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三)抽絲剝繭
“戰爭總是這樣,是不會按照我們希望的那樣進行的。”張孝準說道,“我們可以未雨綢繆,但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
“如今全國已經進行了總動員,但若同時和蘇r開戰,戰爭資源的調配也是大問題。”總理顧維鈞說道,“蘇聯同我國接壤,邊境線漫長,一旦戰事大起,戰爭資源必當側重於陸上。此次京師遭遇空襲,非將士不用命,大總統不易過於苛責。”
“可如果移師蘇聯,一旦沿海防禦不利,r軍在我國本土登陸,你我怕是就得讓老百姓從這裡全攆出去。”吳佩孚鐵青著臉看了看大家,啞著嗓子說道。
“r軍如今是四面受敵,全力攻擊我國的話,必為英美反噬,彼海軍全賴南洋石油之供,只要我海軍與之周旋得當,r軍絕不敢犯險在我本土登陸。”張孝準說道,“且沿海我軍之國防工事經營多年,已有相當之規模,海陸空三軍協力防守,當大礙。”
“但願如此。”吳佩孚看著張孝準說道,“但這一次讓r本人炸了京師,軍民士氣大受打擊是必然的,所以咱們必須狠狠的打回去才行!”
“總參謀部之前已有對r本實施戰略轟炸之計劃。”張孝準顯得很是坦然,他轉頭看了一眼空軍總司令薑大偉,說道:“如今各方面準備已基本就緒,若大總統有意,我空軍不r便可實施。”
“如此甚好。”吳佩孚顏se稍霽,他又掃視了一下屋內的眾人,注意到坐在顧維鈞身邊的楊朔銘始終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奇怪。
結束了總統府的會議,楊朔銘和大家一道乘車離開。
回到財政部自己的辦公室,楊朔銘沒有馬上處理公務,而是走進了後面的一間密室。
在這間密室裡,到處都是鎖著的金屬櫃,楊朔銘打開了其中的一個,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冊頁,他拿著冊頁看了看,來到一張書桌旁坐下,翻開了冊頁,每一張冊頁上,畫的全都是飛機的簡圖,楊朔銘翻了翻冊頁,在畫著大型轟炸機簡圖的一頁那裡停了下來。
看著這架擁有6個巨大引擎的轟炸機,楊朔銘似乎有些失神。
“再過一些時候,就該你上場了。”他輕聲的說道。
他又將冊頁向後翻了翻,翻到了畫著一架好似黑se蝙蝠一樣的噴火飛機的一頁。
“至於你,再稍等一些時候!”他自言自語的說著,合上了冊頁。
楊朔銘將冊頁放回到了櫃內,又抽出了另外幾份標著“絕密”的檔案,他打開了一份檔案,裡面的一張表上,粘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美麗的少女的正面半身像,雖然是黑白照片,但少女那令人窒息的美還是讓人一見難忘。
楊朔銘感到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少女,他只是從少女的服飾判斷出她是一位阿伊努族女孩。
“用這種辦法來實施控制,也虧生物科學研究院那幫人想得出來。”楊朔銘看了一眼女孩的簡歷,撇了撇嘴。
楊朔銘又打開另外幾份檔案看了看,裡面一例外的不是俊美矯健的青年男子,就是美麗得耀眼的女孩。
當楊朔銘又打開了一份檔案時,看到履歷表上的照片時,禁不住微微一怔。
照片上的年輕男子長相俊逸,眉眼和楊朔銘本人十分相像,只是和楊朔銘不同的是,這個人的眼神總帶有一絲輕佻和叛逆,嘴角的笑容也讓人有一種殘酷的感覺。
楊朔銘看了看表上姓名的位置,上面赫然寫著“楊銘筠”這樣一個名字。
這個孩子,從他的身上,繼承了太多可怕的東西。
楊朔銘默默地看了自己兒子的照片一會兒,歎息了一聲,將檔案重新裝好,放回到了櫃子裡。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將拯救自己和許多人的生命。
楊銘筠駕駛著特製的“百靈鳥”牌轎車,穿過中原街,從堤防上的道路駛下,過了上水渠,就到了西山大院的正門前。楊銘筠見木大門緊閉著,正面一側的圍牆有兩百多米長,近三米高。
楊銘筠把車速降到最低限度,盡可能不發出排氣聲地繞著院子外轉一回。橫側一邊的圍牆有300米左右。枝葉繁茂,鬱鬱蔥蔥的話緣樹伸出了圍牆。
又轉了半圈左右,楊銘筠把車停在橫側的圍牆邊上。這一段路是砂土路。楊銘筠爬上車棚頂上一看。圍牆上除拉著電網外還插著數的碎玻璃片。高度隻到站在車棚頂上的楊銘筠胸口處。
楊銘筠苦笑了一聲爬了下來,從車裡扯出幾張橡皮墊來,鎖好車門,然後帶著橡皮墊上了車棚頂。
楊銘筠把橡皮墊重疊著搭在牆上,這樣既不會觸上高壓電,手掌也不會被碎玻璃扎穿。他將雙手按在橡皮墊上,用力一撐,便站到了圍牆頂上。兩層橡皮墊披玻璃扎穿了。
楊銘筠縱身跳上近處的一根樹枝,樹枝被深深地彎了下來。楊銘筠不失時機地抱住了樹乾,爬下樹下的分叉處坐下。
那兒距離地面還有6米的樣子。樹林帶寬約10米,沿著四面圍牆內側環繞一周,起著屏障作用。林帶的內側是一個寬闊的草地,草地上有一個50米長的游泳池和一個網球場。正房座落在後門附近,是一幢混凝土結構的二層建築,兩旁是傭人住的平房。偏房隔著游泳池與正門側有一個可以容納10來輛汽車的車庫,門旁有一個門衛的崗亭。楊銘筠現在的位置看不見後門的情況,但那兒一定也會有崗亭的。
然而,楊銘筠不可能再有時間來從容不迫地觀察周圍的地形了。因為這時有一些散發著腥臊味的野獸從樹林中竄出,朝著樹上的楊銘筠一蹦好高地撲來,共有5頭。
那些畜牲有點象黑背狼犬。但體型比黑背狼犬還要大得多,跟蘇格蘭牧羊犬差不多大,它們嘴巴尖尖的,牙很長。既不吠也不會低聲咆哮,而用燃著綠se火焰一般的凶暴的眼睛盯著楊銘筠,以令人難以置信的跳躍力撲了上來。
頭一隻猛犬猛地跳了上來,楊銘筠低估了這種畜牲的跳躍力。沒想到它會跳得如此之高,不由得大吃一驚,慌忙收回腳,趴在樹枝上。
在距離右腳的褲腳不遠的地方,猛犬的上顎與下顎的利齒在虛空中咬合在一起。發出可怕的聲音。
頭一隻猛犬還未落地,第二隻又撲了上來。楊銘筠低聲呻吟著,狼狽不堪地站在樹枝上。第二隻猛犬想用前爪抓住樹枝,但沒有抓牢,在樹枝上留下了深深的爪印。落下地面翻了個滾又敏捷地站起。
楊銘筠趕緊抱住樹乾向上爬。跳起的第三隻咬住了楊銘筠腳下的樹杆,用前爪抓住樹乾象山貓似的企圖向上爬,但沒有成功,爬到更高一段的樹枝。楊銘筠坐了下來,現在。總算可以冷靜地俯視那些輪番進攻自己的猛犬了。
他已經能夠確定,它們不是黑背狼犬,倒象是愛斯基摩犬和阿拉斯加狼的混血種,之所以具備令人難以置信的跳躍力,不僅是因為它們肌肉的力量遠遠超過狗,而且還因為它們的骨頭跟野狼一樣。中空部分很大,身子寵大而體重卻很輕,繼承了濃厚的狼的血統。襲擊時一聲不吭,這也是狼的特xng。
這群猛犬見攻擊沒有奏效,便在楊銘筠藏身的樹下圍成一圈坐下,下巴讓一圈唾液弄得濕漉漉的,惡狠狠地瞪著楊銘筠,擺出一副持久戰的陣勢。
由於“白蟒”手槍的響聲太大,楊銘筠決定用毒針來對付它們。他從衣服口袋裡掏出發she速效毒針的煙嘴和裝著二十根預備毒針的煙盒。
楊銘筠捏住煙嘴的吸端使勁一擰,旋松半圈,然後叼在嘴上,以吹箭筒瞄準正面下方的一隻猛犬,用力一吹氣,內藏的壓縮空瓶閥門受到吹氣的力突然開放的一瞬間,只聽“嗤”的一聲,3公分長的毒針從煙嘴的前端發she出去。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毒針深深地剌進了被瞄準的那頭猛犬的胸脯。
那頭猛犬似乎並不感到疼痛,只是不耐煩地抖抖胸脯上的毛,可是,轉眼間,它的身體便開始痙攣起來,接著“叭嗒”一聲倒在地上,伸出變成紫se腫起的舌頭,四肢迅速僵硬,剩下的四隻猛犬目擊到同夥死去,便再次興奮起來,又開始發起攻擊。
楊銘筠從煙盒的夾層中取出預備毒針,裝進煙嘴,把剩下的猛犬全部一一處理了。
當乾掉最後一隻猛犬時,他突然忍不住想要抽支煙,但他還是克制著煙的誘惑,又向上爬到更高的樹枝上,觀察了院內建築物的配置情況。
草地上看不見一個人影。門衛的崗亭也沒有動靜,大概是因為院內放養著狼一般的猛犬,jng衛們都放松了jng惕。
盡管如此,他知道,作為平民企業家的住宅,這裡的jng衛也未免過於森嚴了。楊銘筠悄聲息地從櫻花樹上滑下,從五隻猛犬的屍骸上拔出毒針埋進泥土裡。他不想讓敵人知道自己還攜帶著秘密武器。
他拿出折疊式獵刀,打開削皮用的刀子,一邊當心著不被血濺上,一邊將五隻猛犬的屍骸的喉管割開,造成它們被刀殺死的假象。被血汙染的刀散發著惡臭。楊銘筠走出幾步,將刀子插進土裡來回蹭了幾下,才將刀子收拾乾淨。
楊銘筠左手拿著重新裝填好的煙嘴,穿過樹林,走到草地邊緣。煙嘴裡的壓縮空氣瓶中的剰余氣體還足夠發she十余根毒針的。
進了草地,楊銘筠便匍匐下來,難辦的是草地與偏房之間,沒有任何可作掩護的物體,如果象一般的庭院那樣有樹木和假山就好了。
沒有辦法,楊銘筠隻好等待月亮躲進去裡。約過了十多分鍾的樣子,一塊雲彩終於遮住了月亮。楊銘筠趁機向偏房匍匐著摸去。
當他爬到勉強可用作掩蔽物的網球場旁時,月亮又從雲層裡鑽了出來。楊銘筠趕緊鑽進yn影裡,等待月亮再次被雲層遮住。
20分鍾後,楊銘筠爬到了偏房的根前,這是棟平房。面積約有120平方米,雙層戶裡,百頁簾和簾都是放下的。楊銘筠用藏在褲腳上的鐵絲將後門的鎖打開。稍稍待了一會,輕輕地將門開。
門裡是一間很寬敞的飯廳兼廚房,與走廊之間沒有門相隔,走廊上淡淡的燈光照了進來。
楊銘筠反手關上身後的門,將門鎖別死,脫下鞋連同煙嘴一道拿在左手上,聲息地摸向走廊。
在走廊的左側。面對游泳池的房間裡,隱隱約約傳來女人低嗓門的浪笑,以及一個男人急促的喘息聲和貓舔著牛n時發出的那種聲音,楊銘筠臉上閃過一絲殘忍的笑容。但他沒有立即闖人屋子,而是決定查清別的房間裡有沒有保鏢。
楊銘筠來到前門邊的小屋子,透過鑰匙孔發現一個年輕男子正仰面躺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個印有**女人彩se照片的雜志正沉溺於孤獨的自慰之中。沙發旁邊有張茶幾上面放著一把在槍套裡的勃朗寧自動手槍。
楊銘筠把鞋輕輕放下,拿起煙嘴抵在鑰匙孔上,憑著直覺瞄準室內的人,對著吸嘴用力一吹把毒針發she了出去。
一發she完,他便趕緊把右眼湊近鑰匙孔,只見毒針扎進了那人的右臂。那人跳起身,剛要伸手去抓茶幾上的手槍,他的右臂已經開始抽搐起來。他一下子倒在沙發上。張著嘴想喊救命,卻喊不出聲來。舌頭伸了出來,迅速腫起並變成豬肝se。因為臨死的痙攣,他全身都顫抖起來。僅幾秒種功夫,他就僵硬了。
楊銘筠松了一口氣輕輕開了門,走進彌漫著青草一般氣息的房間,從屍體的右臂上拔下毒針插進角落裡的花盆的當中。
往煙嘴裡裝上新的毒針之後,來到剛才那間傳出男人與女人聲音的房間門前,穿上鞋子。
從鑰匙孔裡看去,床正處在視線的死角,楊銘筠慢慢打開門溜進了臥室。
床上仰面躺著的女人正扭動著微微有點松馳但仍不失為豐滿的**,雙手則揉著自己的碩ru。一個男人正把臉埋在女人的兩腿之間,女人的兩腳則擱在男人的雙肩上。
楊銘筠把煙嘴的吸端旋緊裝進衣袋。拔出了手槍。
此時女人眼睛半閉,露出一雙失神的眸子,嘴角掛著一絲口涎。嘴裡喃喃他說著一些顛三倒四的話。茶se的**異樣地勃起著。
男人不時停下來詢間女人有何感覺。這時楊銘筠象一頭悄悄逼近獵物的豹子似的聲息的踏著厚厚的地毯,走近床邊。男人抬起頭來,正想要看看女人狂亂的表情,突然發現了鏡中映出的楊銘筠,慌忙就想跳起,滿臉皺紋,臉部因驚愕與恐怖而扭曲著。
楊銘筠握著“白蟒”的右手閃電般地掃向對方的臉頰。對方臉上頓時血肉橫飛,打碎的假牙從滿是鮮血的口中滾了出來,當即昏了過去。
清醒過來的女人剛要發出驚叫,楊銘筠立刻將粗大的槍管捅進她的嘴裡。
“宋芷蘭已經死了,你早就知道了。你要是也不想活了,就大聲叫喊試試。”楊銘筠惡狼狠地說道。
女人勃起的**迅速消褪,她渾身在打顫,上下牙齒碰在槍管上發出咯嗒咯嗒的響聲。
楊銘筠左手握拳搗在女人的胸脯上。女人咬著槍管,雙膝縮到胸前昏了過去。楊銘筠從女人嘴裡抽出手槍,把女人的腰帶用刀割開做成繩索,首先把男人的**捆綁上。用長汗衫堵住他的嘴,然後將他拖起,使他靠著床背坐著。對方力的耷拉著頭,嘴角還流著血,依然昏迷不醒。
不一會兒,女人醒了過來。
“想引我上鉤的宋芷蘭是從哪裡來的?”
楊銘筠一邊用床巾擦著槍管一邊冷冷地說道。
“是李勇健的命令,叫我把宋芷蘭弄進店,引你上鉤的……”
“你說的是這個李勇健嗎?”楊銘筠用下巴指了指昏迷不醒的男人。
“是的。”
“你跟李勇健是什麽關系?我指的是**以外的關系。”
“李勇健跟一個秘密組織有關系。到我們店當女招待的女孩子中間,已有幾百人被送到那個組織裡去了。”
“我想知道那個組織的情況,你再講得詳細一點!”楊銘筠用所抵著女人的左ru命令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這麽想知道,幹嘛不去問李勇健?!”女人口吐白沫地叫著。
“好,就照你講的辦,我向他打聽,至於你嘛,還得叫你先睡一會兒,要是你大聲尖叫起來,會叫人聽了很不舒服的。”楊銘筠笑著,右手握槍朝女人耳根子一擊,女人頓時又昏了過去。
楊銘筠轉向李勇健。
李勇健其實早就蘇醒了,但他一直裝作人事不省的樣子。不過,這一切根本就騙不了楊銘筠。
“快說!說出跟你有關的秘密組織的情況!”楊銘筠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說!我說!……我向那個組織投資了五萬多銀元。預計可以賺回十倍的錢。另外,把到‘愛月軒’酒乾活的女人送交那個組織也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