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連雷家小公主的名號都沒聽過?
雷牙七人腦子問號閃過,一時也當機了。
竟然什麽異樣也沒有?
雷傲鳴眼中劃過一抹訝異。
哼哼,你丫的小樣兒的老底早被'摸'清了。
想看人家'露'出高山止仰的目光,做夢。
“怎麽,雷美人不好聽?”恍若無知般,相思無視了那一片視線
哪家的少年?
竟真沒聽過她名字麽?
“沒,只是覺得有些新奇。”雷傲鳴隻將懷疑存入心中,又毫無顧忌的盯著了那俊美的面孔:“你的名字呢?”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姓水,水無天,雷美人可別忘記了,以後要我喝茶。”相思半點不在意,還是不溫不火,將紳士風度發揚到了完美的程度。
水無天?
這名字,好熟。
“無天,下次一定請你。”顰眉了一下,雷傲鳴一時想不起來,隻得暫時放到了一邊。
水無天,水無天……
青海等人亦在的搜尋。
水無天,可是那個水無天?
廳內一部分,靈光一閃,瞬即齊齊的轉了視線。
“水小子,你可是自碧天城而來?”一聲淡淡男音,飄渺的'蕩'在了空中,卻是不其主人在何處。
聖者!
“確是。”心一凜,相思驀然一悸身。
那聲調與語氣極為平淡,但卻在瞬間,相思心中便湧起了那初見茶聖魅影的那種奇怪的感覺。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轉到了一處,目光直直的落到了一身紫袍的人身上,表情絕對的是挖內幕的那種期待。
“茶聖可好?”微微一頓的時間後,幽幽的聲音又起。
這個?
是敵是友?
“看起來,很好。”實在'摸'清什麽意思,相思琢磨了一下,弱弱出聲:“大人,您老還是現身罷,我膽兒少,受不起嚇。”
一刹那間,一點影子自廳中的一角落裡一動,還沒等任何人捕捉到了一點痕跡,下一刻,相思的桌邊椅子上便多出的一個人。
那人,是一位中年的男子,身材高大,從坐姿評斷,至少高二米以上,他,四方臉孔,面部線條如刀刻般的有型,一身淺'色'麻衣,在腦後處用淺藍束成一束的墨發垂過腰際。
他坐在那,除了見到其人,亦是似不存在般,感應不到任何一點氣息。
一瞬間,雷傲鳴與青伽等人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又冒出一位。
她還真是跟聖者有緣。
相思暗自扶了一把汗,隨即,立即雙手連動,就地取材的提起侍者茶壺,親自斟了一杯茶。
“大人,無天借花獻佛,請!”遞過盞,相思的表情那是絕對的真誠:“請問大人尊號?”
這小子,膽子真的夠大。
“小子,我可沒有什麽能入得了你眼的東西。”深視了一眼,尋無蹤暗讚了一聲,眸子中浮起點點能讓人感到生命存在的神'色'。
尋無蹤,玄武二十八聖中的其中一聖,他所在的家族,那尋氏也是自來不出現在世人眼前的隱世世家中的其中一家,大陸更從無尋姓名人名世。
尋無蹤便是歸隱的幾聖之一,他本人在雲遊大陸時,一直用化名,更以面具遮面,因而至今無人能識出他的真面目。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林,他亦是那大隱隱之人,隱居於滿香樓之頂,冷眼看玄陸變遷。
暈的,這話啥意思?
該不會看清了她的本質,說她貪財吧?
“大人,無天的眼光確是有些高,不過,”轉轉眼珠,相思笑得清爽:“無天相信,大人身邊的物品,肯定有無數能令人夜不能寐。”
“小子,你說的對,我身邊確是有一二件能令人睡不著的東西,只是,”尋無蹤淡淡的視線落在了那張面上:“也只是像你一樣的人才會心動而已。”
像她一樣的人?
那是啥,'藥'材?
不過,她還是不好奇的好,要知道懷璧其罪的先例可是比比皆是,那種麻煩她就不去招了,還是讓別人去惹吧。
聖者能守住,她可守不住被人世人知道了東西。
“大人,您老還是當我沒說過,我可還想吃得香睡得穩,天天沒麻煩。”'摸''摸'小鼻子,相思打定主意,要離潛在的麻煩遠些。
死小子,察覺到了。
“小子,你剛說,這茶一般?”視線停了一刻,略略思考了一下,尋無蹤話峰突轉。
“是的,”相思莫明的回視了一眼,猜不出什麽後,也不再浪費腦細胞,誠實的點頭:“雲宵樓的茶,略澀,卻還算過得去,滿香樓的茶,澀中含酸,再濃,則可發酵釀酒。”
“確是。”神容一正,尋無蹤一臉的慎重:“小子,如適才一樣,說句實話,你出手一次,需何條件?”
那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是無比的直誠,隱隱的,還透著一絲無奈與緊張,更有一分希翼。
一瞬間,滿廳內的人,靜止了自己的呼吸,全部豎直了耳朵。
瞳孔一縮,相思仿佛聽見了自己心弦繃斷的“咯噔”聲,一絲緊張滲向了四肢百骸中,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
雷傲鳴的一雙眸子一眨不眨盯著那雙纖細的手,心中百轉千回,所思所想,唯有她自己明白。
靜,是廳中的唯一。
這是何意?
先前都是試探她麽?
“樓主閣下,今日的這茶,是與眾不同的一壺吧?”垂眸,相思慢慢的放下手中的茶盞,語氣很肯定:“現在已經沒有必要,換一壺來。”
雷傲鳴微不可察的凝了一下眉,又無聲。
“換。”尋無蹤嘴角一抿,眸子中閃過一異彩。
二位侍者自尋無蹤曾坐的角落裡飄出,一位收起了之前的茶壺與滾水,另一位換上了捧至的新一套,重新給沏斟了一盞新茶。
相思執杯,淺飲了一口,不置可否的放下,仍然沉眸。
“小子,說條件吧。”對於另一位,尋無蹤直接的視為了空氣,眼中只有那一襲紫衣的存在。
“仇人,不順眼不合心者,免談。”相思慢慢的抬眸,表情淡淡的:“樓主,姓氏是何字?”
“尋姓,”尋無蹤眼眸又亮了一分:“小子,敵與友,你如何分得出?”
“憑心而斷,若一見心生不喜之意,非仇即敵,若一見有悅意者,非友亦不會反目。”相思悠悠的笑了:“樓主,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正在尋找我的行蹤?”
“對。”尋無蹤笑了,笑達了眼,誠實而真切:“不僅是我在尋你,大陸眾多家族都在尋你。你的行蹤詭異了一些,在碧天城'露'出面後,再一次出現時竟然已經到天照城。”
碧天城?
水無天?
'藥'劑師宗師水無天?
“你是'藥'劑宗師水無天?”靈光一晃過,雷傲鳴視線一炙,直直的看著那俊俏的面,訝然的睜大了眼,語氣更是掩不住驚詫。
“水無天?”青伽、青海幾人俱是一愣,神'色'劇變。
她出名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看來,貌似麻煩也來了。
“如果沒有重名的話,我剛好就是那個水無天。”倍覺無奈的相思,表情淡定的到了不能再淡定的程度:“既然都知道我從碧天來,想必應該明白那裡的事與我最近的心情,如果想找我醫人,最好等下次尋到我的行蹤時再說。”
他竟會是水天天!
一回,真是好運。
雙瞳閃耀著星芒,雷傲鳴心中無比振奮。
“小子,破個例,如何?”尋無蹤頓了一頓:“尋到你的行蹤不太難,不過,那時你必不會是在天照城內。而我請你出手的人,現在正在滿香樓,當然,你也可以住,待你心情好轉時再議,在天照城的一切,全由我負責,你考慮一下如何?”
“你怎麽確定是我?”回眸,相思收起漫不經心的態度:“再說,若論成就,花城'藥'聖,名滿大陸,你走一趟西大陸即可,何必費心力的尋找一個初行大陸的無名人物?”
一句,舍大取小,舍好取次,浪費了。
“紫袍年少,墨發垂地,風度翩翩,豔壓雪城第一男。”心頭悄然一松,尋無蹤唇角泛起了淺笑;“你的一身行裝,太有特'色',在任何城一'露'現,稍一留意,自能認出。你每臨一城,尋常之地必不會停頓,能讓你貴駕自移的,只有茶樓,多虧滿香樓自來有茶名在外,今日沾了榮光,蓬舍生輝。”
丫的,這位好似是吃定她了。
外面的一切,必是早瞧得一清二楚,就守株待兔的待著她這隻兔子,而她這隻可口的小兔子還真送上門來了。
這回,又跑不掉。
聖者,那力量,她還是無力。
“原來你早'摸'清了我的老底啦,”鬱悶了一把,相思英明的決定,不做無功,閑閑的一側身,倚在了椅扶手上;“好說,一切按規矩來,不過,就此一回,下不為例。”
“比如?”一個抖擻,尋無蹤立即洗耳恭聽。
究竟要醫的是什麽人?
竟然讓堂堂一聖者隱了身份,低三下四的出面?
“先釋我心中的疑'惑',”心中疑'惑'不己的相思,也不點破,順著來:“比如,你何不去花城請醫聖?”
醫聖,有用就不必拖到如今。
這小子,也糊塗。
“去過,醫聖給出的回答時:無能為力。”暗自歎息一聲,尋無蹤回答的乾脆利落:“大陸無數'藥'劑師,都給了相同的回答。”
我靠,陷害她?
她若醫好了,那是打了滿大陸'藥'劑師的臉,那醫聖還不得恨她恨得牙癢癢?若是醫不得,那還是與他人一樣,是空有其名哇,這難題,大了。
“醫聖都醫不了的人,你找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你又得失望。”一個激靈,相思直覺就是大麻煩來了。
“好與不好另議,你願試就行。”若連這一位醫不了,他也認了。
死馬當做活馬醫?
“將人帶來,我瞧過再說。”視線在那平靜的臉上掃過幾下,相思直覺的認為,那是一種賭運氣的行為,她也真的不好再拒絕。
“移步七十七層,可行?”尋無蹤眼目一亮,用的是商量的語氣。
“'藥'劑師有'藥'劑師的規矩,我有我的堅持,”相思坐正,面上神'色'一本正經:“現在,還不是去七十七層的時候,我得看看才能決定,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去了,那就是代表著是正式接受了邀請,就算她無能為力,也必需得盡力;如果只是初步的看看,結果則可隨她心意而定。
兩種行為的意義,是不在一個層次上的。
簽於之前的情況,相思可不敢大義。
“好,稍後一下,即刻會送來。”沒有強求,尋無蹤很淡定的接受。
他亦明白,優秀的'藥'劑宗師有多驕傲,相比較,這已經是最好說話的一位,比起花城的宗師階人來說,態度那就是一個天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