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友能不計較當年之事,青華代我幾位師兄在此謝過!”
清玉宗內部一處大殿內,青華一臉感慨之色道。
“無妨,此次魔域修士大舉入侵,作為修煉界一份子,理當如此!”
王墨神情淡然,渾不在意道。
“王道友高義,我清玉宗承情了,聽聞道友修煉需要各種煉材,這些權當我清玉宗的一點心意,還望道友收下!”
清華面色微松,從懷中摸出一個指環,輕輕推到王墨近前道。
“這……也罷,在下就愧領了!”
王墨眉頭微皺,略一沉吟的伸手摸過指環塞入懷中。
當年清玉宗老宗主玉梵,在其身上所下禁製,可謂是折騰的他死去活來,若非在元魔海遇到天鷹夫婦,恐怕他此時早已隕落也說不定。
不找對方麻煩,也不過是看在此時上界魔修入侵,人族修士岌岌可危的情形下,不想窩裡鬥罷了。
“稟長老,傳送陣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兩者一番商談之事,一名結丹宗師模樣的修士進入大殿,躬身應道。
“好,你下吧!”
清華微微頷首,轉首對王墨道:“王道友,兩位仙子請!”
“請!”
王墨向兩女遞了個眼色,便即起身向外走去。
兩女自然不會再耽擱什麽,跟在其身後,亦步亦趨的走出。
一如當年一般,還是那處傳送往琅琊密境的傳送陣的建築中,只不過卻是在另一端罷了。
“走吧!”
王墨帶著兩女走入傳送陣之中,中清華道:“多謝清華道友!”
“王道友客氣,可惜我要鎮守宗門,無法分身前往與道友共抗魔修!”
清華頷首一禮,繼而一點那寬大的陣盤。
嗡然作響中,一道磅礴的波動傳出,嗖忽間一聲輕響,光芒四射之際,刺目的光華瞬息大放,繼而一斂,王墨一行三人的身形便即消失無蹤。
“哎,沒想到短短百多年,他就成長到了這等地步!”
清華看著消失無蹤的傳送陣,發出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歎息。
……
嗡!
天火州深處的一座大城之中,一座雄偉的大殿內驀地傳來一聲悶響,一股隱晦的磅礴波動擴散開來。
在這股波動展開的瞬間,便有兩道身形極快的躥入大殿之中,正是兩名氣息不弱的元嬰聖者。
“張兄,此次不知是哪個宗門的修士?”
一名略顯陰鷙的中年修士,一甩大袖的道。
“管他哪個宗門的,能夠動用傳送陣來到此處,應該是同階修士了,老辦法,能拿下的就拿下,不能拿下想辦法拖住!”
另一名老者怪眼一翻,寒聲道。
“好,此次無論如何,我等都要為自己謀一個出路!”
中年修士頷首,露出一抹獰然道。
在兩人說話之際,便見大殿中的光幕驀然散去,露出其內三道身形,正是王墨三人。
“原來是四個小輩,竟然能動用傳送陣?”
看到三者面貌,那中年修士神識一掃,目光在王墨肩頭的血衣身上略作停頓,略顯詫異道。
“你們幾個過來,老夫有話問你們!”
中年修士與老者互視一眼,那老者眉頭微皺,一指三者道。
“不知兩位前輩有何吩咐?”
王墨摸了摸鼻梁,有些不解問道,身形微動,帶著兩女走下陣盤。
他依舊保持著謹慎的習慣,自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只是露出結丹大圓滿的氣息。
至於血衣,其一身氣息太過詭異,斂息隱形的能力,比之王墨都絲毫不弱。
不過寒煙與楊珊兒兩女,在這兩名元嬰中期聖者的神識下,可就如無物一般,絲毫無法掩飾。
“你們是哪個宗門的弟子,不過是結丹修士,從哪裡動用的傳送陣?”
老者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目光落在寒煙身上之時,不由露出了一抹淫邪之色,但稍縱即逝,裝作一副前輩高人的樣子道。
“不錯,只不過是結丹修士,值此抵禦魔修的關鍵時刻,竟然浪費資源,為你們幾個結丹修士動用傳送陣,當真是奢侈至極,讓那些與魔修廝殺的同道修士情何以堪?”
中年修士適時的放出一絲威壓,向三人壓落,口中還有一頂大帽子扣下。
“前輩言重了吧?我等此來,便是為入煉器宗,直往抗魔前沿,為抗魔大業出力,何來奢侈之言?”
王墨眉頭微不可查的一皺即松,心底起了一絲疑惑,面上卻不卑不亢道。
在其所得訊息裡,這處傳送陣的大陣所在,乃是煉器宗宗門外第一大城器魂城。
之所以建在此處,乃是因為沒有一處宗門願意讓他人通過傳送陣,可以直接進入自己的宗門腹地。
縱然是頂級勢力,對於自己宗門的實力極為有信心,也不會如此托大。
能夠動用傳送陣者,皆是要為抗擊魔域入侵出力之人,這兩者身為元嬰聖者,竟然如此言語對待自己三人,本身就有些不合常理。
而且,在清玉宗中,清華那裡所得,但凡一流宗門,隻得留下一名元嬰聖者鎮守宗門,頂級宗門,不得超過三人。
這器魂城中,按照常理來看,至多就一名元嬰修士看守傳送陣,而此處竟然有兩人,看樣子還是等在這裡的樣子。
如此種種,自然讓王墨心下有了疑惑。
“大膽!好小輩,竟然敢對本聖無禮,今日便替你家長輩教訓你一下,讓你知曉何物長幼尊卑!”
那老者聞言,登時勃然大怒,一掌便向王墨抓落。
看其指掌間裹挾的法力波動,哪裡是要教訓一下,分明是要將王墨直接斃於掌下的樣子。
而在其一旁的中年修士,陰鷙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冷意,身形一晃的直接向寒煙兩女撲去。
看情形,兩者是要將三人一同拿下。
“找死!”
王墨六識何等敏銳,在兩者未動之際,便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
看兩人的樣子,儼然是要將自己斃於掌下,至於不對寒煙兩女下殺手,看兩者眼眸中的神色,鬼都知道是出於何意。
身形一晃的將兩女護在身後,毫不猶豫的衝向那老者,在其右肩之上,原本毫無威脅可言的血衣,周身紅芒隱晦的閃動。
一抹紅芒驟然而起,無聲無息間衝向那中年修士,其原本猙獰淫邪的目光,在其察覺到那紅芒中裹挾的陰邪血氣之時,登時變了顏色。
但兩者之間本就相聚不過數米遠,他又是直直撲向對方,如此一來,宛若送上門一般。
待得他察覺不對,想要閃避之時,已然是來不及了。
“住……”
中年修士驀然大喝,眼眸中劃過懼意,周身法力仿似被那股磅礴的陰邪寒意凍結一般,但其話語還未出口,便被那急斬而來的血芒生生壓了回去。
但其畢竟是元嬰中期修士,臨危之下,縱然法力調轉不及,但終究有那麽一兩件貼身的秘寶護體。
轟隆!
湛藍色光華還未升騰而起,那一抹刺目的血芒裹挾著滲人的鋒銳之氣已然斬落,甫一接觸便即破碎開來。
繼而從其中升騰起一抹赤色光華,但轉瞬便步了藍色光華的後塵,哢嚓一聲碎響的破裂開。
但有了這兩阻,那中年修士終於將被攝住的心神穩定,但此時已然晚了,不得已下,狠狠揮動雙臂,其上鼓蕩起大片的綠灰色光華,想要以此來阻擋那令他心悸不已的血刃。
“啊!”
下一刻,他便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麽錯誤,一聲淒厲的慘嚎響起,其雙臂陡然飛出,轉瞬便被那血刃之上的血芒吸攝,進而絞成了粉碎。
中年修士慘嚎連連,雙目之中滿是怨毒與驚懼,顧不得其他的趁著這一阻,身形狠狠向後倒退開來。
於此同時,面對老者拍落的一抓,王墨一臉冷意,驀地沉腰立馬,毫不留情的一拳轟出:“低衝炮!”
轟!
狂烈的氣息轟然而出,青金色的真元裹挾著如雷霆般賁烈,如山嶽壓頂般的沉凝,如狂風般的驟然,數股不同的氣息凝聚在一處。
毫不留情的一擊,直接將此時王墨的戰力展露。
這兩人言語中的可疑之處,出現的不符合他所知,那一絲絲對自己一行,亦或者對從傳送陣中出現之人的殺意,已然讓王墨心底起了莫大疑惑。
如此一來,更加重了他拿下兩人,詢問一番的決心。
這一擊,莫說是一抹元嬰中期修士,縱然是元嬰後期,也要避其鋒芒,此時直面這一擊,只有數米距離的老者,其壓力可想而知。
“什麽?”
感受著那一拳中狂暴的威壓,老者眼眸之中滿是不可置信之色,但其此時的情形,一如之前那中年修士一般,如此近的距離下,已然是刹不住腳。
更兼之,眼角處掃到的那一抹紅芒,其內裹挾的陰邪血氣,更是令他感到一陣膽戰心驚。
眼見王墨毫不留情的出手,情知無法躲避下,老者眼眸中狠辣之色一閃,身形一晃之際,原本拍落的一掌,瞬間變幻,兩掌齊出。
黃橙橙的法力,同樣裹挾著一股厚重之氣,但面對那狂暴的氣息,總有一絲示弱的感覺。
“哼!”
王墨嘴角微翹,泛起一絲冷意,全力轟出的一拳仍舊絲毫沒有變動,更在其上隱約間露出一抹青白色光華,那是肉身真罡的力量。
轟隆隆!
兩大元嬰強者相交,狂暴的波動瞬息間刮起一股磅礴的颶風,原本平整的地面,劈裡啪啦一陣作響,其上光華大放下,原本的禁製瞬間被破開,無數沙石瓦礫,隨之卷蕩而起。
一陣陣元氣衝擊的周圍禁製亂響之中,從中隱晦的傳出幾聲慘叫,可見出手之人,必然有所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