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娃娃,辦公地點,敢放肆,討打啊。”易春香剛罵了一句,大門哢嚓一聲,有人從外面插入鑰匙,趕忙攔著他的手,開始低頭看帳本。
易春華開門進來,說著,“春香,沒你的事了,拿著帳本回去做,”等她走後,緊閉大門,湊近林樂耳邊道,“你莫走,待會兒由她送飯來,等到十二點過,有個人要來見我們,一齊商量大事。”
“好的,我等著。”林樂點了支煙,吐個煙圈,對夜半的神秘來客,不說也心知肚明的。
夜深,村上漆黑一片,村委辦的門虛掩著。
零點以後,村上的機耕道上汽車轟鳴,沒多久,一個黑影,鬼魅一般的擠了進來。
“老大,等你好久,”易春華神色肅穆,呼的站起,掩上門,“還敢開車來,不怕出事麽?”
“各路口有兄弟夥看守,有異樣,打來電話,可從小路出村,”賀二哥負案在逃,不敢久留,大咧咧坐上村長的位置,開口問道,“關於中壩,下午你們商議的如何?”
競選村長,拿到砂石開采權,都是他一人操控,易春華見了他,如見頂頭上司,不敢坐下,垂手應道:“村委和幾個投資人暫時拿不出個主意,決定先叫一撥老弱病殘去中壩鬧一鬧,壯一壯聲勢,諒賴三娃不敢叫人動手,再帶信叫他過來談談。”
賀二哥臉上的刀疤抽了抽,淡淡一笑:“鬧一鬧,就能逼他過來談,你們太天真了。”
“那麽,依賀二哥之見,該如何應對呢?”林樂怯怯的問道。
“他的後台,是市裡的老大馮漢,資產上百億,紅黑都吃的開,連市委的人也不敢隨便招惹,過去仁貴強上面有人,也吃不過他,就憑你們,想討回砂石的地界?”賀二哥拋給林樂一支煙,反問著。
緊張的密謀一陣,賀二哥對易春華和林樂提出的對策,一一否決了。
想不到道上的事兒,比采花的業務複雜的多,林樂腦子有點暈了,搖搖頭道:“佔一百多米寬的砂石,要損失兩三百萬,沒其它辦法麽?要不,我們也去攀一攀馮漢的關系嘛。”
賀二哥皺皺眉頭道:“要跟馮漢合的來,哪裡會混的現在這般窩囊?七八年前,我曾給他當過保鏢,一天,在茶樓喝茶,有個對頭用槍抵住太陽穴逼著他,我拔槍拔慢了點,就直接給開了,再也沒理我。”
“依老大說來,我們只有認栽嘍。”易春華幽幽的說。
“辦法倒是有。”賀二哥歪了歪嘴,示意他回避。
“好的,你們談,我先回去。”易春華知趣的抽身離開,臨走,掩上村委大門。
“注意外面動靜。”
“這個自然。”
等村委辦只有他倆人,賀二哥掏出幾章照片,拿起其中一張,“這女人你認識不?”
“當然認識,新上任的鎮長沈傳欣嘛。”
“她是某位很有背景的副市長的外侄女,經濟管理博士畢業,鎮上的官員,只有她,才敢跟縣級市裡的老大馮漢叫板,迫使賴三娃讓出地界,當然不在話下,”賀二哥又拋出三張照片,“這幾個人你認識麽?”
照片上的三個年輕男人,一個比一個英俊,林樂搖搖頭,“一個也不認識。”
“這是某集團公司的總裁,這是名牌大學的教授,這個呢,是市內特種部隊的隊長,”賀二哥一一介紹之後,補充道,“都是沈傳欣的前三任丈夫,出於不明原因,結婚沒一兩年,很快就離了。”
“二哥是叫我去搞定,讓她給賴三娃施壓,奪回中壩的地界麽?”林樂直接問道。
賀二哥的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小弟,你有搞定女人的真本事,也很聰明,”又發給他一支煙,親手點燃,“給出她前夫的照片,是要你明白,搞定她,不像跟鄉下的婦人隨便的弄著好玩,草著好耍,是多麽的困難。”
了解到沈傳欣的大致底細後,林樂有點心虛了:“二哥,樂子恐怕不行哦。”
賀二哥的臉,忽然變的無比猙獰,一把揪住他衣領:“可要記住,你那爛根子,是在二哥的刀口下留住的,行,要做,不行,也要做,做好了,你我都有利,做不好,損失兩三百萬,還望你三思。”
自從找人了村上的第一美人楊玉蝶,林樂一直給他這陰影罩著,任何時候,都不敢說個不字,隻得應道,“二哥,莫生氣,小弟一定去試試。”
“好,爽快,”賀二哥在他身上捏了一把,骨頭快要捏碎一般,“我搞到點資料,你看看。”
林樂翻開一看,賀二哥不知從哪兒搞來沈傳欣第二位前夫,那大學教授的一篇日記,細細的讀了起來。
某年某月某日,小雨間陰。
今天是周六,也是她休息的日子,一大早,天還沒亮,我躺在床上,不知何時,她偷偷起來,去客廳裡打了個電話,又偷偷的鑽進衛生間,解了個小的手手,不斷的衝洗下身,仿佛要洗的乾乾淨淨,給另一個我所不知的男人享用似的。
以為我睡著了,她對著鏡子,化了淡妝,朝我這邊瞅了一眼,又蹲下去,再解了個小的手手,衝洗之後,出門了。
結婚一兩年來,這樣的情況出現的太多,每次她回到家裡,總是神采飛揚,晚上,照例要求坐一坐愛什麽的,下邊卻有點松垮垮的,仿佛很多的激情,都釋放在外邊的某個男人身上了。
唉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晚上,她都要纏著,要我愛一愛,穿越了好幾局,還嫌不夠,婚後我的體重,下降了差不多十幾斤。
明明知道她在外邊找別的男人,我由過去的憤怒,變作現在的無奈了,誰叫自家的本事有限呢。
查閱醫學資料,發現女人有一種病,叫做非正常性的欲亢奮,發生的幾率,僅是四百萬分子一,而且由天生的基因突變引起,不易根治,看來,這沈傳欣,必然屬於這種病例。
我對目前的婚姻,也沒抱多大的希望,真像活在地獄裡,也不知哪天才能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