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青色遁光一閃而過,帶起一陣氣爆轟鳴。
磅礴的氣息雖然引而不發,但依舊驚的下方在一片陣法中躲避的修士驚駭不已。
稍微有點認知的都清楚,這能夠禦使飛行法寶的都不是一般強者。
繼而便見那青色飛舟輕飄飄落下,在藏金閣山門上空的陣法外略一停頓。
“打開禁製!”飛舟甫一落定,便聽其內傳來一道略顯陰沉的聲音。
“謹遵前輩之命!”此時藏金閣之中,已然聚集了大批從山脈邊界逃亡之人,這股氣息甫一出現之際,便引得藏金閣之主現身,卻是一名中年男子。
知道周內有自己得罪不起之人,馬上取出一面玉牌,將陣法打了開來。
這麽多年來,藏金閣從未出過結丹宗師,最強也不過是假丹之境,連禁製都很少能夠布置,更遑論將禁製布滿整個山門了。
在陣法打開的一瞬,飛舟之上青色光華一閃,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便見飛舟落在了場中,不由暗自咂舌不已,目露驚駭。
“晚輩藏金閣現任閣主臧遠明,拜見前輩!前輩一路勞頓,若是不嫌棄,可到後山貴賓雅苑中小住!”臧遠明深深一禮的恭聲道。
“還望前輩莫嫌棄,到雅苑稍歇!”眾人聞言,登時眼睛一亮的齊齊躬身一禮。
眾人心知肚明,若是在此時能夠有一名結丹宗師這樣的強者坐鎮,那他們的安全可就大增了。
“也好,前面帶路!”破天荒的,王墨沒有急於趕路,而是一臉淡然的微微頷首,繼而轉首對正在從中舟中走出的韓家一眾人道:“這兩人,某家就帶走了,你沒意見吧?”
“沒沒沒,前輩盡管帶走就是!”那中年人聞言,連看都沒看依舊在船中無聲無息的兄妹兩人,一手捂著腰間儲物袋,恭聲道。
在其心中卻是大樂,用兩個可有可無的年輕一輩,換來足以讓家族重新發展,甚至崛起的修煉資源,這筆交易實在是再合算不過了。
“前面帶路!”王墨也不下青風舟,一把將那臧遠明攝入舟中吩咐道。
“是,就在前面!”臧遠明心下微驚,絲毫不敢反抗的一指道。
“嗖!”其話音方落,青風舟便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轉瞬間便消失在鱗次櫛比的房屋院落之中,獨留一眾修士在原地小聲議論。
雖然這位前輩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有這樣一位強者在,他們的安全可算是暫時無憂了。
……
“起來吧,待某家探查完之後,再安排你等,不過日後能否在這修煉界中活下去,就要看你二人的造化了!”在後山雅苑之中,王墨端坐在上首,淡淡的衝兩人道。
“謝前輩!”韓落雲拉著韓落雨一臉激動又帶有一絲落寞道。
激動是因為王墨能夠看中他們,親自賜下諸多修煉之物,失落則是王墨從頭至尾沒有一絲收徒的一絲。
“下去吧,待我離去之時,自然會叫你們!”王墨閉上雙,淡淡揮手道。
兩人自然不敢違背,躬身一禮的滿臉恭敬之色退了出去。
“哎,小小年紀,便懂得如此道理,可歎那麽多人,一生渴望著成仙獲得更多的壽元,可到頭來又如何?活的不人不鬼,一生斷情絕欲,修仙就當真應該如此嗎?”望著兩兄妹離去的背影,王墨眉宇間閃過一絲寂寥,驀地歎息出聲。
“但不管如何,當年我能來的此處,必然是與那一戰存了莫大關聯,若是不弄清楚,我這一生豈不是要一直欠著這個人情活下去?一定要弄清楚!”但那絲寂寥轉瞬即逝化作堅毅,好似給自己打氣一般,王墨狠狠的一握拳頭。
繼而其周身青芒一閃,其身形驟然向屋外疾馳而去,嗖忽間便來到一個山頭,雖然他速度極快,但在他刻意隱藏氣息身形的情況下,卻是無人察覺。
“就是這裡了,可以我現下的神識修為,竟然察覺不出絲毫端倪,唯一有些蹊蹺的就是這草屋了!”看著山頂上唯一的建築,這座不起眼的草屋,王墨眉頭緊蹙,
當年得自孫銘雲的一處洞府秘址,初見之時便覺裡面有一處地方異常眼熟,後來仔細回想,竟然是當年他初遇噬金獸的銅鞍山,而那地圖最終所指的地方正是藏金閣山門所在。
可王墨神識在這山門之中四下搜尋,卻始終找不到可疑之處,獨獨這茅草屋讓他看不透。
更讓他想不通的是,魔域之中為何會有這樣一張地圖所在,孫銘雲雖然曾言是一處秘府所在,但在王墨看來,卻是完全不像,倒像是隱藏了什麽東西一般。
“嘎吱!”正在此時,那茅草屋的草扎木門打了開來,藏金閣閣主臧遠明從其內走出。
“前輩,不知您有何需要,盡管吩咐便是,何必大老遠跑這一趟來?”看到王墨站在門外,臧遠明面色一僵,略顯忐忑的上前幾步恭聲道。
“某家要進去一觀,想來道友不會不允許吧?”王墨雙目微眯,一指茅屋道。
“這……自無不可,前輩請進!”臧遠明有心拒絕,但小心的看了王墨面色一眼,登時心中咯噔一下的笑臉相迎道。
“那就打擾了!”王墨略一拱手,便大踏步進入了其中。
甫一進入茅屋之中,王墨便察覺到一股奇異的氣息在其內湧動,正是這股奇異的氣息讓他的神識做了無用功,絲毫無法探查這內裡的情形。
而這股氣息的來源,正是茅屋之中唯之物,一副掛在牆上的畫像。
其上畫有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雖然身著一身錦袍,卻絲毫不顯庸俗,其一手向前探出,似是在托著什麽一般。
“好奇妙的禁製!”王墨仔仔細細,上下打量這幅畫足有盞茶工夫,最後才面露驚容的感歎道。
“啊!”在其身旁一直默然不語的臧遠明,登時驚詫出聲,但瞬及住口不語。
“呵呵,想來,這就是貴閣的傳承寶物了吧?”王墨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道。
“呃……不瞞前輩說,此圖之上乃是晚輩藏金閣祖師,雖然有一些奇妙用處,但也只是藏有本閣一部秘典,至於是否有其他用處,晚輩卻是不知了!”臧遠明神情一滯,繼而苦著臉的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那此話可否給某家?當然,不會讓你吃虧,至於裡面的傳承秘典,某家也想一觀!”王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繼而神情淡然道。
“這……既然前輩喜歡,盡管拿去便是,晚輩這就將秘典取出!”臧明遠吞咽了下口水,略一猶豫下,實在沒膽子拒絕的道。
“好!”王墨微微頷首,便即讓開了幾步。
臧明遠上前,取出一塊金色玉牌,雙手迅疾掐訣,打出一道金色光華,瞬及沒入到畫卷之中,繼而將玉牌向畫中老者手掌探去。
詭異的是,一陣刺目的金芒閃過之後,這玉牌竟然出現在老者掌中,而臧明遠的手中,則多出了一枚赤色玉簡。
“前輩,這就是我藏金閣傳承玉簡!”臧明遠恭敬的將玉簡遞上。
“果然如此!”王墨接過玉簡,放在額頭查看了半刻鍾左右,記住裡面有用的信息後,便將之遞還給了臧明遠。
“前輩還有何吩咐?”臧明遠躬身接過問道。
“你現出去!”王墨淡淡道。
“是!”臧明遠自然不敢有異議,躬身退了出去去。
待得他出去之後,王墨單手掐訣一點古畫,便見平靜的那古畫之上驀地出現一層層的漣漪,好似有著什麽要從其中出來一般。
“嗡!”
繼而一股磅礴無匹的氣息轟然湧出,激蕩的茅草屋中元氣瞬息暴亂,但這茅草屋卻是絲毫無損。
“噗!”
被這股氣息正面衝擊,王墨陡然面頰一紅,張口吐出一道血箭,滿眼皆是驚駭之色,顧不得其他的手訣一變,周身青金色光華爆閃。
“嗤!”
繼而便聽一聲輕響,王墨左手迅疾伸出,從畫中老者抽出了一張通體赤金,其上有著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字的金頁。
但王墨沒有急著查看,先是端坐於地的打坐恢復一陣,這才將之面前。
“天棄之地,殘碑鎮壓,一朝得出,天崩地塌!”看著其上首醒目的四行字,王墨眉頭緊皺的一字一頓念出,繼而神識一掃全文,當即面色大變,之後目光再度回到上首,逐字逐句的一一過目,最後面色有些難看道:“天地異變,上蒼之怒,難道真有什麽天道不成?”
腦海中劃過當年他被那紫色光球帶入這方大陸所在之際,根本就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更不知期間發生了什麽,隻記得一個個星球被一方大手抓攝,形成了一塊塊的大陸,無數散發強悍氣息之輩盡數被攝往了天際不知多高的一處所在。
以王墨現在的修為,現在回想當時所見的景象,那些氣息強大之人,單單是看幾眼都是神迷目眩頭昏腦脹,恐怕單單是一絲氣息都能壓死他。
但就是那樣的強者,都毫無反抗之力的收攝入那處不知何處的神秘所在。
而在這金頁之內所記載的事情,便是一篇後世一位實力極為強橫之人歷經一世所撰,講述了其一生外出遊歷所見所聞。
令王墨心頭震動的是,他一直所以為的這片星空,在這位強者的記載之中,赫然只是一方大陸,這完全就超出了王墨的認知,與他所學也是相悖。
“怎麽會這樣?難道我所見都是假的不成?”王墨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陰沉的自言自語,繼而一翻那金頁,在其背面有一幅地圖,上首三個大字‘天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