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聞言心底的不安更重:“不管是不是,現在最要緊的把外祖母送出城去:不然,真得被人發現她在城中,豈不是糟糕?王爺,怎麽還不來呢。”
水慕霞拍拍她的肩膀:“事情已經這樣,泰安今天來的確是有些不同,她對蕭家有著莫名的敵意,就算她是來試探什麽的,著急也不能解決問題。嗯,讓天估去王府瞧瞧,我們這裡馬上安排馬太夫人離開就是。”
錢天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想說什麽,可是想到馬太夫人也是他的嶽母大人,此事他還真得比其它人更有理由跑tu,只能歎口氣轉身出去了。
晉親王卻在錢天估離開後不久就到了,路上也沒有遇上錢天估:在京城之中,能把錢天估如何的人還沒有出生,眾人也就不再理會錢天估,直接請了馬太夫人出來把事情一說,馬上安排她出城。
馬太夫人雖然有些不願意,可是也知道此時如果被人知道她已經在京城之中,予九黎、予紫萱都是大禍,隻得裝扮了一番帶著扮成小丫頭的文昭,和紫萱、晉親王騎馬離開了護國夫人府。[
文昭並不知道紫萱不打算去九黎,因此雖然和姐姐分開有些難過,但是想到不能成為姐姐的拖累,不久之後就能在九黎相見再也不分開,也就乖乖的隨馬太夫人離開了。雖然自詡為男子漢大丈夫了,他在抱住紫萱的霎間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來。
在他的所有記憶中,姐姐要比母親更為親近:因為母親很早就離開使得他受了那麽多的苦,反倒是姐姐一直在護著他、疼愛他。
一路上雖然遇上不少兵,不過沒有什麽人來尋麻煩,遠遠的看到了高大的城門。
紫萱的心卻沒有放下,只要沒有離開京城馬太夫人就有危險,文昭就有危險:越是離城門近,她的擔心越強烈。而她的擔心並不是空xue來風,一隊人馬攔住了晉親王等人,卻是京城的禁軍!
禁軍將軍倒是很客氣,出來向晉親王和紫萱行禮:“末將奉命,今天不允各位王爺、公主、大人們出城:如果有什麽急事,可以交待給末將,末將自當給王爺、郡主辦得妥妥當當。”晉親王看著他挑了挑眉:“你,奉的誰的命?”皇帝不在,誰有兵符可以調得動禁軍?!
禁軍將軍躬身:“末將謄皇上之命行事。”紫萱和晉親王都知道此事絕可能,定是有人假借皇上之名行事,而能拿到皇帝禁軍兵符之人,在宮中也不過是二三人而已:不過,就算明知禁軍所奉旨意是假的,他們也不能說破。
因為皇帝不見的消息,到現在宮中還沒有向百官明說,他們此時當然不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可是,他們要如何才能把馬太夫人送出城呢?來硬得當然不成,不要說和禁軍動手那是謀反的罪名,會引來京城所有禁軍的捕殺:此時,他們也不宜和人動手授人以話柄。
“也沒有其它的事情,只是想去莊子上看看罷了:既然你們奉了皇上之命,那就讓家人去城外的莊子上罷。”晉親王指了指馬太夫人裝扮成的老家人和文昭裝扮成的小姑娘:“他們是本王莊子上的人,那邊有些急事本王不去,也要讓他們過去處置一下。”
禁軍將軍看看馬太夫人二人:“不如,由末將叫幾個人護送兩位去莊子上:如此王爺也能放心些。”
紫萱和晉親王對視一眼,想不到宮中的某人如此的小心在意,不放城中之的權貴之人出城,就算是下人也要如此監視:不過想到城外駐守的兩營大軍,晉親王心中了然…
這是有人害怕了。
只是,如此怎麽能讓馬太夫人和文昭平安離開呢?要知道,馬太夫人和文昭二人根本就不識得晉親王的莊子在哪裡,到了莊子上那裡的人也不識得他們二人啊。
拒絕的話顯得心虛不說,且也法讓馬太夫人離城了:如果馬太夫人離京之後找一偏僻之處下手殺掉跟著的禁軍,又怕到時候事發紫萱他們根本來不及離城。
正左右為難的時候,一騎自城外進來看到晉親王和紫萱躬身行禮:“小的見過王爺和郡主。”卻是丁陽。
此時的丁陽戴著鬥笠看不到臉,自然法知道他的神se如何:聽他的聲音卻沒有多少起伏,沒有因紫萱這個殺父仇人而有什麽情緒bo動。
“王爺和郡主這是要出城?”丁陽看了一眼紫萱,隨即轉過了頭去:“小的本打算去王府送皇上的聖旨,不想在這裡遇上王爺和郡主,那聖旨就在這裡交付王爺和郡主了。”他自袖中掏出一櫸東西婁給晉親王。
明黃的小匣子落在禁軍將軍的眼中,他當然明白那是什麽意思:這是盛密旨的的盒子。
晉親王點點頭:“你出去做什麽了?差點耽擱了本王的事情。”丁陽淡淡的道:“也是送旨意去了。”晉親王看了看丁陽,對禁軍將軍道:“他們可以走了?”有了密旨在手,禁軍當然不會再攔著他們皇帝這是有事要讓晉親王他們做,擺明是不想讓旁人知道的,禁軍自然不敢多問了。
禁軍退走了,馬太夫人和文昭也離開了京城,在官道上很快就看不到了。[
丁陽有些奇怪的道:“你們,不走?”紫萱卻看著他道:“為什麽?”殺父之仇,就算丁陽能放下以前她對他的那些仇恨,也不可能放得下殺父之仇:還要幫她,那丁陽就真得是換了一個人,內裡絕不可能會是丁陽才能說得通。
丁陽輕輕的掀起鬥笠來,向紫萱俯過身子來:“從今之後,我們丁家不再欠你。”說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紫萱,目光裡帶著的東西很複雜,有恨有愛有悔。
他的話紫萱聽得懂,從今往後他丁陽就要報仇了。
紫萱看著他欠了欠身子:“在馬上行禮不便,但是謝意是相同的,謝謝你。”
丁陽看著她抿了抿嘴hun:“我知道,那個走了的大人很有可能是九黎馬家的人:你想,京城之中還有多少人知道?你居然不走,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好吧,倒也省了不少的事情。”他說完把鬥笠戴好,一抖韁繩自紫萱身邊飛馳而過,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他和她之間余下的,只有恨,刻骨銘心、不得不報的仇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晉親王的眉頭皺得很緊,看著丁陽的背影一個字也沒有說,直到丁陽的身影不見了他也沒有收回目光。
“王爺,你在看什麽?”紫萱甩掉丁陽留下來的沉重,看向晉親王:她和丁家的仇恨,在馬家遭遇那種慘事的時候,就注定解了。
這個時候,已經奔出很遠的馬太夫人帶著文昭離開了官道,尋隱蔽處換了衣飾後問道:“救我們的那個是太監吧?他是誰,你姐姐在宮中的朋友,還是王爺他們的人?”她沒有認出那是丁陽來。
文昭微微一愣,話到嘴邊改成了:“我也不知道。他戴著鬥笠看不到臉,我認不出來。”他想,如果讓外祖母知道那人是丁陽,就是害得馬家那麽慘的丁家之人,外祖母豈會放過那人?
馬太夫人沒有察覺到小外甥的不對勁兒,心中只是擔心紫萱:“唉,你的姐姐不知道能不能平安。”
微風吹過,帶起了馬太夫人頭上的布巾,也帶起晉親王臉旁的散發:他收回目光淡淡的道:“為什麽,會有很多的人知道馬太夫人進了京城?”
紫萱低下了頭:“我們當中”接連幾件事情都說明,他們之中好像有內jn:可是,她的朋友本就不多,在身邊的幾位當中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哪一個會是壞人。
晉親王帶了帶馬兒:“回去再說吧。”紫萱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王爺,你認為會是哪一個?”晉親王沒有答,抬頭看著前面道:“來的人應該是泰安,你信不信。”他任由馬兒不急不慢的向前行去,沒有要避開的意思。
紫萱看著前方急馳而來的人:“他們好像是追來得。”話音一落就已經看清楚那兒上端坐的人兒,晉親王猜對了大半兒,只是猜錯了一點一為首之人不是泰安而是泰安駙馬。
駙馬勒住馬兒先看向了紫萱和晉親王身後,然後臉se微微一變後行禮:“王爺,郡主。”就看他的樣子,不是瞎子的人都看得出來他是來追馬太夫人。紫萱欠了欠身子:“駙馬這麽急,我們不耽擱駙馬了,請便。”現在馬太夫人已經出城而去,泰安駙馬的臉se有些難看。
只是一眼就知道他要追的人不見了,可見泰安駙馬至少是知道紫萱他們是幾個人離開護國夫人府的。
紫萱在心裡思索,是泰安公主在自己府外安排了人手,還是說在自己府中有泰安公主的人呢?按著泰安駙馬追來的時間來算,倒是很有可能是在自己府中有泰安的人一找機會送出消息並不容易呢,所以有所耽擱才讓駙馬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