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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寶寶,前妻別玩了》傾城婚戀,此生不離39:傾城顏,情深不言悔
  第四百六十一章:傾城婚戀,此生不離39:傾城顏,情深不言悔

  知道靳熙爍素來有收集鋼筆的喜好,早前她托何醉幫忙,購到一支限量版的鋼筆。聽聞這喜好的緣由是因為很多年前,傅弦歌送給他一支刻字的鋼筆做定情信物。

  靳熙爍收下鋼筆,雖然沒有多說什麽,但無疑是高興的,這個孩子用心良苦,無需眼睛,用心能感受到。

  給傅弦歌的是她早前親自種的一盆花,種子是傅弦歌最喜歡的薰衣草,剛剛發芽,正在茁壯成長。

  傅弦歌早年是音樂天才,後來遭受人生重創,此生再也無法觸碰任何樂器後,她便將對音樂的熱愛寄托在花花草草上;為此靳熙爍特意為她建造一個玻璃花房,放置的全是她親手栽種的花草,靳熙爍對那些花草也是愛護有加。

  或許這就是緣分,傅弦歌喜歡花花草草,龍子琦不似顧明希那般喜歡煮茶,練字,更喜歡與花草為伴,於是她成了靳存煦的女朋友,成了傅弦歌的半個女兒!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的便是如此吧。

  喝茶閑聊,靳熙爍和傅弦歌倒沒有刻意提起龍子琦和靳存煦的關系,對她關愛有加,避免所有讓她心有避諱的問題。

  飯後,若不是靳熙爍強製性要傅弦歌回房午睡,她還想拉著煙兒去花房看看她養的那些花,要是煙兒喜歡可以帶回去一些。

  靳存煦提前將工作安排好,讓路向北和曲焉全權負責,自己空出一整天的時間陪龍子琦。父母午睡,他帶龍子琦去自己的房間,美名其曰:參觀。

  靳存煦的房間和他之前的房子風格相似,但比那邊更為壓抑,因為全是黑暗的風格,*單被套,窗簾,連冰冷的地板都是深暗色。

  一進房間龍子琦就覺得心頭被壓了一塊石頭,沉悶的喘不過氣。

  曾經在心理學的書上看到過這樣的話:一個人若長時間活在黑暗的空間裡,必然是擁有超強的隱忍力,常年壓抑自己的情緒。

  靳存煦拉開黑色的窗簾,讓陽光傾斜進來,驅走大半的黑暗。回頭見她臉色不是太好,溫聲關切:“不舒服?”

  龍子琦搖頭,待他走到身邊時,纖長的雙臂張開主動抱住他,力氣收的很緊。

  靳存煦心頭一顫,抱著她,大掌在她的後背上,無聲的安慰她。

  “——存煦。”許久,她輕聲的開口,抬頭,明眸看著他,“陪我活在陽光之下,好不好?”

  他神色一愣,聽懂她話中的意思,心生暖意,感動無言形容,點頭,“好,我陪你活在陽光之下。”

  話音還未落,薄唇已落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聲音消失在唇齒間,循環漸進,加深這個熱吻。

  手指在她的後脊骨的骨節上輕安,不知名的情動湧上,忍不住的發出細微的聲音,自己聽的都羞赧不已,皮膚的溫度越來越躺。

  良久後,靳存煦抱著她和衣躺在*上,被子搭在身上,手指不停的撥弄她的長發,纏繞在自己的指尖,眸光落在她紅豔的唇瓣上,忍不住湊近想要再親……

  龍子琦白希的手指捂在他的唇瓣上,眸底沾染著情意與赧然,“疼。”

  剛才吻的太過深情忘我,唇瓣火辣辣的,舌尖有著疼意,心尖被甜蜜衝撞,但畢竟是在總統府,晚上還要和靳叔叔他們用餐,不想被他們看出什麽端倪。

  靳存煦笑:“這就怕疼,日後該如何是好?”

  龍子琦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認真的回答:“凡事都該克制,太過放縱容易揮霍,失去興致。”

  眸底泛著星辰的光,親吻落在她的額頭上,饒有深意道:“放心,失去興致這種事不會發生的。”

  現在每次看到她白希的脖子,他都克制不住想做點什麽,若不是怕嚇到她,哪裡會每次都克制,壓製住那些瘋狂的念頭。

  渴望不及,怎麽會失去興致?!

  龍子琦沒有說話,靠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鼻端下彌散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天高氣爽,黑色的窗幔被風不時卷起,窗外的花香彌散進整個房間,香氣迷人,心暖的享受著這一片刻的安寧與溫馨。

  下午四點,靳存煦小心翼翼的起*,為了不驚醒她,動作輕的不能再輕,出了房門便聽到樓底下的聲音,劍眉不由的擰起,嘴角的那抹淡笑,也隨之散去。

  本來是想提前起來給琦琦榨果汁,她的事,他不喜歡讓傭人去做。

  沒想到還沒下樓就看到寇靜凝坐在沙發上抱著傅弦歌的手臂撒嬌,甜美可人的樣子與那天晚上,天差地別。

  寇靜凝眼尖看到下樓的靳存煦,立刻起身,禮貌道:“——存煦哥哥。”

  靳存煦步伐悠閑的下樓,眼神看都沒看她一眼,徑自走向廚房,將明媚動人的少女完全視若空氣。

  寇靜凝看到他對自己的無視和漠然,臉色瞬間就泛白,當下眼眶就紅了,聲音夾雜著委屈,又小聲的叫一遍:“——存煦哥哥。”

  他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看她,仿若未聞的走進廚房。

  寇靜凝不由的低頭看向傅弦歌,聲音有著哭腔:“傅伯母……”

  傅弦歌知道靳存煦不會原諒寇靜凝,無奈的歎氣,意有所指道:“靜凝,你太任性了!”

  寇靜凝這下徹底低下頭,不說話了。

  ……

  廚房裡,靳熙爍早已在為傅弦歌做鮮榨果汁,只有一台榨汁機,靳存煦必須等他處理完。

  見他眉宇蘊著漠然,靳熙爍開口:“沒想到她回來,在煙兒醒之前,會打發她走。”

  寇靜凝來總統府素來不需要提前預約,也不用通報,經過安全檢查,直接進入,也是到門口,茹姨才去樓上請他們的。

  靳存煦沒說話,神色無動於衷,待靳熙爍將果汁倒入杯中,轉身看向他時,只聽到冰冷夾雜著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看茹姨的年紀怕是大了,忘記這總統府的主人是誰了!”

  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都能進總統府,真當這是自家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靳熙爍知道他會有情緒,卻沒想到事情已過去幾天,他看到靜凝還會有這麽大的慍怒。換位思考,若是有人敢動弦歌一根頭髮,自己只怕早已痛下殺手,存煦還能隱忍不發,也算是他留足面子了,所以真的不能責怪存煦。

  離開廚房之前,靳熙爍背對著他,說了一句話。

  他說:凡是多替煙兒考慮。

  傭人要過來幫忙清洗,卻被他冰冷的一句:下去,斥退。

  靳存煦站在水池前,慢條斯理的清洗過濾,水流繞過他的指尖,流向下水道。

  靳熙爍的意思,他何嘗不明白,明白和做到是兩回事。

  這麽多年,他偽裝成一個正常人生活,是掌控情緒的高手,不曾讓人看透過他真正的情緒,但自從遇見龍子琦以後,他開始變得不一樣,在黑暗與冰冷中待的太久,渴望觸摸到陽光與溫暖。

  龍子琦就是他黑暗冰冷的生命裡的一道光,讓他開始像個正常人有喜怒哀樂,不再壓抑與孤單,哪怕他的心思她不曾能體會千萬分之一,三番兩次的拒他於千裡之外,也不要緊,至少她安然無恙的活在這個世界,在自己能看得見的地方。

  得知她出車禍,那一瞬間,他神魂俱裂,第一次品嘗到比死還要令人絕望的冰冷。

  一方面要隱藏對她的感情,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一方面找盡機會,光明正大的去國都,再費盡心思進入皇家醫院,看到她躺在病*上奄奄一息,像是一朵破敗凋零的花朵,心如刀割。

  因為她,他嘗盡十丈紅塵裡的所有酸楚苦澀,情到深處不言悔。

  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和時間,好不容易能讓她靠近自己,接受自己的感情,眼看著要有一個美好的開始,有人想要用一個緋聞,根本就不存在過的關系,毀了他和她的感情,想要將他打回原形。

  以為他會允許?

  過往和未來,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後者,至於要背負多少罵名和罪惡,他不在乎!

  ……

  端著杯子走出廚房,眸光亦沒有看向客廳,徑自走向樓梯口。

  寇靜凝走過來,攔在他的面前,聲音很小,委屈而可憐:“——存煦哥哥。”

  靳存煦步伐頓住,眸光看著她波瀾不驚,沒有什麽情緒。

  “存煦哥哥,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打你的朋友,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原諒我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

  寇靜凝真誠的向他道歉,希望能夠得到原諒。

  那天回家她崩潰的和媽咪大哭,要媽咪為自己做主,媽咪為她擦乾眼淚,沉默許久,只是歎氣的說了一句:“靜凝,你真的太沉不住氣了。”

  當下她不懂媽咪話裡的意思,隻覺得媽咪不疼自己,心裡倍加委屈,哭了大半夜,一直到睡著。

  緩了兩天,情緒平複,媽咪帶著她去泡溫泉,與她分析這事中的利弊,隱隱覺得那個女人是故意在設計自己。

  媽咪還說,在男人的世界中,弱者更容易得到憐惜和眷顧。

  於是她來道歉了,誠心誠意,怎麽說也要忍住之前的不快,先取得存煦哥哥的原諒!

  靳存煦聽了她的道歉,神色依舊無動於衷,低眸俯視她,薄唇隻抿唇一句話:“你弄錯道歉對象了。”

  寇靜凝一怔,聽懂他的意思,到底年輕藏不住情緒,臉色變了。她鼓起勇氣來給靳存煦道歉,是因為這麽多年一直喜歡他,即便不是自己的錯,她也願意道歉。

  可是要自己給那個女人道歉,憑什麽!

  靳存煦捕捉到她眼底的情緒,眉頭劃過一絲厭惡,剛要繞開她,上樓,寇靜凝反應過來,伸手就要去握他手腕——

  他反應很多,敏捷的躲開,讓寇靜凝伸手抓到一把冰冷的空氣。

  “——存煦哥哥。”寇靜凝一聲哽咽,眼眸頓時氤氳氣霧,好似真的被人欺負了,滿腹的委屈。

  靳存煦眸底的厭惡流轉無余,以前隻覺得寇靜凝是被*壞的小公主,張揚跋扈,驕縱任性罷了,現在看到她的嬌作與虛偽,更覺得她討厭!

  靳熙爍和傅弦歌坐在沙發上,明顯不打算管孩子的事。

  正當寇靜凝準備再開口時,身後清涼的嗓音響起,讓她身子猛地僵硬住了。

  “——存煦。”

  靳存煦抬頭便看到站在樓梯上的她,眸底的冰逐漸碎裂,之後是溫柔的*溺,薄唇溢出淺笑。

  寇靜凝回頭看到她,眸底劃過錯愕和震驚,下意識的質問:“你怎麽會在這裡?”

  龍子琦看到寇靜凝眸底有光稍縱即逝,快到捕捉不到,眸子很快恢復平靜看向靳存煦,沒有打算當做看見寇靜凝。

  靳存煦走到她面前,一隻手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牽著她下樓,步伐放的很慢,很擔心她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一樣,其實也不過就五六個階梯而已。

  “我還想把果汁送上去。”聲音溫柔,*溺彰顯無遺。

  今天一整天都很好,沒想到這份美好會在傍晚被寇靜凝的到訪而破壞了。

  龍子琦欲要接過他手裡的杯子,靳存煦卻避開她的手,拉著她的手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這才將杯子遞給她,“涼,少喝點。”

  她笑:“涼,你還讓我喝。”

  靳存煦緊握著她的手沒松開,漆黑的眸子裡隻映著她一個人的影子,溫情道:“你喜歡就好。”克制這方面,可以交給他!

  寇靜凝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這一幕,感覺自己像是多出來的一個人,垂在身側的手指暗暗的掐進掌心,痛不過心裡。

  往日對她疼愛有加的伯父伯母此刻也是沉默不言,似乎有意冷落她。

  這不能怪靳熙爍和傅弦歌,他們不是不想幫寇靜凝,實在是不想再讓靳存煦生氣,現在的沉默對寇靜凝就是對好的保護!

  龍子琦喝了幾口果汁,側眸似乎終於發現還有一個人,眸光平靜無波,聲音平靜道:“寇小姐,怎麽不坐?”

  語氣平靜沉穩,沒有炫耀和挑釁,可儼然已經給人一種女主人的大氣和端莊。

  寇靜凝差點忍不住的破口大罵,她憑什麽用女主人的身份坐在存煦哥哥身邊,說這樣的話!

  但,她忍住了。

  出門之前,媽咪再三叮囑,不能衝動,不能再惹存煦哥哥生氣!按捺住心底的怒不可遏,走過去原本是想要坐到靳存煦的身邊,眸光觸及到他眸底的冰冷,後脊骨一涼,最後還是走到傅弦歌的另一邊坐下。

  龍子琦喝了一小半的果汁,靳存煦很自然的拿去喝,絲毫不介意是她喝過的,親密和*溺那般的坦陳,完全不顧及還在父母面前,還有一個礙眼的寇靜凝。

  寇靜凝看到他們四目相對,心裡有火,卻不能發,憋的難受極了,一遍遍在心裡用媽咪的話催眠自己,一定一定要沉得住氣。

  她不能輸!

  面露微笑,看向龍子琦,“上次的事,對不起……是我年輕不懂事,還希望姐姐不要和我生氣。”

  龍子琦面色沉靜,淡漠如故,“我母親隻生了我和哥哥兩個孩子,你可以叫我煙小姐。”

  不想和寇靜凝扯上關系的態度很明顯,而她的身份,也配得上寇靜凝尊稱一聲“煙小姐!”

  但寇靜凝顯然不這樣想,她能被靳家善待,可見身份尊重,而眼前的龍子琦算什麽,憑什麽要自己尊稱她一聲“煙小姐”。

  她配嗎?

  寇靜凝看著她,扯唇敷衍的笑笑,側頭看向傅弦歌,撒嬌道:“伯母,我好久都沒吃到茹姨做的菜,今天看到茹姨突然就嘴饞了。”

  言下之意,是想要留下來用晚餐。

  傅弦歌還沒來得及說話,對面傳來一聲冷笑,“寇家是窮的請不起廚子了?”

  寇靜凝臉色一僵,此刻卻只能硬撐著,甜美的聲音撒嬌道:“——存煦哥哥,我們家的廚子手藝怎麽能和茹姨比?”

  靳存煦沒有看她,眸光直射佇立一旁的茹姨,薄唇的笑不及眼底,“茹姨,寇小姐既然和你這麽投緣,你等下和寇小姐一同回寇家,免得寇小姐整日惦記你。

  茹姨臉色一瞬間猶如死灰,頭幾乎低到地上,不敢說話,肩膀微微顫抖。

  靳熙爍蹙眉,眸光射向靳存煦有著幾分警告,他過了。

  怎麽說茹姨丈夫在世是他的警衛員,後來也是因為救他而死,茹姨在總統府兢兢業業工作一輩子,沒有對不起過他們的地方。連自己都對茹姨尊敬三分,怎麽能讓靳存煦如此放肆。

  靳存煦無視他的警告,拉著龍子琦起身,“我們回家。”

  龍子琦眸子一掠,還沒有說話,只聽到傅弦歌笑盈盈的開口:“煙兒,我養的花你還沒看,陪我去花房看看。聽你說你茶藝不錯,晚餐後給我煮茶吧。”

  留龍子琦過夜的意思,不明而喻。

  靳存煦蹙眉,剛要開口,龍子琦按住他的手指,抬頭目光與他對視,溫柔明淨,似有若無的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讓他放心。

  “只要傅姨不嫌棄我的茶藝沒有媽媽的好……”

  “怎麽會?”

  傅弦歌笑容滿臉的拉著龍子琦的手走向了花房。

  臨走之前,龍子琦還回頭看他一眼,似乎在說:別任性,乖。

  靳存煦再不願給父母面子,他還是要給龍子琦面子,她的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他滿腔怒火化為繞指柔,眸光看都沒看一眼寇靜凝徑自上樓。

  “——存煦哥哥。”

  寇靜凝想要追上去,卻被靳熙爍打斷,“靜凝,我有公事和存煦談,你自便。”

  言下之意,要留要走,你自己決定。

  這已經是他最後能做的了。

  其實他沒什麽事找靳存煦,不過是不想再讓寇靜凝去惹怒靳存煦,她根本就不知道存煦究竟一個什麽樣的人,盲目的去崇拜,迷戀,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還有存煦的身份。

  與龍子琦相比,寇靜凝的確有很多很多的缺點,嬌*,任性,性格張揚跋扈,目中無人,不分是非,從來都不是未來總統夫人的人選。

  坊間的流言蜚語,一直沒有去澄清一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二是給寇家留有顏面,若是總統府對外宣布,寇家便得了一個巴結奉承之名。他一直在給寇家機會主動澄清。

  寇家卻從不澄清,原因大概也只有兩個:一,寇靜凝喜歡存煦這是事實,無需澄清;二,寇家對於寇靜凝和靳存煦的緋聞樂見其成,要是能成真,那是最好不過。

  人(xing)在金錢和欲望面前,再堅定的意念也有腐朽的一天,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寇家,早已不是最初的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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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房,傅弦歌親自栽種的那些花花草草生長的很好,龍子琦說的是真心話,傅弦歌栽種的花草比當初父親為母親栽種的那些荼蘼花還要好。

  傅弦歌面含淺笑,拿起剪刀給花草修修剪剪,一邊修剪,一邊說:“這種花種草就好像是人一樣,就算環境再好,栽種者再用心,難免會被害蟲或疾病鑽了空子,咬死了枝葉,這時候就要栽種的人用心去修剪壞掉的部分,留下好的部分。”

  龍子琦冰雪聰明,豈會聽不出她這番話背後深藏的意思,手指輕撫著嫩綠的葉子,聲音清淺:“人有禍福旦夕,月有陰晴圓缺,不能保證一定就能養的很好,但既然要養活這盆植物,自然是要盡心盡力,不留遺憾。”

  傅弦歌一聽她的話就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放下剪刀,伸手摸了摸龍子琦溫順的長發,語重心長道:“你是明希的女兒,你能和存煦走到我自然是很高興!但,存煦有可能沒有你看到的那麽完美,我希望有一天哪怕你看到他的不完美,或是他傷害了你,也請你不要背棄他,因為那一定不是他的本意。”

  這番話說來坦白卻隱藏著很多未知的謎團在其中,參不透,想不明白。

  “煙兒,不管未來發生什麽事,一定一定不要離開存煦。他說過,此生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她的話,讓龍子琦心頭一顫,沒想到他竟然在傅弦歌的面前說了這樣的話,什麽時候說的,因為什麽而說?

  “傅姨,我不能向您保證什麽,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龍子琦抬眸,與她對視,一字一字的說:“此生他若不離,我定不棄。”

  傅弦歌聽了她的話,松了一口氣,眸光慈悲。

  這一生她和靳熙爍的感情走的太過曲折,多少次日夜難眠,恨之骨髓,又何嘗不是愛到極致。雖然現在能夠相知相守,但她和靳熙爍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如今看著孩子們長大,看著他們在紅塵中奔走,作為父母,希望他們都能夠少走一點彎路,少受一些傷害,能夠獲得一份平穩而幸福的感情,安穩的過完一生。

  傅弦歌和龍子琦在花房待到傍晚,若不是靳熙爍和靳存煦各自來尋,兩個人還舍不得走出花房,關於養花有很多心得可以交流。

  晚餐,寇靜凝到底是留下來了,經過一段時間的情緒沉澱,中間和媽咪通了一次電話,臉色已經沒之前那麽難堪,表現的落落大方,挑不出毛病。

  只是偶爾在看到靳存煦身邊坐著的龍子琦時,眸底克制不住的流出一抹陰戾。

  自從何醉的婚禮之後,靳城關於靳存煦和神秘女友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何醉那邊不少人都在打聽龍子琦的身份,何醉都四兩撥千斤的擋過去了。再者靳存煦有意不讓龍子琦曝光,又有誰敢爆出她的照片。

  現在每個人都在背後等著看寇家的笑話,媽咪說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經過上一次的事件,她知道自己必須忍耐,一定要忍。

  龍子琦對於寇靜凝偶爾散發出來的敵意,視而不見,沒有刻意的去秀恩愛,宣布主權,也沒有去挑釁寇靜凝。

  事實上,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一切都是靳存煦一個人處理的好。

  她想喝水,眸光只是看向杯子,下一秒他就將杯子遞到她唇瓣;她眸光看向海鮮,下一秒剝好的蝦子就在她的碟中,她不喜歡小蔥蒜泥,他便將扇貝上的小蔥和蒜泥挑乾淨放在她的碗中。

  這樣一個為她做到面面俱到的男人在身邊,真的不需要她去再做什麽,事實擺在眼前,靳存煦不喜歡寇靜凝,一點也不喜歡。

  飯後寇靜凝有意留下留宿,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每次傅弦歌都同意了。

  這一次傅弦歌卻淺笑道:“這麽晚再不回去你父母該擔心了,茹姨你送靜凝回去。”

  寇靜凝嘴角的笑很僵硬,以前那麽多次留宿總統府,父母何曾擔心過?

  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為有這個女人在這裡,連同伯父伯母都不待見自己了。走出大門時,她不由的回頭看與靳存煦手牽手上樓的龍子琦。

  自己不能留宿這裡,而她卻可以……

  眼底的心痛與陰戾,共生共存……

  *****************

  陽台擺放著一張藤椅,星辰皓月在蒼穹中閃爍著光芒。

  靳存煦坐在躺椅上,將她抱在懷中,兩個人靜靜的欣賞著月色,無言,幸福也在彌散。

  手指撩弄她的長發,沉默許久的他,緩慢開口:“——琦琦。”

  她知道他有話說,抬起頭看著他的眸子,靜靜的聽著。

  “有些事我還沒想好該怎麽和你說,能不能再等等?”雖然說兩個人在一起,要的是未來,但不表示過去就不重要,他從沒想過要對她隱瞞自己的過去,只是一直沒想好該怎麽和她說。

  或者說,害怕親口告訴她那些晦澀黑暗的過去……

  龍子琦抿唇一笑,伸手輕輕的撫摸他英俊迷人的輪廓,沉靜如故:“如果不想說,可以不說。我信你!”

  蘇就曾經在看八卦雜志讀過這樣一句話:想要知道一個男人是否真的愛你,不是看他說了什麽,而是看他為你做了什麽。

  靳存煦說過不少話,但讓她觸動的還是他每一個細節的動作,無一不是在為她著想,顧及著她的感受。

  每個人都有一段不想被人知曉的過去,如他,也如她,傷口被撕開在陽光下,換來的要麽是同情,要麽是嘲諷,而這兩樣都不是他們這樣的人想要的,所以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傷口埋藏在黑暗的土壤裡,不為人知,連同自己也一起遺忘。

  靳存煦眸子溫熱,收緊修長的雙臂,低頭親昵的親吻她的秀發,心裡說著不曾說出的那句話:琦琦,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有多好。

  那句“我信你”是他聽過的,最好的情話!

  龍子琦抱著他,抬頭唇瓣便被他攫住,大掌似有若無的揉按她後脊骨的骨節,酥麻陣陣,唇齒交換著唾液,氣息喘喘在所難免,心跳也失去頻率。

  感覺到身下滾燙的一片,動情的她身子還是本能的僵硬起。

  不是她想要畏懼他,而是那種恐懼與回憶根深蒂固,在她的靈魂深處發了芽,扎了根,成為一體,無法分隔。

  靳存煦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與緊張,立刻停下來,大掌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輕聲道:“抱歉,嚇到你了。”

  龍子琦像是被憋在水底就要窒息的溺水者,突然被人從水底拎起來,呼吸到氧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氧氣,對上他漆黑的眸色,似有若無的搖頭。

  靳存煦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神色溫柔而*溺,“沒事的,沒事的……”

  龍子琦溫順的趴在他的身上,肌膚相貼的部分,還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滾燙。

  傅弦歌的話沒有讓她難過,寇靜凝的言行沒有讓她疼痛過,而此時此刻,她卻品嘗到絕望的滋味,緩慢的閉上被痛苦與無力侵佔的眸子,心揪起的疼。

  那麽多沉重不堪折磨的回憶,在每一個夜深人靜化為惡毒的蛇,一寸一寸的吞噬著她的肌膚。

  她想要養好一盆花,是否在用心良苦之後,真的能夠迎來——花開並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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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靳存煦起*站在窗口看到樓下的龍子琦正在和傅弦歌在打理花草,這個時間靳熙爍應該是在晨跑。

  她身穿長衫,在腰間隨意打了一個蝴蝶結,長裙遮住腳踝,手指溫柔的對待那些花草,令他不由心生羨慕。眸光觸及到她白希的頸脖,想到她柔軟的身子在自己的懷中,肌膚相貼,他的身體不由的燃燒,喉結上下滾動,性感而迷人……

  若不是在總統府,若不是傅弦歌,他此刻應該會放縱自己的感情,下樓將她按在懷中狠狠的熱吻一番。

  這個女子,哪怕什麽不做,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足以勾動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做愛,做愛,不做,哪裡來的愛。他也是紅塵裡的凡夫俗子,有欲望是難免的,只是這種事他更在乎她的感受,想要,但不會急於一時,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習慣,慢慢的讓她接受自己和她翻雲覆雨的情事。

  龍子琦感覺有一道目光久久在自己身上,抬頭就看到站在窗戶前看自己的他,薄唇輕抿,露出溫柔的笑容。

  傅弦歌放下灑水壺,眸光隨著她的目光而去,站在樓上的兒子眼裡只有龍子琦一個人,果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去吧。”

  龍子琦聽到傅弦歌的話,精致的五官掠過些許不好意思,還是去找靳存煦了。

  靳存煦身上還穿著睡衣,步伐急匆的下樓,看到迎面而來的她,滿腔的溫暖,在觸手可及的距離伸手抱住她。

  傭人們從未見過殿下有這樣失態的時候,紛紛含笑避開視線。

  龍子琦雖然有些不好意思,還是伸出手抱抱他,抬頭明眸看著他:“昨晚睡的好嗎?”

  靳存煦點頭,親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早安,琦琦。”

  嘴角的笑愈甚,柔荑推著他健碩的胸膛:“去洗漱。”

  “陪我……”不待龍子琦說話,已經被他拉上樓。

  一起下樓用早餐時,龍子琦的薄唇明顯比早上起來的時候紅腫許多,低著頭,都不敢去看傅弦歌和靳熙爍了。

  沒辦法,一進房間就被他熱吻一番!她想拒絕,哪裡舍得....

  傅弦歌看到他們在一起這麽甜蜜,懸空的心終於有了著落,用餐時與靳熙爍對視一秒,兩個人默契的一笑。

  靳存煦有工作不能送龍子琦,便讓路向北送她。臨走時,靳熙爍送了龍子琦一張卡,而傅弦歌送的是兩盆自己親手栽種的花。

  龍子琦想拒絕的時候,靳存煦一一替她收下,這些東西在他的眼裡都是覺得該給的,或者說覺得給的不夠多。

  ……

  路向北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龍子琦,薄唇輕抿:“煙小姐的心情很好。”

  龍子琦回過神來,將看向窗外的目光收回,落在副駕駛的路向北身上,聲音平靜:“可以這樣說。”

  路向北喜歡她這性子,沉靜淡泊,越相處越覺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很舒服,殿下的眼光真是極好。

  “殿下,對煙小姐,很上心。”有些話,或許他的身份不適合說,但他和靳存煦不只是主仆關系,更是朋友!

  “我知道。”

  路向北搖頭,“不完全知道吧!殿下這個人把心思藏的很深,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誰也不能從他的口中或表情上知道些什麽!連我和曲焉知道煙小姐的存在也只是在六年前的成人禮,至於閣下和夫人知道的比我們更晚!沒見到煙小姐之前,我很好奇究竟煙小姐哪裡吸引到殿下,見到後我和曲焉算是放下心了。”

  這番話代表著不只是閣下和夫人認同了龍子琦,連同路向北和曲焉,靳存煦的這些朋友也一並認同她了!

  “是他讓你說的?”龍子琦遲疑的開口。

  “不,殿下若是知道我說這話,得把我發配邊疆,所以還請煙小姐替我保密。”路向北笑的很輕松,絲毫不擔心龍子琦會將這些話告訴殿下,“殿下,給寇家面子,僅僅是寇家曾經對殿下有恩。這些年殿下過的不容易,算是我自不量力,請煙小姐對我們的殿下好一些!”

  路向北並不是一個八卦或雞婆的人,他敢說這樣的話,是知道龍子琦和殿下的感情是有了,但能不能經得起考驗又是另一回事!

  寇靜凝的事,他聽說了。殿下給閣下面子,不動寇家,不表示他會輕易就這麽算了!他將泄露自己行蹤給寇靜凝的人逼的求生不能,求死無門,手段殘忍至極,常人聽了都會覺得心驚膽顫,四肢冰冷。

  殿下不只是在懲戒,還在殺雞儆猴,這件事他沒有做的密不透風,就是為了給寇家一個警告,別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出什麽花樣!

  煙小姐整日與花草為伴,對於a國的政事不聞不問,而外面的流言蜚語也被殿下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她並不知道殿下為她做了多少事。

  龍子琦從路向北的神色和語氣裡聽出對靳存煦的關心和忠誠,想來他們私下的關系一定極好。路向北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技巧,告訴她寇家對靳存煦有恩,對於為何有恩,卻隻字不提!

  自不量力的多說,何嘗不是對靳存煦的忠誠和關心!

  “謝謝你,路向北。”

  路向北聞言,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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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熙爍和靳存煦有一個會議要開,中午都無法回來陪傅弦歌一起用餐,而傅弦歌也沒有那麽輕松。

  因為寇靜凝來了。

  這次不是她一個人,連同她的母親,陳柔嘉一同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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