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竟然是血靈羅雲石,竟然是血靈羅雲石礦脈,如此,本座終於可以再煉製一件玄寶護身了!”
在一座山谷之中,一名青袍修士,面上滿是喜色,望著手中一塊拳頭大小,泛著血色光雲的寶物,驚喜異常的呼道。
“好了,不要再逗留了,我總覺得這裡有些異常!”
在其身畔不遠處的一名青鱗甲修士,面色微沉的打斷其言,警惕的掃視著四周道。
若是王墨在此,必然可以認出,這兩者正是妖族老祖龍天青與鱷玄青。
“哼,有什麽異常?你我又不是沒有查看過,這裡連隻小蟲都沒有?哪裡來的危險?”
龍天青冷哼一聲,手腕一翻的將那寶礦收起,面露一絲不屑的道。
“你忘了之前我們遇到的那魔物?你認為可以輕松勝了此魔?”
鱷玄青並未因為其態度而生氣,只是冷冷回道。
聽得其言,龍天青面色微變,目中忌憚之色一閃,但仍舊仰首,淡淡道:“你別忘了,那魔物有天雷困住,哪裡能傷的了你我?”
“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
鱷玄青語氣有些沉重,冷聲道:“你我都能看的出來,這魔物是被天上雲團中的雷霆所困,但你有沒有想過,這雷霆出現的如此蹊蹺,必然是有陣法控制,那若是有人控制了這大陣呢?”
“什麽?”
龍天青面色猛然一變,不可置信道:“你認為有人能控制這裡的大陣?不可能,這裡連個活物都沒有,哪裡來的人前來掌控大陣?”
“哼,你別忘了,那諸葛朝華可是上界而來之人,看他與那魔頭爭論之時所言,顯然是為了這裡的某樣東西而來,說不定就能控制大陣,到時候,你我乃至天風大陸所有化神修士的性命,恐怕都落在了他的掌控之中!”
鱷玄青在妖族之中,一向以睿智出名,一番話下來,說的條條有理。
聽得其言,龍天青狹長的目中寒芒一閃,更有一絲慌亂之色閃過,有些不確定的道:“不會吧?那厄羅魔師可是天靈域絕頂的存在,他豈會讓諸葛朝華如願?”
“行了,老祖的意思,是讓你我查看一番此地,既然沒有什麽收獲,咱們還是盡早趕去與老祖會和為妙!”
鱷玄青略一擺手,面色有些凝重道。
“這......可是......”
龍天青看了看地下隱隱散出的強烈寶氣,有些不甘之意,但看到鱷玄青面色不悅,想及自己現在在妖族之中的處境,不由一狠心,咬牙點頭。
見其同意,鱷玄青這才面色稍松,周身青黑色光華一閃,身形便即衝天而起,與龍天青一同,向這片空間的中心處趕去。
......
“有意思,竟然能夠再度複生?這......到底是什麽陣法?”
而在另一處方向,一名面容英俊的白衣修士,目光正落在下方一處大坑之中,看著內裡一道丈許高的血色龍卷風,急速運轉中,再度化作了一團血色虛影,張牙舞爪的想要撲來。
但不待其臨近,上空原本潰散的烏雲雷霆,已然再度形成了一團,緩緩壓落,並在血影晃動之際,劈裡啪啦的落下了一道雷霆。
轟隆隆閃過之際,那血影翻滾嘶吼,但卻並沒有絲毫氣餒之意,不斷的向白衣修士衝去,仿似不將之吞噬,誓不罷休一般。
若是王墨在此,必然可以認出,此人正是化神後期大修士鳳無憂。
之前途經此地,發覺此處異常,便前來查看,如王墨與厄羅魔師一般,甫一現身,便引出了那地底中的巨魔。
以其修為,不過五階初期的巨魔,自然不是其對手,沒費多少工夫,便被其打散。
但在他觀察之際,地下被他打散的殘屍與散亂在虛空中的魔氣,便即再度凝聚,形成了之前的一幕。
“看來,真是這陣法在搞怪!”
看著天雷一度將巨魔逼退,卻沒有將之滅殺的意思,鳳無憂眼眸中劃過推衍之光,眉頭微皺著囈語一番。
沉思良久,自覺無法看透這詭異大陣是如何生成,最終面色微變,毫不猶豫的展開身形,向內裡急遁而去。
與此同時,在其他方向的化神大修,也是或多或少的接觸了這奇異的天雷大陣,但在引出那巨魔之後,皆是不約而同的徑直離去,他們可沒心思,與這等同階為敵。
雖然同樣發現了這方空間的詭異之處,除了一路收集些許少見的外界靈藥外,他們的心思盡皆放在那傳說中的天元宮之上。
但在他們之中,仍舊有幾人對於血色巨魔與天空中的聚雷烏雲產生了一絲興趣。
歸玄蒼身為大陸第一強者,兼之所存在的年歲也是最長,其見識自然是比一般人廣泛太多。
雖然其同樣無法對這特異大陣,做出真正的判斷,但隱隱間,卻是猜測出,此陣關乎著這片特異空間的所在。
只是其如鳳無憂一般,根本看不透,兩者相生相克,卻困而不殺,巨魔卻能夠死而複生,這詭異的大陣,到底是怎樣的詭異存在。
歸玄蒼老謀深算,睿智無雙;鳳無憂心機深沉,亙古罕見,更兼之心性冷酷至極,兩者都對此陣束手無策,更遑論他人了。
但不管是誰,出於何種目的,他們皆是有一種直覺,只有去往這片空間的最中心處,乃至見到傳說中的天元宮,才能解開心中的謎團。
......
時光荏茬,一晃月余而過,一眾化神修士,在這片特殊空間之中,或搜尋,或趕路,皆是發覺了此地與外界的不同之處。
縱然心中疑竇甚多,但卻並未與其他修士有任何交集的地方,畢竟他們為了避免衝突,早已是各自成扇形散開。
而在此時,修為最高的幾人,對於路上所過之處,雖然發覺了不少外界難尋,甚至難得一見的寶物,卻沒有過多停留,盡皆全速趕往了最中心處。
在這片空間的最深處,一座佔地足有方圓百裡大小的龐大建築,被一片淡金色光幕包圍在內。
遠遠望去,便覺一股磅礴威壓,亙古存在的氣息,猛然卷蕩而來,衝擊心神,令人不由心生敬畏。
而在這建築群的周邊,寂靜無聲,仿似沒有任何生靈存在,只有極遠處,隱晦傳來的陣陣轟鳴,顯得極為壓抑。
驀然間,一道銀藍色遁光,以極快的速度向那群山中的建築群急閃而去。
但就在其靠近的瞬間,驀然間一青黑,一青黃色光華衝天而起,仿似早已等待多時,要攔截那銀藍色遁光一般。
轟隆!
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不約而同般的撞擊在一處,發出一聲震天巨響,啥時間,三抹流光各自分散開來,化作了三道身形,矗立在半空之中。
“魔師、歸道友,你們這是何意?”
一身銀白色長袍的諸葛朝華,俊臉之上,滿是難看之意,雙目之中陰沉之色一閃,沉聲道。
“小家夥,不要跟本座打馬虎眼,乖乖交出進入天元宮的方法,可以饒你不死,而且,你可以隨本座入天魔域,一樣可以得著重培養,日後長生久視,不在話下!”
厄羅魔師淡然一笑,語帶誘惑道。
歸玄蒼依舊是那副佝僂蒼老的身形,仿似之前那攔住化神大圓滿的一擊,並非他所出一般。
“魔師說笑了,晚輩乃是天元宮弟子,豈能入魔域?”
諸葛朝華深吸口氣,強自壓下心中隱隱不妙的感覺,兀自鎮定道。
“那你是自尋死路了?”
厄羅魔師好整以暇的道。
“魔師是否太自信了?在這一界中,你我修為相當,難道還想將我滅殺不成?更何況,你以為歸道友就會看著你如此嗎?”
諸葛朝華冷冷的注視著厄羅魔師,轉而看向一旁未曾言語的歸玄蒼,意有所指道。
“小輩,你可要想清楚了?”
聽得其言,厄羅魔師眉宇間陰鷙之色,微不可查的一閃,冷聲看向歸玄蒼。
“不若兩位少待,他們都來了之後,我等一同進入如何?”
歸玄蒼沉吟少頃,渾濁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懾人精芒,淡淡道。
“哼,你們能不能進入,那是你們的事,與我何乾?”
諸葛朝華冷哼一聲,不客氣道。
“前輩盡管出手便是,在人沒有到齊之前,晚輩是不會讓任何人進入天元宮之中!”
聞聽此言,歸玄蒼並未有絲毫動怒之意,只是身形微轉,向著厄羅魔師略一俯身道。
“好!如此甚好!”
厄羅魔師撫掌一笑,看向面色轉作陰鬱的諸葛朝華,笑吟吟道:“如此一來,你是否還有自信?亦或者,你打定主意,要跟本座鬥法?”
“你......魔師真要為難晚輩不成?”
諸葛朝華面色陰鬱,一字一頓道。
“你還真是冥頑不靈呢,你以為,本座會放任你將這天元宮中之物帶走?”
厄羅魔師冷冷一曬,頗為好笑的道。
而歸玄蒼,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後數步,仿似對此事絲毫不關心一般。
只不過,在其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奈之意。
若說他不貪圖天元宮中的寶物,那絕對沒人相信,但正因為貪圖,所以要極為穩妥的拿到。
諸葛朝華乃是上界天元宮派來之人,其必然有著眾人難以想象的先手,無形中,其已經站在了眾人之前。
換言之,若是任由其獨自施威,恐怕到頭來他們都落不到好處。
更何況,此處空間之中所見的種種詭異,尤其是在見到那種死而複生的詭異大陣之後,歸玄蒼活了不知多少年歲,早已見慣了風雨的心,再次產生了悸動,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