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的變故讓太皇太后和太后都驚的站了起來,直到紫萱把話說完太后才雙腿一軟坐到在椅子上:她不只是一次面對紫萱,也不只是一次為難紫萱,可是她從來就沒有認為紫萱有什麽可懼的。
在她的眼中,紫萱就是一個只要她真得想捏死,就可以很輕易捏死的蟲子;如果不是紫萱九黎的外祖家忽然和其相認,她豈會容認朱紫萱這麽久?就算有九黎在,她也從來沒有把紫萱放在心上。因為,九黎只是外力,能給紫萱多少助力呢。
只要不弄死朱紫萱,她想為難紫萱、想讓紫萱不快活都是她一句話的事情;至於紫萱是不是惱了、是不是恨她,她從來都不在意:一隻小蟲子,還怕它來咬人不成。
但是現在紫萱在她眼中完全不同,敢於親自動手殺人讓她打心底裡發『毛』;死在她手中的人不少了,可是她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哪個人該死只要她一聲吩咐就可以。拋開身份讓她親手殺人?殺隻雞她都會手軟的。
太皇太后雖然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她更多的是怒氣:“朱紫萱!”[
紫萱轉頭看她:“太皇太后有吩咐?”她看上去什麽事兒也沒有,就好像她手中握著的那把剪刀並沒有『插』在丁老將軍的身體裡;如此,紫萱的樣子更讓很多人膽寒。
“你在哀家、哀家的面前殺人,你好大的膽子!他是哀家下旨……”太皇太后不知道現在丁老將軍受傷有多重,會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很顯然,他現在最適合的就是躺下養傷,而不是領兵出征。
紫萱打斷了她的話:“殺人,我可沒有殺人。”她說著話回頭看了一眼丁老將軍,側身後雙手握住剪刀:“你以為你還可以活下去?不管是誰在背後為你撐腰,我都可以向你保證。你是絕對活不成得。如果你能活得成。這天下就沒有公理二字,老天就當真沒有長眼。”
話說完雙手用力猛得把剪刀拔了出來,丁老將軍一個字都沒有說就全身軟得一點力也沒有了;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原本身子就虛弱、再加上剪刀的傷害讓他根本沒有余力說話。還有,他也被紫萱的舉止給嚇住了。
丁老將軍還是很清醒的,架著他的兩個太監早嚇得把他放開,因此他倒在地上依然努力的睜大眼睛看著紫萱。聲的對紫萱說:你,一定會死在我手裡。
太后隨著丁老將軍身上噴出來的鮮血了驚叫一聲,很乾脆的暈倒在椅子上;而太皇太后也法再開口,驚得跌坐下來目光自紫萱的身上移開了;那些鮮紅的血提醒她,朱紫萱可不是衝動才動手的。
紫萱把剪刀晃了晃:“你再看我,我說不定會挖出你的眼睛來。”話音一落丁老將軍終於合上了眼睛,不敢再死死的盯著紫萱;他知道。紫萱不是在說著玩兒的。
皇后那裡已經嘔吐不止,嚇得雙腿也軟了,想要離開可是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她感覺自己完全不認識眼下的紫萱。
殿外衝進來不少的侍衛,同時進來的還有蕭家的人;看到殿上的情形。再看到紫萱手中的剪刀,蕭老公爺先過去把太后護到了身後:“輔國郡主,你還不放下凶器?”
紫萱看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把剪刀在丁老將軍的臉上蹭了蹭,又在他沒有沾染血跡的衣袖上蹭蹭,把不再滴血卻還不算乾淨的剪刀拿到皇后面前,開擋在身前的魏夫人把剪刀塞進皇后的手中:“皇后娘娘,你的東西還你。”
她說完後退兩步然後看向蕭家的人:“看清楚了。那剪刀可不是我的東西,也不是我帶進宮中的;至於丁老將軍——他該死。皇上已經有過旨意。要嚴查他謀逆之事,為了防他逃脫我才不得不出手。怎麽算也是有功而非是有過,蕭老公爺你們這麽對我是什麽意思?”
蕭家的人還不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麽,聽到紫萱的話疑『惑』的看看太皇太后和皇后,可是兩人都沒有開口說什麽;太皇太后是臉『色』青紫交加,根本就不想開口的樣子,至於皇后她現在又在吐,是沒有功夫對人說什麽。
太后終於醒了過來,馬上帶著蕭家的人到其它地方去了,不用說也是為了皇帝的事情;對於丁老將軍是生是死,紫萱這麽做是對還是錯她是一個字也沒有提:不是還有太皇太后嘛,她喜歡管東管西的,這些事情就由她來處置唄。
太皇太后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來,看著紫萱卻著實為難;現在的她是怒火中燒,因為紫萱可以說是卸掉了她的一個臂膀,就算是把紫萱碎屍萬段她也難解心頭之恨。但是,眼下她還真得不敢對紫萱如何,因為她沒有忘了自己身中的蠱毒。
紫萱看著她微笑:“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兒,那臣妾就告退了。”她說著話微微的欠了欠身子。
皇后終於止住了嘔吐看著紫萱冷笑,她不認為紫萱能這樣離開;當著太皇太后和太后的面兒行凶,朱紫萱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用得。
太后不理會朱紫萱她能理解,因為沒有什麽能比皇帝的事情更重要,再說紫萱能讓太皇太后吃虧也是太后樂意見到的;不過,太后不會因此維護紫萱的,所以她才會一走了之。
至於皇后自己恨紫萱入骨,現在恨不得馬上見到紫萱吃虧,她當然也不會為紫萱求情,只會火上澆油:“輔國郡主,你是不是以為皇上不在宮中,這裡就沒有人放在你的眼中了?太皇太后面前你也敢殺人,嘖,這膽子何止是包天啊。”
太皇太后瞪了皇后一眼卻沒有說話,她在想對策;眼下的好機會不能放過啊,丁老將軍重傷了那要集中一部分兵力的話,要靠誰呢?看來,有必要召人進來商量商量了。[
紫萱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娘娘還是多想想自己吧,現在你肚中的孩子……”相信皇帝沒有消息後,有不少人會不希望皇后會生個皇子出來。
皇后的臉『色』一變站起來身來:“你——!”但是想到此時和紫萱糾纏沒有半分好處。她站起來看向丁老將軍:“喏。你兒子也在宮裡,臨死之前要不要見一面?”
太皇太后冷哼道:“皇后還真是仁慈。”
紫萱那裡再次施禮告退,太皇太后冷著臉卻還是擺了擺手:“沒有事兒不要進宮來讓哀家生氣。守在你的護國夫人府吧。”她是真得不想再看到紫萱。
聽到太皇太后放紫萱離開,皇后驚異的看向太皇太后很懷疑她是不是生病:“她傷了人呢。”
“皇后是要教哀家如何做事嗎?”太皇太后半點也不客氣的斥皇后:“哀家要如何做自有分寸。”
皇后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她感覺太皇太后和朱紫萱間肯定有什麽,不過現在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她要去見見皇帝才成。
太皇太后看著紫萱:“不是要走,還不走?”
“我說了,要他死。”紫萱指著丁老將軍:“太皇太后你聽到了。其它的事情我都不管,可是他必須要死。”她不會放過丁老將軍,不管丁陽做了什麽也不能為其父贖罪,因為馬家死掉的那些人不會再回來,碧珠的手與臉也不會再複原——尤其是碧珠身受之辱也不會消失。
太皇太后怒氣浮上臉來:“朱紫萱。你給哀家滾。”她是不敢對紫萱如何,可是也不能由著朱紫萱予取予求;而解毒的事情,她定要盡快的想法子拿到解『藥』,再這樣下去就算是她握住了宮中大權又如何?她還不是要受製於朱紫萱。
紫萱看著她:“區別就在於。是你殺,還是我殺。”她今天不會放過丁老將軍。原本她想是來暗得,想個法子進去牢中用點毒就可以人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殺掉;可是現在丁老將軍離開了牢房,眼下京城之中的混『亂』難以想像,天知道丁老將軍背後的人是不是太皇太后。
如果不是的話,這個時候那個人定會救丁老將軍;如果是的話,太皇太后肯定不會由著他死。紫萱現在別執念,她在九黎看到碧珠發下的誓言定要做到。不能容丁老將軍活下去。
太皇太后氣得臉『色』都變了,眼下的時間有多麽的寶貴。可是她卻要和紫萱爭執此事;讓丁老將軍死她是萬萬不許得,因為他很有用。
丁老將軍終於開口了。他的力氣真得不多、再加上失血過多聲音並不大:“先、先給臣止血……”聽著眾人你來我往的爭執,卻沒有哪個人在意過他是不是會傷重不治;尤其是現在,太皇太后一副不想他死的樣子卻根本沒有宣一個太醫過來。
他如果不是再也等不下去是不會開口的,因為他知道在沒有得到食物和足夠的休息之前,每一力氣都可以讓他活得久一點。
太皇太后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快,宣太醫來。”
紫萱淡淡的道:“禦醫就算來了也用,禦醫的醫術再高明也只是救病不是救命;我說過了,他今天死定了就是死定了。”
“哀家說他不能死,在找到皇上之前……”太皇太后站了起來,瞪著紫萱大聲道:“他不會死!再說,他會不會死那不是由你說了算。有哀家在這裡,讓他活他就可以活。”她的人已經把丁老將軍護了起來。
晉親王淡淡的道:“他會死得。”拉起紫萱的,今天的天氣不錯,我知道有家酒樓的魚做得很不錯,要不要去嘗嘗?”
紫萱對著太皇太后一笑,轉身和晉親王向門外行去:“行啊,這個時候的魚正是肥的時候呢。”
在他們身後的太皇太后雖然著惱卻沒有留難他們,任由他們離開;只有丁老將軍的臉變了,他想開口喊救命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在他身側的那個快有兩個成年人高的花瓶,忽然間就倒了下來;在太監宮人們的躲閃間,正正的砸中了丁老將軍,還有一個太監。[
花瓶倒沒有碎,可是這麽重的東西壓在丁老將軍身上他是再也不可能活了。
在一片混『亂』中晉親王轉過身來,迎著太皇太后怒瞪的雙眼淡淡的道:“看來,是老天不容他活呢;太皇太后您就是再想留他一條『性』命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