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將軍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吃虧的事情不是沒有過,但今天之事卻讓他太過惱火;如果不是方生的話,司馬家就能佔得上風。此時聽到外面傳來的吵鬧聲,他的眉頭一皺火氣就湧了上來。
他向來不喜歡把心中的想法表現到臉上,可是今天卻算是例外了。正在擺飯菜的彩羽看到他的眉頭皺起便知道他要發作,連忙向外輕喝:“不知道老爺的書房外不許喧嘩嘛!”
喝完,她看向丁老將軍輕柔的道:“老爺您不要著急,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麽;氣大傷身不說,再說眼下丁家可是全靠您一人,夫人那裡——”她輕輕一歎:“不說也罷。”
就算門外傳來吵鬧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彩羽還是盛了一碗粥給丁老將軍,這才輕施一禮打開門出去。
彩羽出了門臉上的柔『色』不見了,鳳眼一瞪:“怎麽回事兒?是夫人的話,你們還不知道如何應對嗎?”她喝斥自己的丫頭:“真是沒有用得東西。”[
丫頭低頭行禮:“姐姐已經過去了,只是……”
“什麽只是不只是得,”彩羽的眼梢向上吊起:“不過是一個老『婦』人了,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去佛堂裡sh奉菩薩才對;你也知道,我身邊向來不留用之人,再有下次你應該知道的。”
她說完甩袖子就向書屋院落的院門走去,對丁老夫人心中滿是不屑,自然也沒有尊重了;至於丁老將軍?她在丁老將軍面前自然不會如此的跋扈。
院門外丁老夫人扶著丫頭的手立在那裡,眼睛裡全是怒火,身子被氣得都在顫抖:“祿兒,給我打!”她真得沒有想到,在丁家做了一輩子的主,到現在卻連見丈夫一面也要人同意才成。
最讓她氣惱的就是,攔她的只不過是丁家的丫頭;今天她說什麽也不能再相讓,不然她還是丁家的太夫人嗎?
“是哪個惹得姐姐生氣,卻要到老爺的書房來吵鬧?”彩羽人未到聲先到,一身亮麗的衣飾在燈光下,越發顯得她明豔照人,同時也就對比得丁太夫人越發的人老珠黃了:“不過,我的人我來調教就是,不敢有勞姐姐。”
丁太夫人盯著她:“我有急事……”
“有什麽事兒姐姐吩咐妹妹就是,”彩羽打斷了她的話:“您又何必非要親走這一趟呢;再說了,我還真得不知道我們府上有什麽著急的事兒。”
丁太夫人本不想和彩羽計較的,因為此時不是計較的時候,再說前兩次計較也吃了不小的虧;可是彩羽越來越囂張,越來越不把她這個正室放在眼中,實在是讓她有些忍可忍了。
就算彩羽再得寵,她也是丁家的太夫人,為丁老將軍生兒育女幾十年的主母!
“讓開,我有事情找老爺說。”她扶著丫頭的手就往前走:“你趕快打發……”
彩羽上前兩步攔在了丁太夫人的面前:“太夫人您有話要給老爺,由我傳話就可以了;現在老爺正在用飯,可不想見閑雜人等。”
丁太夫人氣得兩隻眼睛險些立起來:“你要管家便管家,我也不同你計較了,你卻連我見老爺也要阻攔?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不過是個妾。”
彩羽卻是一步不相讓,和丁太夫人鐵青的臉不同的是她臉上可沒有半分氣惱,反而笑意盈盈:“姐姐您這說得是什麽話,是因為前些日子丁陽丁大少爺的事情姐姐病得起不了床,之後精神恍惚做不得事情;老爺是為了心疼姐姐才讓妾為姐姐分勞,您是對妾不滿呢——”
“還是對老爺的安排不滿?要知道姐姐這幾句話傳出去,會讓人對我們丁家有多大的誤會,以為我們老爺做下了什麽寵妾滅妻的事情。嘖,姐姐不會認為我們丁家現在的日子還不夠風光,因此還要在錦上添花不成。”
丁太夫人瞪著她:“你說得好聽,丁家現在全握在你的手裡,這個也妨我也心和你爭什麽,但是現在……”
“現在也好、將來也罷,”彩羽看著丁太夫人前傾身子低聲道:“這丁家都會是我及我的孩兒的,定會代姐姐把丁家打理的妥貼,姐姐也就不必惦記了。”
丁太夫人沒有想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沒有看到彩羽低聲說話時輕輕的側了一下頭,她氣急之下一掌就打了過去,重重的落在了彩羽的臉上。
她最最生惱的就是彩羽居然有了身孕,可是這樣的事情她法阻止的,以後丁家當真成了彩羽母子的天下,哪裡還有她和兒女的立身之地?新仇舊恨加上擔憂,當然還有對丈夫薄情的怨,全都暴發了出來便又是一記耳光打了過去。[
彩羽撫了撫臉看著丁太夫人笑了笑:“打得好;只是你的手勁還真得不算大,還要不要打了?”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她。
說完她伸手就把自己的頭髮扯了幾把,然後就張開嘴要大哭起來驚動丁老將軍出來;今天丁老將軍的心情極為不好,此時出來看到她的樣子再聽她說上兩句話:丁太夫人這次就要被送到別院去了吧。
但是彩羽的嘴巴張大,臉上的神『色』也委屈、悲苦的很,可是哭音出口卻化成一聲驚訝:“啊,啊!”她忽然大聲叫起來:“來人,來人。”
紫萱拍了拍手:“不錯不錯,很好很。”她擺了擺手對彩羽笑道:“不用客氣讓人來招呼我們,你們繼續;你是丁老狐狸的小妾對吧,我看好你,你繼續。”
丁太夫人轉身看向紫萱,一時間臉上陣紅陣白不知道面對紫萱應該說些什麽好了;曾經,紫萱在丁家的時候,就是因為有她的撐腰芳菲才可以踩在紫萱的頭上作威作福:如今,她同樣被小妾壓得抬不起頭來。
其實受彩羽的氣是一方面,但是被紫萱看到卻更讓她難堪,因為她知道紫萱一定會認為這叫做報應。
“不要以為丁家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丁太夫人開口了,卻把話題自眼前的事情扯到紫萱來丁府之事上,希望可以能讓自己有個台階下,不會再丟更大的人:“你就算是貴為郡主,我們也算……”
紫萱淡淡的道:“丁太夫人,我此次來卻不是來找你得,至於丁府我想進便進來了。喏,你現在還顧得上我?你還是除了你的心腹大患吧,不然你很快就要被請出丁家了。”
再看向彩羽,她微笑道:“你這頭髮也扯『亂』了,衣裙也要弄一下才對吧,嗯,臉上倒是像那麽回事兒;你都萬事皆備了,不繼續的話是不是太可惜了?我不打擾你,你先把要做得事情做完,客隨主便嘛。”
彩羽的兩隻手還放在頭上,看著紫萱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了:她是要繼續算計丁太夫人呢,還是先應對朱紫萱——不算計丁太夫人的話,她把能做得都做了、能說得都說了,和其是真正撕破了臉,她今天放過其明天丁太夫人可會放過她?
再說,她弄成這副樣子一會兒要如何向丁老將軍說呢?總不能對丁老將軍說自己弄得吧,相信朱紫萱肯定不介意對丁老將軍說出她看到的實情來。
要哄騙丁老將軍相信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今天之事只要有一絲讓其生疑,她前頭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可是朱紫萱就在面前,她分明就是夜貓進宅事不來,絕不會安什麽好心是肯定的:應該先應對朱紫萱才對。
但丁太夫人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重新把丁家握在手裡?而朱紫萱又豈會放過她呢,很有可能會借丁太夫人除掉她,因而不能把她放到一旁不理會得。
彩羽從來沒有如此為難過,向來自詡聰明的她真是第一次想不到任何法子應對眼下的危機,而身後書屋的門“吱咯”一聲響起。
丁老將軍出來了!
怎麽辦?她急得鼻尖上出了汗水可還是沒有一點法子。
紫萱遙遙的和丁老將軍的目光對視,口裡卻緩緩的道:“你很為難吧,不知道是應該對付丁太夫人還是我,對不對?我有法子你要不要用?”她忽然變聲捏著嗓子尖叫:“姐姐,你再怎麽樣也不能把朱紫萱引進府裡來啊,你是想氣死了丁老狐狸嘛。”
彩羽盯著朱紫萱輕輕的一歎,跪倒在丁太夫人的腳下:“是妾的錯,妾只是心疼老爺,想讓老爺能好好的吃點東西,卻不知道郡主駕臨我們丁家;妾請夫人責罰。”
丁太夫人看著跪在地上的彩羽,真得很想很想一腳踢過去,可是她也知道踢出去肯定會更招丈夫的厭惡:“也是我『性』急沒有和你說清楚。”現在當然是妻妾和是最好的,而事實上她知道還是彩羽佔了上風。
紫萱看著走過來的丁老將軍:“你在吃飯?本郡主真得很佩服你還能吃得下去,嗯,你是沒有看到剛剛的一出好戲才能吃得下去吧?其實你沒有看到實在是太可惜了。”
丁老將軍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表情,走到院門口對著紫萱行禮;不管他疼愛的是誰、相信的是誰,剛剛的事情他看到沒有看到、聽到,看妻妾的樣子也知道她們有了衝突,且還正正落在朱紫萱的眼中:這才是讓他最為氣惱得。[
不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看著紫萱淡淡的道:“郡主這是想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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