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無力的躺倒在地上,看著兩大寶物爭鬥,雕像無力跌落下來。
好巧不巧,那雕像掉落之處,正好是在王墨額頭上方,下意識中本想躲閃,但事到臨頭,卻發現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
只能無奈看著雕像向自己額頭砸落,暗自祈禱這東西沒有想象中那麽重,免得將他腦袋砸開花。
“嗯?怎麽不疼?”閉著眼睛數算著雕像何時會砸在自己額前,但等了絲毫沒有同感,王墨略顯疑惑的睜開雙眼四下打量一番,卻沒有發現雕像的蹤跡,入目間只有一片狼藉。
原本還算完整的房屋,此時已是破敗不堪,而龐圖裡更是被雕像所射出的紅線化作了飛灰。
“哎!歸來!”
依稀中,王墨好似聽到了什麽,豎起耳朵想要仔細去聽時,卻發現什麽也聽不到。
晃了晃腦袋,以為不過是連番大戰下來,因為精神過度緊張所造成的錯覺,便沒有過多在意。
但當他靜下心來時,卻總感覺內心深處好像少了點什麽,空落落的。
“轟隆!嘩啦!”
“不好!”隨著一陣天旋地轉,地面開始塌陷,一度處於失神中的王墨,這才發現,由於紫霧與雕像的爭鬥,這處洞府已是處於塌陷邊緣。
來不及細想,這時他的身體好似恢復了一絲力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療傷丹藥吞入腹中,順手抄起幸免於難的璨金錐,向外奔去。
“噗通!”
但沒有跑出多遠,劇烈的晃動使得王墨腳下無法著力,一下便陷入裂縫中洶湧而出的大水之中。
誰也不知道,在龐圖裡神魂俱滅之時,一處遙遠的不知名所在地,漆黑如墨的洞穴之中,驀然閃現兩道血芒。
“是誰滅殺了本尊分魂?不管你是誰,拿了本魔的東西,上天入地下黃泉,本魔都會追回!”低沉嘶啞的聲音傳出,仿似裹挾著無盡寒冽罡風一般,天地間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但這股怪異的冷風來的快,去的也快,隨著聲音消散,兩道詭異血芒嗖呼不見,天地間再次恢復了平靜。
……
“咳咳!”
一處河床邊緣,王墨緩緩醒來,看著刺眼的白光微微躲閃。
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頰,卻發現粗糙乾癟,無奈苦笑一聲:“嘿!”
此番本以為會有所收獲,能夠得到二階火屬性靈物,好進一步修煉《五行煉體真罡》,沒成想功法是進步了,其他卻無一收獲,還幾經生死。
縱使王墨這一生歷盡艱辛,也不由的感歎自己命途多舛,每次受傷貌似都是落水而逃。
好在王墨心性堅毅,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很快便收拾起心緒,
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四周,見 沒有危險存在,這才再次取出丹藥,不過王墨發現,自己的身體損傷,遠比想象中要糟糕的多。
並不是一顆兩顆丹藥便可以修複,好在幽水之息成型,雖然五行沒有齊全,但幽水之息對自身調養卻是有著不小的好處,即便此時幽水之息還太弱,但對於王墨此時的身體而言卻是猶如雪中送炭。
恢復了一絲力氣,辨別了下方向,王墨便找了一處較為隱秘的所在,開始慢慢療傷。
花費了數月之久,沿途躲避了諸多修士,才回到青山坊市!
楊武才一家得知龐圖裡已死,對於王墨自然是感恩戴德,更何況王墨還答應教導楊重,更是讓楊武才夫婦喜出望外。
這一晃便是過去一年有余,這一年之中,王墨每日除了將養身體之外,便是教導楊重修煉,雖然沒有答應收齊為途,但卻是有了一份香火情在裡面。
這一年之中,王墨得知,古隆山脈之中,這段時日頗為熱鬧,有人說是異寶出世,有人傳言是聖者洞府,種種傳說不一而足。
對此,王墨皆是一笑了之,他心下明了,若是沒有猜錯,必然是因為那場變故而生。
但這些,卻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楊武才一家也知趣,沒有過多王墨,對於修士而言,只要有辟谷丹,別說一年之久,就算是數年不出門,他也不會感到奇怪,聽說有修為高深之人,甚至數十年乃至百年,都有不出門的傳聞,只要你能耐得住寂寞。
其子楊重,心性雖然正處於頑皮階段,但有楊武才叮囑不得隨意打擾王墨修煉,加之王墨不時對他教導也是頗為嚴厲,所以楊重對他也有些許懼怕,所以楊武才一家對於王墨修煉之所,除了那日王墨親自發話讓他們躲避之外,自從搬入這處店鋪之後,卻是再也沒有進入過。
“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王墨睜開雙目看了下自己的雙手。
此時的王墨,雖然面龐之上依舊略顯蒼老,依稀有著皺紋密布,但那日所帶來的傷患已是差不多盡去。
“該修煉青木之息了!”王墨喃喃自語一聲,右手從儲物袋上抹過,便多出一方玉匣。
看著手中玉匣,王墨目光一閃,正是當初他來到天火域之時,在一處密林之中所得,若非其內有青靈木這一二階頂級靈物,他還真不會管這檔子事閑事。
輕輕打開玉匣,裡面一塊金色錦布遮蓋,一股濃鬱的木系元氣鋪面而來。
王墨略帶陶醉之色深深吸了一口,趕忙將其握在手中。
這青靈木對於修養肉身的功效,顯然比之幽水之息也不差,王墨隻覺一身億萬毛孔都張開來,說不出的舒爽。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又是一年過去。
這一日,楊重又來到屋前,小孩心性的他本想鼓足勇氣上前一觀,但不想緊閉的屋門正在這時嘎吱一聲自行打開了。
“呀!”下了一跳,楊重倒退不跌下,身子重心不穩,向後倒去,眼見就要落地之時,卻有一股柔和之力遍布全身,將他攙扶了起來。
小孩子心思轉變就是快,剛才還被駭的差點倒地,這下便有些好奇的四下打量起周身,見沒有什麽不同之處,才看向打開的房門處。
“先生!”見到王墨出現,楊重趕忙站好一副緊張面孔。
王墨看著楊重的樣子,嘴角露出一抹久違的笑容,但轉瞬即逝,輕輕將房門關閉,上前幾步,輕輕拍了下楊重的腦門,這才向院外行去。
楊武才聽得兒子驚呼,趕忙從屋中奔出,卻看到如此一幕,愣立當場,像似想到什麽一般,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快步走到略帶閃爍之色的楊重身邊,卻沒有像以往一般,嚴厲的要求他不要來這裡,而是將他深深抱在懷中。
商鋪外不遠處,正在漫步的王墨,身形微微一頓,繼而向前行去。
對於兩人的情形,皆是看在眼中,楊重在兩年之中的表現,也是盡收眼底,莫說他一個剛開始修煉,連一重修為都沒有的孩童,就算是楊武才,想要硬闖他的修煉之所,都無法辦到,但對於一個孩子,王墨還不至於過多計較。
更何況,楊武才一家的溫情,也使得王墨心情難得的輕松。
已是兩年沒有走出商鋪,雖然修為沒有增長多少,但如此不間斷的修煉功法,饒是心性堅毅如王墨,也是有些熬不住,認真算起來,他也不過四十許的人罷了,這還是加上前世年歲。
縱然修行至今,他依舊喜歡慢慢走路的感覺,只有這樣,在無數殺伐之中,才讓他感到自己依舊算是一個人,而不是那些滿嘴修行道行的修士。
此番外出,卻是沒有打算遠行,隨意的逛了幾條街道,舒緩了下心中鬱氣,便打算轉身回到居所。
“小友且住!”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老者,王墨眼角微不可查的一陣抽搐,雖然他沒有散發神識,但能夠在如此情形下,欺近身旁,顯然不會是普通人。
“不知前輩有何事?”知道眼前老者不是凡人,王墨心下一陣緊張,但想到此處離了大夏不知多遠,斷然不會是什麽相識之人。
“呵呵,小友莫有顧忌,老夫童顏肅,與小友一見如故,若是無妨可否一同喝一杯!”童顏肅呵呵一笑,神態間遍布自然,絲毫沒有造作之意。
“這……好吧!前輩請!”本想拒絕來,卻見童顏肅看向自己的眼神,王墨心下悚然一驚,這才想到,眼前之人很可能是一名結丹期以上的修士,這才突然改口。
眾所周知,修士境界到了結丹境,周身便會不由自主的散發自身屬性元氣,遠遠望去,猶如一身雲霞彩衣一般,那是突破後心神修為達不到,無法完全自如的控制自身暴漲的元氣,才出現的狀況,一如之前的於誠威一般。
待得到了結丹中期,自身熟識了這些元氣,才會慢慢斂去彩衣,而眼前自稱童顏肅的老者,顯然就是如此。
他所帶給王墨的壓力,比之寧元山與夏佔峰強悍,比之湯鎮業,卻是遠遠不如,必然是一位結丹中期亦或是結丹後期的修士。
“呵呵,好!”見王墨如此上道,童顏肅呵呵一笑,這才率先向一處酒樓行去,仿似絲毫不虞王墨會跑掉一般。
見此情形,王墨心下一緊,顯心中更是肯定之前猜測,沒有過多猶豫,便跟在童顏肅身後,向酒樓而去。
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時,雖說不得,童顏肅為刀俎,王墨為魚肉,但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王墨也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