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看著丁侯爺把茶盞放在桌子上,輕輕啜了一口茶水道:“侯爺你又何必想,皇上和皇后在眼下還是你的緊箍咒?哦,你不懂什麽緊箍咒,嗯,反正現在你還是怕皇上和皇后知道你們丁家是如何待我、把我逼死的對不對?就算皇帝和你自幼長大,情份非同一般可是有些事情皇帝還是要給天下人一個交待的,時間久了皇帝可能當作沒有這回事兒。”
她輕輕的一下茶盞,聽著它發出清脆的響聲後道:“可是眼下,皇帝和皇后都會在乎的,因為你和你們一家人都傷了皇家的臉面。”這可是她醒來時丁太夫人說過的話:“侯爺,你只能讓我滿意,除此之外別他法。”她說完還豎起她的食指來搖了搖。
丁侯爺非常的不舒服,因為天下間有幾個丈夫會被妻子勒索的,而且還是在他妻子知道她的娘家有人勒索過她丈夫之後,更是想要獅子大開口:“紫萱,我們是夫妻……”他想講講道理,不想朱紫萱再這樣胡鬧下去。
他們是夫妻啊,怎麽能分彼此呢?天下哪個男子不是賺錢養家,也就是養妻兒的?銀錢不都是交給妻子掌理,而妻子的妝奩可是她自己,根本不必用來養家糊口,除非尋個男人非常的窩囊沒有本事。
他的就是她的,因為他們是一對不可能分開的夫妻,丁家一切除了其它幾房的產業,是他的就是朱紫萱的。自律法上來說,他不把家業過到芳菲的名下,丁家的一切都同芳菲關的,就算他再疼愛她的。
紫萱不客氣的打斷他:“打住,如果是夫妻你剛剛也不會那麽對我。你不會以為我轉個臉就忘了?我們兩個不適合談感情,談感情就太傷人,還是談談銀錢——如果你不喜歡談銀錢的事兒,那我們就談談我剛剛的要求也成,讓芳姨娘過來跪下,當然,你也要去一邊跪下才成;相信侯爺也清楚,談這些比談夫妻感情要好得多。”
丁侯爺再也坐不住了:“好,你高興談銀錢我們就談銀錢。一處莊子,一個鋪子,外加一百兩銀子,你可滿意?”原本丁太夫人最多只是想用一處莊子或是一處鋪子打發賈氏的,可是丁大侯爺真得法再聽紫萱說下去,也不能再看到紫萱微笑著看著他。
那些話讓他很難受,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有錯在先,今天也做得離譜了——不管是誰出得主意,做得人倒底是他。而紫萱臉上帶笑的瞧著他,卻讓他生出渾身的不自在來,就好像他在紫萱面前沒有一件衣服遮體,**裸的的感覺讓他極為不舒服,恨不得馬上離開。
眼前的人如果不是相處了三年的妻子,他真要以為這個人根本不是女人,這就是一個惡魔、鬼怪!
紫萱想了想道:“一百五十兩。”能多要當然要多要一些,她想把莊子和鋪子變賣之後,得到的銀子再買個小莊子什麽的過上一段日子,了解外面的世界倒底是個什麽樣子,再為以後打算;她想,這些銀子應該足夠用得了。
雖然說銀子越多越好,卻也不能要得太過份,不然就會雞飛蛋打。她現在圖得是財,不是要和丁大侯爺置氣,所以她才加上了她認為不多的“區區”五十兩銀子。
丁侯爺氣得臉色轉青,當即就重重點頭:“成。”轉身踏出房門就走,再待下去他真得會被氣瘋的。以前的朱紫萱雖然糾纏得他讓人生厭,可是現在的朱紫萱更讓人法忍受:如此愛銀子,果然是她朱家人的德行。
紫萱淡淡的話聲傳到他耳邊:“慢走,不送。還有,謝謝侯爺的大方,還要麻煩侯爺快些把更名後的地契之類的送過來。以丁家富貴、以侯爺你的身份,這點小事兒明天就能辦好?不然我真要懷疑你是失了皇帝的心,不被重用了。”
丁侯爺腳步猛得停住,回過頭狠狠的瞪她一眼:“如你所願。”他大踏步的離開,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有沉悶的響聲,顯示他真得要氣瘋了。
紫萱才不在乎,她現在高興的很,因為她有銀子了!
有銀子就可以離開丁家去過自己的滋潤的小日子,如果丁家真得不敢和離,那麽她就偷偷開溜,從此之後和丁家一刀兩斷。她眯起眼睛來,知道自己做事要小心些,變賣啊什麽的不能驚動丁家的人,以備萬一之時能帶著銀子好跑路,不會被人捉到。
她想到就要離開丁家開心的哼起了小曲來,而裡室的賈氏卻哭作一團,兩個女兒也不敢亂開腔,陪在那裡聽朱老爺訓斥她們的母親;在這種時候聽到紫萱哼得小曲當然極為不耐,紫芝出來哼了一聲,沒有先和紫萱說話而是左右看了看,顯然她出來的目的不止一樣。
只是可惜丁侯爺氣呼呼的早走了,紫芝注定要失望的。紫萱不在意的看她一眼,其實丁家不納紫芝為妾,可謂是功德不小,但紫芝有些不領情就是了。
紫芝的目光投在紫萱的臉上:“侯爺呢,還沒有用飯侯爺就被你弄走了?你是不是成心的。”
紫萱好笑的道:“我就是成心的又和你有什麽關系?你要記得,那是你的姐夫。”她說到這裡轉頭看向門口,因為聽到那裡傳來了腳步時——不會丁大侯爺這個時候又回來了?
紫芝的臉上明顯閃過驚喜之色,也轉頭看向門口卻失望至極的轉聲喊了一句:“小弟,你怎麽來了?”
門外進來的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大的也過只有六七歲,小的只有五六歲的樣子。小的撲向紫芝嘴裡叫著:“我要見娘親,我要吃桂花糕。”
大的男孩子向紫萱彎腰抱拳:“姐姐。”眼圈卻已經紅了。他穿得衣服看上去極新,只是頭髮略略有些亂,身子骨也太瘦弱了些。
紫萱過去拉他:“你是文昭?”
朱文昭點頭拉起紫萱的手來摸摸,又抬頭看紫萱兩滴很大的淚水落下來,馬上就用袖子抹去,眼中卻帶著十二分的高興與安心。:“姐姐真得活著,那文昭就放心了。”他的手糊糙的弄痛了紫萱的手,也觸動了她的心。
——————————女人其它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