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是明知故問,令郎在如此濃鬱的靈氣之下溫養,入手冰涼,連一絲溫度都沒有,以兩位前輩驚天修為,晚輩斷定,定然是在其未出生之際發生了變故,才導致他如此境況!”王墨狠狠的喘息幾口,急聲道。
雖然有五行罡氣護體,但兩者實在太強了,僅僅憑借氣勢,便將其逼的連還手的念頭都提不起來。
“你……”婦人雙眼一眯,盯著王墨道:“小輩,聽你意思,是有方法了?”
呼哧喘了幾口粗氣,王墨平複了下心緒,謹慎道:“晚輩沒有真正查探過,不敢過早斷言!”
聞言婦人面色陰沉,緊緊拉住壯漢的手,不知是緊張還是不讓壯漢上前,死死盯著王墨看了好一會道:“好,之前是我夫婦不對,你們人類修士中有一句話叫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夫婦就暫且相信你,但你若是膽敢在我兒靈識之中下禁製,拚著修為受損,我夫婦還是可以將禁製解除啊!”
“多謝前輩相信!”聞言王墨心下舒了一口氣,感受著身上盡去的壓力,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但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自己能否將這枚看似死蛋的小家夥救活,王墨一拍儲物袋,取出一瓶丹藥,吞入腹中,接著便盤膝打坐起來。
他的一舉一動,緊緊牽扯著巨鷹夫婦的心神,看到他一動,心下便是一緊,生怕他做出什麽不好的舉動。
見他盤膝打坐,卻不看顧那枚巨蛋,壯漢登時怒色上湧,那婦人卻是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衝動。
婦人看的出來,王墨是要恢復一下所受的傷勢,好全力以赴的查探自己的孩子境況。
看到他如此細心準備,莫名的,婦人心底竟然隱隱有一種預感,或許自己的孩子能否安全出世,就要著落在這個‘螻蟻’般的築基修士身上。
兩人這一等,便是半個時辰,才看到王墨緩緩起身,再度向巨蛋貼去。
只見王墨緊緊貼在蛋殼之上,閉上眼睛,其額頭之上灰芒一閃,神識驀地探出,向蛋殼之中緩緩滲入進去。
神識剛剛接觸蛋殼之時,王墨便發覺到一股阻力,好在他有凝神箍,足以支撐著他進入內部。
好在他當年初出茅廬之時,曾在濟陽城做過一次,想到當年的‘土豆’,王墨心下劃過一絲回憶。
這次可不比上次,‘土豆’當時只有兩個拳頭大小,而這巨蛋卻是足有一人高下,光是讓他用神識探入就顯得頗為費力。
費了一刻鍾的時間,王墨隻覺神識中的壓力一輕,終於將神識滲透入蛋殼之中,心下不敢怠慢,緩緩向內裡而去。
神識中傳遞給他的感覺,雖然這蛋中靈氣充溢,但卻滿是死寂的冰冷,毫無一絲生氣可言。
而且有一種莫名的煞氣,好似在吞噬他的神識一般,心下不敢怠慢,王墨明白,這很可能就是這枚鷹蛋沒有孵化的原因所在。
而且若這枚蛋真的毫無生機的話,巨鷹夫婦早已將之放棄了,哪還會費這工夫。
果不其然,在王墨將神識探入最裡端之後,終於發現了一絲微弱的波動,那是一股對生命渴望的求生意識。
感受到這股意識,王墨心下微動,神識緩緩的延伸了過去,緩緩感受著那股意識的波動,純粹的生靈意識。
驀地,王墨神識一痛,開始變得昏沉起來,這是神識將要耗盡的前兆,趕忙將神識退了出來。
“怎麽樣?可曾看出什麽?”婦人見他睜開雙目,趕忙問道。
“呼!”
王墨一臉蒼白的退出神識,吐出了幾口濁氣,衝正一臉忐忑看著自己的巨影夫婦道:“兩位前輩,若是晚輩沒有猜錯的話,前輩在懷有令郎之時,應該受了傷,才導致令郎至今沒有出世!”
聞言,婦人目中精光一閃,略微猶豫道:“不錯,當年魔道賊人窺伺我夫婦,雖然最終將之擊退,不僅孩子出了事情,連我夫君也是靈智大損!”
王墨微微頷首,他早就看出那壯漢的不對頭,以其四階妖獸的修為,絕不會說話如此不利索,顯然是之前婦人有所顧忌,才沒有說實話。
“不瞞小兄弟說,我夫婦二人,這一生恐怕只能有這一個孩子,若是你能救我愛子,我等可以妖祖之名發誓,絕不會為難於你,還會給你天大的好處!”見他默不作聲,婦人面露懇切之色。
之前王墨的所做她都看在眼裡,這些年來,他們不是沒有過去人類修士中擄劫修士前來,但大多要麽是看不出門道,要麽就是貪圖兩人寶物,企圖以孩子要挾他們。
巨鷹夫婦何等修為,哪裡會給他們機會,最終但凡有異心者都被當場滅殺。
若不是其夫靈識受損,照顧不來孩子,她早就親自去往內陸了。
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限制著他們的行動,所以才拖延至今。
聽著婦人稱呼的變化,王墨心下感歎,這做父母的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獸,都是一如既往的疼愛自己的孩子。
看著她期盼的眼神,王墨略作一番思索道:“不知前輩能為令郎延遲多久的生機?”
聞言,婦人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又有一絲無奈道:“若是照如此趨勢下去的話,只能延遲三十年之久!”
“三十年?”王墨自語了一遍,繼而道:“三十年足夠了,不過,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真的?好,你說,只要這世間有的東西,我夫婦就是拚了命,也會給你帶來!”婦人驚喜道。
其身旁壯漢,也明白過來,一臉急切的看著他,眼神再無之前的陰鷙。
“前輩說重了,晚輩所需之物,對前輩而言,應該不難!”王墨目中精光一閃道。
“小兄弟你就直說吧!”婦人急切道。
“三階煉材亦或者法寶,越多越好!”王墨看著巨鷹夫婦一字一頓道。
……
轟隆隆一陣巨響劃破天際,一艘巨大的暗金樓船從天空降下落入元魔海之中,沒有再度前行。
在樓船之上,孫暗雲一臉凝重的望著深海之中,好似在忌憚什麽一般。
“少宗主,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元魔海內部妖獸橫行,太危險了!”其身旁那紅臉壯漢小心翼翼道。
雖然都不想在這節骨眼上觸其霉頭,但這裡實在太過危險,不得不硬著頭皮提醒。
“哼!”孫暗雲陰沉著臉冷哼 一聲,緩緩抬起左手,看著手中那巴掌大小的玲瓏燈塔,正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灰綠絲線射入元魔海深處。
按照這灰綠絲線的指示,本來之前已經快要追到,卻不知為何眨眼間便離的極遠。
孫暗雲費了這麽大的功夫,自然不肯就此放手,命人駕馭樓船一路追了下來。
可是讓他心有不甘的是,絲線顯示的竟然是那人進入了元魔海內部。
這便讓孫暗雲心下吃驚的同時,有有所擔心起來。
這元魔海內部妖獸橫行,可謂是高階妖獸的樂園,對方看情形不過是一結丹修士,竟然敢進入這裡,莫不是找死不成?
看現在絲線沒有斷裂,便知道那人沒有死,這就是讓孫暗雲吃驚的地方。
就連他們一行,十數名結丹修士,也不敢輕易踏入元魔海內部,更遑論對方只有一人外加一頭剛剛結丹的青角獸了。
正在孫暗雲躊躇之際,廖志凡在船艙之內恢復的差不多,走出船艙看到他如此一副模樣,不由詫異道:“師侄,怎麽不追下去了?”
“師叔不知,我們已經是接近元魔海內部了!”孫暗雲趕忙回道,能否真正進入元魔海內部,還是要看他這位元嬰修士肯不肯與他們一同冒險。
“什麽?元魔海內部?”果然,廖志凡聞言登時一驚,沉聲道:“師侄,趕快走,不要在這裡逗留,若是遇上危險,師叔可顧不了你!”
“這……”孫暗雲略一猶豫,對方言外之意,他自然聽的明白,若是遇到危險,便會自行離去。
原本還指望對方陪自己一行進入元魔海內部,結果卻是這樣,孫暗雲哪裡會甘心。
“師叔,青角獸對暗雲之重要性,您是知道的,還請幫暗雲一次?”孫暗雲面色一陣變幻,最後衝廖志凡俯身一禮道。
周圍之人見他行出如此大禮,縱然滿心不願,也隻得齊齊跪伏於地:“求聖者幫少宗主!”
“你……”廖志凡面色一抽,心下怒氣上湧,但又不好發作。
對方乃是宗主之子,身份本就尊貴,而他又收了對方的寶物。
但若要他陪同前往元魔海內部,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他雖然還有百年壽元,但也不會如此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要是在裡面遇到危險,他固然可以逃走,但孫暗雲若是折在裡面,那孫不凡不殺了他才怪。
“少宗主啊,你看這樣可好,那人不過是結丹修為,縱然有點特殊之處,也強不到哪去,我們不若在這裡等他自投羅便是,我們也可保自身安全!”驀地,廖志凡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這……”孫暗雲眉頭一皺,繼而看著手中燈塔問道:“敢問師叔,這秘法還能堅持多久?”
“還能堅持一月!”廖志凡不好隱瞞,但看孫暗雲面色變幻,又補充道:“待老夫再施法,耗費點本源之氣,足以支撐兩月了!”
“好……”聞言孫暗雲略一沉吟,剛要答應,便覺一股巨大威壓臨身。
“嘎嘎……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