想插陶家的言,可是今日你跟我這樣說,我就是心裡有啥說啥,何況李雪又是我給你牽的線,我也不能坑人家李雪。”雨春的意思就是你們陶家,可別跟我扯上關系,聽明白永明的意思,是借李雪的引子在敲打自己,還是想把谷氏丟給她,人家李雪已經回絕了永明成親的事,他與自己說這些有什麽用。
永明的意思就是谷氏想賣她,也沒有賣成,沒成事實就不是犯罪,證明谷氏對她沒有那麽壞,難道他們要了柴老五千兩銀子不是事實嗎?
成了事實她早就灰飛煙滅了。
“難道說嫁丈夫就是專門來享福的,那誰還要娶妻做什麽,一點孝道都不盡,哪個媳婦是這樣的。”永明發怒了,雨春一點兒都不幫他,你說不讓李雪伺候婆婆。那你就接手,我也不會強迫李雪了。
雨春要知道永明是這樣想的,會把他一腳就踹出去,她接手,她在陶家算什麽,陶家一大家子人竟把一個包袱推給她一個被趕出家門,差點兒死到破廟裡的,被他們視為喪門星的她,真是讓雨春大惑不解,以前看著與陶家人不同的永明為何變得和陶家人一樣。
難道說人的年紀大了,就失去了他的童真了嗎?
“成不成親是李雪你們之間的事,我也看透了,如果沒有緣分,強扭在一起也是不能長久的。”雨春真的不想因為永明的固執影響了他們兩年多的情分,可是永明是個執迷的,讓人怎麽開解的得了。
“緣分不緣分的,怎麽還有長不了的夫妻?不是男人休妻,女人怎能那樣無恥,丟下丈夫就走,那還是個什麽女人?”永明大叫。
“許你們男人休妻就不許女人休夫,世間和離的夫妻不少,難道都是男人嫌棄女人造成的?男人對女人不好,女人就應該等死嗎?”雨春真和古代的男人交流不了:“如果三哥你沒事,我就去忙了。”
雨春邊走邊想真是瞎了李雪這樣的好姑娘。
關於谷氏在大秋家的事,大秋就叨叨五百錢不夠用,這半年總是二冬給大秋到永明這裡取銅錢,永久早就發現了二冬的古怪,她月月為大秋取錢,永明是給了一兩的,大秋卻說的五百錢,永久和永明去大秋那裡一回就知道二冬從中落了錢。
永久和永輝一說,永輝就問了永明,這事永明也不能讓大秋知道,以後不經二冬手也就夠了。上個月,永明就未經二冬的手直接把錢給了大秋。
二冬都是抓永明不去看谷氏的時候,來找永明要錢,永明都是給完了二冬錢,過個十幾天去看看谷氏,再待十幾天二冬都會來要錢,就說大秋錢花光了,從不說讓永明把錢帶過來,大秋也是貪便宜,永明來一次買好多的東西,二冬再到永明家裡要錢,還要帶回來東西的,如果不讓二冬去這一次,哪有這次的便宜東西,所以二冬落錢的事,要不是大秋的抱怨,永明是不會知道的。
這就是二冬的心計,半年多她竟落了三四兩銀子,看她跑了那麽遠的道,永明都會給她幾十文,大秋倒沒有二冬的多,這次永明去提前就給了大秋,二冬是不知道的。
這不,二冬又登門了。
二冬是趁永明的沐休時間來的,她為大秋跑路,大秋也稱她的情,大秋家離河西遠了二冬家十幾裡,二冬要跑一趟就是三十多裡地。也夠辛苦的,人窮志短,貪那五百錢,也不怕自己的腿受折磨,都是自己的姐姐,永明能說什麽。
可是今日二冬沒有找到永明,永明沒有在房間,二冬就開始亂竄,挨個屋的找,她也不願見到雨春,可是找不到永明他怎麽能回去,最後還是到林雨春的房間。
二冬總是一個笑臉迎人,雨春可不拿她當個善良的,把她當笑面虎,也和她冷冷的笑,就是不款待她,什麽點心水的,她沒興趣伺候她,雨春不會忘了大秋她倆算計她的事。
“三春!……”二冬頓了頓,看雨春不歡迎她,下邊的話還沒說,就吞了回去,雨春沒有搭理她,喊她陶三春她答應才怪。
二冬覺得沒有意思,總得和三春掛上勾,聽說她賣瓜賣了不少錢,親姐妹就不幫襯,哪有這樣狠心的,你吃好的撐死,就不給別人一口湯喝。
“春兒,你的瓜賣了好多錢吧?”二冬終於憋不住還是問了,心裡癢得狠,一定是賣了幾十兩,聽說種了三畝瓜,要不是有那個過節,豈能不來要上幾筐。
她就不說給送一車去,真夠摳唆的。
雨春還是沒有搭她的茬兒。
“喂!陶三春,你聾了?問你話呢!,你有銀子瞧不起人了是不是?”二冬說著就扯雨春的衣袖,雨春挺乾淨的乳白色的襖子袖,被她抓了幾個黑指印。
二冬的手黑乎乎的,兩隻手可處蹭,摸摸這個蹭蹭那個,手也夠閑得慌的,又像是幾天沒洗手了,手乾巴巴的,像兩隻老鴰爪。
雨春覺得這個二冬也夠邋遢的,再窮,水也不花錢,打兩桶水,把渾身都可以洗乾淨,也不是天冷的時候,沒柴溫水怕冷。
看到自己袖子上的指印,雨春一陣慍怒,拉拉扯扯的問這問那,眼饞人家的,抵得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