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痛意,無預兆的漫延了全身,驀然地,越北舉起手臂,血'色'映入眸中,仿若見鬼般,雙目霍然爆睜。
一邊的朵兒、明月缺、金召、念兒,同時感應到了越北的變化,卻仍然沒有任何反應,朵兒後面的人,更是鼻觀鼻,心觀心的,不發表任何意見。
'藥'劑師沒了手,那就是廢人。
凌風堡棄了他,想他為凌風堡鞍前馬後近三千年,在他無力自保時,竟然棄下了他而去。
他不甘,真的不甘。
一幕幕事在眼中浮過,一陣寒意,如電流一般湧上心頭,眸中一點點的爬上憤恨,越北周圍都彌上了一片悲憤的氣息。
一點血腥味飄入鼻中,越北一個激靈,轉眼一看,心一悸,人又清醒了數分。
他要報仇,一定要報此仇。
他要活著,一定活著報仇。
他不能死。
蒼白的臉'色'一陰,越北突的一點地面,腿上布上一層蔚藍'色',向著沒人的一方,疾奔而去。
要不要攔下?
金召、朵兒、明月缺對望了一眼後,又看向了空中。
“小千雪,你的獵物跑了,要追麽?”越北動身的瞬間,紫極瞥了一眼後,好似漫不經心的提醒了一句。
跑了?她有說放他跑?
丫的,他敢跑?
捉回來打折他的腿。
“追!”相思氣哼哼的吐出一個追字,身形一動,自紫極臂彎內跳了下來,駕著房子,如影隨行的追去。
陰險的渾蛋,凌風堡的男寵,小氣巴拉的王八蛋,該死的小棄卒,竟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跑,真活膩了。
那邊那裡的兩隻呆頭鵝,白活修煉到尊階的等階了,竟然也不阻攔,該不會連放虎歸山,後患無窮的後果都想不到吧?何況這隻虎還是隻毒虎?
等著要她動手收拾,到時一定要多拿一粒紫珍珠做補償。
氣呼呼的相思,追趕的同時,橫了一眼朵兒、金召兩人一眼,對兩人的無動於衷表示大大的不滿。
只要越出了這片狹谷,保住'性'命的幾率就可以上升到八成,再努力一下就可以逃離險境。
快,要快。
心中求生的意念,令越北暫時忘記了斷手的疼痛,不敢回頭看有無追襲,隻將一身能調集的力量,全部注入雙腿上以加快腳程,向著被樹木覆蓋著的狹谷側的莽莽山林疾奔。
擦的,受了傷,竟然還能跑那快。
那一個沒了腳,還可以在空中行動;這一個沒了手,本身力量都不受影響的還能自由控制,真是奇跡。
她倒要看看,這人還能撐多久。
緊追著不放的相思,看著前面的越北,反而不急了。
而膝蓋以下的部分被一片片蒙蒙蔚藍'色'包裹住,行如脫兔的自空中晃出點點痕跡,轉眼間,越北便晃出了三四千丈。
但是,因被剁去了手,先前失血未治,又在短短的時間時經歷了絕望與被拋棄的憤怒,精神狀態已經有幾分萎頓,在躥出三千丈左右時,越北的速度有了緩減。
這麽快就乏力?
這意志力也不怎的,到她痛打落水狗的時候了。
同為帝階,速度相差不太多,在越北減速行了五六百丈時,相思一加速,'操'探著的隱形城堡,似一隻滴溜溜旋轉的螺旋,“咻”一閃,便飄到了他的前面。
不能停,不能停……
一定要撐住。
很快就要到安全之地,'性'命即將無憂。
額上滲出了細細的一層汗珠,已經感應到自己力不足,對已經被後來者居上一無所知的越北,咬了下牙,再次將全身僅余的力量注入腿中,做最後一拚。
不知道她到了麽?
還想拚命,沒門。
這一拳,送他效忠錯了地方,這一腳,讓他明白,助紂為虐的下場。
看著越北腿上再次爆起蔚藍'色',相思俏臉一繃,在空中一回旋房子,貼飛到越北胸前,揚起小拳頭,向著那胸口的位置,狠狠的擊了出去,同時,飛起一腳,踢向了他的下盤。
一隻被蔚藍包裹著的小拳頭,一隻閃著玄力光芒的小腿兒,在空中霍然一亮,閃出了驚心動魄的瑩光。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余光入眼,一刹那間,越北身似雷劈,雙眼爆睜幾欲凸出眶外。
再差一步,只差一點點便可離了這裡。
怎麽可以這樣對他?
心中憤恨如海'潮'狂湧,越北身形陡形一側,橫身即避。
“砰”卻在那一轉身的瞬間,小小的拳頭,伴著主人咬牙切齒的聲音,正中目標的胸口。
“嘭”又是一聲相撞聲中,半空中浮出的一隻小截腿,黑'色'靴子的腳底,印上了越北的左大腿處。
“噗……”一道鮮豔的紅'色'噴上高空,如噴泉一般劃出了半個圓弧形後,散碎成雨點滴落。
天要亡我也!
一時悲從心中來,越北雙眼一閉,渾身如泥一樣萎頓。
“呼”沒有力量支撐,越北癱軟的身子如稻草一般,向著下方墜落。
果然是被追上了。
朵兒、金召、明月缺三人,遠遠的看著掉落的人影,'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小家夥,有膽最,竟同時挑上了凌風堡、沙府兩家。
不錯,很不錯。
說不定會成為她那小寶貝的朋友。
念兒看著虛空,眼神亮閃閃的,想著那張臉,心中滿意度越來越高,大有“嶽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的意思。
呃?這麽不經打?
她沒爆力啊,力道很輕的說,她就打了一小拳,輕踹了一腳,怎麽就這樣了?
這好歹是帝階呢,不是羅卜大白菜,竟這麽的半點不經挨,真是那啥啥的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收回手腳,吹吹了揍過人的小拳頭,瞅著暈過去的越北,相思鬱悶了。
呃,該不會這丫的是個受,所以一直被那丫的帶在身邊,實際早被那一隻給壓榨的掏空了身子,除了'藥'劑之外,其他的等階之類的,都是沒有實用,專蒙人的玩意兒?
丫的,她在'亂'猜個啥?
這關她啥事,真是沒事瞎想。
相思腦子裡突的閃過一個猥瑣的猜測,轉眼間後,自己又差點想甩自己一個嘴巴,隨即斷了'亂'七八糟的思維,催著房子,向著下掉的越北追趕著。
越北下墜的很快,不過,相思的速度更快,只不過輕輕一動,隱形移動城堡便追上了越北。
該怎麽處理好呢?
可惜,是個人類,如果是魔獸就好了,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都可以飽餐一頓,人肉,她那興趣。
紅燒?
她還等著某人請吃燒肉呢,還是捉回去再說。
“墨墨,帶上這個人,我們找他的戒指去。”想到燒肉,相思就記起答應念兒的事來了,心中也有了另一個主意,趕緊吩咐墨墨代勞。
“好咧。小主人,他的手中是不是有你中意的寶貝?”墨墨高興的蹦到相思身旁,光澤一閃,黑'色'長鞭“哧”的鑽出隱形的空間,將越北連手一起束成一束的卷了拖著。
“'藥'材,不知道有沒有。”相思'摸''摸'下巴,不否認自己有那種見寶起異的想法。
隱形的城堡,似飛碟一樣,在空中飛行,虛空中突兀'露'出的一截黑'色'長鞭,拖著一個死狗一樣的人,那情形,怎看怎覺得詭異。
很快的,那被拖著的人,自空中由遠而近,眨眼間便到了離地不過的上空,在地面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停在了那一截斷手掌和斷胳膊不遠處。
房子停下,墨墨一抖手拋出手中的人,黑'色'長鞭往回一收,越北的身子“啪噠”一下,以面上背下的方式,摔落在幾丈遠,離念兒等人較近的地面上。
“翡翠,小白,晴紫,墨墨,你們誰去幫我將那斷手掌上的戒指給摘回來?”看著地面的血淋淋的東西,相思皺眉,堅決的不要去將那種髒髒的東西帶回房子,以免汙了環境。
“我去!”異口同聲。
“當然是墨墨去。”卻在相思話出口的瞬間,墨墨搶了先機,飛快的躥向外面,另一聲報備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又被墨墨搶了。”小白大不甘心的抱怨。
“你反應太慢。”一旁的雪昊笑笑,余下的幾位翻白眼以對。
清冷的陽光下,黑影一閃,一身黑鎧閃閃發亮的墨墨,手執著長鞭,披散著烏黑的長發,站到了地面。
他的夥伴出來了。
他就在那裡。
念兒看到黑墨停身的地方同雙眸子一眨不眨,嘴角不自覺的現出一絲笑意。
他,隱在暗處的主人?
這麽小?
他們真的大吃一驚了。
看著外表年齡頂多十三四歲的墨墨,朵兒、金召、明月缺的眼中'露'出的驚疑之'色',同時轉眼望向了念兒。
“這個是房子主人的契約夥伴中的一個。”感應到三人的目光,念兒側首,不等三人開口問,自己先給解釋。
夥伴?
還是其中的一個?
三人又不禁多了一分期待。
怎麽摘不下來?
墨墨一出房子,無視兩隻手臂手掌上的暗紅血跡,蹲下身子,伸手動了動戒指,卻取不下來,不禁皺起了眉頭。
啊?有隱形房子的人,還打劫一個'藥'劑師的東西?
這是什麽人?
原本滿懷好奇的幾人,看著墨墨的動作,不禁再次小怔。
哼哼,摘不下就廢了手好了。
墨墨出手,哪能連這點兒事也辦不好。
將另一隻斷臂上的戒指摘了一下,也沒成功後,墨墨一賭氣,手中長鞭一甩,“唰”的卷起了斷掌上那戴著戒指的手指,一用力“嚓”的一聲,手指應聲斷裂。
從斷手指上摘下戒指,墨墨對另一隻斷臂做了相同的動作,將另一隻戒指也撿了起來,才手心滿意足的起來。
“小主人,墨墨回來嘍。”墨墨一晃身就回了房子裡,興高采烈的將手中的兩隻戒指遞給了自己的小主人。
凌風堡的'藥'劑宗師,家當應該比較殷實吧?
某人的男寵,好東西肯定比其他人多,不知道會找到啥好東東?就算沒有其他,'藥'材應該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