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池城中心一處商業街道,有一處池陽酒樓,屬於池家產業,這處酒樓之中裝修豪華,內裡奢侈至極,盡顯池家在此城之中的強勢。
按說,在這武池城中,池家向來是一貫跋扈,而此時在一間頂級包廂之中,池家此代最傑出的弟子池炎烈,卻是另一番光景。
只見池炎烈一副愁眉不展,面帶難色的向在座的幾個年輕人舉杯敬酒,道:“任兄、畢兄、練兄、水師妹,今天略備薄酒為各位踐行,還望諸位不要怪罪池某招待不周!”
說完,池炎烈便率先一飲而盡,只是那眉頭皺的更緊。
在座幾人都是化雲閣幾大勢力中,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聰慧如他們自然看的出池炎烈強顏歡笑樣子。
畢水天等人互視一眼,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只是不知道池炎烈為何突然讓他們離開,雖然心下疑惑,但也不好直接開口詢問,但也不能就此離開,若是對方真的有難以應付的事情,他們此番出手,說不定正好讓池家倒向自家一方。
任東升與池炎烈素來交好,當下便將手中酒杯放下,面向幾人:“池大哥,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必是有什麽事情,若是當小弟是兄弟,說來聽聽。”
“是啊,池兄何故如此?何不說來與大家一聽?”畢水天一聽此言,當即道。
“是啊,說來聽聽,自家兄弟無需客氣!”
其他兩人自然不會讓他們佔了先機,畢竟此行的目的還著落在池炎烈的身上,若是能夠為他解決些許難處,說不定他們的事情也是會解決的。
池炎烈見眾人接連發問,緊皺的眉頭略有松緩,略作歎息一陣沉吟,便娓娓道來:“不瞞眾師兄弟,我池家近日來,接連失蹤的數十弟子......”
這池炎烈不愧是池家青年才俊,這口才也是相當之好,一會功夫便將事情始末講了個清楚。
“竟有此等事?”任東升也是不笨,自然明白對方話語中的意思,雖然池炎烈話語之中有幾處細微漏洞,但此時卻是急需池家幫助之時,卻是不能失了面上的意思的。
見其他幾人皆是皺眉思量不已,心下冷哼一聲,都不是省油的燈,面上卻是正色道:“池大哥,你與我自小相熟,不是兄弟生死兄弟,你的事便是小弟事,此事,我任家斷不會做事不理的!”
其他幾人見任東升首先表態,當下暗罵一聲,也是急忙表示願意幫忙。
池炎烈面上自然是露出大喜之色,連連舉杯道謝,場面也是再次熱鬧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池炎烈自行離開,而任東升等人皆是住在這池陽酒樓之中,送走了池炎烈,便各回了各自小院之中,尋了自家此來的隨行人員商議去了。
這化雲閣中雖然任家失勢,但底蘊卻是在那裡,作為宗門實力中流砥柱的煉氣後層修士,卻是較之其他三方多出了數人,只是抵不過他們聯合擠兌罷了。
但看此行,跟隨任東升來的便有四位煉氣後層修士,而其他三方皆是兩人,便可看出一二了。
只見任東升回到房中落座,便對其中早就等候的四名中年人拱手說道:“此番恐怕要麻煩四位族叔出手了!”
這四人之中一名面容狹長的中年人道:“少族長,可是有了什麽變故?”
這四人便是任東升此行最大的依仗,煉氣七重、八重修為,足以應付築基之下的一切事宜!
而說話這人雖然只是煉氣七重,但卻是族中有名的智者——任從言,其他三人也是看向任東升,顯然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任東升也不隱瞞,當下便將此番酒宴之中的事情,詳細解說了一番。
只見其中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說道:“少族長,這有何難,他池家人手不夠,我們給他出力便是,到時還怕那人跑了不成?”
任從言一聽這人說話,眉頭一皺道:“叢山,不得怎呼!”
這任從山便是魁梧漢子的名字,向來好武成癡,雖然是四人之中戰力最強,只差一步便可邁入煉氣後層巔峰九重境,但卻向來害怕自己的親哥哥任從言,此時見他面露不悅,當即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言。
任東升見了,當即微微搖頭,暗歎一物降一物,對任從言道:“族叔,可是有了良策?”
任從言聽其所說,當即搖頭道:“良策倒是談不上,從那池炎烈所言,我們便可得知,對方很可能是煉氣中層修士,畢竟失蹤的弟子皆是煉氣下層修士,還有一名煉氣四重修為!”
見屋中四人接連點頭,任從言接著道:“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這池家老鬼池英烈可,是築基初期的強者,那人前來尋仇,必然不會不知道他的存在,但他依然來了,這說明什麽?”
聽到他所言,幾人皆是面露思索之色,只有任從山大咧咧道:“這有什麽,自然是不怕那老鬼而已!”
這任從山雖然平素有些大大咧咧,但他說完之後,看眾人眼神皆是望向自己,略作尋思,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
只聽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築基尊者?”
無人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之色,面色齊齊一變。
任東升面色驟然一緊,一字一頓道:“族叔,不可能吧?我聽池炎烈所說前來尋仇者,不過是一年輕人罷了,怎麽會是築基修士?”
聽其所言,任從言當即一聲冷笑:“嘿,少族長,你還是太年輕了!”
任東升對此卻是不以為意,知道任從言還有下文。
果然,這任從言見任東升並沒有因為自己說他年輕,便發怒,當下面露欣慰之色,暗道任家後繼有人,口中卻道:“少族長,你可聽說過三年前天蕩山濟陽城之事?”
任東升頷首,略作思索:“族叔可是說的那場宗師遺寶之說?”
見他們三人皆是面露疑惑之色,任從言心下暗歎,也只有自己關心這些俗事,才使得修為進度減緩:“不錯,這卓、池兩家在天武郡做下如此大事,怎麽瞞得過我化雲閣?”
說道這裡,任從言喝了一口茶水,接著道:“當時恰值宗主他老人家身死之際,雖然宗門大亂,但情報機構卻還在我任家手中,當時我整理信息之時,便發現那件事卻是發生在宗主身死之後的一月之內!”
對此,任從山不解道:“大哥,這也只是湊巧罷了,難道那小子還能是殺害宗主的凶手不成?”
這話說出來,不止他自己不信,就連其他幾人也是面露不信之色。
畢竟,宗主大人可是築基巔峰的強者,說是半步結丹也是不為過的,若不是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們此時哪需要來理會池家這樣的家族。
任從言聽了自己弟弟的話,當下便是被嗆的一陣咳嗽,心下連,罵真是夠憨的,緩了一會道:“他當然不可能是殺害宗主的凶手,不說他當時被卓、池兩家老鬼追殺入天蕩山,生死不知,就看他的年齡,就算他從娘胎裡練起,恐怕也不可能是宗主的對手!”
任東升四人,聽了他此言,面露不解之色,他們實在不明白任從言說出此話是何意。
只聽任從言話鋒一轉:“據說,那少年逃走之後,卓、池兩家接連派人追入天蕩山搜索,直到半年後才將人撤回,對外還封鎖消息稱其已經身死,但能夠在兩名築基尊者手下逃走之人,會是那麽容易死的嗎?”
任東升面露了然:“族叔的意思是說,此番池家弟子失蹤之事,就是那名年輕人所為?”
任從言聽了任東升的話語,當即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神色道:“少族長所言不差,我料定那尋仇之人必然是那名少年人!”
“只是,那名少年三年前還被兩名築基修士追殺,重傷狼狽而逃,這才短短幾年便有了抵擋築基修士的修為不成?”任東升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也由不得他不相信,畢竟當初他無意中得知此事之時,心下雖然感歎那年輕人的天賦之高,但也無法相信一名十**歲的年輕人,能夠在三年後有了對抗築基修士的實力。
若是他知道,此時的王墨滿打滿算也只有十七歲的話,真不知道他會是什麽樣的神情!
任東升見其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當即壓低聲音道:“若是加上宗師遺寶呢?”
這話一出,才真正的將其他四人給震在當場,只見四人先是面露驚駭之色,齊齊一愣之後,眼中便露出了濃濃的貪欲。
若真是如此,那他們將那人拿下,說不定可以為此少去數十年之功,更早的步入築基之境。
那可是宗師遺寶啊,結丹之境的強者所留,有誰不想要呢?
任東升仿似發現什麽似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道:“可也不能就此斷定那人,一定就是那少年人啊?就算是他,這......”
任從言微微擺手道:“我知道少族長的意思,你可能不知道,那少年在失蹤半年之後,那濟陽城去了一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