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天佑聽到其叔父的話當下精神百倍,袖子也不挽就給了席巡撫一拳。
席巡撫被錢老國公打過又聽他教訓侄子便有了準備,當下就舉手來擋,使得了錢天佑的拳頭落了空;他當下用胳膊擋在臉前面,看著錢老國公叔侄二人:“你們錢家不怕被京城之人笑話嗎?”
錢老國公大怒一腳踹了過去——這可和他踹錢天佑不同,是真得用了力氣的:“你敢擋,我們錢家人教訓你,你還敢擋?我們錢家人教訓你,你還敢再出言不遜?”
他不忘回頭問錢天佑:“疼不疼?疼的話都怪姓席的,你痛一分就要討回十分來。”
錢天佑的拳頭正掄得起勁,對著席巡撫的胳膊打下去,卻也百忙之中抽空道:“疼,侄兒當然也要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痛。”[
錢家叔侄不由分說、也不理會旁人,把席巡撫揪住打了個鼻青臉腫。
錢老國公打得累了收手:“我錢家的人你也敢相欺,哼,打你是輕得。”
錢天佑不肯就這樣放過席巡撫,打得拳頭痛了就改用腳踹:“敢欺負你錢小國公的夫人,你是嫌命長啊。”踹過幾腳後,他好像打得累了彎下腰對著席巡撫說:“你剛納了第七房姨娘吧,明兒要不要我把你的妻女都送到大牢裡去呆上三天?”
席巡府被打得狼狽不堪,護得了頭護不住肚子,顧得了屁股就顧不了臉;痛得他不時的大叫,他以為這樣已經很慘了,卻沒有想到錢天佑打他只是開胃菜:“你、你……”他伸手就想去抓錢天佑。
錢老國公不等他把話說出來又是一掌甩過去,再加上一腳讓席巡撫不敢再動手腳,接著喝自家的侄兒:“天佑,他不服氣就打到他服氣為止,我們錢家的人和畜生從來不用講道理的。”
錢老國公的護短是京城有名得,錢天佑也不是沒有被他罵過、打過:當然,他可能就沒有真得打疼過錢天佑,可是他卻真得時常教訓錢天佑的;但是他打得、罵得,旁人卻是連瞪一眼也不成。
如果有人敢瞪一眼錢天佑,就算對方是親王、是皇后、太后娘娘,他也照樣會過去噴人家一臉的口水——什麽,被罵的人不服?他老人家不舍得用力打錢天佑,可是不表示他不舍得打其它人哦。
就算是親王或是娘娘,你真把錢天佑欺負了,錢老國公也敢把你抓個滿臉花;要他死?他肯定早就喊著要死要活了,且會抱著他兄長、他大嫂、他妻子的靈牌,而且還是非死不可。
因此,誰沾上錢家誰倒霉啊,倒得還是那種八輩子的血霉。現在,是席巡撫招惹了錢家,錢老國公是真得怒了。
他認下了碧珠,那碧珠就是他錢家的人,不然他豈會允錢天佑趕過來胡鬧?他都跟了過來,當然就不會讓錢天佑和碧珠受人的氣:他的侄兒和侄媳在世上只會受一個的氣,那就是他錢老國公。
碧珠再有不是,現在也是他錢老國公的家人了,有哪一個敢罵一句那就是捅他老人家刀子啊?他豈能輕易饒過那人。
碧珠的過去他還是介意的,但是他能介意其它人卻是不能介意的,不要說辱罵了,就是提一提他老人家也會和人家沒完沒了的;而席巡撫,是絕對的自找死路。
席巡撫又氣又惱卻不敢打回去,不長記『性』的動用口舌之利:“錢老國公,你可當真糊塗了,那樣人盡可……”
錢天佑不用等叔父喊一掌打過去,席巡撫就被打得倒退了兩步。
這下子錢天佑的眼睛都紅了,一步跨過去揪起席巡撫來:“你再敢說一個字?老子和晉親王學武好久了,其它的沒有學會,殺人的本事還有那麽三分,你要不要試一試?”
“廢話那麽多做什麽?”錢老國公很不滿意錢天佑剛剛的一掌:“他敢辱你妻子,你就隻管打哪裡用得著開口?打得他滿地找牙才叫你的本事,也能讓人知道我們錢家的人不能辱,因為我們錢家的男人會拚命的。”
他老人家說著話,招招手他的老管家就遞上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揀到手裡的石頭:不大不小握在手裡剛剛好——應該就在錢老國公發怒的時候去揀得,紫萱在剛剛還沒有看到他手中有石頭的。
錢老國公接過石頭來,一手抓住席巡撫的頭一手就對著他的嘴拍了下去。這個迂腐的、固執的、滿身書卷氣的老頭兒,如果你不是親眼看到他動手,絕對想不到他會這樣的狠勁。
蕭停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兒子成親的大半夜裡又是失火又是來人搶親,錢家叔侄還把席巡撫打了一頓,他們父子都只是好言相勸可是錢家叔侄完全不聽他說。[
如今,錢家叔侄還要把席巡撫打個滿臉開花:把他們蕭家當什麽了。
“老國公,你消消火。”他一伸手就架住了錢老國公的手。
紫萱的柳眉挑了起來,就算蕭停香是水慕霞的親爹,可是他維護一個辱罵她姨母、而且還是揭她姨母那個她認為應該永遠忘掉的傷疤,是絕不能容忍與姑息的。
她正要提馬向前衝,就聽錢老國公大叫:“斷了,我的手腕斷了。蕭家的人行凶啊,欺負我們一老一小,家裡兄長死得早,公主大嫂去得……”他大哭大叫起來,鼻涕眼淚那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啊。
蕭停香的手停在原地,看著托在自己手中的錢老國公的手腕:“老國公,你的手腕好端端的,哪裡斷了?”他是壓著火氣說得。
錢老國公卻不聽依然大哭大叫個不停:“我說斷了就是斷了!”
蕭停香聽得惱火扔下錢老國公的手道:“理取鬧。”
錢老國公這次更跳腳了,用另外一隻手抓住蕭停香不放:“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你把我胳膊又弄斷了。”
蕭停香根本和錢老國公就講不通道理,因為錢老國公不同他理論。
蕭老太爺皺眉,太皇太妃開了口:“錢老國公,你說斷了就斷了是什麽道理?”
錢老國公瞪一眼太皇太妃:“自己兒子不疼就疼那二三兩銀子、就戀那點地位權勢,有你哭得時候。我說斷了就是斷了便是我的道理,你管得著嗎?”
以為自己是太妃就有臉了?他是誰,他可是滿京城人不知道錢老國公,豈會因為你是太妃就另眼相看;他瞪起眼睛來半點沒有對太皇太妃容情。
紫萱淡淡的道:“是老國公的手,當然是他說斷了就斷了;反正他的胳膊斷了,旁人也不會疼的,難不成還由著旁人說斷了才能算?”
錢老國公聽得心中大快,百忙之中給紫萱一個眼『色』以示感謝:“就是,我的胳膊斷了是我疼啊,不是我說斷了還能是蕭停香你說斷了才是真得?”
這裡鬧得不可開交正熱鬧時,那邊就傳來席巡撫的一聲怪叫,眾人回頭就看到錢天佑用剛剛被蕭停香扔在地上的石頭,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席巡撫的嘴巴上。
等到蕭老太爺把席巡撫搶過來時,席巡撫已經滿嘴是血,張嘴一吐果然是滿嘴的牙掉得差不多,隻余下後槽牙了:錢老國公說讓他打得席巡撫滿地找牙,他還真得做到了。
錢老國公也不叫胳膊疼了,回頭對著他侄兒堅大拇指:“這才對。我們錢家的男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要打得姓席的滿地找牙就要打得他滿地打牙,絕對不能含糊半點。”
他說著話一搖三晃的回到錢天佑身邊,看著席巡撫等人冷冷的道:“我錢家的人容不得人輕侮半分,這是第一次就從輕發落了;以後再有人對我們錢家人說三道四的話,天佑,你就用晉親王教你的殺人本事。”
“不然,人家以為你父母雙亡就忘了你也是天潢貴胄,不論是什麽狗也敢對著你吠了。”他說完負手而立看他家管家:“累了,唉,人老了不中用啊。”
席巡撫痛得只顧捂著嘴巴哼哼,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嘴巴的疼痛是一回事兒,還有他的嘴巴癟了下去,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他可是向來為旁人看不出他實際年齡而暗喜不已的。
到得他回房看到自己的樣子,就不止是為疼痛煩惱了,很有可能會又氣又惱得暈死過去。
碧珠過去拜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心中滿是感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錢老國公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碧珠的為人處事他早已經聽人說過,再加上他為碧珠出頭也並不是對碧珠憐惜、更不是沒有半點芥蒂,不然豈會如此狠的教訓席巡撫呢?但現在被碧珠這一哭一拜,他心中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想想碧珠其實也沒有其它不好,過去的事情也要怪那些惡人,嗯,聽說是丁家那個老狐狸的主意——他感覺,如果自己不能為侄媳報仇血恨,就實在是對不起侄媳了。
他就是怕人家待自己好,因此他對著碧珠很有點手足措,最終他對管家瞪眼:“還不請你們郡主少『奶』『奶』起來,這地下這麽冰如果凍出個好歹來,老夫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真是不會伺候。”
老管家連忙請雪蓮去扶碧珠,嘴裡還嘮叨著:“郡主少『奶』『奶』,你不用怕我們家老太爺,他啊生平最怕人家對他好,您平常不能對我們老太爺……”被錢老國公踹了一腳他也只是咧嘴笑:“我也是為了家和萬事興嘛。”
紫萱原本很擔心錢老國公不能接受碧珠,以後的日子還有得煩,想不到錢家的事情不能以常理之;當然,錢老國公原本就不是一個壞人。
不過,裡面還有一個紫萱不知道的原因,錢老國公是不喜歡錢天佑迎娶碧珠,卻更不想和席家結親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嘛,何況還不只是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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