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天面色陰沉的看著來人,雖然有心想要動手,但想到動手的後果,卻不得不將心中怒火壓下,但任誰都看的出,他此時是何等的陰鬱。
“夏明方,你這是何意?”
“李兄不必如此,現下追查凶手才是正途!”這夏明方不是他人,正是夏家擺在明面上的築基尊者之一。
只是從剛才一擊看來,夏明方顯然很勉強將眾人救下,而那一擊不過李霸天隨手一揮罷了。
畢竟三年前死了兒子,而現在又死去一個,如何能不怒?
躲過一劫的十幾名護衛,這才面帶恐懼與感激的看向來人,卻是無一人敢出聲,畢竟身邊還有一恐怖殺神,稍有不慎,恐怕眾人別想再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只見那人在接下李霸天元氣巨掌之後,這才抬步上前,查看起夏無涯的屍身來。
到了他們的修為境界,只要神識探出,便可將情形看清楚,那人沒有耽擱多少時間,便向一旁滿面陰鷙之色的李霸天道:“李兄,可有線索?”說話間,卻沒有回答他之意,而是轉換了話題。
“哼,我兒傷口,與三年前傷我鑄煉堂之人相同,金針明顯出自同一人之手,我敢肯定,必然是同一人所為!”李霸天眼中危險光芒四射,氣勢卻是收斂了少許,畢竟此時若有皇家之人一同追查,那必然會輕松許多。
“哦!”夏明方看著李霸天手中所拿烏針,便伸手向夏無涯額頭一探,一股金色元氣爆發,只見夏無涯眉心處,一根烏針緩緩探出。
“好陰狠的手段!”看著這細長針,夏明方面露凝重之色:“竟敢對我皇族之人下手,不管是何人,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夏兄可有線索?“聽得其言,李霸天眼前一亮,面露詢問之色。
”李兄莫急,此事既然牽扯到皇族子弟與令公子,若我兩家聯手,那此人必然無所遁形!“夏明方一臉正色,卻是提出聯手之意。
李家掌控鑄造行業已久,若是就此使得兩家合作更加密切,那便更好不過!
近幾年來,大夏帝國接連有重要人物被殺,卻找不到凶手,而有限的幾條線索,在暗線追查到時,皆是被人暗中剪斷。
這麽多年下來,使得皇室之人暗恨不已,能做到如此的莫過於那幾個一流勢力,作為大夏掌權家族,他們自然能夠猜的出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罷了。
但此次,懷疑對象竟然殺死帝國皇子,不亞於公然向帝國皇室挑釁,這如何能讓帝國咽下這口氣?
李霸天深深的看了夏明方一眼,微微頷首:“好!”
至此,夏京兩大勢力聯手,共同派出探子搜索整個夏京城,更對出入之人嚴加排查。
......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王墨,卻在早晨一溜煙的向通賣商行行去!
三年修養,使得王墨修為停留在了聚頂巔峰,無論他再如何努力,都不得存進。其心下明了,這便是瓶頸所在,突破看似簡單,只要捅破那層紙便可以進入築基之境,但若沒有一個契機,恐怕等上十年八年都是有可能的,而有的人,被一處瓶頸困守一輩子的情況,都是有的。
知道遇上瓶頸的王墨,便不再強求修為上的增長,決定外出一段時間,尋得突破契機之後,再回來處理剩下的事情。
而他此行,便是為了購買點妖核,好讓土豆在自己走後,修煉之路上沒有後顧之憂。雖說,打定主意,讓土豆獨自生活,但他始終放心不下,畢竟是他看著土豆出生的。
“呵呵,墨小友來了!請坐!”柴鍾會笑呵呵的將王墨迎進房間,並親自泡茶招待他。
王墨看著眼前老者忙碌,沒有絲毫遮掩直接道:“我想要一批四品上妖核,想請柴老幫忙準備一下!”
“好說,好說!來喝茶!呵呵!”
柴鍾會將泡好的茶,放到王墨面前,笑呵呵道。
而王墨看著他的樣子,不得不暗道一聲:“老狐狸!”伸手劃過指環,便見桌上多出了十數件樣式各異的法器來!
這三年來,王墨與對方交易數十次,雖然對方有過跟蹤行為,但也隻一次,自那之後,王墨便經常來此購買所需之物。
而接待他的,也必然是柴鍾會,三年來,兩人也算是頗為熟悉,看到他的笑容,王墨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幾年來,王墨鑄造上品法器,越發熟悉,若不是修為沒有進階,真氣沒有進化成真元,無法通過陣法激發出更強大的火焰,他早已嘗試鑄造靈器。
而正是如此,也使得王墨在鑄造上品法器之時,更加得心應手,鮮少有失敗發生,更為他以後煉製靈器,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而這些法器,也一股腦的全部賣給了對方,畢竟對方這幾年之中,也為他省去了很多麻煩。而他,不僅從對方手中賺取了數以萬計的元石,還得到了許多偏門的東西。
使得王墨對這方世界的了解,也越發的詳細起來!
“柴老!”
就在柴鍾會笑呵呵將法器收起,剛要說些什麽之時,便聽到開門聲響起,走進一女子來!
“是韻怡啊!有什麽事?”柴鍾會見的來人,面露慈祥之色道。
“依依姐讓您老去一下!”
王墨依舊品著手中水杯,沒有回頭。雖然在他看來,來人是誰,與他沒有絲毫關系,還不如手中茶水來的吸引人。
雖然他一向認為,這茶水不過是樹葉子泡水罷了,但既然是對方一番心意,自己也不好撥了對方面子。
“哦!”聽是自家小姐找,柴鍾會自然不會耽擱下去,當他起身看到低頭喝茶不語的的王墨,與侍立一旁的黃韻怡之時,眼珠一轉,裂開嘴道:“韻怡,幫我好生招待下墨先生,他可是我們商會的貴客!”
說完,不待黃韻怡反駁,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黃韻怡在聽到柴鍾會所言之後,並沒有多言。落落大方的走向王墨桌前,曲身端起茶壺,為其添茶。
來到通賣商行三年,本就聰明伶俐的黃韻怡,深得鳳家幾位姐妹賞識,再加上其與鳳依依也算是舊識,柴鍾會對其一向照顧有加。
所以,柴鍾會只是要她招待一下他的客人,黃韻怡自然不會拒絕,只是,在她為王墨倒茶之時,眼角無意瞥到其面貌之時,那自以為已經淡去的記憶,卻如洪水一般湧上心頭。
那是多麽相似的神情啊!
直愣愣的盯著眼瞼微垂的王墨,黃韻怡心中暗道:“那人也是如此,眉頭微皺,有一絲抵觸般的看著手中茶杯,帶著一絲不願,好似茶水難以下咽一般!”
若不是,相貌沒有絲毫相似之處,黃蓉下意識的以為,自己又見到了那人,想的癡了的黃蓉,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手中的茶壺已將王墨的茶杯倒的傾慢溢出。
“咳咳!”王墨看著溢滿茶水的茶杯,略作的提醒的咳嗽一聲,待他看清對面女子面貌之時,以他的心性,也是微微一愣,不得不感歎,天下巧合之事,莫過於此!
雖然王墨愣神之色一閃即逝,但被其咳嗽聲驚醒黃韻怡,卻是恰好收入眼中,聰慧如她,自然看的出對方那一抹愣神之意,並不是為自己容貌所攝,而是認識自己。
加之對方與那人神情動作驚人的相似,黃韻怡瞬間便明白過來,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以為可以忘卻的那人。
王墨頗為無奈的看著,面前滿面淒然,掩面輕聲嗚咽的黃韻怡,他一向不想面對感情之事,也不得不承認,此時他也看出,黃韻怡對他的那一絲情愫。
即使如此,王墨也不得不硬下心腸,畢竟沒有感覺就是沒有感覺,更何談自己現在麻煩事不斷。
但眼下之事,王墨卻不得不開口說話:“黃姑娘,一別經年,近來可好?”
淚水噙滿眼眶的黃韻怡,聽得詞語,心中淒然之意再也無法遮掩,淚水簌然而下。
“黃姑娘?他依然稱呼我為黃姑娘?原來他果真如此絕情,可笑我竟然掛念他,如此多年!原來是自作多情呢!”心中淒然的想著,黃韻怡再次深深的看了王墨一眼,仿似訣別一般,便轉而飛奔出房間。
看著掩面離去的女子,王墨嘴唇噏動,卻沒有多說什麽,更沒有起身追去,只是心下微微歎息,“就此了斷也好,並祝福黃韻怡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墨小子,你不會是欺負韻怡丫頭了吧?”詫異的看了看黃蓉離去的身影,轉而向王墨,柴鍾會沉聲問道。
三年來打了不下十數次交到,縱然知道王墨為人,但看到此情此景,也不得不開口詢問,不然傳出去,讓人以為商行成娼所,那還了得。
王墨望著推門而入的柴鍾會與一靚麗女子,微微搖頭苦笑,卻沒有多做解釋,這樣的事情,越是解釋,恐怕越是會讓人誤解,還不如就此散去的好。
柴鍾會見王墨不想多談,面露不滿之色面向他介紹道:“這是我家二小姐,想要與你一晤!”
說完,便退出了房間,隻留下鳳依依與王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