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消耗了一枚五階玉符,但其所獲,也是相當驚人,最重要者,是這十數枚魔嬰,縱然這些魔嬰皆有不同程度的本源損耗,但對於現下階段而言,無疑是王墨為各靈寵增加實力的最佳寶物。
抗魔之戰開啟,大陸之上風雲莫測,雖然人族與妖族相輔相助抗擊魔修乃是大勢所趨,內在的各自小圈子中,無數的利益團體互相傾軋,並未意識到,若非大陸之上絕頂化神大修竭力抗衡魔修,恐怕高層修士早已被下界而來的魔修屠殺一空。
但看一個小小的不景氣靈石礦脈,便有人會為些許利益算計自身,整個大陸局勢可見一斑。
王墨自稱,玉符不過身外之物,或許關鍵時刻可以作為殺手鐧護身符來使用,足以起到威懾的作用,但決然比不得提升自身實力來的重要。
自王墨決定踏入天鳳州,參與抗魔之戰以來,便思考過自身寶物的使用條件,認真說來,若非鳳無瑕給了他三枚五階玉符,恐怕在這樣的‘小場面’還不會動用。
“呼!”
認真思索了一番使用五階玉符的利弊,王墨深吸口氣,將思緒收回,目光落在遠處盤旋在雷劫下的雷鵬身上。
此時,第二波雷劫已然開始,轟鳴陣陣中,威壓也是比之前強盛了數籌。
在其身旁,噬金獸張口將所有真寶魔器吞入腹中,碩大的金色眸子中露出滿意的神色,自顧自的趴伏在山坳之中煉化去了。
此異種妖獸,對於元嬰等大補之物竟是直接無視,唯有吸攝各種煉材中的能量,才能促進自身修為進境。
對於魔器中的魔氣,卻是絲毫也沒有忌憚之意,更是可以在煉化魔器之時,自動將之排出體外。
而青皮,則舔舐了下傷口,不時仰首警惕的看著四周,而其周身更是不時湧動出一股股狂暴的氣息。
顯然是在煉化體內吞噬的魔嬰,以其修為而論,單獨煉化一個已是極限,如血衣現在境界,自是可以將魔嬰封入自身體內,逐個一一煉化。
若是同時煉化數個,以它現在的修為,恐怕會直接被撐爆,更遑論現在還有行動之力了。
“嗯 ?沒完沒了了?”
驀地,就在王墨關注著即將度第二波雷劫的雷鵬之際豁然轉首,眼眸中寒芒迸射,手腕驀然翻轉,其上已然多了一枚赤紅色羽毛狀的符篆。
縱然此玉符沒有散發出出大的氣息,但其隱隱間所展露的一絲威壓,比之前那枚白玉雲羅符,赫然強大數倍的樣子。
“來不及布置陣法,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來多少人,能夠經得起赤鳳炎獄符的轟擊!”
望著那近二十道散發磅礴氣息,各色不一疾馳而來的遁光,王墨面色微沉寒聲道。
以其現在情形,也只有以五階玉符之威,才能阻住如此多的元嬰聖者,縱然此符乃是五階上品,鳳無瑕親自所煉之物,也不得不動用。
但隨著那些遁光接近,令得王墨眉頭微微皺起,在其感應之中,這些修士之中,雖然有著幾道隱晦的魔氣,但大多竟然皆是修仙者。
察覺到對方氣息,略一尋思下,手腕微曲,伸手入懷將那枚赤鳳煉獄符塞入懷中,並用自身氣息將之掩蓋起來。
在其所知中,第二道防線縱然有不少地方防禦不到,但如此多元嬰聖者,接二連三進入其中,修仙者一方不可能察覺不到。
就在其沉思之際,那些元嬰聖者已然臨近,磅礴的威壓融匯一處,轟然向整個五嶺山壓落。
與此同時,五嶺山原本毫無動靜其他四座礦府之中,驀然升騰起兩道遁光,向其迎去。
雙方匯聚一處,不知交談了些什麽,便即向雷鵬渡劫之處急遁而來。
如此多元嬰聖者降臨,自然是早已引得幾獸關注,紛紛停下煉化寶物的動作,毫不猶豫的散發自身氣息威懾對方。
面對這些人,縱然明知不敵,但王墨在側,它們便決然沒有後退的理由。
不過十數個呼吸的時間,一行近二十名元嬰修士,浩浩蕩蕩遁空而來,衝蕩的天際雲朵四散而開。
為首者,赫然是三名氣息極為內斂的大聖者,分別是一名老者與兩名中年模樣的修士。
“想必道友就是看守第五礦府的王墨了吧?老夫雲霞宗大長老韓雲峰!”
那名老者,雖然滿頭須發皆白,但其身形卻是極為魁梧,一身彩色霞衣,說不出的飄逸飛揚,看向王墨的眼神,充滿了一股審視的意味,言辭卻是頗有親近之意。
“在下王墨,見過韓道友!”
王墨神情微凝,拱手一禮道。
雖然對方身為大聖者,堪稱離化神大修最近之修,但以王墨現在的實力,確實不懼對方多少,自然是與之平輩相交。
“呵呵,聽聞我宗候長老所言,道友以一己之力,竟然滅殺了十數名魔道聖者,當真是大快人心,想必那是貴寵在度雷劫吧?”
韓雲峰和洵一笑,目光掠過滿是警惕之色的血衣與兩獸,繼而看向在雷霆下翻轉的雷鵬道。
在其說話之際,其身邊修士,看向幾獸 的目光之中皆是露出一抹豔羨與貪婪,另有一部分嫉妒之意。
饒是他們修行至今,也從未見過如此奢華的陣容,以元嬰之身,能夠供給如此多妖寵達到與自身相近的境界。
縱然是化神大修,他們也未曾聽聞,身邊有五階妖獸的存在。
但貪婪歸貪婪,但面對王墨這滅殺了十數名聖者,縱然是憑借外力滅殺,也不敢有任何小瞧之意。
“侯道友所言太過誇張了,若非憑借偶然所得的五階玉符,恐怕在下已經身死道消,至於那渡劫之獸,確實是在下靈寵!”
王墨嘴角一抽,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眾聖中的侯雲昌,繼而有些無奈與心痛的雙手一攤道。
“不管如何,那五階玉符也是道友機緣所得,自是道友自身實力的一部分!”
韓雲峰微微搖首,一副不讚同的樣子道。
在其身後的侯雲昌,被王墨一眼看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目光趕忙躲閃開來。
之前那一幕幕可是仍舊歷歷在目,若非王墨突然使用五階玉符重創了一眾魔修,以他們兩人原本的猜測,魔修此來不過五六人的樣子,此時他們的下場決然好不到哪去。
但之後王墨殺伐果決的樣子,更是令兩者心驚膽戰不已,隻盼王墨不要知曉其中內情便可。
但傻子都不信這一想法,畢竟抓了那麽多魔嬰,兩人可是親眼所見,若是王墨不搜魂煉魄一番,打死他們都不信。
畢竟之前一眾魔修所來之時,五嶺山大陣根本就沒擋住幾下就破碎開來,而且還是直衝王墨所在而去。
“哎!”
王墨驀然一歎,面露一絲沮喪與心痛之色。
“道友這是何意?”
韓雲峰一怔,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五階玉符本是在下用來保命之物,原本可以震懾那一幫魔修讓其知難而退,但恐其威脅五嶺山眾修士,不得已而用之,日後再遇到如此凶險的情況,卻是不知如何是好了!當真是可惜至極!”
王墨微微搖首,雙手一甩,一副頗為晦氣的樣子道。
但其目光,卻是隱晦的掃過侯雲昌與躲到人群之後的劉啟明。
那隱晦的眼神,落在一眾聖者眼中,內裡有明了其中意味之人,登時忍不住的嘴角一抽。
他們皆是活了數百乃至近千年的老怪物,豈會不明白其言中之意,這是在借題發揮,敲竹杠啊!
“呵呵,王道友得了十數名魔修聖者一生所藏,想必足以抵得上那五階玉符了,又何來可惜之意?”
韓雲峰胡須一顫,笑呵呵的搖首道。
“那可不一樣,我那五階玉符,絕對是能在關鍵時刻救命之物,這些人所藏再多,難道還能比得上五階玉符的用途?”
王墨聞言,一副不認同的樣子大搖其頭道。
“呵呵,正值道友靈寵渡劫至極,如此可喜可賀的事情,何必談這些晦氣之事?不若由老夫設宴,就在這青天之上,眾道友共飲一杯如何?”
見他如此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韓雲峰眼眸中不悅之色一閃即逝,但繼而和洵一笑,看向眾人道。
若是王墨還有五階玉符在手,他說不得會忌憚無比,但此時此刻,也不過那身形猙獰無比的血衣天鬼,能帶給他一絲威脅罷了。
至於王墨自身,不過元嬰初期,在其眼中實在算不得什麽。
“好,我等此來雖然沒有參戰,但能觀得王道友靈寵渡劫之禮,當得一大快事!”
一名紅發老者,撫掌大笑道。
“不錯,須炎道友所言,甚合老夫之意!”
一名身材瘦長,身穿青綠衣衫的中年,一縷顎下尺許長胡須頷首道。
“哈哈,正該如此!”
一時間,一眾元嬰聖者登時高聲符合不已,一副以韓雲峰馬首是瞻的樣子。
“這如何使得,讓道友破費……”
王墨連連擺手,一副惶恐的樣子道。
“王道友不必如此,道友遠道而來助我等抗擊魔修,如此大義,本就應該我等一盡地主之誼,正好值道友大滅魔修威風,又有靈寵渡劫之事,可謂雙喜臨門,切莫再推遲!”
韓雲峰大袖一揮,止住王墨的話語,繼而左手向前驀地一揮。
白茫茫光華一漲,繼而便見一座尺許長,如白玉般的舟船出現在其手掌之前,繼而其單手掐訣一點,嗡然作響中轉瞬化作十數丈大小的巨舟。
韓雲峰道了一聲請,便即拉著王墨率先而上,一眾元嬰聖者自然是一番讚歎,不約而同的飛身入白玉舟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