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嗎？

  後悔打掉那個孩子。

  不……她不後悔。

  如果沒有那個孩子，遲恆不會死，她和Red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們都不會這麽痛苦，她為什麽要後悔？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種骨肉生生脫離身體的痛楚，那樣清晰尖銳，曾經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捂著肚子的那個已經消失的傷口，痛徹心扉。

  秦歡想要勾唇，卻怎麽也勾不起來，“沒有。”

  但那絕情殘酷的兩個字，依舊從她的口中吐了出來，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地傳入Red的耳中。

  他攥住秦歡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了。

  “是啊，你怎麽會後悔呢！如果你曾後悔，你就不會不記得，今天是他的祭日，你從來沒有拜祭過他，甚至一朵花，你都沒有送過給他，你唯一為他做過的，就是親手打掉他，對不對。因為他也是我的孩子，所以你不要！所以你不要……哈哈，呵呵……。”

  “秦歡，為什麽你能這麽狠心，我們明明也曾好好的，真的好好的，為什麽現在不可以，為什麽不可以！”

  為什麽不可以？

  呵。

  “如果沒有以後的話，我們當然也算，曾經好好的。”秦歡依舊是一個字一個字緩慢地吐出。

  曾經，是一個多麽美好的詞語，但人能一直活在曾經嗎？如果可以，誰也不願意，面對這個以後。

  ————

  答應了當Red的助理，秦歡第二日就上工了，說實話，Red的助理團隊足夠龐大，除了經紀人，他一共有八個助理，每個助理都有各自負責的區域，她插進去根本就是多余的，什麽事都不需要她乾，而且那幾個助理一開始很敵視她，畢竟好端端地插入一個人來，都擔心會把他們擠走，秦歡察言觀色，便也沒有湊上前去惹人厭煩，她徹徹底底地就成了一個閑人，不過這樣也好，她可以把整個心思都放在了觀察Red上面。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當然就知道了許多和外界傳聞不一樣的事情，Red雖然是當紅小天王，平時態度也很是玩世不恭，老是吊兒郎當的，但只要是他樂意接的工作，他就一定會認真對待嗎，做到最好，讓所有的人都挑不出一點點刺出來。

  而他私下裡，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高高在上，他很幽默，性格隨和，很容易就和大家打成一片，沒有什麽架子，大家都樂意和他相處，雖然偶爾還是會大少爺的傲嬌一下，但也無傷大雅。

  而且……他確實是風流，女人不斷，但實際上，秦歡待在他身邊這些時間，還真沒有看到他和哪個女人來真的，一般都是那些女人投懷送抱，主動親他，主動擁抱他，但絕對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因為他每天都是回自己的公寓睡覺的。當然，其他地點有木有，她是不能確定的。

  總體來說，Red也並沒有她一開始想象中的那麽不堪，除卻他對她一開始的不好印象之外，這段時間，他幾乎與她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仿佛忘記了她這麽一個人，雖然天天跟在身後，她就跟透明人沒有什麽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