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的驚呼,眾人的尖叫幾乎是同時發生:而墨隨風衝過去卻也只能tng住晉親王,盯著拿劍的平君惡狠狠的道:“鬧夠了沒有?”晉親王的手臂上有一條深可見骨的劍傷,墨隨風替他檢查的時候發現骨頭上都有劍痕,可想而知平君用了多大的力。
墨隨風一面替晉親王止血,一面又看了一眼臉se蒼白,呆立在原地的平君:幸好她是個不會武的女子,否則如今晉親王的手臂只怕是要斷掉的。
也幸好,晉親王書房原本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已經被錢天估黑走,拿到錢天估的房裡當作了他自己的東西:想不到的是,錢天估的賴之舉卻保住了晉親王的一條胳膊。
想到如果長案上依然是那把鋒利雙的寶劍,墨隨風心裡就是一陣發寒,在心裡默默的念了幾聲佛,代晉親王謝過了滿天的神佛。
晉親王看一眼胳膊神se還是依然的冰冷,看著平君淡淡的道:“這樣可夠了?”平君的眼珠子動了動,迎上晉親王的目光靜靜的注視了半晌,忽然流下淚水來,長劍也終於落在地上:“我、我沒有想到要傷王爺,真得沒有想傷王爺:我只是對不起郡主,不想郡主因我而生氣,想一死來向郡主……”
她的話一出口,晉親王的眉頭一皺,水慕霞的臉上全是怒容,而墨隨風的手在袖子裡握了握:如果不是他不打女子現在真想一掌把她自屋裡掃出去。
紫萱看著平君:“平姑娘,你如今的這一番話都是發自肺腑,都是直言嘍?晉親王的胳膊傷得如此之重,就是你所為,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憑簡單的幾句話,就想把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的怒氣引到我身上來?平姑娘果然不是平常人。”太皇太妃心疼的臉se慘白,一雙手握著手帕緊緊的捂著的口中,直到紫萱開口她才自震驚中清醒過來:“王兒!”然後跌坐在椅子上什麽也沒有說下去,淚水滾滾而下。
太皇太后正在吩咐傳禦醫前來,看到太妃的樣子歎氣道:“妹妹你先不要哭,還是先顧著晉親王的傷要緊。”她看向平君眉頭一皺,最終卻沒有說話。
對於紫萱的話,兩位娘娘就好像沒有聽到般,齊齊的忽略了過去。
而這一點卻最讓紫萱寒心:在皇家人的眼中,骨肉親情算什麽?
此時此地,她們兩個人不論是嫡母還是生母,居然都不單純的隻想晉親王的傷,因而才會沒有幾句話。
太皇太妃看向墨隨風:“傷勢,如何?”“深可見骨。”墨隨風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劍:“再有幾分力氣晉親王的這條胳膊絕對不保。”太皇太妃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平君淚流滿面:“你、你……”她用手帕捂著口鼻哭得嗚嗚咽咽,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平君跌坐在地上捂臉哭起來:“不,不是的,郡主:不是的,郡主。”她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一邊哭一邊說,可憐巴巴的就好像被紫萱冤枉,可是自己卻不知道如何反駁的樣子。
紫萱忙於幫著墨隨風給晉親王包起傷口來,沒有時間再理會平君就由著她坐在地上哭泣:反正,她是不會心疼的。
晉親王看著平君:“起來,本王不怪你。”他看看自己的胳膊:“這一劍就算是我欠你的…
原本在大街上慕霞和天估已經代我向你賠罪,如今這條胳膊就算是償清了所有。”他看向太皇太妃的宮人們:“還不扶平姑娘起身?”再看向嫡母和生母:“母后、母妃,兒子事。讓母后和母妃擔心受驚,是兒子的不是。”
平君哭得軟倒在宮人身上,雖然被人扶起卻根本不能站立:“我真得只是想幫王爺一把讓王爺能母子相聚,卻沒有想過法子不太合適,讓郡主生出誤會來要棄鳳冠而去:如果不是我做錯事讓郡主生出誤會,也斷不會生出尋短見的念頭來,更不會傷到王爺。”
“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對著太皇太后和太皇太妃跪下:“民女請娘娘降罪。”太皇太妃哭得伏在椅半上,哪裡能說得出話來?看也顧不得看平君一眼,只是不停的以手帕抹眼淚,偶爾開口也只是叫一聲“王兒”。
“你!”太皇太后歎氣:“雖然是心之過,但你倒底還是鑄成錯事讓哀家我說你什麽?”
說到這裡怒目瞪向紫萱:“如今,你不鬧了?是不是真得看到晉親王有個三長兩短,你才肯安安份份做人?”她居然放過平君怪到紫萱的頭上。
紫萱還沒有說話,平君那裡已經起身:“是我的錯。娘娘們不罰我,我也沒有臉活下去!原本只是好心想幫忙的沒有想到會把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她對著紫萱福下去:“郡主,是民女的不對。”她說完掩面就向柱子撞去,卻被火舞的繩子纏住腰,狠狠的把她拉回摜到了地上。剛剛她猛得發難,火舞一來沒有想到,二來也有所顧忌一在上唐的太皇太后面前動用兵器,很有些不妥當啊。
但是現在晉親王傷成那個樣子,這個女子還是不依不饒的胡鬧,她原本不好的脾氣再也按不住,什麽上唐的太皇太后都拋到了腦後,長鞭出手就把平君給摔了一下狠的。
平君被摔得很痛很痛,又是沒有防備之下不知道被什麽綁住了腰,然後身子騰空而起,當然就會驚嚇出聲:然後叫到一半她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背上的疼痛讓她眼淚湧出來,自然在沒有防備之下,也痛呼出了聲。
她真得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疼痛,在府中她可是家人捧在掌心裡的寶,不要說是這樣重重的被人摔在地上,就是身子一晃她的丫頭也要被罰的,自小到大何曾破過油皮?
後背火辣辣疼痛之外,她感覺有些濕答答的,猜想八成是後背受傷出血了:想到她的後背自此之後可能會有疤痕,眼淚流得更歡了。
紫萱過去一把拉起她來,完全不顧她全身的疼痛:“你還要死是不是?”她拖著平君兩三步就到丟在地上的長劍前,把揀起塞到她手裡:“死。撞柱不一定死得,用劍會痛快的多。放心,有我在你身邊,斷不會再有人來救你。”
太皇太后大怒:“集紫萱,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她要死我成全她。”紫萱抬頭:“太皇太后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想治我的罪,行啊:只要她死,我也馬上自刎在這裡向您謝罪。”平君好像被嚇呆了,長劍自手中又落到地上,看著紫萱全身都在發抖:“不要殺我,郡主,不要殺我。”
水慕霞緩緩的走過來看著平君的眼睛:“我不打女子的,但我卻對不是人的東西向來不會心慈手軟。”他看向晉親王:“你真得只是想尋死,而不是想要晉親王的一條胳膊?”平君驚得後退一步,又被紫萱拉回來,目瞪口呆看著水慕霞:“我、我沒有,沒有。”淚水再次流得滿臉都是,卻不減她多少麗se。
“不是想要王爺的一隻胳膊?我想也是,平姑娘怎麽是那種惡毒心腸的人,說出去大家也不相信的。不像是我們這些人,生就是黑心黑腸,不說人家也會相信我們毒辣的很。”水慕霞彎腰把長劍拿起:“這劍不夠利啊,不過只要砍得是地方一樣能死人的。”
把劍往前一送,看著平君的眼睛他淡淡的道:“既然不是想要晉親王的一條胳膊,那就是王爺做錯,居然自己害自己還帶累了姑娘的名聲:平姑娘,我知道你是一心求死謝罪,那就請。黃泉路遠,早些上路說不定晚上還能在九泉之下趕上那邊的晚飯。”
平君看著水慕霞呆呆的,不言不動仿佛嚇傻了。
紫萱一掌在她肩膀上:“你不是說我要殺你嗎?如果你膽子小不敢拿長劍自盡的話,我不介意幫你忙。,…她把水慕霞手中的長劍取過來:“平姑娘,你想好沒有,是自己動手還是由我來動手?”
平君看著紫萱,怎麽瞧紫萱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咬咬牙伸手:“我自己來。”說著話接過了紫萱手中的長劍:“我也法活了,我還怎麽活?”她說這兩句話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太皇太后怒道:“你們當哀家不在這裡嗎?朱紫萱,你給哀家跪下,平君你也把劍放下,有什麽錯自有哀家論處。”
平君卻不理會太皇太后,喊了那兩句之後她閉目仰臉淚如雨下,然後大喊一聲:“好,我死。”手中的長劍卻忽然對著紫萱狠狠的刺了過來。
墨隨風的腳,火舞的鞭,金烏的拳幾乎是同時落在平君的身上,長劍再次掉在地上,她的人也再次狠狠的摔在不遠處。
而紫萱此時早己經被水慕霞護到了身後:就算她得手,刺中的人也不會是紫萱。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護著那個妖fu!”平君伏在地上痛哭失聲:“都是她,都是她mhuo了你們,使得我們名聲掃地,這一生都要活在人家的指點之中。”晉親王揀起了地上的長劍,一步一步走向平君:“你,原來真得想要我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