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下疏忽了!”
聽得其言,王墨一拍額頭,面露一絲苦笑,繼而手腕一翻的取出一塊金玉雙色巴掌大小的玉牌,隨手丟出。
“這……這是鷹王老祖的令牌?”
以為王墨要動手,光頭壯漢面色一變,卻見是一塊令牌,繼而接在手中打量一番,又是面色再變道。
“不錯!”
剛剛從傳送陣中走出,腦海之中還有些困頓,加上有些事情擾心,結果就忘了這茬,與對方交談了一番,王墨這才記起了對方如此緊張的緣由。
“說,你是從何處得到此令牌?鷹王老祖在數十年前重傷失蹤,是不是你暗害了他們?”
光頭壯漢略一沉吟,竟是眉頭一揚,厲喝出聲,銅鈴般的眸子中迸射出兩道寒芒。
其余妖修聞言,登時面色一變,齊齊圍堵上來,一股股暴虐的氣息轟然一震的壓向王墨,看情形,大有將王墨當場拿下的意思。
“自是鷹王賜予在下之物,何來暗害之說?”
王墨眉頭微皺,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壯漢來。
“哼,什麽賜予你之物?眾所周知,天鷹王兩位老祖乃是為人族詭計陷害所致,豈會賜予你人族令牌,初入我古隆山脈內部?”
光頭壯漢卻是冷哼一聲,與之前形色大變,竟是露出了一抹殺意。
“將令牌還來,在下這就離去!”
不想再與這些妖修糾纏,王墨雙目微眯,淡淡道。
“豈有此理,爾若不將鷹王下落說出,今日就將你拿下,攝出元嬰,以妖火炙烤,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光頭壯漢面色獰然,殺意盡露,豁然轉首道:“諸位族兄,盡數與我一同拿下這人族賊子,一定要問出鷹王老祖的下落!”
轟!
其話音方落,一眾妖修盡數面色大變,只見一道強悍無比的鋒銳之息展現,瞬間便衝擊到那光頭壯漢近前。
在其蒼白的面龐還未轉過之際,便覺一股大力從胸口處席卷而來,繼而轟然一聲巨響傳出,胸腹處劇痛瞬間彌漫腦海,以其四階頂級妖修之身,妖識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停歇。
“小心!”
待得光頭壯漢被一道青影擊飛,一眾妖修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面色大變的急圍上前,但那將光頭壯漢擊飛的力道實在太強,以至於去要攔下其拋飛的身形之妖修,也是一個個被撞飛。
此時此刻,眾妖修這才明白,眼前進入妖族重地的人族修士,乃是怎樣的恐怖存在。
“不管你是為什麽要為難某家,今日之事,就此打住!”
一把從光頭壯漢手中奪過玉牌收起,順便將之擊飛,王墨矗立在場中,冷冷的看了一眼,便即身形一晃的向大殿外急遁而去。
“熊兄,你沒事吧?”
見得王墨離去,眾妖修這才松了一口氣,對於王墨之言卻是沒怎麽往心裡去,趕忙問詢起壯漢來。
“咳咳!”光頭壯漢面色蒼白的咳嗽幾聲,王墨那帶有教訓意味的一擊可不輕,雖然沒有讓他受傷,但劇痛卻是在所難免,緩和了一陣,這才面色有些難看道:“我沒事,此事我定然要稟報幾位老祖,事關天鷹王兩位老祖的下落與安危,諸位族兄可一定要為我作證啊!”
眾妖修聞言,雖然有幾名妖修面露猶豫之色,但見大多數同在之妖修皆是點頭應允,卻是住口不言。
只不過沒有任何一名妖修注意到,那光頭壯漢低頭咳嗽之際,眼眸中一閃而過的陰鷙與寒芒。
……
時光荏茬,一晃兩月而過,遠在古隆山脈南部邊緣處的沙丘前,驀然間閃現一道青虹,光華一斂的露出一道青衣身影,正是從古隆山脈中穿行而過的王墨。
四下裡打量一番,王墨手腕翻轉取出一枚赤色玉簡,放在額頭仔細的查看起來,好一會這才皺著眉頭,看向一處:“是這裡沒錯!”
話音未落,其身形便即衝天而起,轉瞬便消失在沿海一帶,向內海深處疾馳而去。
對於在古隆山脈傳送陣前教訓那光頭壯漢一事,他卻是並沒有怎麽上心,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來,對方乃是一頭四階頂級妖熊。
此番他進入古隆山脈,早已是幻化了身形,但那妖熊在看到令牌之際,卻是變 了態度,顯然其中有些蹊蹺之處。
對此,王墨並不打算深究,只是給予其一個小小的教訓,讓對方長長記性,若是再敢有其他心思,那他可就不用留手了。
畢竟,他與天鷹王夫婦交情頗深,又受了歸玄蒼一番半要挾半交易的囑咐,對於古隆山脈內的妖族一眾卻是不能肆意打殺。
但若是對方不知好歹的向他出手,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更何況,他此行的目標,可不是與妖族結仇,正如他之前所言,從玄宮之中修繕好的傳送陣,直如古隆山脈內部,就是為借道而來。
若是不用此法的話,以他現在的修為,趕到此處,至少也要三年之久,畢竟天鳳州與這裡相隔實在太遠。
時間慢慢流逝,直至月余之後,深入這方元魔海不知多遠的距離,王墨終於在一處龐大的如陸地般的島嶼邊際停頓下來。
“終於到了!”
隱遁在一團雲朵之中,王墨仔細打量一番,又取出那枚赤色玉簡比對數次,暗自點頭不已。
繼而身形一晃,不著痕跡的落在一處山脈之中,向這方島嶼的最深處急遁而去。
此島名曰無憂島,乃是鳳無憂在南魔海中開辟的修煉之所。
因這裡地處元魔海深處,有著諸多海妖獸作為天然屏障,外人很難進入,內裡又無法踏足大陸,數千年來,便成為了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但卻並非是什麽世外桃源。
在這巨島的深處,有一片終年冰雪峰頂的山脈,這裡可以說,是這座島嶼上所有修士心中的聖地。
在王墨所知的信息中,鳳無憂雖然庇護了這裡的修士不受強大海妖獸的侵害,但他當年以**力將一眾凡人遷移到此,數千年來分支出的不少修煉門派,皆是盲目的將之奉為無憂老祖。
但在王墨看來,不外乎就是鳳無憂將此地圈禁,利用周圍海妖獸作為天然屏障,做著將人類作為牲畜飼養的勾當罷了。
雖然不知其目的為何,但看鳳無瑕、歸玄蒼都對此人極為忌憚的樣子,不止一次的囑咐他要小心此人,王墨就明白,其絕對不會是如表面那般看似的隨和。
更何況,當年鳳無憂趁鳳無瑕重傷閉關之際,從天鳳玄宮之中強行帶走了鳳青月,美其名曰親自照看,但難保內裡沒有打什麽歪主意。
雖然鳳無瑕至死都沒有告訴王墨其中緣由,但在他這麽多年刻意搜尋,與對修煉界諸多秘術的認知中,此番已然有了七八分把握,確定鳳無憂的圖謀。
不過,他此來可不是為島上居民修士,而是為了百多年來的一個約定,將鳳青月從這裡接走。
雖然此地極為隱秘,亦或者說每一名隱居元魔海的化神大修或者元嬰修士的居所都堪稱絕密,但卻瞞不過與鳳無憂為親兄妹的鳳無瑕。
鳳無瑕當年無力將鳳青月帶回,但憑借著血脈感應,卻是曾前來強奪過一次,只不過失去了天鳳真血的鳳無瑕,又豈是鳳無憂的對手?
無奈之下,鳳無瑕隻得退走,自知壽元無多下,最終選擇了與諸多魔族同歸於盡。
雖然不知她哪裡對自己有這麽強的自信,可以在兩百年內將鳳青月從鳳無憂這位化神後期強者手中接回,但不管如何,縱然鳳無憂此時在這無憂島中坐鎮,他也要會一會對方。
……
嗖!
一道隱晦的遁空之聲想過,便見一道青影一閃即逝的落在山腰處,光華一閃的露出王墨身形。
“果然在裡面!”
此時,其手中握著一個燈塔狀寶物,一絲隱晦的灰色線流隱隱指向內裡,王墨眼中精芒一閃,手腕翻轉將燈塔收起。
看著前方,卻是眉頭緊皺不已,似是在打量什麽一般。
在其前方十數丈遠處的地方,乃至其腳下,已然盡數是寒霜該地,滿是冰雪,銀霜素裹,顯得寂靜幽寒。
但其所注意的卻是雪地前不時閃過的隱晦藍芒,若非修為高深者,斷然察覺不到,那是極為隱蔽的陣法禁製。
“有些難辦呢!”
望著那些禁製不時閃現,王墨摸了摸鼻梁,心下卻是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直接強攻進去吧?
在他看來,如此做勢必會得罪鳳無瑕這位化神後期大修士,雖然自身不怕,但終究會惹惱了對方,他自身最多不過抗衡化神初期修士罷了。
沒有血衣的存在,對上這等強敵,絕對是有死無生的局面。
能夠悄無聲息的將人帶走,自是最好不,只要鳳青月回到玄宮,他 就有辦法讓鳳無憂再也無法將她帶走。
要說這陣法禁製之後無人,王墨是說什麽都不信,一個化神後期大修的老巢之中,怎會沒有人看守?
這可不同於在琅琊密境之中時,以陣破陣之法,那等所在,根本沒人在意如何,就算強行攻打都無所謂,可這裡不同。
要想進入其中,還不被發覺,要破除這樣存在所設的禁製陣法,王墨自問還無法辦到。
左思右想終究得不得一個好的方法,王墨撓了撓頭,最終做出了一個無奈的選擇——守株待兔。
四下裡掃視一番,確定了一條可能是山門所在的位置,王墨周身光華一閃,身形一縱的便向那處躍去,繼而甩出幾道陣盤,便在幾塊嶙峋怪石之間將身形隱藏,仿似從未出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