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絲勾了勾唇,自嘲而落寞。
許久,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抹乾眼淚,拿出了手機,撥打了蘇墨的電話。
電話接的很快,蘇墨那低沉的嗓音從那邊傳了過來,隱隱有點深沉,“絲絲,你還好嗎?”
金母自、殺的消息他已經提前一步聽說了,他沒有想到金母居然這麽偏激,且還在他一走她就自、殺,這其中根本就是有所預謀的。
她想要做什麽不言而喻了。
蘇墨聽到White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心就已經狠狠地一震。
先發製人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金母這一招不可謂不狠,直直擊中了金絲絲的軟肋。
而事關金母,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金絲絲會不會再相信他,因為她實在是太多次選擇了金母而丟棄了他,他真的連百分之三十的把握都沒有,可悲到了極點。
所以他不敢給金絲絲打電話,怕從她的口中聽到決絕冷酷的話語。
他的人生幾乎沒有不敢做的事情,偏偏因為一個金絲絲,他患得患失,他寸步難行。
金絲絲不答,只是語速急而冰冷,那種冰冷哪怕是隔著電話,都能一一地滲透了過來,一下子把蘇墨那僅剩的半分之三十都擊破。
“我有話和你說,帝豪見。”
話語一落,她就徑直掛了電話,耳邊隻留下嘟嘟嘟的一長竄冰冷的聲音。
蘇墨的手依舊還握住手機,手一點一點地用力,手機四四方方的棱角戳痛了他的手,他都絲毫沒有察覺。
金絲絲的態度和冰冷的話語,已經足夠讓他明白。
他們之間,已經是最壞的局面。
金絲絲沒有選擇相信他,她再一次站到了她媽媽的那一邊。
蘇墨的黑眸瞬間陰沉下來,薄唇抿得緊緊的,下一秒,他手中的手機被狠狠砸下,頓時變得支離破碎。
帝豪。
金絲絲在二樓的餐廳裡選擇了一個角落的臨靠窗口落座,雖然她知道,她和蘇墨接下來談論的事情,是不能曝光於人前的,但如果選擇包廂,僅僅剩下兩個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
而這二樓的餐廳,每一個卡座之間都有一個小小的屏幕遮擋,也算是半封閉的空間,既能讓他們不受影響地談話,又能讓她時刻提醒自己,戲既然開始了,就一定要演好,不能中途而廢。
蘇墨來的很快,他一出現,整個大廳都被帶著沾染上一種極致的壓抑,他大步走近,高大的身軀來到了她的面前,渾身攜帶著的陰霾一覽無遺。
金絲絲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垂眸,深深吸了一口氣,終究還是穩住了聲音裡的顫抖,“你來了。”
蘇墨在她的對面坐下,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平靜無比的臉,嗓音沉到了極點,“如果你找我來,是為了說你媽自、殺的事情……。”
“蘇墨,我們分手吧。”
金絲絲斷然打斷了他的話,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她的話語冰冷,語氣堅決,甚至這句話,說的都如此流暢,流暢得仿佛她已經在心裡練了千遍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