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承諾唯一!(唐展荇番外終) 長長的紅毯,威嚴的宮門,滿目的鮮紅,宮門盡頭,那一身火紅喜服的男子,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刺痛了夏博侯的眼。
在想要沒有盡頭,卻依然是無望的。
夏博侯步伐微微緩慢,體力漸漸衰竭,蒼白的容顏上,那半俊美的讓人窒息的容顏上,流露著無人能懂得痛苦。所有人都看著他一步步的走來,每一步裡都是所有人不能體會的沉重和孤獨。
這背上的女子即將永遠的離他而去,再回首,也許就是這女人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溫柔淺笑的幸福模樣。而他,無力阻止。
在宮門前站住腳步,夏博侯抬頭看著那高高在上的唐展荇,這是他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清這個男人的容貌,雖然逆著光,但卻依然有讓他印象深刻的清楚。這張臉,就能夠將他這不人不鬼的樣子給比下去吧。
滿嘴苦澀的夏博侯有那麽一瞬間的嫉妒,但是轉念,他便清朗出聲道:“人我給你背來了,但是你卻不能如此輕易的就將我妹妹帶走。”
唐展荇面不改色,就連眼前這張臉讓他著實震驚了,但他依然城府極深的不曾露出半分譏諷。聞言更是淡然的道:“哦?那依照兄長的意思,我待如何做,才能讓你心甘情願的將少陵交給我?”
這番話,裡面有著別人聽不懂的挑釁和鎮/壓,還有濃濃的霸道宣示主權。
夏博侯心頭起火,卻面不改色的道:“你總要做點什麽,或者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給我妹妹一份該有的體面和尊貴才可以吧,我妹妹為你做了這麽多,又是尊貴的公主,你一點不表示,就想要輕易的抱得美人歸?這豈不是說不過去?”
“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麽樣?”唐展荇不徐不疾的問道。
少陵緊張的抱緊了夏博侯的脖子,輕聲說道:“表哥,你要做什麽?”
夏博侯心裡難過,但卻笑著輕聲道:“哥哥這是在給你撐腰呢,哥哥要告訴他,以後你就算沒有了父母的照拂,但還有一個親哥哥,哥哥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任他唐展荇再強在厲害,也不能輕易的欺負了你去,凌兒,哥哥沒什麽能給你的,但是這一顆維護你的心,你要拒絕麽?”
少陵驟然就沉默了,蓋頭下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夏博侯這番話一下子就戳中了少陵的心窩子,不需要多華麗多溫情,就這樣直白簡單的關心和維護,讓陷入喜悅的少陵一下子清醒過來,心頭酸澀,感激,一一閃過,她抱緊了夏博侯,不再言語。
夏博侯小看唐展荇說道:“我不會太為難你,但是你必須記住了,少陵就算拋開這公主的身份,她不是一無所有的,她還有我,一個可以在她有任何危難、沮喪、難過和委屈的時候,不顧一切不顧禮教的衝出來,保護她、維護她的哥哥在,我也許不能象你一樣能夠常常陪伴在她身邊,但我的守護,一定不會停止。”
“而我要你做的,只有一點,在你今後後院妻妾漸多的時候,我不想聽見寵妾滅妻,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事情,她是你的妻子,請你用心的愛護她。”夏博侯知道不應該在今日這樣的氣氛中,說出這番話,這只會讓這場新婚在還沒有疲勞的時候,就陷入了恐慌,也許還會讓少陵從此陷入無盡的驚恐中。
但是他不說不痛快,他恨不得將一切好的都給少陵,此刻不說,以後也許就沒機會了。他可以也願意背負一切的罵名和指責,但卻願意將一切好的留給少陵。
唐展荇面不改色,深深的看著夏博侯,少陵在這短暫的沉默之中,越來越感覺到了心慌和緊張,唐展荇的沉默,讓她有種漸漸陷入深淵的冰冷感。
他不願意答應表哥的話麽?還是他的心裡,不能做到對她以後的維護?少陵開始了恐懼的猜測之中,臉色也一寸寸的蒼白起來。
然而就在眾人都覺得這個面目可怕的男人,信口開河,胡言亂語,太過分的時候,唐展荇卻開口了,每一句話都清晰的讓人心尖發麻,讓人震驚錯愕。
他目光落到少陵身上,日光似乎揉碎了摻雜在他的目光中,溫柔一目了然:“我想我不能答應你說的話,因為你所說的一切我都做不到。”
轟地!
少陵全身僵硬,眼淚盈滿了眼眶。而夏博侯已經是滿眼殺機。
炔烴唐展荇竟然不緊不慢,沉著有力的說道:“因為我唐展荇的後院裡,今後不會再多一個女人,只有少陵一個人,我便足矣。既然沒有多余的女人,沒有你所謂的那些妻妾,又何來爭端?何來寵妾滅妻?何來的新人笑舊人哭?”
眼淚唰地落下的少陵猛然愣住了,她忘記了哭和難過,隻覺得自己幻聽了,唐展荇的話讓她不顧禮儀的猛地掀開了紅蓋頭,那張精致的小臉準確的找到了唐展荇的所在,目光炯炯的看著她,日光落在她白嫩的面容上,晶亮的淚光都打出一片彩虹的絢爛。
就連夏博侯聽到唐展荇的言論都是一愣。
唐展荇溫柔的目光與少陵吃驚的眼神交織在一起,他冷硬的臉龐便勾出了奪魂攝魄的寵愛笑容,語氣繾綣:“我唐展荇這一輩子南征北戰,將我人生最絢爛和豪情萬丈的時光交代在了沙場上,鮮血陪伴著我走過了我的青蔥歲月,戰爭和死亡成為了我那些年裡唯一的色彩,我不敢說自己看透了人生,領悟了命運,但我卻知道,我的心裡身邊,不需要有多少紅粉知己,或者妻妾成群,我這一生,能有一個真心相伴,白頭偕老的女子便足矣。”
見識了滿目驚愕和不可置信,唐展荇忽而玩笑自嘲般的道:“而且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何來在給自己增添過多的罪孽,去招惹那些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一輩子,招惹了一個丫頭就夠我用一輩子去還債了,再多了,我恐怕自己無福消受。”
這是在告訴世人,也是在告訴夏博侯,告訴少陵,唐展荇這一輩子只會有少陵一個女人!
一個男人,一個古代有權有勢的的男人,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就連凰天爵,在有唐展葇之前,都有其他女人呢,雖然現在凰天爵和唐展葇是一段佳話,是一對恩愛夫妻,卻也不如此刻唐展荇這個光棍的承諾來的讓人震撼!
然而,讓所有人更加震驚到無以附加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
只見騎在駿馬上的唐展荇,忽然一個帥氣利落的姿勢跳下馬背,那挺拔頎長的身姿,在日光下仿若一棵松,安安穩穩的站在地上,而後步伐優雅而堅定的走向了少陵,那姿態,哪裡有一點點終身雙腿殘廢,無法走路的痕跡?!
少陵的瞳孔猛地緊縮,漸漸放大,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再也裝不下其他任何,只有那緩緩走來的俊美男子,她震驚的張大了小嘴,隻覺得呼吸都急促起來,唐展荇能站起來了?這個想法,這個事實,簡直比唐展荇剛剛的那番話,還要讓她狂喜和快樂的。
站在少陵面前一步之遙,唐展荇停下了步伐,目光與夏博侯複雜的目光交錯在一起,只見是兩個男人的碰撞和火花。
半晌,只聽唐展荇笑道:“少陵,這是我能給你的最珍貴的禮物,一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我唐展荇絕不食言!嫁給我,你可願意?你可後悔?”
唐展荇伸出手,粗礪的手掌向上,落在少陵面前,等待她的最終回答。
少陵怎麽會拒絕,明明不該哭泣的,但是她就是止不住眼淚,不再猶豫的,她將手放在了唐展荇的手掌之中,那上面竟然是一片濕涼,她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緊張的。
今日,是唐展荇說話最多的一次,可每一句都讓少陵覺得這輩子將會更加精彩,不算白活。
“我願意!嫁給你,我絕不後悔!”她的話,擲地有聲,堅決情深。
聽在夏博侯的耳中,那般刺耳沉痛。
唐展荇的笑容漸漸擴大,他猛地一用力,便將少陵從夏博侯的背後拉過來,唐展荇在看了夏博侯一眼,勝利者姿態的霸道與優雅:“謝謝你對我妻子的愛護和關心,但你放心,你不會有機會衝出來保護她的,因為,她這一生有我足矣。”
傲然轉身,唐展荇抱著少陵上了那輛八人抬著的花轎,一路吹拉彈唱,熱鬧非凡的返回唐家。
在人們身後,是被人遺忘的落寞的夏博侯,他猛地按住了自己的頭,隻覺得疼得厲害,就連呼吸都變得匱乏起來,整個人忽然之間便陷入了一種癲狂之中,再抬頭,他那雙清澈溫潤的眼眸,赫然一片殷紅!
“唐、展、荇!奪我愛人,我要殺、了、你!”陰沉沉的話,猙獰的目光,他似乎突然蛻變,在脆弱和渺小中刹那長成,體內那蟄伏多年無法生長的魔性,在這一刻被憤怒和嫉妒滋養長大,瞬間成魔!
滿身狂躁的風暴在凝聚著,他的身體四周都有著陰森的漩渦在飛速旋轉,額頭上猙獰的青筋將他那張臉襯得越發可怕。他僵硬的邁動步伐,每一步都吃力,但卻沉重,砰砰砰的,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深深的腳印,讓還未離開的宮人們驚駭欲絕。
就在他滿身狂躁的力量凝聚的要發出來,追殺唐展荇的時候,一陣柔和的風忽然吹來,源源不斷,仿若溫柔的情人,在安撫暴躁人性的愛人一般,不停的落在漸漸成魔的夏博侯身上,不厭其煩的衝刷著他身體中已經蘇醒的魔性。
“啊!啊!”夏博侯被那種神聖溫柔的感覺刺激的悶哼著,有種舒服,但也難過的感覺,他掙扎著,卻依然無法解脫,就越發的暴躁起來,怒吼著:“誰?是誰!滾出來,我要殺了你!”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話,那半空之中一抹潔白的幾乎與光芒融為一體的身影緩緩落下,潔白的袍裾輕紗一般的在細風中飛卷,那雙等著白靴的腳上竟然是一塵不染的。
人們隻覺得絲絲黑發在細風中翻卷著勾魂奪魄的妖嬈,看不清那人的臉,便看見一層層仿若幻影一般的殘影留在了空氣中,那人速度奇快的在眨眼間便來到了夏博侯的面前,似乎一點也不害怕如此魔障的夏博侯,伸出潔白修長的手,輕輕落在夏博侯的天靈蓋上,聲音神聖溫潤:“怎麽能允許你在今日搗亂,睡去吧。”
仿若神聖的魔音,話音剛落,夏博侯便應聲睡去,身體漸漸倒下,卻被那穿著潔白衣袍的手臂接住,只聽一聲輕輕的疑惑,那人呢喃:“咦?雌雄雙魔體?”
將賀禮留在了唐展荇院子裡的石桌上,一手架起夏博侯,他在房頂上步履輕盈,即將離開之前,目光到底是沒忍住的看向了凰家的方向,這微微轉過來的側臉,完美的弧度,眼角的深邃晶亮仿若星辰,緋紅嘴角的幾許惆悵思念,驚豔點亮了這蒼穹夜色,妖嬈嫵媚了這深秋季節!
遺落在夜幕下的是一聲意味不明的輕柔細語:“葇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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