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風城城西,人來人往的城門處,王墨斜背著那柄好似門板的頑鐵,在人群中怪異的目光下前行著,畢竟這年頭背著這麽大一柄怪東西的人實在是少見。
“噠踏踏,希律律!”突然衝出七八匹快馬,看其彪悍的樣子,人群自覺的讓開道路。
而王墨自然不會無端生事,自覺的往一旁閃去,隻待對方通過,他好繼續趕路,卻不想,在馬隊穿過之後,竟是調轉馬頭,再次折回。
“呔,背劍的小子,速速停下!”其中一名侍衛模樣之人,許是橫行慣了,驅馬來到王墨身前,言語間頗為不客氣。
皺眉不已,看著眼前之人,王墨心下疑惑不已,何時或因何事,與對方有了交集,看對方不耐煩的樣子,便知道絕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但在他看來,與自己無關的人,他便不會搭理,只是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便徑直向前走去。
那侍衛見王墨如此,當即大怒,甩手便將手中馬鞭揚起,沒頭沒腦的向王墨劈臉抽來,看那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怕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呢!
王墨六識何等敏銳,縱然這人有些底子在身,但比之突破後的王墨卻是有著天壤之別,縱然是他未突破之前,這樣的攻擊也不會落在他身上。
但見馬鞭抽來,王墨心下暗腦對方行事狠辣,當即便不再留手,一把抓住急速抽來的馬鞭,手腕一抖,便見那馬鞭陡然一個弧圈,成波浪式向那侍衛卷去,徑直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待他驚呼中做出反應,王墨手中用力,那人便被一把拉下馬來!
說來話長,不過幾個眨眼的工夫罷了,周圍之人見有熱鬧可看,當即是圍成一圈,將城門處圍了個水泄不通。這時,馬隊其余之人也是趕將上來,齊齊將王墨包圍住,皆是橫鞭怒罵,看樣子大有一擁而上的意思。
“住手!”就在馬隊之人打算出手之時,卻被一聲話語齊齊喊住!
看著眼前一老一少出現,王墨抖手扔掉手中馬鞭,站在當場,所謂藝高人膽大,他倒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是為何叫住他,不過,看他們趾高氣昂,居高臨下的樣子,王墨便打心眼裡不喜。
“將你所背之物留下,這些給你做補償!”那華服少年騎著高頭大馬,俯視著王墨,微微指向王墨所背之物,說著扔出一個錢袋丟在其腳下。
聽其所言,竟是要買他剛剛到手的怪兵器,王墨心下恍然,但如此就要他交出東西,那就實在是說不過去!
東西是他花錢買的,更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趁手家夥,更加之,當時初見之時,這頑鐵便給了他一股怪異的感覺,當他拿起之時,竟是引的體內真氣隱隱有一股躁動感傳出。
獨獨此點,給再多的錢,王墨也不會出讓,更何況,對方行為實在惹人著腦。
想到此,王墨面無表情地的饒過眾人,打算就此離去,若是對方就此放棄,那便好說,若是對方不肯,想要強留,那說不得便要手底下見真章!
“哼,小子找死是吧,識相的就把劍器留下,拿著錢滾蛋,別說我們不講道理,不然哼哼!”之前攔住王墨的那名侍衛此,時卻見夥伴來臨,卻是絲毫不見被王墨一把拉下馬來的狼狽樣,爬將起來見不得王墨那平淡的樣子,再次出言威脅。
“不然怎樣?”王墨眉毛微挑,淡漠的問道,諸多事情壓身,此番下來,心底怒氣上湧間,也是不客氣起來。
“不然……”
“李四退下!”
“是,少主!”那侍衛略有不甘的望了王墨一眼,本想就此生事,好使得那少主火起,直接下令圍攻於王墨,卻不想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卻是那華服少年見此情形,將要出言威脅的李四喝退,並不是他要給王墨解圍,而是對於王墨的不上道,想要親自羞辱王墨一番:“小子,乖乖的將東西留下,自斷一臂,爬著離開,本少爺便饒你一命!”
看著少年那戲謔的模樣,王墨眼角一陣抽搐,若是熟人在這裡,必然會知道,這是他發作的前兆,可惜的是,這一世,唯一親人就此逝去,再也沒有了親人,更遑論熟識之人,或許只有那兩人算是吧。
對於這些將人命看的比路邊草貴重不到哪去的權貴子弟,王墨心裡是半分的好感都欠奉,依舊那副不溫不火的樣子開口道:“若是我不呢?”
“呵呵,那我便將你的四肢打斷,掛在這城門樓上,讓你吹吹風,清醒一下什麽人不該惹,免得以後惹了不該惹的人枉自送了性命!”少年仿似吃定王墨一般,面色平淡,饒有興致的看著王墨,只是其話語中的猙獰狠毒,卻是讓圍觀的眾人感到不寒而栗。
明明是要強買強賣的事情,別人不賣之下還要打斷別人四肢,這樣的霸道,這樣的不將人命放在心上,看其風輕雲淡的樣子,就知道這少年人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呵呵,算你……”
“小心!”
“嘭!”
“蹬蹬蹬!”
“小子,爾敢!”
少年見王墨將身後所背之物解下,以為王墨服軟,得意之下發出笑聲,心想東西到手之後,再好生羞辱王墨一番,卻不想王墨卻是直接將那好似門板似的頑鐵握在手中,向少年直拍而下。
說時遲,那時快,周邊之人一陣驚呼,眼看是來不及躲閃了,少年看著那直拍而下的重劍,眼中露出了駭然絕望之色。
當那‘門板’攜著莫大壓力,向著得意又駭然變色的少年拍去之時,卻是被突然出現的一柄大刀攔住,不過,那出手之人,顯然是低估了王墨的實力,當啷聲響之中,連人帶馬皆是被這股大力,擊打的連連倒退,一臉凝重的望著王墨。
周圍之人,在兩人交擊之下,皆是被所產生的威壓,擠迫的向四周擴散開來!
“張老,殺了他,不,拿下他,我要親手炮製他,讓他哀嚎三天三夜而死!”卻是那華服少年,有了這一阻擋,逃得性命之後,發覺自身的狼狽樣子,怨毒的望著被張老阻住的王墨,想他堂堂鑄煉堂三少主,真正的天之驕子,竟然在這少年人的劍下如此狼狽,還竟然差點身死,讓向來身嬌肉貴的少年徹底的歇斯底裡了。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麽大!”張老卻沒有理會少年的叫囂,他是鑄煉堂派給少年的侍衛是不錯,但他也是鑄煉堂的供奉,又是修仙者,向來自重身份。
若非這少年給出的待遇相當誘人,自身修為又到了瓶頸處,他實在不想保護這毫無作為的少主出行,更何況,從方才一擊之中,張老感到一股莫大的壓力,但神識觀察之下,卻是探測不出王墨的底細。
“哼!”王墨凝重的望著這突然出手的張老,沒有絲毫廢話的意思,揉身而上,悍然揮舞‘門板’,絲毫沒有章法直接劈下,卻是將軍體拳中的一招手刀用‘門板’施展了出來。
見王墨如此強勢,那張姓老者來不及說些場面話,但看那‘門板’砸來之勢,趕忙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紙,掌中紅光閃現,口中一聲大喝道:“疾!”
看著張老所為,王墨手中揮舞的‘門板’絲毫沒有停頓,依舊裹挾著泰山壓頂之勢,當頭砸落。
“轟隆隆!”一聲轟然炸響傳出,驚的臨近之人皆是雙手抱頭,痛呼不止,顯然是被這一震所傷!當即,便有識貨之人,驚呼道:“修仙者!”
再看張老因為那幾張符被激發,在體表形成的一層黃色光暈,卻是被王墨一擊砸碎,化作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如此之下,那張老如遭重擊,頓時臉現不正常紅暈,嘴角處一絲明顯的血痕流出,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驚駭之色!他實在是無法想象,自己重金購得的防禦符篆,在王墨‘門板’下,竟是連一擊都阻攔不住。
他哪裡知道,向來注重身體的王墨,在幾經生死,突破到現在,一身怪力何止千斤,加之有重達八百八十斤的‘門板’在手,一揮一砸間,怕是有不下萬斤,縱然他是修仙者,也禁不住這一砸,更遑論,他只是修仙者,還不是仙人!
“小輩,既然你要找死,那老夫便成全你!”滿眼怨毒之色的看了王墨一眼,說著,便一把摸出一顆火紅色丹藥,放入口中。
王墨見阻之不及,再次挺身而上,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但看這老者在吞下丹藥之後,一身氣勢不斷拔升,便知道那是什麽危險玩意,不過在剛才一擊之中,兩人拉開了距離,卻是給了張老機會。
“當啷啷!”一陣刺耳聲響傳出,張老運轉體內元氣毅然灌注到大刀之內,只見那柄大刀在元氣注入下,散發出熾烈的紅芒,只聽一聲大吼:“火浪斬,去!”
便見那大刀竟是脫離其手掌,迅疾向王墨當頭斬來,與之前一擊,卻是不可同日而語,速度更是讓王墨躲閃不及。熾熱的氣息之下卷起一陣陣熱浪,逼的圍觀者不得不再次倉惶後退,周邊的空氣仿似被蒸煮了一般。
本來是深秋天高氣寒的時候,周邊數十米范圍內因為張老的元氣爆發,卻是騰起層層熱浪,躲閃不及的人群中甚至有人臉上直接泛起了熱泡,修仙者之威由此可見一斑,而此時處於元氣爆發中心的王墨情況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