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一隻隻'藥'瓶從各人的桌面飛臨空中,落入了該去的地方,空瓶飛回,各種'藥'草紛紛入爐,圓形台上的人,一步一步的按著煉'藥'劑的步驟進行,觀席與主評區上的人,瞪著兩眼,生怕錯過任何一細節。
在'藥'香陣陣中,時間點點滴滴過去,轉眼間,時間從天黑到半夜,又到了天明,又到了中午,而會館中的人,全然不知般,隻將目光投在了自己感興趣的地方。
藍'色'森林磷火,好漂亮的上品天火。
早已不知是何的相思,無意中一瞅,見到木輕風'藥'爐中,那藍邊一層包裹著紅心的藍紅火焰,眼中冒出讚賞的小星星。
蝴蝶焰?
排名第十的蝴蝶焰,能踏上這'藥'王城中心圓台的人,真不是吃素的。
在玄武小島,她也只在茶會上見過還沒有進化,只是初始形的蝴蝶焰,而沉淪大陸,人傑地靈,竟然隻一'露'面,就已經出了好幾種靈火榜有名的火焰了。
一轉眸,見到盛華飄出'藥'爐門口的縷縷若蝴蝶飛舞的火焰時,不由大歎這沉淪的臥虎藏龍,不過,也只是麽歎了一下下,隨即又投入煉'藥'中。
鼎爐中的'藥'汁,在成千上萬種'藥'草的混合中,顏'色'變為了彩'色',在“咕咕”的翻滾聲中,泛出黑白紅綠橙黃藍靚紫的光澤,濃鬱的'藥'香味,滲透了每一絲空氣。
雪昊汁、雪參汁、水中月的葉汁……
依著時間與'藥''液'的融和,'藥'的稠度,相思的腦子一邊飛快的旋轉,分析著每一步有可能出現的意外與補救方法,一邊控制著火的溫度,同時一絲不苟的下'藥',一點不含糊,那手法,那速度,那時間,掌握的半絲不差,與經驗老到的'藥'劑宗師不相上下。
儒子可教也。
藍天看的連連點頭,老懷寬慰。
時間又到了半下午。
“呼咕”,驀然的,一陣滾水之聲驟起,莫忘'藥'爐中的'藥'汁陡然上躥,瞬間高到了近鼎緣,最中間地方,冒出一串串的大氣泡。
倒爐?!
莫忘一怔後,飛快的添加'藥'劑。
要壞了。
藍天亦一怔。
“不好,可能會倒爐。”觀眾席上的人響起了擔心的議論聲。
哼,活該倒爐。
聽到聲音,越北舉首一望,又低下,嘴角卻揚起了笑弧
“咕—”又是一聲水響聲,莫忘面前的'藥'爐中,水粉'色'的火焰開始'亂'跳,那鼎中的'藥''液'中心部分再衝高,已經過了邊緣,咕著一個接一個大泡泡。
倒爐?
不好不好!
相思一側目,看著那冒著泡的'藥'汁,暗暗一驚。
這情況,跟她當初煉製金'色'丹丸時太像了。
挽救,挽救,不救就來不及了。
“小師兄,以源力接住這個罩住爐頂。”一抬手,飛快的取了桌面的一隻小瓶,倒出兩滴水中月的汁,一彈手,“啪”的落入莫忘'藥'爐中,隨即,又飛快的找了一方犀牛皮,抖手扔了過去。
“好。”莫忘聽到呼喚,一見飛過來那薄如蟬翼的東西,趕緊的揮出玄力,接了,瞬眼前,那蔚藍包裹著的薄薄犀牛皮輕輕的晃過空中,一下子罩在了那冒泡的鼎爐上,化為了一層膜,緊緊的束住了口,而蔚藍'色'便壓在外緣。
呃?
有效果沒有?
藍天與觀看著的人,腦子裡冒起了無數的問號,期待的盯著圓形中心的那一爐'藥'。
那冒騰著的泡泡,在抵至犀牛皮時,緩慢下降,犀牛皮緊跟著下陷,而'藥'汁在一點點的下到了鼎緣以下一半寸處後,卻是僵直再不肯消減,同時又在試圖一點點的上升。
丫的,這不是抗她的'藥'草麽?
嗚,她就只有那麽一點好'藥'啊,竟然還要她破費,回去一定要加倍討回來,都怪旁邊姓越的那丫的,如果他不在,倒爐了也沒關系,有他在,絕對要想辦法救場。
相思看著那'藥'爐,異常的鬱悶了一把,咬著牙,默默的取出玉盒,含淚般的丟了半片水中月葉子過,又倒了兩滴雪昊汁彈了過去。
水中月的葉子?
天,哪來的那麽多水中月'藥'草?
敗家啊敗家,竟然舍得拿來救場。
看著那半片碧瑩瑩的一片葉子,看席上的人,吹胡子瞪眼的,差點沒跳起來大罵,而藍天,圓台中的一堆人,瞪著兩眼,幾乎不能呼吸。
“哧”有青煙滋生的聲響起,水中月葉子一入爐,傾刻間化為了綠汁,和著雪昊汁,飄出了清涼的香味。
“噗”犀牛皮破,混合著的混汁,一滾落入了'藥'汁中。
“咕咕”,'藥'汁在翻滾一陣後,溢了一份清香,緩緩的下沉,到達半中的正常高度時,終於趨於平靜。
“真是好險,莫忘閣下的運氣真好。”越北看著莫忘,狠狠的咬了咬牙,聲音中滿是冷意與諷嘲。
“有勞閣下擔心,我的運氣一向很好的。”莫忘偏頭淺淺一笑,看向出手相助的人,眸中滿是
好在沒浪費掉。
“噓”大大的喘了一口氣,相思轉眸,一心盯著自己的'藥'爐。
後繼的'藥'汁,仍在源源不斷中加入中,每一隻鼎中的'藥''液',越來越稠,顏'色'逐漸趨向單一,在濃濃的香味中,一點沁人肺腑的氣味,脫穎而出,獨身飄'蕩'。
在無雙眼睛的等待中,時間已經下午將盡時。
快成了。
看著'藥'爐中的汁稠得已經成粘狀,顏'色'深的顏得發黑,相思心中一喜,倒入了最後的水中月與雪昊、雪參的昆合'藥'汁,劃破右手食指滴血以祭。
在混合'藥''液'與鮮血落入'藥''液'的瞬間,'藥'汁一陣翻滾,藍'色'中陡然這過了一抹金'色',同時一片異樣撲鼻而至。
成了,出爐。
聞到別樣的香味,瞪著眼的相思,雙手平伸,一片淺藍,如雲罩向了'藥'爐,將所的'藥''液'裹起,冷卻成型,同時召回了火焰。
陡然的,在'藥''液'剛離爐時,一片光華一亮,瞬間脫離了淺藍'色'的束縛,自動躥向了高空,化為一團金雲。
“快看快看,那小家夥竟然是王階!”正關注著事態發展的某人,又發出了驚呼聲。
“啊?”
“王階?”
一張張臉上爆起了驚詫,在那一聲聲議論聲中,坐在人群的幾位眼裡閃過震驚後,眸子中又閃過莫明的異'色'。
“小丫頭,王階?”一直將全身繃成了石頭的水寒,聽著那此起彼伏的聲間,看著那一片突現的顏'色',驚叫了起來。
“啊?王階?”水湛“嗖”的躥起了身子。
“我的娘!”水滄一抹眼,看了幾遍,兩眼瞪成牛蛙眼。
“那個,不是真的吧?!”水泠一傾身子,數秒後才蹦出一句。
“不活了,十二歲的王階。”水湛往椅子中一坐,喃喃低語。
“啊,金'色'?”
“神品'藥'劑?”
還沒來及得消化震驚,看著空中的新顏'色',人群再次爆起驚呼。
“'藥'劑宗師,還是極品的'藥'劑宗師,我的天,這還是不是人?”水湛、水泠跟著呆掉。
“這這,這個”水滄一把捉過水寒的手臂,舌頭都有點打結了:“二十一,你你在哪撿來的小妖怪?”
“小妖怪,真的是個可愛的小妖怪。”水寒激動的差點想哭,眸子一眨舍不得眨的盯著了那帶著面具的小人。
我的祖宗。
這是什麽人?
藍天突然的呆了。
觀席上的第一陣驚呼聲才起,也在相思的'藥'自動升空後約三二秒的時間,圓形台上的空中,再次亮起了片片金雲,其中,莫忘、盛華、木輕風、越北的頭上都各有一團。
在自己人的'藥'劑升空自動成型時,越北、莫忘等人一抬頭,看著那最早的一團金'色',差點石化。
最早升至空中的金雲,在停頓了片刻後,陡然一分,化為七點金光,在驟然的一亮後,變為圓溜溜的小珠子,散發著金黃的光澤,又緩緩的飄下空中,停到了'藥'爐上方。
又在數秒後,後面升至空中的金'色',亦陡然發出陣陣亮光後,化為顆顆金'色'丹丸,只是顏'色'未有最早化形的七顆豔麗,數量從一至二十之內的不等,同時,卻也再不跟七沾邊,而後,便各歸各'藥'爐上方
突然的,會館內再次沒了聲音,隻直愣愣的盯著那七粒金丹。
發達了,竟然又超出預計了。
天地有靈哇,好的'藥'草就是不一樣,預計二顆,竟有七顆,看著空中的七顆香噴噴的金丹兒,相思'摸'著小下巴,兩眼放光,笑得嘴角差點裂扯到後腦勹去了。
“越北閣下,謝謝承讓。”看一眼越北,相思嘴角掛著甜蜜蜜的笑著,一伸手,取了一大一小兩隻小盒子,一招手就將其中六顆裝在了大盒子裡,一粒裝在小巴掌大的盒子裡。
“你,不過是仗著有水中月而已,只能算你僥幸。”越北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仍是不服。
她的是上品,他的是中品,低她一階。
小樣,不服也得服,誰叫他沒她好運。
“好'藥'草,也要有好運才能找到的,你說是麽?”抱著盒子的相思笑咪咪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別得意太早。”越北氣惱的狠剜了一眼,臉'色'異常的陰沉。
“越北閣下,我曾說,請閣下拭目以待,如何?”裝好'藥'的盛華,滿面笑容的看著越北:“十二歲的王階,十二歲'藥'劑宗師,前無古有,我可是服了。”
“十二歲?少含糊人?”越北一愣,隨即否認:“誰知道是不是隱了年齡,縮了身形出來蒙人的。”
“越北閣下,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藥'王城作假麽?”莫忘一怒,冷冷的一瞪著越北。
“'藥'王城歷來不會摻假,但是,這人曾說未經測試而報名,有假難說。”越北冷眼相對,將之前聽來的給搬了出來。
“很好,如此當面測試,以辯真假。”不容越北反應,莫忘一回身,向主評區低身行禮,聲震會館:“回師祖,有參賽者質疑小師妹的年齡不實,請師祖定奪。”
“什麽?”
刹那間,會館爆起了驚叫。
敢質疑以公正出名的'藥'王城?
'藥'王城以團結而驚震大陸,欺'藥'王城所屬者,即與'藥'王城為敵,而且,至今未有行事不公之事。
質疑其行事者,便是挑釁整座,那人是腦子壞掉了還是發熱了?
同時,正在收拾的物品的幾十人,全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怔怔發愣。
“你,”越北臉瞬間青鐵。
我的天。
“小師兄,你不怕我有假?”相思抹了把汗,丟了一句傳音。
“我信你。”莫忘靜靜的起身,輕輕的回了一句。
他信她!
相思一怔,心中瞬間湧上喜悅。
“什麽?質疑不實?”水寒嚇得心驚膽顫。
“二十一,小丫頭真的是十二歲?”水滄亦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