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這些當真是你所為?”
眼見如此多人出言,矛頭皆是指向王墨,江峰群眼眸中劃過一抹痛惜之色,似是不可置信的看向王墨,聲音低沉道。
“呵呵!”
在眾人注視之下,王墨啞然失笑,竟似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一般。
“王兄,你太讓我失望了!”
見其如此,江峰群仿似被打擊了一般,止不住的倒退兩步,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除了做作的惋惜之外,充斥著滿是陰謀得逞的得意寒芒。
“王墨,你這賊子,今日諸位大修士與同道在此,你還有什麽可說的,還不認罪伏誅?”
最先開口的那名修士,驀然起身,指著王墨,怒聲喝罵。
“不錯,縱然你是人族天驕,但倒行逆施,濫殺無辜,品行不端,還想逃過正義不成?公道自在人心,今日諸位大修士與同道在此,看你還能逃到哪去?”
那熊大也是豁然轉首,一臉獰笑的看著他道。
幾名指認王墨的元嬰聖者,此時盡皆怒視王墨,一副恨不得啃噬其皮肉,煎熬其筋骨,熬煉其神魂,讓他永不超生的樣子。
而在廣場之上觀望中的元嬰修士,看到如此一副情形,已然下意識的認定,王墨就是這等十惡不赦之徒。
縱然有些許猶疑之人,也不怪是稍稍懷疑此事之湊巧,為何會同時出現如許多指認王墨之人,而王墨偏偏又一副不否認,也不辯駁的樣子。
但在這麽多人認同王墨所犯之事的情形下,縱然有些許反駁之音,恐怕也會如海中孤舟一般,任由大浪拍翻。
在他們之中,只有幾人面露焦急之色,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充滿了信任之意與相信,但卻想不出如何他會如何解決。
就在一眾修士怒目相視,喝罵出聲,前排那名翠衣女子看向高台上張口欲言之際,王墨卻是絲毫不懼的回視,默然掃過眾人,淡淡道:“自在人心?呵呵,將你等神魂抽出,讓在場之人一觀如何?”
嘶嘶!
其話音方落,頓時讓一眾修士面色勃然大變,更有甚者倒抽一口涼氣,任誰也想不到,在這等情形下,王墨竟然還敢出此狂言?
如此行徑,不啻於將一眾化神大修,乃至數百元嬰修士放在眼中,其張狂,其凶悍,是到了何等地步?
更是讓他生性暴虐嗜殺的一面,展現在眾修面前,這下子,縱然對此事有些許疑竇之人,也不由收回了心中躊躇,認定了王墨所為。
“哼,喪心病狂的無知小兒,待本座將你拿下,抽魂煉魄,也足以知曉事情真相!”
驀地,不待眾人回過神來,一道雄渾的聲音驀然響起,便覺一股強橫暴虐的氣息轟然展露,在眾人駭然的目光之中,高台之上升騰起一道壯碩身形,轟然一震的向王墨當頭撲去。
其速度之快,眾修隻覺眼前一花,便消失在高台之上。
在這一刻,一眾修士皆是以為,王墨這位人族數千年不出的天驕散修,必然要隕落於此,要知道,高台之上所坐之人,可皆是化神修士。
如此情形下,從那聲音氣息來看,在眾人看來,顯然是認定了王墨所為,自然是含怒出手。
這等強者,縱然是有著化神之下第一聖者之稱的王墨,正面相對之下,也絕無幸理。
“不......”
一聲沒來由,仿似絕望、無力的呼喊,但轉瞬便即淹沒在一聲轟然巨響之中。
轟隆隆之聲一劃而過,磅礴的威壓轟然一震的讓一眾元嬰修士盡皆倒退開來。
甚至於,在高台前的幾人,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面色蒼白,氣息萎靡,目露恐懼之色,赫然已經受了重創一般。
當於波散去,眾人打眼看去之際,卻只見王墨面色肅然,依舊矗立在當場,只不過其身形,已然倒退了數步,正緩緩收回雙掌,面色沉凝的望向半空。
在其腳下,赫然是幾排極深的腳印,更有無數裂紋向四周擴散。
看到如此情形,眾修隻覺呼吸一滯,恍若被掐住了脖頸一般,面露不可思議的震驚。
“五階肉身!”
只見半空中倒卷而回的一道壯碩身形,待得停穩回到高台之際,那光頭壯漢,面上獰然盡去,化作了一抹震驚之意,出口驚呼。
一眾化神大修聞言,盡皆面色微變,不由重新將目光落在王墨身上,空氣中幾道隱晦的氣息散出,顯然是有人在用神識探查。
但煉體修士的特點,便是不懼他人窺探,在外人看來,只能察覺到王墨自身展露的元嬰後期修為。
除非他願意,如現在這般,與壯漢對了一掌之後,露出了自身肉身強度,才能被人發覺。
不只是化神修士側目,那些被兩道狂暴氣息壓製的接連後退的元嬰修士,也是目露震驚,瞳孔收縮下,也不由露出明了之意。
能夠做下這等事情,又敢在這等場合出現搗亂,若是沒有驚天修為,又豈敢如此?
但面對大陸半數多化神大修,單單只是五階肉身,也不至於如此張狂啊?
“是你!”
就在眾人暗自驚駭之際,眾修中驀然傳來一聲驚呼,便見一道身影從眾修之中一閃而出,赫然是一名身形消瘦的矮小中年男子。
“啟稟閣主,數百年前,數百年前,我宗收徒大會之際,弟子身為暗中防護之人,行巡查之責,我宗一名長老袁佳怡無故隕落,經查,其隕落之地所留存的氣息,與此人極為相似。
而且,在天雲城之外,弟子親眼所見,此人將我天雲州,當年為修煉界,立下汗馬功勞,曾率領眾修進入魔域,摧毀天魔淵的林銀蒼道友偷襲隕落。
當弟子想要將之拿下之時,被其用乾坤玉符逃走,此時這位前輩出手,其氣息展露,與當日弟子所見不差分毫,還望宗主與諸位大修士定奪!”
中年男子噗通跪倒在地,向著正矗立於高台之上的葉重陽叩首,指著王墨聲色俱厲道。
王墨看的分明,此人不是他人,正是當年在天雲城外,將他偷襲重傷的雲霄閣大長老葉雲影。
看其眼眸中閃爍的懼意,顯然是在見到自己擁有五階肉身,可以與化神修士抗衡的實力之後,尋自己麻煩,這才跳將出來指認王墨,好以葉重陽的身份影響,一眾化神大修,將自己滅殺當場,以絕後患。
原本就有心將王墨留在此處的葉重陽,當年在魔域之中,葉重陽還是以一分身形式出現,雙方便早有交集,知曉其生性果決狠辣,更是見識過他的手段。
此時本以殺心大起,又聽聞葉雲影之言,登時面色一沉,目中寒芒一閃的掃向兩人:“此言當真?”
“弟子句句屬實,萬不敢有絲毫欺瞞閣主之言!”
葉雲影明了其意,強壓心底僥幸得意,面色肅然的指天發誓。
“小輩,給本座一個解釋?”
眼見王墨不言不語,葉重陽面色陰鬱下來,寒聲道。
在高台前看到如此一幕的江峰群,目中喜意與精芒一閃,更有一股意外之色閃現,但卻被他狠狠壓在心底。
這葉雲影的出現,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卻讓他在此圍殺王墨,在化神修士之前展露自身機智,在眾修面前顯露威嚴,更進了一步。
在他看來,引得雲霄閣震怒,已然是必死無疑之局,更何況還有他諸多手段從中策應。
縱然王墨肉身五階,實在超乎他的預料,但在這麽多化神修士之前,也絕難翻起什麽花樣。
“晚輩有一言要說!”
忽然,不待王墨回應,在其身側,被巨鍾隱隱護住在後,一名年輕修士,正是那楊重,面色蒼白,不顧嘴角流淌的血漬,強自撐扶著巨鍾站起,沒有管顧面色微變的陸青銘夫婦,自顧自的環顧四周,厲聲喝道:“我不知道他們所言是真是假,我只知道,當年在煉獄之中,我們一行,並未有絲毫折損在王聖者手中,反而是他們兩人,是他,這個自稱我師父的人,滅殺了我三個生死朋友,讓我嫁禍於王聖者!”
“嘩!”
啥時間,其音未落,一眾修士盡皆嘩然,面面相覷之際,不知這是鬧的怎樣一出。
“逆徒,你得了這惡賊什麽好處,在此胡言亂語,找死不成?”
陸青銘面色勃然大變,怒目圓睜之際,身形一動的便要上前將楊重斃於掌下,但其身形方動,便即頓在原地,面露懼意。
“哼!”
與楊重相聚不過數丈的王墨,頭也未回的冷哼一聲。
雖然沒有出言,但其中警告意味,已然不言而喻。
“在本座面前,你還想逞威風不成?”
那被王墨一拳震回,偷襲不成的壯漢,獰然一笑,身形微動,便要再次上前。
雖然震驚王墨肉身之強,但他不過是隨手一擊,又兼之是在空中沒有憑依,所以才被震回,他有自信,更是直覺,王墨肉身雖強,但若論修為的話,絕難強過自身。
身為老牌化神修士,一身肉身早已達到五階初期,更兼之,自身修為也是達到了化神初期,兩兩相交,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這麽簡單。
其被如許多化神修士忌憚與看中,自是有其特殊本領。
“霍兄且慢!”
驀地,一直未曾出言的江海濤,卻是突然出聲將之止住,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走到台前,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道:“這位道友有此修為,乃是我人族之喜,我天風大陸眾生靈之喜,抗魔之戰結束在即,正希望諸位眾志成城,一舉將魔族消滅,還我天風大陸朗朗乾坤,還望諸位道友,原諒其年輕氣盛,所做下的諸多惡事,待得日後多做彌補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