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驚叫著閉上眼睛,她知道這次是真得死寂靜了,就算是有人來救她也只能看到她的屍體。
在這一刻,她除了恨不得咬死丁陽拖著他一起上路外,就是後悔剛剛為什麽不求朱紫萱,好好的求求她帶自己走:現在,一切都太晚太晚了。
短劍輕微的破空聲她聽得清楚,而短劍刺來帶起來的風也撲到了她的下巴上: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結束:還有太多太多她想做得事情,但是都來不及做了,尤其是不能對她的爹娘叩頭道別。
想到她的爹娘,眼角出現了淚水,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她這些年來為了自己的將來忙碌不休,從來不曾好好的在爹娘面前盡過孝,自今之後再也沒有盡孝的機會了。
她胡思亂想著,腦中又浮現出她姐姐賢貴妃的身影來,姐姐一定會為她報仇的。可是,可是她還是不想死,就算是有人為她報仇,就算是以後丁陽會被人碎屍萬段又如何?她想活著啊。
嗯?她忽然感覺有些奇怪,獄卒的劍刺過來的也太慢了,她亂七八糟的想了這麽多,怎麽還沒有被刺中。
還有,剛剛丁陽還在大笑大叫,不停的說要獄卒狠狠刺之類的話,現在他怎麽忽然這麽安靜了。
心中奇怪的芳菲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那獄卒依然就在她面前,臉上殘忍與痛快糾纏而出的怪異神se還是那麽可怖,嚇得她幾乎又閉上眼睛。
好在她這一眼也發現了奇怪的地方,就是獄卒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轉,目光裡全是焦急、驚懼,和臉上的神se完全不同。
他手中的劍還在舉著,不過已經接近她的頭,劍尖當然指得她的心口:就這個樣子,獄卒呆立在原地完全的不會動了。
她想看看丁陽的情形,可是發現她自己的身子也僵硬的可以,根本動不得:忽然間想起昨天晚上在小巷裡的一幕,她的臉上大驚失se。
朱紫萱,一定是朱紫萱。可是現在她人在哪裡,又想做什麽呢?
看著眼前一動不能動的獄卒,她沒有半點得罪的心思,反而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嚇得。她不知道朱紫萱想做什麽,總不會就讓他們一直呆呆的站在這裡。
如果和小巷裡的情形一樣,那麽接下來她同樣會難逃一死,天知道朱紫萱什麽時候能讓他們能動,到時候獄卒的手還是會刺下來,她依然法躲得開。
如果朱紫萱不想救她,為什麽要把他們弄得不能動呢?芳菲的腦子轉得飛快,拚盡力氣想動半分:只要能動,她就能逃開,還能逃出這間大牢也說不定。
努力的半晌她只是努力出一身的汗水,連手指頭也法動一動,灰心喪氣的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接著就是有人走路的聲音,再然後她看到了朱紫萱的臉。
芳菲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看到朱紫萱的臉會高興的要哭出來,從來也沒有想過她會對朱紫萱有這麽大的好感,幾乎想撲過去抱一抱她。
紫萱看著芳菲:“現在,你清楚丁家的謀算了?他們的確是想殺害你,而且還是如此直接的方法:我原本以為,他們丁家的人會用毒或是什麽其它的法子,卻沒有想到他們會如此簡單直接的殺人。”
芳菲不能說話,只能用目光向紫萱求懇,甚至在她的眼中都冒出淚水來:能救她的人,只有朱紫萱了。
紫萱揮了揮手帕,芳菲就能說話了,她近不及待的道:“郡主,救救我,以後我給郡主做牛做馬,只求您救救我。”
“救你?”紫萱挑眉毛來:“應該是要我饒過你、原諒你;只有我原諒了你才會饒過你,只有饒過了你我才會救你。丁夫人,你說錯話了。”芳菲想也不想的改口:“求郡圭饒過我,原先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郡主:郡主,我知道錯了,求你饒過我,以後我做丫頭、做奴仆好好的伺候郡主你。”紫萱笑笑:“那倒不用,我也真得不敢。要我救你的話,總要有個理由?你我可算是仇深似海,我放過你誰知道你以後會不會再來害我呢?再說,力不起早啊,緣故的我也不能救你這個仇人的。”芳菲苦苦懇求,不停的說好話,聽得紫萱直搖頭:“就憑你幾句好話我就放過你?換作你是我你會不會同意?時間不多,你如果再話我就要走了。”
聽到紫萱的話她急得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郡主,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對了,今天丁家如此害郡主,三個獄卒都是不可信的,他們要在金殿之上反戈誣郡主你呢三我,我會向皇上說明一切,請皇上還郡主一個公道。”
紫萱想了想道:“這個理由勉強可以。但是珍珠的死?”“郡主,她原本就是背主之人:雖然是我讓人打得她,可是想出歹毒主意的人是丁家老狐狸,當時丁阻也在他沒有攔一句,我一個fu道人家在子家想立足,當然要哄丁家人開心啊。”
芳菲這次的話倒是有幾分真誠了:“我的確是做錯了,但是害死珍珠的人並不是我,是丁家的老狐狸才對:我不過是聽從他們丁家父子的吩咐,當然,我也是有錯的:只要郡主救了我,我任憑郡主處置。”紫萱看向芳菲:“你當真任我處置?”“任憑郡主處置。”芳菲看向那邊撐著牢柱呆立不能動,卻還是一臉瘋狂笑意的丁陽:“只要我能報仇,讓丁陽家破人亡,其它的全憑郡主做主。”
她知道紫萱心動了,主要不是她以後要任憑紫萱處置,而是她能到金殿上向皇上說明一切:還有一點不太重要的是,她以後也會對付丁家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紫萱看看芳菲:“我不相信你。嗯,要不你發個毒誓,不然我還真不放心饒過你:天知道,你會不會在金殿也反戈,到時候我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芳菲馬上答應發誓,可是紫萱又攔住了她:“你按我說得發誓,如果你不是真心助我、不是真想以後任憑我處置的話,你就會再像今天一樣落入別人的手中,死在短劍之下。”看看那閃著寒光的短劍芳菲還真得生出幾分害怕來,其它的誓言什麽天打雷劈她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可是今天她卻真得知道死前的滋味是什麽了。
不過見紫萱的目光一動她馬上開口發誓:“如果我有虛言或是有加害郡主之心,就讓我再遇到今天的事情,死在眼前的短劍之下。”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只希望紫萱沒有聽出來。
紫萱看看她點點頭,手掌要拍向她肩膀上忽然再次停住:“你隻發誓還不行,除非你吃下我的毒藥去:放心,不會立時毒死,金殿之後我會給你解藥的,如何?”
芳菲的心中一驚,朱紫萱不相信她,她又怎麽會相信朱紫萱呢:吃下毒藥去可不是發誓,張張嘴就可以的。
紫萱看她猶豫馬上冷下臉來:“那好,你自生自滅:向皇上分辯我再去想法子。”
芳菲臉se一變,知道紫萱走了她的死期就到了:“我吃,我真得吃。”之後看著紫萱可憐巴巴的道:“我們只是被丁陽這個男人給害了,郡主,你一定要給我解藥。”
多活一時是一時啊,她就算是吃下毒藥晚死幾天,也比現在死了強。
紫萱點頭把藥丸拿出來:“吃。這個是毒藥,這個呢就是解藥,你看清楚了?只要你向皇上解釋清楚之後,我就會把解藥給你。”說完,她把解藥收起,想取一粒毒藥放進芳菲的嘴巴裡時,的帕子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又取了另外一個帕子擦手,才把毒藥放進芳菲的嘴裡。
芳菲的目光在桌上的帕子一轉,咽下了嘴巴裡的毒藥:“郡主,救我。”紫萱輕輕一拍她的肩膀:“現在你還不能和我出去,再委屈你一個晚上,明天我們應該就會進宮了。”
芳菲掙開獄卒的手自他脅下鑽出來,活動著手腳走向桌子:“渴死我了。對了,晉親王為什麽一直不曾來?”“進宮了。太皇太妃就是不肯離開皇宮到晉親王府去住,其中可能有些緣由?我們也不清楚,反正王爺進宮後到現在也沒有出來:所以我才說可能要到明天才能進宮面聖。、,紫萱隨便答了幾句看向丁陽。
“你說,是讓他這個樣子好呢,還是讓他恢復原狀的好?”紫萱說著話轉頭看向芳菲。
芳菲恨恨的瞪向丁陽:“就讓他這個樣子,他實在是該死至極,真想一劍殺了他。”
紫萱點點頭走向丁陽道:“我還有兩句話要問問他。”
芳菲跟上:“郡主,怎麽只有你一個來?”
“琉璃在門外呢,你也不想有些事情讓旁人知道?水公子和錢國公他們都有事兒晉親王那裡怎麽也需要人幫忙的,我有些不便出面所以就來見你了。”紫萱行到丁陽面前,看著他:“想不到,現在要死的人是你了。”
芳菲一掌拍在紫萱背上:“還要加上你。”她說完轉到紫萱的前面:“沒有想到,你也有動不得的時候。看你很聰明,原來笨得要命,如果不是那幾個男人護著你,你早死了八次也不止。”
紫萱看著她倒也不慌張,不過臉上僵硬,因為沒有什麽怪異的表情倒顯得自然的多:“你認為你現在所為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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