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聽著良妃的話,想起了那個時代所有的東西淚水蓄滿眼窩:“我所謂的,回去與不回去也不會有人牽掛著我;倒是你,應該有家人想你吧。可惜的是,來得時候由不得我們,走得時候也不由不得我們。”
她揮了揮衣袖,很有一種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瀟灑:“良妃你想錯了一件事情,不是你想不想回去的事情,而是你能不能回去;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來到這裡的,而我一閉眼一睜眼就到了上唐。”
“雖然你身處皇宮之中也不是安靜度日的地方,可比起我來你強多了;說不定你的運氣比我好,能找到回去的法子。”她邁步就走沒有一絲留戀,因為良妃實在是很聰明的人,在這樣的人面前說多錯多、做多錯更多。
回去?如果回去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她為什麽還在這裡?能回去的話,她才不會和丁府一大家的渣人置氣,早早的回去她的小屋,繼續過她朝九晚五的生活。
雖然那裡也沒有什麽親人,但就如良妃所說那裡至少是有抽水馬桶的;所以,她在丁家醒來之後,一直都在想法子回去而不是留下來。只是後來,可能是有了文昭等人的牽掛,也可能是絕望了,她已經有陣子沒有那種非要回去不可的念頭了。[
良妃的話予她沒有吸引力,她並不是作勢要走;今天來見良妃就是想和她說清楚,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要來煩誰。她把眼中的淚水以袖子抹去,假裝不曾有過淚水,那個家鄉她這一生也只能在夢中回去瞧瞧了。
看到紫萱真得抬腳就走,依然不為她的話所動,良妃微微一笑:“郡主能識破我的來歷…除了獻給太后的蛋糕外…還有就是一塊小石頭吧?”
紫萱萬萬沒有料到良妃會提起小石頭來,猛然間回頭看向良妃:“你說什麽?!”那枚小石頭是她的秘密,就算和良妃來自同一個地方,她也沒有打算把小石塊的秘密告訴良妃;就如同她沒有問良妃是怎麽來得一樣——問了也是白問。
良妃以手托著下巴:“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小石頭。”她說著話自袖中mo出一塊小石頭來,不同的是她的那一枚是有紅繩在小石頭中穿過;其樣子和現在紫萱手上那枚變得瑩白的小石頭是一樣的。
“在我今天踏入太后宮中時,xong口一陣灼熱,然後就感覺到小石頭的涼意;你知道嗎,它消失了很久…我遇尋不獲,卻在今天它自己忽然就出現了。”她把玩著小石頭:“這是我祖傳的東西,到我這一代只有這麽一塊石頭了,其它的都不再姓李。”
紫萱的眼睛盯著那塊小石頭,大小和她的小石頭差不多:同時出現,難不成——?她的心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的呢?”良妃看著紫萱:“說實話,原來我一直把它當成一種紀念,因為它根本不是玉不值錢的;卻不想帶給了我這麽大的‘驚喜,;喜是未必了,驚是真得。拿出來看看,也許能找到回去的法子。”
她tn了tn嘴hun:“想到鮮nen多汁的小牛排、濃濃芝士香的披薩、我最愛的烤肉…………………總之,那些這裡注定沒有的好吃的,我的口水就要流出來了;我這一輩子就靠美食活著,這宮裡的東西雖然不難吃,可是吃來吃去就那麽些樣子,調料都不全ˉ——連孜然都沒有,你知道有多少好吃的菜都做不出來嗎?”
紫萱看著呆呆的搖了搖頭…她還真得不知道;自她在丁家醒過來到現在,她隻想著能過個平穩的日子,至於美食:飯菜味道不錯…她還真得沒有生出過其它的想法來;當然,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就沒有吃過什麽真正的大餐,還有,她不喜歡西餐。
良妃看她搖頭急了,猛得站了起來:“我的都給你看了,你怎麽還能騙我說沒有?沒有的話,我提起小石頭來你怎麽會那麽吃驚的回身?不要騙我了,我也沒有惡意的,我隻想回去、回去,回到我的小窩裡睡我的軟hung。”
亭子上面坐著的晉親王和水慕霞已經完完全全的傻掉了,紫萱和良妃說得每一個字他們都聽得清楚、每一個字也都明白,偏就是合在一起就m糊了:她們在說什麽?還有,良妃一直要讓紫萱回去——她要把紫萱帶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他們經歷的大事太多了,此時說不定早已經跳下去揪著良妃的脖子讓她說個清楚明白了。
馬桶他們當然知道,可是用馬桶抽水來做什麽,抽水馬桶應該是這個意思吧?水慕霞第一次懷疑自己真得是先生罵得笨蛋,頭一次對自己生出不自信來。
晉親王也好不到哪裡去,被什電腦網絡弄得頭大:網、上唐怎麽沒有了,不要說是打魚的家就算是宮裡也有不少的網,而且什麽樣尺寸那是應有盡有啊——到秋天,皇帝帶著宮中諸人也可以看太監們打魚,就是圖一個吉利兆頭。
最讓他們注意的就是小石頭,紫萱喜歡石頭嗎?她不喜歡的吧,連玉石等物也只是出於它們能換銀子而喜歡,除此之外她對玉石沒有半點興趣。
兩個人翻身吊下去看了一眼良妃的石頭,以他們的身手當然沒有驚動到任何一個人;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眼還是糊塗的很:那真得就是枚石頭,頂多也就是如宮中鋪台階那些白玉石,看上去有點像玉其實還不算對於良妃所提到的牛排和烤肉,他們並不是很奇怪,頂多也就是有些惱怒:牛可不是隨便能殺得,何況是小牛呢?居然要吃小牛的排骨,真真是不懂農事的fu人。
說她不懂家事,那為什麽對用馬桶來抽水念念不忘呢?抽水,應該就和水車差不多,都是用來澆田地的吧?
至於披薩嘛,他們聽不懂的東西也不是只有這麽一種,又是吃得東西他們自動忽略過去了;他們很在意的就是紫萱會不會把自己的小石頭拿出來:認識紫萱這麽久,從來就沒有聽她說過小石頭。
還有,紫萱說是在丁家醒過來就在上唐了,那她原來在哪裡?這些話聽上去好玄啊,比那些他們聽過的鬼怪狐妖的故事還要玄上三分。[
真要被人聽到良妃和紫萱的話,她們一個妖言huo眾的罪名是逃不脫得;可是聽她們說話的認真的勁兒,沒有一個人像在說謊。尤其是,紫萱在開口前還詐了他們一詐,如果他們不是遲疑了一下子,也就聽不到這些古怪的話了。
紫萱,倒底是什麽人?
想到丁家人說過,紫萱尋死前後判若兩人的話,兩個人的臉se有些發白,看到對方的臉上的血se都在往下褪;晉親王扯起嘴皮來想對水慕霞笑笑,可是笑容說不出來的怪異;而水慕霞也想讓晉親王不要想得太多,可是他的臉皮也扭曲的很可怕。
亭子裡的兩個人並不知道亭子上的兩個大男人在糾結什麽,她們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就好像在做一場角力般,誰也不敢輕易眨一下眼睛。
終於,紫萱輕輕的開口:“我是有一枚小石頭,不像你是祖傳的,也不是撿來得;我根本就沒有撿它,只是不小心踩了它一下,它就把我帶到了這裡的丁家。你,有什麽法子可以回去?”
“它在哪?”良妃急急的問道:“你的小石頭呢,它現在應該就在你的身上。”
紫萱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她:“你有什麽法子可以回去?”她同樣沒有答良妃的話。
良妃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紫萱聽完後有種抓狂的感覺,終於知道為什麽太后那麽不喜歡聽人說“不知道”三個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麽?莫名其妙。”她真被氣得不輕,不想再理會良妃轉過身就要走人。
良妃再次坐下:“我有個猜測,你不想聽聽嗎?而且,你也不是不想回去嘛,不然你發這麽大的脾氣做什麽。”她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坐吧,吃點東西,你難道不餓?人是鐵飯是鋼………………”她和晉親王是完全相反的兩種人,說起話就沒完沒了。
紫萱沒有再留下來:“你自己吃吧。”她說完直接就邁步走出了亭崳。
她以為良妃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可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的剛剛的判斷有些差錯,這個良妃不折不扣是個吃貨,而且還是個極愛說話的吃貨:吃貨倒沒有什麽,可是愛說話在宮中可是大忌,早晚會吃大虧。
她不想成為一條被殃及的池魚,所以決定以後要離良妃遠遠的,打死也不能對人承認她和良妃有過交集;從此以後,她和良妃就僅僅是點頭之交,僅僅是在太后的宮中見過面而已。
“紫萱,你能告訴我什麽是出租車,什麽是公交車嗎?聽你們說著那車舒服啊,叔父年紀大了,弄那麽一輛給他做壽禮正好。”錢天佑自一叢灌木裡爬出來,頭頂上還有兩棵茸。
紫萱被他嚇了一跳:“你、你怎麽在這裡?”
良妃也被嚇得不輕抬頭張望:“那些宮人太監是死得不成?”如果有人靠近,她的人應該會過來提醒她的,為什麽被人接近卻人來示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