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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作為沈華善的嫡長孫女、沈則敬的嫡長女,又是沈家嫡枝第三代最先及笄的姑娘家,其意義不是一般的重大,所以沈家對這及笄禮是無比看重。
因此,沈家上下都在為沈寧的及笄禮做各種周全準備。
其實按照沈寧的意思,這及笄禮按照一般京兆姑娘家的標準來辦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辦得那麽繁複。
一旁有長泰帝在冷眼打磨,還有上官長治在虎視眈眈,這及笄禮還隆重其事,實在是有拿鮮肉來引誘猛虎之感。
可是沈華善和沈則敬卻不是這麽想的,他們從沈氏一族的高度出發,認為這個及笄禮一定要隆重,要遍請姻親故舊來觀禮。因為沈寧及笄禮是一個信號,既要表明沈寧在沈家的受寵,還要向京兆所有人昭示:沈家有女長成了!——沈家新一輪的聯姻事宜,也是時候了!
沈華善發話了:“按照嫡長女的最高標準來辦這及笄禮!三加的嘉賓尤其是要隆重其事!若是屬意誰做加者又請不動的,來找我!”
可見他對沈寧這個孫女是何等看重,要盡他所能地將最好的一切給她,尤其是這及笄禮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沈華善這樣看重沈寧的及笄禮,沈俞氏自然是極為高興的,早在九月的時候。她就開始打點沈寧及笄的事宜了,尤其是最重要的三加的嘉賓,她都已經想了百十次,最終選定了三個她認為最合適的人選,送給沈華善過目。
這三個人選分別是吏部郎中沈靜華的夫人沈陳氏、戶部侍郎江成海的夫人江周氏、工部尚書范載常的夫人范白氏。這三家都是和沈家有舊或交好的人家,沈俞氏想著若是發出邀請,她們定必會願意的。
沈華善看著沈俞氏呈送上來的名單,卻並不是很滿意,及笄禮的三加嘉賓是何人。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及笄禮的隆重程度,他認為這三個嘉賓的等級還可以再往上。
沈寧創建蚍蜉、主理如流處,還屢次為沈家各種決策建言,她暗地裡為沈家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沈華善認為沈寧值得更好的,這三加嘉賓自然也是如是。
所以他對沈俞氏說:“這一加的嘉賓就由你來擔任吧。兒女最應感念的就是父母之恩骨肉之情,這沒有必要邀請外人。至於另外兩個嘉賓,由我來決定吧。”
三加嘉賓由老太爺定奪,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沈俞氏忍不住心喜,忙不迭地點頭稱是。臉上帶著愉悅的笑意回到了和鳴軒,再三核對邀請的人家、及笄禮上的酒席、沈寧的衣飾等事宜。
沈安氏也為沈寧的及笄禮出了許多力。就連沈胡氏,也搭了一把手。參與到籌備及笄禮過程中來——她的嫡長女明年也要及笄了,這算是要趁機取取經了。
當然打著和沈胡氏一樣主意的人也還有,比如沈則儒的夫人沈陳氏,還有李姨娘,也時時來和鳴軒,詢問是否需要幫忙等等。
沈瑤和沈宓、沈梅等人則好奇又期待地等待著沈寧及笄禮的到來,當然也早就為沈寧的及笄禮準備了禮物。
早前沈俞氏在鑒華堂給這些姑娘上課的時候。還專門列了一門課,說的就是及笄禮一事。提前讓她們清楚何為及笄禮、及笄禮的流程、注意事項等等,所以這些姑娘對及笄禮也不陌生。
及笄之後,姑娘家就意味著長大成人了,也就可以相商婚事了。因而這對於一個姑娘家來說,實在是一個標志性的事情,沒有哪個姑娘家會不在意。
到底姐姐會許給哪戶人家啊?這些小姑娘得閑的時候也會這麽想。
沈寧則無比配合地執行沈俞氏等人的指令,旁事雜事一概不理,隻專心休養身體,以保證在及笄禮當天能有極好的氣色,以便容光煥發出現在眾人眼前。
為此,夏詞還研製出了不少護膚煥彩的藥膳,吃得沈寧是一天比一天精神,狀態是一天比一天好,連沈安氏的貼身丫鬟都忍不住問夏詞討了那藥膳方子去。
為了不讓她費神,沈余宏連如流處和蚍蜉的事情都不讓她碰了,沈寧雖然認為兄長此舉有些太過了,卻也感念著兄長愛護之心,倒也順著他的意思去做了。
一連數天,沈寧都不知道沈宅以外有什麽事情,她每天的內容就是去鑒華堂上課,然後聽從沈俞氏的指令去試衣服、試首飾、試妝容,還要排練及笄禮當天的流程,一心一意地準備著及笄禮。
沈家的氣氛是緊張又忙碌的,沈寧成了這一段時日的焦點,除了她及笄禮這件大事,沈家似乎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
就連因為顏商離開而異常忙碌的沈則遠,都抽空幫忙打點及笄宴會,沈家莊子、酒坊出產的食材和美酒,也陸陸續續運到景泰大街了。
沈寧見到沈家上下這麽熱心慎重地準備她的及笄禮,心中是百味雜陳。前世今生對比太明顯了,由不得她不感歎。
前一世她的及笄禮,是極簡單的,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草草操辦的。沈則敬和沈俞氏其時還在南嶺,祖父也受台前水患所累官聲有損,大嫂去了荊州投奔大哥,那正是沈家低谷之時,及笄禮當然不會隆重了。
後來她成了皇后,還曾感歎過當初及笄禮的遺憾。當然,這種遺憾和後來的滅族之痛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麽了。
沒想到還有機會彌補這及笄禮的遺憾,世事玄妙,實在是難以言說又不得不令人感歎!
關注沈寧及笄禮的還有上官長治,他也在等待著沈寧及笄禮的到來。他打算等沈寧及笄禮成之後就去向長泰帝請旨賜婚,他就不信沈家還有那等通天本事可以抗旨不遵!
在沈寧及笄之前,他還專門進宮去見了李貴嬪,就是為了再次提醒李貴嬪留心紫宸殿的事,以便好選一個最佳的請旨時機。
上官長治來到春熙宮的時候,剛好他的姨母清平侯夫人也在哪裡,姨甥兩人也說了一會話。
清平侯夫人早前再為清平侯誕下一子,現在正是春風得意,聽了上官長治的話。她還笑著說就等著喝喜酒了雲雲。
在沈寧及笄禮到來之前,她見到了應南圖,說來也湊巧,還是在天寧寺。
衣服、首飾、妝容都定下了,及笄流程也熟習了,沈寧一下子就閑了下來。所以沈則敬特地吩咐:去天寧寺上柱香吧,馬上就是大人了,去上柱香是請求佛祖保佑以後順順利利。
沈寧還詫異父親還何要她去天寧寺上香呢,就在那裡見到了等候著的應南圖。
應南圖這次和沈寧會面,是得了沈華善和沈則敬首肯的,甚至是沈則敬促成了此事會面。自然就不會有什麽私相授受之嫌。陳成、秋梧和秋歌等人,雖然都跟在兩人後面。卻很有眼色地離得遠遠的。
應南圖見到那幾個人的動作,有些想笑,這一班鬼靈精!然後整了整心神,帶著溫柔的笑意問沈寧:“及笄禮的事宜都準備妥當了吧?”
沈寧不知道為何感覺到臉色有些發燙,心也跳得厲害,她想道或許還是因為天干物燥吧,卻不知已經是十月天了。怎麽還可能會天干物燥?
她有些木訥地答道:“俱準備妥當了。父親和母親都將一切打點得很好,我也沒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余宏賢弟都說過了。你好好養著精神,就是最大的幫忙了。”應南圖笑著說道。
近日來,他和沈余宏的交往也頗多,應南圖也知道了沈家的不少事情,當然他最關心的還是沈寧的情況,及笄過後,就可以相商婚事了,不知她有什麽想法?
“及笄禮乃是一生最重要的禮儀,說起來,我們相識一場,我也該有所表示才是。你喜歡什麽禮物?我定會想辦法給你送來!”應南圖這樣說道。
“不用了,我也沒有什麽喜歡的。再說了,你的及冠禮我也沒有什麽表示……”沈寧猛然記起了應南圖的及冠禮。
一直都沒有聽他提起過及冠禮的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南圖今年也有二十二了吧,他的及冠禮是怎樣的?怎麽他還沒定親呢?清平侯的大公子,應該早就被媒人踏破門檻了的,二十二歲已經這麽老了。
“這沒什麽好說的,沒有你們女兒家這樣隆重。父侯給我取了表字,就是這樣簡單了。”應南圖邊走邊說,也不願就此事多說,倒不是怎麽不如意,而是覺得無甚可說的,他喜歡這樣簡單。
“哦。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表字呢……”沈寧跟著應南圖沿山路上行,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再問及冠禮的事情,也不會問他婚姻之事。
不過,她倒是很想知道應南圖的表字呢。
“我啊,父侯取字退之。父侯取這樣的字有他的深意。不過他不知道我卻很喜歡這個表字呢。你以後可以叫我退之。”應南圖笑著說道,停了下來。
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居客堂後面的山坳,因為是十月深秋了,這山坳裡也沒有什麽人,應南圖和沈寧乾脆席地而坐。
“應退之?”沈寧喃喃道,清平侯怎麽會為應南圖取這樣的表字?太奇怪了。
“是啊。不說這個了,既然你沒有喜歡的禮物,不如我送你一份大禮,你可喜歡?”坐在山坳裡,應南圖想起了當時在滿山香氣中見到的沈寧,不由得心中一動,聲音也低沉了起來,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意。
沈寧猶自沉浸在應南圖的表字裡,沒有發覺應南圖的變化,當她感到氣氛不對的時候,她抬起頭正想說什麽,在看到應南圖的眼睛後,卻又自動消音,愣住了。
應南圖雙眼滿是深情和寵溺,眼裡隻映出她一個人,而他面上的表情也在告訴她,不只是眼裡,他心裡,也只看得見她一個人。
沈寧欲張口,卻又合上,如是反覆,她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忍心破壞這種氛圍。
應南圖的情意,是如此明明白白的啊。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隻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熱,心跳得也越來越快……
而目不轉瞬地盯著沈寧的應南圖,則忍不住逸出了一聲低低的笑意,沈寧分明對他也是有情的!雖然他不知道沈寧為何總是抗拒,但他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
他二十二歲這麽老了還沒定親,道是為何?道是為沈寧啊!百折千回,姻緣天定,原來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