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離這裡近的地方除了黑水城就是黑土城了,是哪一家?”袁金橋怪眼一翻,淡淡道。
“師父當真是熟知魔域啊,弟子不過稍微一說,師父就知道了,弟子所言乃是黑土城的向家!”那人一臉恭維之意道。
其身旁之人與那跪地之人聞言,登時眼睛一亮,隱晦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向家?千年前的頂級家族了!”袁金橋好似沒有注意到一般,自語一番,微微頷首道。
“師父真是博曉古今,一語中的,那向家確實……”那人趕忙一臉諂媚道。
但不待他說完,袁金橋再度一掌劈出,磅礴的元氣掃落,這人便步了先前之人的後塵。
砰然一聲響動,在地上飯滾出十數丈,噗的一聲吐出大口的鮮血混雜著血跡,一臉懼意的看著袁金橋,卻是不敢說人話話語。
“哼,膽子倒是不小,敢跟為師說謊了?”袁金橋冷哼一聲,面色陰鷙道。
“師父明察秋毫,師父饒命,師父饒命,弟子……弟子……”那人眼中慌亂之色一閃,忙不迭磕頭如搗蒜的趴伏於地,口中求饒不止。
結丹宗師在外人眼中高高在上,若是被那些低階修士看到如此一幕,不知會是何感想。
而那唯一沒有被其打罵之人,同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起磕頭求饒。
“哼,念在你們三個侍奉為師多年的份上,這次就饒過你們,但本聖的猿兒卻是不能白死,你們三個還不如實說來?”袁金橋乃是活了近千年的老怪物,哪裡看不出三人之間的貓膩。
“是是是,師父,事情是這樣的,徒兒三人路過南豐城之時,無意中滅殺了一個於家修士,將其抽魂煉魄之際,從中得知了於家隱秘,那於家竟然存有煉製陣旗之法,而且等級頗高,我等三人便聯袂上於家討要,結果一路追殺至此,就遇上了那兩人!”見他發問,此人忙不迭的將事情原委說出,不敢有絲毫遺漏。
“煉製陣旗之法?”袁金橋眼中驚色一閃,但瞬及一股寒意湧出,狠聲道:“縱然是煉製陣旗之法再是珍貴,也比不過本聖猿兒之命!“
“是是是,師父說的是,我等一定盡心盡力為師父辦事,以彌補此次過失!”三人俯首於地,不敢露出絲毫不滿之意。
“哼,說說這黑土城是怎麽回事!”望著趴伏於地的三人,袁金橋眼中劃過一抹詭異殘忍之色,可惜三者趴伏於地,沒有絲毫察覺。
“啟稟師傅,那黑土城向家發現一座密藏,結果與向家同行之人中有黑水城辛家之人,兩家勢力不相上下,但胃口都是不小,想要獨佔密藏,互不相讓下,當年弟子等還是築基之時,與這黑土城向家家主向建同有過命的交情,所以他便邀請我等前往助陣,眼看時間還有三日不到!”那人趕忙回道。
“噢?密藏?可知是什麽人的密藏?”袁金橋面露一絲興趣,隨口問道。
“這……師父明鑒,雖然我等與那向建同交情頗深,但如此隱秘之事,他也只是稍微露了點口風,而且只是答應事成之後給予幾樣寶物,作為酬謝!”那人略一猶豫,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這才繼續道。
“這樣啊!”袁金橋目中露出思索之色,最後雙眉一揚道:“那就去黑土城,這密藏本聖要了!”
“有師父出馬,那向建同自然是拱手相送,至於那辛家更是不敢有何異意了!”那人諂媚道。
其余兩人在旁猛點頭,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
“哼!”看著三人這幅樣子,袁金橋鼻端微不可查的冷哼一聲,,繼而大袖一甩,一股黑黃色魔氣噴湧而出,淡淡道:“走吧!”
三人自然不敢有異議,紛紛與之一同架起遁光,向東北而去。
……
“諸位道友請!”在一處隱秘的山谷空地之中,王墨隨手揮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陣盤,瞬息間化作十數丈大小,沒有絲毫聲音的平鋪在地上。
於成松看到如此一幕,瞳孔驟然一縮,閃過一抹了然之色,便毫不猶豫的走入大陣之中。
其余之人也不多言,一一魚貫而入。
事實證明,王墨若要取他們性命實在太過簡單,完全沒必要如此麻煩,到了現在於家之人也是完全相信了王墨。
王墨微微一笑,身形一晃也踏入陣盤之中,隨手點入陣盤之中一道真元。
陣盤嗡然一聲輕鳴,瞬息便湧起一道金色光幕,將這片空間完全覆蓋。
若是從外面看的話,這裡仍舊是一片空地,絲毫發覺不了裡面之人。
陣法甫一開啟,於成松心下更是驚異,這陣盤竟然在轉瞬間就將元氣濃度提高了數籌的樣子,而且還在持續增加。
當他眼神掃過陣盤之上的無數如星辰一般閃耀的光點之時,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這竟然是無數靈石密密麻麻布成。
他況且如此,那些於家之人更是不堪,除卻那兩名結丹宗師,其余之人望著如星空一般的陣盤,眼中露出迷離之色。
或許有一個人除外,就是那於妙菡,此時小姑娘眼中只有血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請!”
王墨左手一揮,七八個酒壇便即出現在眾人身前,話說他也沒有別的東西招待於家之人,更何況他此時另有打算。
“王道友,有什麽話盡管說便是,我等也算同患難過不是嗎?”於成松人老成精,自然看的出來王墨之意,而且之前他們將要離去之際,王墨曾言‘商議’。
其余之人略一猶豫,見他如此隨意,也不再矯情,頓時全部席地而坐。
甫一坐定,眾人便發現,在這陣盤之中異常的舒適,甚至連體內的元氣都被帶動了起來。
“呵呵,於道友快人快語,王某也不含糊,相與道友做一番交易而已!”王墨隨意盤膝坐下一把拍去泥封,咕嘟嘟灌了一大口酒,微微一笑道。
其身旁的血衣,看到如此一幕,略一猶豫,竟是同樣有樣學樣的拿起酒壇,仰首灌酒,只是他這喝酒一口氣全部喝了下去。
雖然其喝酒的樣子,實在不怎麽好看,但眾人卻是不敢有絲毫笑意。
唯獨於妙菡,撲閃著天真無邪的眸子,滿眼皆是小星星的看著他,看那樣子,若非被於成松緊緊抱住,恐怕早已撲過去,哥哥長哥哥短了。
“爺爺,我也要喝!”眼見血衣一口氣喝完一壇酒,於妙菡登時奶聲奶氣脆生生喊道。
“呃……不行,女孩子哪裡能喝酒!”於成松剛要詢問作何交易,聽及孫女的話語,再見她看向血衣的目光,頓時心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不嘛!”於妙菡頓時不依了,嘟著粉嘟嘟的小嘴,滿臉都是不樂意。
“妙菡乖,在兩位前輩面前如此不聽話,就不招人喜歡了!”於成松眼珠一轉,登時想出一個妙招。
“噢!”果然,於妙菡一聽不招人喜歡,雖然依舊滿臉不樂意,但還是乖巧的點點頭,不再提喝酒的事情。
於家一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依他們以往的認識,於妙菡在家族之中可是出了名的難纏,向來很少有妥協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沒有。
雖然遭逢大變,但其小孩心性卻是不會改變的。
“王道友莫怪,妙菡被寵壞了,不知道友要做什麽交易?”於成松見王墨微笑不語的樣子,不由訕訕道。
“呵呵,無妨!”王墨微微擺手一笑,繼而一臉正色道:“之前見道友所用陣旗頗為精妙,在下不才,對於陣法一道也是研究頗深,所以冒昧一求這陣旗煉製之法!”
“什麽?”
“這怎麽可以?”
“對啊,這可是我於家的祖傳之物!”
“我等被這陣法傳承已是害的不淺,怎能說交易就交易?”
其話音剛落,縱然心下對於王墨與血衣異常畏懼,但一來兩者對於於家沒有殺心,二來於家為這陣法傳承之事可謂損失巨大,這次更是差點便被滅族。
見他開口便要交易自家傳承,這些於家之人自然是滿心的不願意。
“咳咳!”於成松輕咳一聲,暗中卻是用神識攝入這些族人的耳中,登時讓他們清醒過來,眼神掃過一直面無表情的血衣,不由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
對於他的小動作,王墨自然察覺的到,這次因緣際會頓悟,不僅讓他神識大進,修為更是直接破入結丹中期。
更不於家些許不願之意心下不滿,畢竟這是人家傳承之物,而且家族都差點因此被毀。
於情於理,王墨都做不出強人所難之時,在他看來,這些於家後背不過是想坐地起價罷了。
之前面對魔猿三怪之際,他們的表現,王墨可是一一看在眼裡。
王墨面露危險,伸手入懷,掏出幾樣物件,一一放在眾人面前。
於成松看到那幾樣事物,瞳孔驟然一縮,那赫然是五枚儲物指環。
他之前可是親眼所見被王墨收走,而且裡面的東西分毫未動,這可是五名結丹宗師的全部收藏啊。
於家之人看到這些,很明白其中的東西有多珍貴,可以說,憑借這些寶物,完全可以讓他們於家東山再起。
“不知王道友是如何知道我於家有煉製陣旗之法,而不是單單擁有一柄陣旗呢?”於成松眼中精芒一閃,並沒有去接那些指環,反而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