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信息就在內裡!”
天雲城一處不大的暗樓之中,一名老者模樣的修士,取出一枚玉簡放在桌上,向對面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道。
“這是費用,請查收!”
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目光掠過那枚玉簡,從懷中摸出一枚指環,同樣放在桌上。
“呵呵,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老者咧嘴一笑,將指環捏在手中,兀自的探出神識查看起來,不多時,面露一絲滿意之色的向中年男子微微頷首,一指玉簡道:“道友請!”
“多謝!”
中年男子言簡意賅,略一點頭,一把抓過桌上的玉簡,拱手一禮,便即起身向外走去。
老者也不多言,只是看著中年男子目光,略帶閃爍之意,最終微微搖首不語。
“藺執事,此人打聽的可是雲霄閣弟子的消息,要不要派人多多留意?”
驀地,在一旁原本毫無聲息牆壁之上響起一道聲音,似是在問詢什麽。
“也好,派幾個激靈點的弟子跟著,千萬注意不要引起對方的懷疑,此人恐怕沒有表面那麽簡單!”
老者略一猶豫,那指環在其手中撲棱棱翻轉了幾個花,這才微微頷首道。
其話音方落,便即沒了聲息。
……
於此同時,那名出了暗樓的中年男子,仿似沒事人般七拐八拐的出了幾條巷道,沿途不時在街邊的小攤子上挑挑揀揀。
在其身後不遠處,總有那麽幾名相貌不一的男子吊著,但卻沒有看其一眼,只是不時的轉換身形方。
一次他在前,一次他在後,來來回回,沒有一次重複。
而那中年男子,渾然不覺一般,不多時便拐進一個小巷子。
那幾人見此,面露一絲遲疑,互視一眼打了一個隱晦的手勢,其中一人便即跟了上去。
但不多時,剩余幾人腰間驀地亮起一團隱晦的灰色光華,幾人忙不迭的衝入小巷之中。
令幾人略顯頹喪的是,小巷之中處了之前那一人之外,並無任何人影,幾人四散搜尋了周邊,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目標。
苦尋不得,幾人隻得悻悻離去。
……
“雲霄四靈、收徒大會!”
在一處酒樓客棧的雅間中,數度變幻樣貌的王墨,眉頭蹙起,手中捏著一枚玉簡,口中喃喃自語。
這數日來,在天雲城尋找當日在城門口遇到兩女,但追尋雙狐迫在眉睫,不得不先放棄阻攔。
而後返回天雲城,尋找兩女,但卻苦尋不得。
不得已下,王墨便暗中變幻了一番樣貌,在城中一個專門打聽消息之處買出了兩女的情形。
這樣的勢力,雖然有些上不得台面,但打聽消息卻是異常便捷。
上到結丹宗師,下到煉氣修士,販夫走卒,大街上人來人往,總會有人注意到。
而兩名女子雖然面帶紗巾,但其出色的氣質,便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更兼之其並未隱藏行蹤。
便讓王墨輕而易舉的買到其去向。
但令王墨有些驚訝的是,與兩女一團離去之人,除卻一名女子之外,竟然全是熟人。
當年密境之行,因為殺意與其內的怨煞之氣入體,他陷入過一次瘋魔之中,雖然當時沒有意識,但其看到的東西,卻是深深印入腦海之中。
根據這購得消息玉簡之中所述,雲霄四靈正是當年那四名修士葉宇辰、葉玉山、梁天柱、石天驕。
其中那名女子名叫石嬌嬌,乃是石天驕親妹,而那名俊逸的不像男子的修士,則是近百年來雲霄閣突然冒出的如驕陽般的天才。
與另一名傳聞中的女修葉涵青,並稱雲霄天靈,乃是不世出的絕頂天才。
不過這兩人極為神秘,男子名叫夏瓊崖,女子名叫葉涵青,除卻夏瓊崖還有一絲信息透露外,那葉涵青卻是只有名字透出。
而王墨關注的,則是那兩名與這幾位雲霄閣天才一同離去的兩名女修。
當日見得兩者,之所以給他帶來極大的震動,便是因為他認出,其一為寒煙,其二便是她身邊紫衣女子的形象,太像當年死在他面前的楊珊兒了。
縱然心下震動異常,王墨還是選擇先去救回雙狐,這才返回尋找兩女。
“不管如何,既然寒煙出現在此處,以她的性情,絕不會如此快就撤走,定然是雲霄閣中值得她圖謀,姑且在此處等上一段時間,一定要將珊兒的屍身找回!”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王墨眼眸之中寒芒一閃,對於此女盜屍之舉,令他心底極為驚怒。
若非當年他因靈海禁製,必須前往天鳳玄宮,不然說什麽都不可能如此輕易就離去。
略作思索,驀地右手一拂,一道金色光華隨即出現,嗖呼一閃的沒入屋頂消失不見。
繼而一道金色光幕,從上方緩緩散下,將王墨罩在其中。
“哼,就讓我看看,雲霄閣是怎樣一個宗門!”
緩緩盤膝坐地,反掌間取出一個被數道符篆封印,其上一道道青金色光華閃爍的昏迷元嬰,王墨冷冷道。
繼而向地面隨手一拂哦,地上便多出一個暗紅色的陣盤,散出陣陣邪惡血腥之氣。
單手掐訣一點,一點金芒沒入陣盤之中,嗡然作響中,陣盤之上驀地散出一股血色光華,接慢慢變的濃鬱無比。
一陣淒寒的嗚咽響起,仿似刮起了道道冷風一般,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王墨卻是渾不在意,手腕一抖的便將元嬰仍入其中。
嗤嗤!
元嬰甫一進入其中,那些血色光華便如聞著血腥的鯊魚一般,蜂擁而上,將之團團包圍,仿似在尋找空隙進入其中一般,發出一陣陣輕微的油漬翻滾之聲。
“啊!”
仿似受到刺激一般,元嬰陡然睜開雙目,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死命掙扎起來。
但那些血霧仿似觸手一般,在其表面扎根,另有那金色禁製劈啪一陣作響,令得她絲毫不得脫。
“王墨,你放過我,你不能這樣,我是葉涵青的救命恩人啊!”
這元嬰正是袁佳怡,慘叫連連中,強忍劇痛,向正看著她的王墨淒厲的喊道。
“救命恩人?我看是你將她推入火坑吧?”
王墨嘴角泛起森寒冷意,雙目微眯道。
若當年袁佳怡真個救走了水若涵,好心待她的話,王墨斷然不會如此對待她。
但這些年來,王墨從大夏走到天火州,殺伐魔域,衝到天鳳州,一路橫穿大陸,到達天雲州。
一路所見所聞,當年天鳳玄宮中鳳無瑕與他所談之事,直至不久前遇到寒煙與那酷似楊珊兒的女子出現。
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王墨心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可能?我將她帶入雲霄閣,她拜在閣主門下,日後前途無量,你這是在恩將仇報啊!啊!啊!啊!你這個小人,恩將仇報的畜生!”
袁佳怡淒厲的哀嚎,怒罵,發泄著心中的怨毒之意,縱然想要自爆也無力控制自身法力。
“哼,是不是恩將仇報,待我將你神魂抽出,慢慢搜尋便知道了!”
王墨渾不在意的冷然道。
“啊!你不得好死!”
聽得王墨之言,袁佳怡登時慘嚎出聲,周身一點點的灰霧似是被拉扯出來一般。
“攝!”
眼見其如此情形,王墨眼眸中冷意一閃,繼而單手向前一探,便見其內嗖的一聲輕響傳出。
那灰霧便在其抓攝之中,一點點的向外散出,並向其手中匯聚。
隨著灰霧的抽出,袁佳怡淒厲的慘嚎越來越淡,最終化作了一團凝聚在王墨手中。
看著手中的灰色神魂,王墨毫不猶豫的探出神識,向其內侵入,一點點的搜索其中的記憶起來。
隨著灰霧中記憶的展現,王墨也看到了袁佳怡修煉至今的經歷。
這搜魂之術,最大的弊端,便是要查看一個人的一生,必須要有極強的心理素質,以免被這神魂中的記憶所干擾,不然很容易便被影響自身心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要從頭到尾一點點的搜查,不可能直接尋到自己所需之物,當然這個過程有快有慢,不需要詳查之處,可以一掠而過。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閉目搜魂的王墨,眉頭漸漸皺起。
在袁佳怡記憶之中,從其在雲霄閣修煉以來的點點滴滴,一切盡數展現在其眼前。
此女資質並不怎樣,只是簡單的三系雜靈根,按說並不可能達到元嬰之境,當然,這不排除獲得大機緣造化成就如今聖者位業。
但此女野心不小,不甘心百年化作黃土,暗地裡修煉起了魔道秘術。
雖然修仙者一向自語正道,對於魔道功法嗤之以鼻,但無論是散修還是宗修,都有人暗地裡修煉魔道秘法。
這袁佳怡所修煉之術,便是一種媚術,當年就是憑借這種媚術,吸攝男子元氣,以此補充自身,達到快速修煉的目的。
而這種媚術也別具一格,並非經過**交合來吸攝元氣,而是通過一種特殊手段來引渡。
但修煉此種秘術還有一大弊端,那就是很難在結丹之後,突破到結嬰之境。
對此,袁佳怡也是一籌莫展,最後向其師父,也就是雲霄閣五大長老之一的欒玲玉求教,才得到了兩種解決秘法。
那就是用一種妖獸的妖丹,配合幾種天材地寶,煉製一種靈丹,來將體內媚毒中和。
而這妖獸,就是天生具有魅惑之力的雪銀狐。
但雪銀狐這種妖獸向來稀少,哪裡又能尋得到?
最終,欒玲玉讓她前往大夏,尋找身兼宗門特殊任務,在碧潮宗身任宗主的葉無涯,而其身份正是碧芸馨的父親碧天涯。
因為,在多年前,碧天涯夫妻曾有隻雪銀狐妖寵,雖然雪銀狐早已隕落,但這也是欒玲玉能夠想到的唯一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