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碧秋笑盈盈的眼神,跟聾子在茅廁外偷看他洗澡時沒有兩樣,回到家裡,一股蓬蓬勃勃的無名火從下面竄起來,一直竄到腦殼裡,燒得暈乎乎的,多日不曾張揚的擎天柱,此時又猛然暴漲到極致!
其實她並不吸引人,胖胖的,是那種大骨骼的、沒有脂肪的胖,臉色黑裡透黃,天生的泥巴色,看上去很健康,雖說算不上美人,卻是過去晚上在被窩裡作樂的偶像!也就是說,即使沒跟她上過床,而在深夜的幻象中,也不知搞在一起好多回了!
上初中時,經過保管室,總要朝她家瞅上兩眼,那厚實的身子,常能激起更深層次的聯想,可要在現實中動真格的,卻從來想都不敢想!然而,一個口碑很好的婦人,男人是個遠方的伐木工,只有逢年過節才回家,二十多年來守身如玉,跟她來點啥子,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刺激!
來點啥子,某些婦人很容易,德珍婦人卻很難,要成了,可算是修為升級!
終於動心了。
後來去中間院子鬥地主,都沒見著她的影子,莫非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又一天晚上,林耀錫來了,說是三缺一。
擺開簸箕鬥了幾局,圍觀的人很多,不一會,她來了,因為不懂打牌,還是坐得遠遠的看熱鬧,也不說話,聽人們閑聊,只是抿嘴淺笑。
一連幾局,不知為何,出牌時時走神。
“林樂,怎個把贏牌打輸了,又在想聾子啊?”
“林樂,你的心是不是飛到梨園裡去了?”
正在難堪,還是蔣碧秋三言兩語替他解了圍。
到十一點過,圍觀的人大多回家休息去,她也不見了。
“不打了,明天再來。”
摸摸口袋,輸得只剩點元票,隻得主動離場,走出中間院子。
抬頭望天,月黑風高,正是偷人的好天氣!
已是深夜,埡口上居然還站著個人!吃了一驚,連連後退幾步。
更吃驚的是,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來他日思夜想的蔣碧秋!
“么表叔,收場了?”聽她的口氣,好像是不經意碰到的。
“不打了,手氣背,蔣碧秋,你不在娘家過夜啊?”
“女兒出去讀書了,屋裡就我一人,怕遭毛賊偷嘛,今晚好黑,可以送我回去麽?”
“當然可以。”走在一起,心口砰砰直跳,仿佛又成了跟女生說話也臉紅的男生!
“人老了,看不清,怕摔在陰溝裡哦。”走過池塘邊的小路,到了岔路口的石板橋上,她笑著說。
“你哪裡老,才四十幾,精力旺盛得很嘛。”她家往左,自己家往右,他跟著過了橋,跟著往左走。
“么表叔莫開玩笑,你滿二十沒?”
“滿了。”
“哥哥姐姐還好麽?”
“還好。”
一邊走一邊拉家常,終於到了過去生產隊的保管室,這裡住著三家人,都是中間院子沒地基修房搬來的,每家人都用爛磚砌了圍牆,把曬壩圍起來喂雞鴨,互不相通,蔣碧秋的家在靠外的一邊。
一條小黑狗汪汪叫著。
送她到家,按理就得走了,沒有理由留下來。
“么表叔,進來坐會兒再走麽。”她掏出鑰匙打開門。
“好嘛,從來沒進來過呢。”
院門很窄,剛好能過她的身子,走進去,一股雞屎味撲鼻而來。
“屋裡亂糟糟的,么表叔莫見笑哦。”
“都是鄉壩頭的,哪裡會見笑。”進門後,小黑狗不叫了,還搖尾巴。
“看嘛,臨時興起的家,好窄。”走了幾步,打開房門,第一間屋是廚房,一張飯桌,幾跟木凳,簡單整潔,裡面有股柴火味。
“裡頭還有幾間屋?”
“一間屋算是客廳,靠裡還有一間寢室,坐嘛。”
進了客廳,裡面放著一台小電視,一套露出了海綿的舊沙發。
“住在這裡,晚上好安靜。”坐在沙發上偷偷瞅她一眼,那黑裡透黃的臉沒啥子變化。
“太安靜了,一個人住,有點提心吊膽的。”她照當地習慣調了碗糖開水,遞給他。
“還是多個人陪著的好。”捧起碗,暗暗觀察她臉色,還跟平常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有啥辦法,我屋裡那個人快六十了,還要在外面掙錢啊。”
“該退休回家陪你了。”過去居民娶農民,往往是老頭娶年輕的,一個快六十,一個才四十幾,也不知這許多年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還有好幾年呢。”
就是回來,也是一根焉絲瓜,不中用了。
漫不經心地拉著家常,林樂有些緊張,不停喝水,下面卻沒懶洋洋地沒啥動靜,說到底,就是面對一個好口碑婦人,鐵了心要上,卻怕臨陣出洋相!準備不充分,拿什麽來動真格的?
“么表叔,還喝水麽?”深更半夜,一男一女,有點不妥,她站起來,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不喝了,”他也站起來,“我得走了。”
外面黑漆漆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實在心有不甘,蔣碧秋一個出了名的良家婦女,么表叔上么表叔下的,莫非是自己看走眼了,其實根本沒那方面的意思?若是如此,還是死了這份心的好。
走著走著,突然手機響了。
“喂喂。”
“林樂麽,在哪裡?”是賴老師。
“在家裡。”
“過來耍嘛。”
“深更半夜的,癢癢得不行了?”
“小龜兒子,盡在亂說,快過來嘛。”
“好,馬上過來。”
真是東方不亮西方亮,除了星星有月亮,偷人的生意興隆,業務繁忙得很!想到那對惹眼的超級肉彈,下面又騰騰騰地竄起老高,很快搭了個涼棚,於是轉身往回走,經過保管室,很快到了獨院子。
門虛掩著,推開即進,屋裡沒有亮燈,伸手不見五指,正要輕聲喚人,突然間,那對熱乎乎的超級肉彈猛地揉在臉上,幾乎喘不過氣來!
“嗬喲,大東西差點把我打暈了!”說著,一柄犁頭不客氣朝她肚腹抵了兩抵,發出明顯的進攻信號!
“摔來兩坨肉,看你吃不吃?”賴老師僅穿了件睡衣,看樣子準備很久了,一把摟住他就往床上滾!
“難怪這麽急,洪水早就泛濫了!”摸摸她下面稀裡糊塗的地方,手掌濕漉漉的。
“哆嗦啥子,還不快上!”她雙手擒著牛犁頭,急不可耐地往自家下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