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莉打開202包間的房門，臉上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原因嗎，是因為張誠賤賤的笑著說了聲：“嗨，小莉啊。”

  趙小莉心中暗念了三遍“工作”“工作”“工作”，才走進來，氣色不善的說道：“點什麽，你知道我在這靠包間提成吃飯吧？不少字”

  張誠嘻嘻笑道：“態度，態度，態度。你這樣讓我怎麽給小費嘛！是不是？”

  趙小莉立刻換上職業性的微笑，遞上菜單：“先生，女士。點什麽？”

  張誠拿過菜單：“我看看，哇，便宜的不像話。果盤298，來一個。我看看最貴的酒水，08年拉菲19800，湊活喝吧，82年的好像不是那麽好找，來一個。有酒有菜，差不多了，先來這些吧。”

  趙小莉沒有馬上離開，問道：“你是來玩我的吧？不少字真上拉菲？”

  張誠：“我要是無-錯- .. 叫喜力才是玩你，有錢不賺啊。”

  “那好。”趙小莉匆匆離去，沒一會帶著冰鎮葡萄酒和果盤回來了。回來後再次確認：“開了？”

  張誠：“開，開。”

  開了後，一人一杯，張誠和安吉麗娜品酒後一副不過如此的表情——家裡的紅酒幾乎有洗滌心靈的效果。眼前的紅酒只能說是不錯的餐酒了。 張誠：“沒什麽，回國後想見見老同學。現在看來，你長殘了……”

  “你才長殘了……”

  沒等小莉說完，張誠抱過安吉麗娜，一一指著比對說：“你看你現在，啊，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本來臉蛋還算清秀，不過也讓濃妝給毀了。”

  小莉憤然：“這是職業裝，為的就是讓人平時認不出來。”

  張誠：“一般服務行業讓人認出來了。有什麽好怕的。”

  小莉：“國情如此……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出來做這行。”

  張誠：“這還用問。缺錢嘛。現在一套房子幾十萬連個花園都沒有，一輛好一點的車也要幾十萬，衣服、化妝品幾千一套已經是大眾價了，你去飯店端盤子做服務員一千多二千一個月怎麽夠花。”

  小莉：“就不能是我家人得了重病。等著用錢治療。我才在這裡賣酒陪酒的。”

  張誠：“那樣的故事太勵志了。不符合我的三觀。” 張誠：“拜金沒錯啊，不然大家男耕女織自給自足，豈不是又要回到農業社會了。勞動致富就更沒錯了，你又沒有去偷去搶違法犯罪是吧？不少字”

  小莉：“這是安慰我嗎？”。

  張誠：“沒有，我住內華達州，有賭城的那個，你懂？”

  說起賭城，小莉一下來了興致：“你去過賭場吧，那邊贏了錢能帶走嗎？聽說南棒北棒那邊的賭場贏了錢不讓走。太不地道了。”

  張誠：“當然去過，贏了錢怎麽不讓帶走了，我一個朋友幾個月時間在拉斯維加斯贏了一億幾千萬，遊輪海濱別墅跑車都買上了。也就亞洲這些個賭場眼皮子太淺，格局太小。”

  小莉說話間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安吉麗娜也引以為傲的身材，忍不住問道：“不是擠出來的吧？不少字”…

  張誠還沒有說，安吉麗娜撩開衣服，對小莉說道：“沒有，你看。”

  “你會中文啊，還真的是沒有擠……”小莉直勾勾的看了一會：“這麽大也不下垂！”

  張誠：“你見過十七歲就下垂的啊！”

  “那不是比我還小兩歲！這不科學！”小莉問安吉麗娜：“我能摸一下嗎？”。

  安吉麗娜看了一下張誠，看張誠點頭後說：“可以啊。”

  小莉鼓起勇氣，伸手上前一陣摸，然後酸酸的對張誠說：“你還真是有福了……”

  張誠伸出爪子，笑嘻嘻的說：“我也摸摸你的唄！”

  小莉：“臭流~氓，死一邊去。”

  張誠：“唉唉，小莉啊，問一下，你出台不？”

  小莉：“還在考慮中……”

  張誠：“這麽說不是處啦！”

  小莉：“高三的時候處了一個對象……為了他我和家裡鬧翻了，結果他一上大學，就和我分了。”

  張誠：“這太孫子了，拔鳥無情啊。”

  小莉：“算了，我也就傻過這麽一回，夠了。”

  張誠：“根據科學研究，你下一次安多芬分泌開始上升的時候，還會繼續犯傻。”

  “不和你說這個了。”小莉說：“你能把我整美國去唄。”

  張誠：“合法移民的渠道有兩個，投資移民和技術移民。不過看著你都不合要求，那就沒招了。除非你想打黑工，旅遊到美國，把身份一黑，然後找個中餐館開始打工。不過話說回來，未必有你在這裡賺得多。大部分美國人收入也就一個月幾千美金……”

  小莉：“就打黑工了，你就說給不給辦吧！”

  張誠：“我又不是蛇頭……”

  小莉：“我沒錢給你，陪你睡還不行啊！”

  張誠：“我在省城的飛機場吧，有一架私人商務飛機停在那呢，過了年我帶一批自費旅遊團去美國，你辦個護照和旅遊簽證就行。在飛機上，你就先當一回空姐。也就是遞遞酒水的事，不會比你這裡更難。”

  小莉從包裡找出一張身份證：“你去給我辦。”

  張誠：“這哪有代辦的道理？”

  小莉：“還要不要睡了？！”

  張誠一想有納米機器人呢，讓納米機器人代辦一下吧，也就應下來了：“好好好。”

  小莉看了一下安吉麗娜，對張誠說：“你女朋友這都能忍啊！”

  張誠：“不要用你那封建殘余之眼光來看美國人啊。”

  “哼。”小莉心說，到時候別怪老娘床上裝死屍——要是張誠知道小莉這個想法想必會哈哈哈大笑三聲的。

  小莉趁著年底把工資提成結算，家裡該扔的該賣的賣，已然是打定主意要去美國了。

  張誠這邊也沒多少事情，住樓房之後，也就這麽前兩年還有來拜年的，後來都改成電話拜年了。不過這兩年過年上門人數又有增加，一是張家發達了，來找投資的遠房親戚——乃至七拐八拐來賣保險理財的也多了起來。

  好在張誠老爸的太極拳功夫除了張三豐、外交部外，不做第四人想——能推的都推掉了。另一個原因就是來看張家洋兒媳婦的，這些人都是鄰居工友啥的，屬於不好擋的，反正看就看吧，不留飯就是了到點會走的。

  過年吃餃子的時候，媽媽在廚房悄悄問張誠：“知道葉子的好啦？”

  看來能瞞過媽媽的事情不多啊，張誠會心的點頭：“真心知道啦！”…

  媽媽高興的說：“你爸以前也出去偷過幾次嘴，不過很快就斷了聯系。我們家以前可是出過貴妃娘娘的，以為年輕幾歲有張漂亮臉蛋就能受寵，哪有這麽容易啊？是不是啊，乖兒子？”

  張誠點頭：“是。媽媽明見萬裡。”

  媽媽：“少拍馬屁。”

  “沒有，真心話。”張誠心說果然只有這樣的家庭才能培養出我這樣的好人啊。

  初四這一天，李叔帶隊的旅行團和張誠一起登機，李叔這一次帶了除了張誠老爸以外所有廠子的中高層人員，至於張誠老爸大家一致認為，他想去他兒子那裡探親比大家容易的多，集體投票給他留守單位——反正老張以前就是管安全的，這是老本行了。

  李叔帶的旅行團是連同他在內的廠領導九人——每人還帶了一個家屬，一共十八位。加上張誠和安吉麗娜剛好是張誠那架灣流650商務飛機的最大客容量。

  出於地域和年齡因素，大家商量好一般不約而同的都是帶的子女，沒有一個帶老婆的。本地男女分工很明確，男人就是要在外面賺錢養家打拚，女人在家帶孩子煮飯收拾屋子洗衣。現在還算好一些了，解放前的時候，按照老規矩男人吃飯女人不能上桌——女人去廚房吃。

  再者說了，誰還會對已經上鉤的魚喂食的，這次出去旅遊無非是漲漲見識散散心，有這個機會當然是留給子女——無論怎麽看下一代的教育問題也比家裡老娘們重要得多。