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什麽?”
候、劉兩人面色一滯,面上怒色稍縱即逝,好在兩人身為元嬰聖者,心志不是其余人可比,登時眉頭緊皺的看向王墨,一時不知其到底是何意。
但兩人這邊不說話不要緊,那些被王墨目光掃過的修士,因為兩大元嬰聖者降臨,自以為來了靠山,原本站起的身體登時再度雙膝一軟的跪倒在地,面上的恐懼與絕望之色再度湧現。
但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有任何逃走的行為,莫說對方是元嬰聖者,就算是這五嶺山周邊的大陣,就不是他們能夠打破的。
“兩位道友覺得如何?”
王墨雙目微眯,落在那些人身上的目光之中充滿了凶狠之色,一副勢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樣子。
“如此行徑與魔修有何異?道友身為聖者前輩,自當為後輩子弟做一個表率,何不開一面?”
侯雲昌白眉一軒,原本笑吟吟的面色,此時微沉的看向王墨道。
“這又不行,那又不行,就請兩位道友給個建議,但若就此輕饒他們可不行,不然如何讓我服眾?”
王墨面上‘怒色’閃現,語氣有些急躁起來道。
“不若如此,道友將這些人交予老朽與劉道友處置,省得他們在這裡汙了道友慧眼,更何況王道友初來,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何必為這些不爭氣的後輩煩心?老朽與劉道友定然讓他們吃到苦頭,深刻反省自己的錯誤!”
兩人互視一眼,交流了一個隱晦的顏色,侯雲昌略一沉吟,試探著問道。
“王道友方來,想必沒有時間處理這等不知進退的後輩,才想要急著殺一儆百,如此倒是讓王道友背上一個嗜殺的罵名,不若交予我等兩人,定然好生**於他們!”
劉啟明雙手一拍,似是為王墨打定了主意一般。
“這倒也是個辦法!”
王墨聞言,登時頷首不已,在兩人看的面色微松之際,豁然轉首的看向那數十名原本被殺,卻被王墨暗中救下的修士問道:“你們可有什麽意見?”
眾人聞言,登時面面相覷,看看兩名正向自己掃來的元嬰聖者,原本欲言又止的神情登時略顯躲閃的低下頭去。
這些人明顯就是候、劉兩人安插在第五礦府中盤剝資源的手下,他們若是就此提出什麽要求,難免得罪於對方。
這可是元嬰聖者啊,暗地裡給他們找些許麻煩,亦或者心胸略微狹窄一些,說不定就要直接出手抹殺了。
“呵呵,想必這些晚輩也願意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王道友,不若就此了結如何?”
侯雲昌滿意的點點頭,看向王墨道。
“這樣啊!”
王墨伸出右手食指摩挲了下鼻梁,頭顱慢慢垂下,做出了一副思索的樣子。
“晚輩朱慶旭,見過三位聖者大人,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驀地,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告一段落之際,那數十名修士中為首的唯一一名結丹修士,那名青年壯漢,上前幾步俯身一禮的道。
“哼,我等在商議事情,哪有你這小輩說話的份?”
劉啟明微哼一聲,周身氣勢隱晦的向其壓去。
“有話說便是,想必兩位道友會秉公處理,不會罔顧你們受到的迫害的!”
王墨不著痕跡的轉身,將那股氣勢略微散去,雙眉一挑的道。
“呵呵,劉道友莫急,且聽聽這小輩有何話要說!”
侯雲昌深深看了王墨一眼,一手輕拍劉啟明肩膀,淡淡道。
“多謝聖者大人體諒!”
朱慶旭俯身一禮,這才看向那些犯事之人道:“我等之前若非被府主大人救下,恐怕早已神魂俱滅,但正如兩位聖者大人所言,此時正值用人之際,我等自然不會不知輕重的讓他們償命,但我等被製住之時,一身寶物與一生所藏,盡數被他們搜走,這些卻是要還回的!”
“原來如此,此事簡單,讓他們都交出來便是!”
侯雲昌聞言,心下略松,面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淡笑的道。
“我看這樣吧,你們把自身儲物之寶盡數取下,貿然一身的跟兩位道友受罰去吧!”
王墨在旁,突然開口道。
“這……”
劉啟明神情一滯,面上湧現一股不滿,但話未出口,便不再多言。
卻見其身旁的侯雲昌,嘴唇微動,不見其出聲,顯然是在向其神識傳音。
“你們還不按王道友之言照做?”
不知其其對劉啟明說了些什麽,不由語氣一轉的看向那些忐忑不已的修士道。
“是是是,多謝大人開恩!”
眾修士面頰一陣抽搐,但仍舊感激涕零的向兩者叩首拜謝,忙不迭的各自取出了幾樣儲物之寶。
叮呤當啷的一陣響動,不多時廣場前方的一處空地上,便多出了數十個儲物袋與指環。
“好大的膽子,你們是當某家的話是耳旁風不成?讓你們將自身儲物之寶盡數取出,可不是說將他們的原有之物取出,真以為當著兩位道友的面,某家就不敢將你們打殺不成?”
就在最後一名修士上前,交出一個儲物袋之後,王墨突然雙目微眯,厲聲喝道。
他這一出口,登時讓那些自以為就此了結之人身體猛然一顫,不由自主的淌下了冷汗。
“王道友,這有些過了吧?”
劉啟明眉頭微皺,有些不滿的道。
“過了?”
王墨雙目一挑,語氣森然道:“莫不是道友認為,他們暗中所行之事,如此處罰重了?”
“好了好了,不過是些許身外之物,讓他們就當買個教訓,省得日後再犯!”
侯雲昌笑呵呵的上前,一把拉住還要說些什麽的劉啟明,轉而向那些修士喝道:“哼,還不快快交出,難道等著王道友將你們打殺不成?”
眾人聞言,登時不敢再存有僥幸之心,忙不迭的將自身所藏之物盡數交出,更有幾人,連身上佩戴的幾樣護身之物也是盡數取下,放在了那一堆儲物寶物之上。
一時間,空地之上竟是擺放了數百個儲物袋與指環,還有為數不少的玉符亦或者衣甲寶物,道道霞光匯聚,顯得甚是奪目。
“滾吧,不要讓某家在第五礦府之中看到你們,否則定斬不饒!”
看也不看地上的寶物,王墨大袖一甩的轉過身去,仿似對這些人不屑一顧般的冷喝道。
“還不快走!”
侯雲昌與劉啟明面色一滯,眼眸中怒意迸射,但仍舊沉聲向一眾修士喝道,說完便即騰空而起,向各自的礦府而去。
心智如他們,哪裡聽不出來,王墨這是在送客,明裡是讓這些犯錯的修士滾,暗裡卻是在諷罵他們。
眾人聞言,哪裡還敢多留,登時便見百多名修為不一的修士,有法寶的則直接禦空而去,修為低下的則展開身形,向山下疾馳而出,生怕多逗留一會,便被這位‘喜怒無常’的信任府主打殺一般。
“記住了,日後但凡有人敢肆意盤剝他人資源,廢除修為,趕出礦府,敢於殺人者,某家親自將他抽魂煉魄,讓他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
看著消失在雲霧中的兩道遁光,王墨心底泛起一絲冷意,驀然轉身對眾人道:“日後礦府之中事宜,由劉璐山一應處理,向某家稟報,散去吧!”
正如他前世所見一般,有後台的妖怪,盡數被領走,沒有後台的,則被一棒子打死。
這棒子,到底是無情還是有情?就要看掌握在誰手中了!
“我等明白!”
眾人見識了先前之事,哪裡還敢有半句多言,紛紛唯唯諾諾的躬身離去了。
其中有竊喜者,有忐忑不安者,還有大舒一口氣者,種種表象不一而足。
王墨雙目微眯的看著眾人離去,心底卻是暗歎。
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有許多看不到的現象存在,尤其是在底層之中,一層層盤剝壓榨,他縱然不會去杜絕這種事情,但在他管轄之中,卻是決然不會允許肆意虐殺他人。
並非是因為他有一顆正義之心,純粹是出於他受前世教育影響罷了。
“你們將這些東西輕點一下,屬於自身的盡數取走便是,一會來某家洞府之中,有些事情要與你們說!”
略一沉思,王墨轉首看向那數十名被他救下的修士,淡淡一語便即抬腳向來處而去。
劉璐山自然與眾人在一處,恭敬的目送其離去,便處理起地上的寶物來。
……
“可惡,本以為數個月沒有動靜,他竟然來這一手!”
五嶺山前方一座洞府之中,劉啟明狠狠一拍身軀石桌,略顯不滿的道。
雖然看似處於暴怒之中,但其面前的石桌,卻只不過微微晃了晃,顯然處於克制之中,才沒有將之打壞。
“呵呵,確實是小看了此人了!”
侯雲昌淡然一笑,押了一口茶,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若有所思道:“若此人真如傳聞中一般,從魔域之中百年殺出,兩百年進階元嬰,成為我等同階存在,其心性必然不會如傳聞中一般,是一個生性暴躁嗜殺之人!”
“這倒也是,看其處理那些小輩的手段,倒也有些意思,竟然將你我都饒了進去,不過,此事就這麽算了?”
劉啟明緩緩坐下,高大的身軀依舊泛起陣陣磅礴的氣息,顯然心底頗為不忿。
“當然不會如此,難道劉道友忘了之前那兩人的下場?”
侯雲昌嘴角微翹,乾癟的臉龐之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這……恐怕不好吧?”
劉啟明聞言,眉頭微皺,面露一絲凜然,沉吟許久才道:“那幫家夥,現在胃口越來越大,難免不會反咬你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