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爺撫著臉大叫起來!“你敢打老父?!”叫完也就罷了,很早之前就知道女兒不再像從前那麽軟弱好欺:“我當然知道文昭和你是我的骨肉,所以婁才沒有把他給任何人、
相信現在不管是把他送給丁家,或是四大世家的哪一個,能換來的不止是銀子那麽簡單。”
紫萱氣得很想再狠狠的補上一記老拳,拳頭都握了起來:“文昭在哪裡?!”如果不是文昭不見了,她的拳頭早就到了朱老爺的臉上。
“人還在我手裡,我當然要把他藏好,不然豈能和你這個成為郡主、不認生父的女兒坐下來好好談談?”朱老爺看著紫萱:“我知道,你現在是郡主嘛,要打要殺都是一句話的事兒,你要殺了我就殺了我,不過文昭同樣要伴我走黃泉路了。”
紫萱氣得牙咬得“咯吱吱”作響,看著恥的朱老爺真得很想很想把他的牙齒都打下來:當然,她也生氣文昭,這樣一個父親為什麽還看不清楚,為什麽還要認其做父?但,她自己很清楚,就如她不能丟下文昭不管,文昭也不能看著朱老爺死。[
水慕霞上前輕輕的拍了拍紫萱的肩膀:“莫要生氣,相信文昭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你。
”他一句話就說中了紫萱的心事,使得紫萱身子微微一顫:“其實,你何嘗不是當朱老爺是你的父親一換作是任何一個人捉了文昭去,說得話比朱老爺更恥,你也不會如此生氣的,對不對?”
紫萱回頭看看他沒有說話,因為心中認同了水慕霞的話:人生而有父有母,血緣關系不是你說了斷絕就可以再關聯:她的惱恨、文昭的心軟,其實都因為朱老爺不是其它不相乾的人,原本應該是他們姐弟最為親近的親人。
朱老爺“咳”了兩聲,說實話做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很自在,自有一份尷尬在:但是不做他卻只有絕路一條,那等豬狗不如的日子他再也不要過。
趁著現在『性』子暴烈的女兒語時化不開口,想再把話完整的說出口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心力呢:於是他咳完把頭微偏向一旁,卻是背對著朱夫人的墓,也沒有看紫萱的眼睛:“你現在是郡主,吃香得喝辣得,可是你知道我過得什麽日子嗎?”
“我們朱家老宅被紫蘭賣掉了,和其夫家的人一夜之間就走了個乾淨,再也找不到蹤影,還把紫芝和文德也帶走了:“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連個容身之處也沒有,要靠原本的管家接濟度日!”
紫萱看著他:“這些和我沒有關系,文昭呢?”
朱老爺吸了一口氣抬眼看向紫萱:“生兒育女、養兒防老,你們姐弟如此過著富貴比的生活,豈能讓我這個父親吃糠咽菜?文昭現在很好,你想見他的話就要讓我們一家人團聚。”
紫萱冷冷的看著他:“你倒是敢想。”
“你要姐弟相見,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接我回護國夫人府住:當然了,為防以後你再趕我出來,此事你要上書稟明皇上說明會奉養我到終老才成。”朱老爺看著紫萱:“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紫萱。”
紫萱真得很想啐他一臉,最終還是忍住了:“你還有第二件事?”
“當然。”朱老爺知道把文昭握在手裡是對得,如今紫萱還不是要乖乖的聽他說話:“第二件事情就是要把護國夫人府的財物清點出來一那是你母親的留下來的,也就是文昭的:我這個做父親的在他沒有成人之前,定要為他好好的打點才成。”
他看著紫萱膽氣越來越壯:“紫萱,這也是應當應份的,你是女兒家,出嫁的時候也只有一份嫁妝是你的,你不能霸著文昭的家業不放。”
紫萱的火氣要壓不住時,水慕霞在她的肩頭又拍了拍:“紫萱,已經聽了這些何妨聽完?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其實能這樣解決也不失為好法子。護國夫人府倒底是要留給文昭的,你的郡主府相信會很快被賜下來。”
“太皇太后這麽“疼愛,你,豈能讓你總委屈在護國夫人府內?定會為你另外安排郡主府的。”他對紫萱眨了眨眼睛:“當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
紫萱看著他吐了幾口氣:“好,就聽完。”
朱老爺這次卻沒有馬上開口,他連咳幾聲後又來回踱了幾步:“一家團聚當然是要人齊全才叫團聚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紫萱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十二分不敢相信的看著朱老爺,很想證實是自己想多了、想左了。
朱老爺又咳了一聲:“紫蘭和紫芝、文德他們後來跟著我吃了不少的苦,尤其是紫蘭的婚事,更是因為我而委屈了她嫁給一個販夫走卒!我那個時候又時常吃得大醉,根本沒有照顧他們姐弟……”[
“第三件事情就是你要找回他們姐弟三人接紫蘭和文德到護國夫人府住,讓他們同文昭一樣承歡於我的膝下:你再給紫蘭的夫婿找個好差事,至少有個官家的身份,扶他們夫家一把使得紫蘭從此以後不會再過苦日子。”
紫萱聽完氣得頭暈眼花:“還有沒有了?”
“總之,你以後要好好的孝敬我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日子,多拉一拉你的弟弟妹妹就成了。”朱老爺看著紫萱:“說到底,我們都是骨血相連的親人,紫萱。”
“誰和紫蘭他們是骨血相連的親人了?!”紫萱差點跳起來,實在是被氣得七竅生煙。
朱老爺狠狠的瞪著紫萱:“閉嘴!他們都是我朱家的血脈。你想要見文昭就答應我這些話,並且白紙黑字的寫明畫押,否則你就不要再想見到文昭。”
紫萱看著他:“親生的骨血如同仇人,不是你的骨肉你卻當成寶貝,你是不是腦子發熱壞掉了!“如果不是親身經歷,她不能相信天下間居然有朱老爺這樣的人。
“倒底養了這麽多年,孩子知道什麽,千錯萬錯也和孩子關的。”朱老爺看一眼紫萱低聲道:“他的母親一死已經償清了債一就是養個貓狗十來年,你也不舍得丟出去吧?他,倒底沒有錯又在我身邊多年,和親生的也分別。”
他搓了搓手:“我也並不想要你多幫他們,知道你對他們姐弟恨之入骨:我呢會拿些銀子再做生意,相信會比從前做得更為紅火,到時候我把朱家老宅和朱家祖業贖回來,把這些交給他們姐弟,再給他們些銀子安身立命也就對得起他們了。”
紫萱在原地轉了幾圈,哈哈的怪笑幾聲後就淚流滿面,指著朱夫人的墳道:“你、你就在我母親的墳前這麽說話?你當著她的面兒捉了她的兒子,再當著她的面兒來『逼』迫她的女兒:最後,你還要借她女兒郡主的名義做生意賺銀子,只為了要對得起那三個!”
“好萱又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因為她渾身上下都是處發泄的火氣,不知道怎麽做能讓自己好受些:“你果然是好人,天大的好人啊:聖人有雲“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雖然前半句你沒有做到,可是你把後半句做得前古人後來者!”
水慕霞知道紫萱氣極了,因為她說話向來沒有那些大家閨秀文縐縐的樣兒,更不會在話中引經據典,現在連“聖人有雲”都自她嘴巴裡吐了出來,可見是氣過頭了。
“紫萱,文昭不會有事。
”他的兩隻大手落在紫萱的肩膀上,輕輕用力的按了按:“我保證,他不會有事得。”
看到水慕霞沉穩的目光,紫萱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是,他不會有事。”她相信、她堅信:因為是水慕霞說的話,就不用其它任何的理由。
朱老爺有些不耐煩,也對水慕霞抱有很大的不滿:“水公子,你就算對紫萱有心也要三媒六聘的,當著我這個父親對我的女兒”
水慕霞回頭看了他一眼,隻一眼就讓朱老爺閉上子嘴巴不敢再說話:再次輕輕的拍了拍紫萱的肩膀安慰她後,慢慢的轉過身子來瞧向朱老爺:“人想過好日子沒有錯,奉養父母也的確是兒女應當應份的事情:可是人要一日三省朱老爺,你有今天完全是罪有應得。”
“用自己的兒子要脅你的女兒,換取你後半生的榮華富貴?你當真是愚不可及。如果你換個法子,好好的悔過知道自己錯了之後,在你力自顧的時候,真以為文昭會不管、還是紫萱能狠得下心?”
他負起手來:“紫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於稱其實並沒有真正斷了那份父女之情:可惜的是,你這次真得把他們姐弟二人『逼』到了絕路上,讓他們法再承認自己有你這樣一位父親。你,得不到你想要得一切,信不信?”
“不信。”可是朱老爺自己也有點不作準,心中很沒有底了:他答得就有些猶猶豫豫,看看水慕霞再看看紫萱:“文昭挺不了多久的,你當真不答應?!我們倒底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是讓我們得些便宜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